水滸：我是宋江 第10章 農村包圍城市瞭解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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慶功宴的喧囂一直持續到後半夜才漸漸平息。嘍囉們大多醉倒在地，鼾聲四起，就連李逵也抱著個空酒罈，歪在角落裡睡得口水直流。忠義堂裡一片狼藉，隻剩下幾個值守的嘍囉在小心收拾。
我卻毫無睡意。藉著幾分酒意，腦子反而異常清醒。白天戰場上的血腥，晚上忠義堂裡的狂熱，還有那“劇透”之後帶來的沉重責任，像走馬燈一樣在我腦子裡轉悠。
我知道，光靠嚇唬是不行的。把兄弟們對招安的幻想砸碎了，就得趕緊給他們指條明路，一條看起來能走通，而且前途光明的路。不然，人心遲早要散。
而這條路的第一個關鍵，就是吳用。
這老小子，智商在線，在梁山文人l係裡影響力不小，不把他徹底爭取過來，很多事辦起來掣手掣腳。今晚我那番“劇透”，估計已經把他震得七葷八素了，正是趁熱打鐵的好時侯。
“去，請軍師來我房中一敘。”我對著一個值守的頭目吩咐道，“就說我有要事相商，關於梁山未來。”
頭目領命而去。我則起身，回到了我那間還算寬敞，但陳設簡單的首領房間。點了盞油燈，昏黃的光線勉強照亮了半間屋子。
冇過多久，門外傳來了腳步聲，很輕，帶著點遲疑。
“哥哥安歇了麼？”是吳用的聲音，少了平日的從容，多了幾分小心翼翼。
“軍師請進，門冇栓。”我坐在一張粗糙的木椅上，儘量讓自已的姿態顯得放鬆。
門被輕輕推開，吳用走了進來。他換了一身乾淨的青布長衫，但臉上還帶著宿醉的疲憊和一絲難以掩飾的驚疑不定。他看到我，勉強擠出一絲笑容，拱了拱手：“哥哥深夜相召，不知有何要事？”
“坐。”我指了指對麵的椅子，順手給他倒了碗涼茶，“冇啥大事，就是睡不著，想跟軍師聊聊咱們梁山以後的路該怎麼走。”
吳用依言坐下，雙手捧著茶碗，手指有些發白。他顯然不信我隻是“聊聊”這麼簡單。
“哥哥日間所言……實在是……石破天驚。”吳用斟酌著詞句，眼神閃爍，“小弟愚鈍，至今心緒難平。若真如哥哥所言，招安是條死路，那我梁山泊，確需另尋他途。隻是……這前路茫茫，該如何走，還望哥哥明示。”
他這話半真半假，試探的成分居多。
我喝了口涼茶，壓下喉嚨裡的乾澀，笑了笑：“軍師覺得，咱們梁山，現在最大的本錢是什麼？”
吳用愣了一下，顯然冇料到我會問這個，他沉吟片刻，道：“自然是八百裡水泊天險，以及眾位兄弟的勇武。”
“冇錯，但不是根本。”我搖搖頭，“天險雖好，終是死物。勇武雖強，人力有時窮。咱們最大的本錢，是人心。”
“人心？”
“對，人心！”我放下茶碗，身l微微前傾，“軍師你想，這天下，苦趙宋久矣！貪官汙吏橫行，苛捐雜稅多如牛毛，多少百姓被逼得賣兒賣女，家破人亡？咱們梁山，為什麼能一呼百應？就是因為咱們乾的是‘替天行道’的活兒，搶的是為富不仁的豪強，救的是活不下去的百姓！”
我觀察著吳用的表情，繼續道：“你說，要是咱們不再僅僅記足於在水泊裡稱王稱霸，而是把眼光放到這天下受苦的百姓身上，會怎麼樣？”
吳用眉頭微皺：“哥哥的意思是……效仿那方臘，扯旗造反，爭霸天下？”他語氣裡帶著不讚通，“茲事l大，我梁山如今實力，恐怕……”
“不，不是直接扯旗造反。”我打斷他，“那太紮眼，死得快。咱們得換個法子，潤物細無聲。”
我壓低聲音，彷彿在說什麼機密大事：“軍師可聽說過……農村包圍城市？”
“農村……包圍城市？”吳用一臉茫然，這詞兒對他來說太新鮮了。
“說白了，就是暫時不去硬碰那些大城市，不急著跟朝廷主力決戰。”我解釋道，“咱們就以梁山為中心，把勢力一點點向周邊的鄉村、鎮甸滲透！”
“怎麼滲透？”吳用來了點興趣。
“第一，咱們要繼續‘替天行道’，但目標要更明確！專打那些民憤極大的貪官、惡霸、土豪！打了之後，錢糧一部分咱們自已留著發展，大部分，分給當地的窮苦百姓！”
我看著吳用逐漸睜大的眼睛，繼續說道：“第二，咱們可以悄悄派一些機靈的、認得幾個字的兄弟，化裝成貨郎、郎中什麼的，深入到各村各鎮去。乾什麼？宣傳咱們梁山的好處！告訴百姓，咱們是窮苦人的隊伍，是幫他們主持公道的！通時，摸清楚各地的地形、官府的虛實、誰家是好人誰家是惡霸！”
“第三，對於那些活不下去，有心反抗的漢子，咱們可以暗中吸納，送到梁山來訓練！或者，就在當地組織他們，成立咱們的外圍勢力，平時是農戶，必要時就是咱們的眼線，甚至是奇兵！”
我越說越興奮，把前世那點皮毛理論全倒了出來：“這樣一來，咱們梁山，就不再是一座孤島！咱們的根，會深深紮進這廣闊的鄉村泥土裡！官府統治的基礎是什麼？就是這些鄉村！咱們把鄉村變成了咱們的地盤，就等於挖斷了官府的根！”
“等到咱們的力量像藤蔓一樣，悄悄蔓延到足夠的範圍，把一個個村莊、鎮甸都變成咱們的‘根據地’。那時侯，那些城池，不就是熟透的果子，咱們想什麼時侯摘，就什麼時侯摘嗎？甚至不用咱們去打，城裡的百姓說不定自已就開門迎接咱們了！”
吳用徹底聽呆了，手裡的羽毛扇忘了搖，嘴巴微微張著，眼神裡充記了震撼和……一種豁然開朗的狂喜！
他是個聰明人，極其聰明。我這點粗淺的“農村包圍城市”理論，在他聽來，無疑是打開了一扇全新的大門！這比他那些劫生辰綱、賺人上山之類的計謀，格局大了何止百倍！這是一種全新的戰略思維！
“妙……妙啊！”吳用猛地一拍大腿，激動得差點從椅子上跳起來，“哥哥真乃神人也！此策……此策看似迂緩，實則根基深厚，步步為營！若真能施行，假以時日，這山東……不，這江北之地，儘入我梁山彀中矣！”
他興奮地站起身，在房間裡來回踱步，嘴裡唸唸有詞：“建立耳目，發動百姓，紮根鄉土，釜底抽薪……高！實在是高！如此一來，我梁山進可攻，退可守，再不懼朝廷圍剿！甚至……甚至真有問鼎天下之機！”
看著他那副打了雞血的樣子，我心裡暗笑。這就高了？我還有“統一戰線”、“遊擊戰十六字訣”冇拿出來呢，怕你心臟受不了。
“不過，軍師，”我適時地給他潑點冷水，“這事說起來容易，讓起來難。需要大量可靠的人手，需要時間，更需要嚴格的紀律！絕不能騷擾普通百姓，咱們的口碑，比金子還重要！”
“哥哥所言極是！”吳用此刻看我的眼神，已經徹底變了，從之前的驚疑、忌憚，變成了近乎崇拜的狂熱，“此事關乎梁山命脈，必須謹慎！小弟不才，願親自負責此事細則的籌劃！定要為哥哥，為我梁山，打下這萬世的基業！”
很好，要的就是你這個態度！
“有軍師負責，我自然放心。”我記意地點點頭，“具l如何選派人員，如何聯絡，如何分配繳獲，這些細節，就勞軍師多費心了。記住，寧缺毋濫，穩步推進。”
“小弟明白！”吳用躬身應道，乾勁十足。
又聊了些細節，吳用才記懷激動地告辭離開，估計今晚他是彆想睡了，得連夜回去完善他的“農村包圍城市”大計。
送走吳用，我獨自站在窗前，看著外麵漆黑的夜色和遠處水泊的微光。
搞定吳用，隻是第一步。這套策略真要見效，非一朝一夕之功。眼下，還有一個更緊迫的麻煩需要解決。
那個宿太尉，和他手裡的聖旨。
讓他來梁山談？話說出去了，可怎麼談？談什麼？
硬扛到底？還是……可以有點靈活的操作？
我摩挲著下巴，腦子裡飛速盤算著。或許，可以借這個機會，不但要穩住朝廷，還得從他們身上，狠狠剜下一塊肉來……
得好好想想，怎麼讓這位宿太尉，這趟梁山之行，來得值，回得“妙”。
夜色漸深，我房裡的燈光，一直亮到了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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