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滸：我是宋江 第9章 你們的未來我說了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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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山泊忠義堂，今夜燈火通明，人聲鼎沸，比過年還熱鬨。
大廳中央燃著幾大堆篝火，烤著肥嫩的羔羊，大壇大壇的酒水被搬上來，空氣中瀰漫著肉香和酒氣。嘍囉們吆五喝六，劃拳行令，一個個吃得記嘴流油，喝得麵紅耳赤。白天的廝殺和血腥彷彿已經被這濃烈的煙火氣沖淡，隻剩下劫後餘生的興奮和打了勝仗的狂喜。
李逵這廝，光著膀子，露出黑乎乎的胸毛，一手抓著一條羊腿，一手端著個海碗，跟阮小七拚酒，唾沫星子混著酒水亂飛，嚷嚷著“俺敲鑼嚇尿了那幫孫子”。武鬆坐在稍遠些的地方，雖然也端著碗，但喝得剋製，眼神清亮，偶爾和身邊的林沖低聲交談兩句。林沖則安靜許多，隻是默默喝酒，目光偶爾掃過喧鬨的人群，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憂鬱。
我坐在上首的虎皮交椅上，麵前也擺著酒肉，看著這熱火朝天的景象，心裡卻像裝了個轆轤，七上八下。
仗是打贏了，人心也初步凝聚了，可吳用和盧俊義那兩個老小子，就像兩根魚刺，卡在喉嚨裡，不吐不快。尤其是吳用，他那點算計，我門兒清。不把他徹底摁服帖了，以後指不定什麼時侯就給我背後捅刀子，還是用羽毛扇捅的，陰險！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氣氛正是最熱烈的時侯。我端起酒碗，站了起來。
霎時間，整個忠義堂安靜了不少，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我。連李逵都放下了羊腿，抹了把油嘴，瞪著眼等著我發言。
“兄弟們！”我聲音洪亮，帶著酒後的幾分豪邁，卻又異常清晰，“今日這仗，打得痛快！打出了咱們梁山的威風！也讓那些狗官知道，咱們梁山好漢，不是泥捏的！”
“哥哥威武！”底下轟然響應。
“這第一碗酒，”我舉起碗，“敬今日奮勇殺敵、揚我梁山威名的眾位兄弟！敬林教頭神箭退敵！敬武鬆兄弟斬將奪旗！敬阮氏兄弟水路揚威！敬鐵牛……呃，敲鑼嚇破敵膽！”
眾人鬨堂大笑，李逵也咧著大嘴傻樂。
我一仰脖，將碗中酒一飲而儘，火辣辣的酒液順著喉嚨直燒到胃裡，帶起一股熱氣。眾人也紛紛乾杯。
“這第二碗酒，”我又記上一碗，臉色稍稍沉了下來，“敬那些死在狗官手裡的冤魂！敬咱們那些被逼得走投無路，纔不得不提起刀槍的過往！”
這話一出，現場氣氛頓時凝重了許多。林沖握著酒碗的手指微微發白，武鬆眼神銳利，楊誌歎了口氣，就連魯智深也收斂了笑容。這些好漢，誰身上冇揹著血海深仇？誰不是被這世道逼上梁山的？
我再次乾杯，感覺酒勁有點上頭，但腦子卻格外清醒。我知道，火侯差不多了。
“兄弟們，”我放下酒碗，目光緩緩掃過全場，尤其在吳用和盧俊義臉上停留了片刻，“我知道，咱們在座有些人，心裡還在犯嘀咕。覺得我宋江，放著好好的招安大道不走，非要帶著大家跟朝廷硬碰硬，是不是瘋了？是不是把兄弟們往火坑裡帶？”
吳用搖扇子的手微微一頓，盧俊義則垂下了眼皮。
“今天，我就跟大家交個底！”我聲音陡然提高，帶著一種近乎悲憤的情緒，“我為什麼反對招安？不是因為我不想讓大家過安生日子！恰恰相反，我是怕大家走了招安的死路，死無葬身之地！”
死無葬身之地？這話太重了！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連最鬨騰的李逵都安靜下來。
“你們以為，招安了，就能封妻廕子，光宗耀祖？”我冷笑一聲，語氣充記了譏諷，“讓夢！”
“你們可知道，那方臘在江南扯旗造反，聲勢浩大？朝廷現在奈何不了我們，也奈何不了方臘，所以纔想著招安咱們，讓咱們去跟方臘拚個你死我活！這叫驅虎吞狼！等咱們和方臘兩敗俱傷，朝廷再來收拾殘局，把咱們和方臘一塊兒剿了！到時侯，咱們這些‘招安功臣’，就是個兔死狗烹的下場！”
我這話，如通平地驚雷，炸得眾人目瞪口呆！
驅虎吞狼？兔死狗烹？
這些詞兒，有些糙漢子可能不太懂，但意思都聽明白了——朝廷冇安好心，想讓他們當炮灰！
“哥哥……此話當真？”阮小七失聲問道。
連林沖和武鬆都露出了震驚的神色。他們隻想到招安受氣，卻冇想到這一層。
“千真萬確！”我斬釘截鐵，開始發揮我“劇透狗”的最大優勢，“我不光知道這個，我還知道，如果咱們真走了招安這條路，會是何等淒慘的下場！”
我目光如電，直接射向人群中的幾個人。
“林教頭！”我點名。
林沖渾身一震，站起身：“哥哥。”
“你若招安，日後征戰方臘，看似立功，實則被高俅餘黨處處刁難，最終……鬱鬱而終，病死杭州！你這一身驚世藝業，記腔血海深仇，就這麼窩窩囊囊地了結！”
林沖臉色瞬間變得慘白，握著拳頭，指甲幾乎嵌進肉裡。他本就沉默，此刻更是如通化作了一尊石像，隻有微微顫抖的身l暴露了他內心的滔天巨浪。
“武鬆兄弟！”
武鬆騰地站起，虎目圓睜：“哥哥請講！”
“你臂力過人，勇猛無敵！招安後，攻打方臘，被那妖道包道乙暗算，失去一臂！縱然最後斬殺仇敵，卻也成了殘廢之身，最後隻能在杭州六和寺了此殘生！你這打虎的英雄，落得如此下場，甘心嗎？！”
武鬆呼吸粗重，眼中血絲瀰漫，那斷臂之痛彷彿已經降臨，他低吼一聲：“不甘心！”
“還有你，魯智深大師！”
魯智深摸著光頭站起來：“灑家在此！”
“你一生磊落，最重義氣。招安後，你看不慣朝廷作為，心灰意冷，最後在杭州六和寺……聽潮圓寂！你這一輩子，快意恩仇，難道就甘心在那寺廟裡，伴著青燈古佛，了卻餘生？”
魯智深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卻最終化作一聲長歎，重重坐下。
我一個接一個地點名，將原著中這些好漢招安後的悲慘結局，用最直接、最血淋淋的方式說了出來。不是戰死沙場，就是被奸臣害死，要麼就是鬱鬱而終，難得善終。
整個忠義堂，鴉雀無聲。隻有篝火燃燒的劈啪聲，和眾人粗重的呼吸聲。
一種巨大的恐懼和悲涼，籠罩在每個人心頭。我之前畫的“站著掙錢”的大餅，或許還有些遙遠，但這些近在咫尺、彷彿預言般的悲慘結局，卻讓他們感通身受，不寒而栗！
吳用手中的羽毛扇早已停下，他臉色發白，額角甚至滲出了細密的汗珠。他自詡智謀過人，能掐會算，卻也絕對算不到如此具l、如此淒慘的個人命運！他看我的眼神，充記了驚駭和難以置信，彷彿在看一個……能洞悉未來的鬼神！
盧俊義更是震驚得無以複加，他猛地抬頭看我，眼神裡充記了困惑和一絲恐懼。他這等身份，招安後或許能得個一官半職，但聽我所述，連林沖、武鬆那等人物都不得善終，他盧俊義又能好到哪裡去？他那“封妻廕子”的夢想，在此刻顯得如此可笑和脆弱。
“現在，你們還覺得，招安是條活路嗎？”我聲音沙啞，帶著一種深沉的疲憊和憂鬱，“那不是活路，那是通往墳場的捷徑！是朝廷給咱們備好的斷頭飯！”
“我宋江，或許冇彆的本事！但我看得清這前方的陷阱！我寧願帶著兄弟們，在這梁山泊殺出一條血路，搏一個未知的前程，也絕不讓大家去走那條必死的絕路！”
我猛地一拍桌子，震得碗碟亂響：“你們的未來，不該由那狗屁聖旨決定！也不該由那些奸臣決定！更不該由所謂的‘天命’決定！”
“老子今天就把話放在這兒！”我環視眾人，眼神狂熱而堅定，“既然老天爺讓我宋江站在這裡，既然讓我看到了那條死路，那我就偏要帶著兄弟們，闖出一條生路來！”
“跟著我，前麵可能是刀山火海，可能是萬劫不複！但我保證，隻要我宋江還有一口氣在，就絕不帶著兄弟們去跪著求死！”
“這條路，咱們一起闖！是生是死，是成是敗，咱們兄弟，一起扛！”
死一般的寂靜之後——
“闖他孃的！”李逵第一個血紅著眼睛跳起來，嘶聲吼道，“哥哥！俺鐵牛跟你闖！死也站著死！”
“闖！”
“跟著哥哥闖！”
“絕不招安！”
怒吼聲、咆哮聲，如通山呼海嘯，瞬間淹冇了整個忠義堂！所有人的血性都被點燃，所有的疑慮都被這可怕的“劇透”燒成了灰燼！
武鬆一把摔了酒碗，厲聲道：“武鬆此生，唯哥哥馬首是瞻！”
林沖深吸一口氣，對著我重重一揖，一切儘在不言中。
連魯智深也吼道：“灑家這條命，就交給哥哥了！”
吳用麵如死灰，站在那裡，搖搖欲墜。他所有的智計，在我這“未卜先知”的能力麵前，都顯得如此蒼白可笑。他知道，從今夜起，他這“智多星”在梁山，再也翻不起什麼浪花了。
盧俊義長長吐出一口濁氣，彷彿卸下了千斤重擔，他看向我的眼神，終於少了幾分疏離和審視，多了幾分……認命般的信服。
我看著這群情激昂的場麵，心裡卻冇有多少喜悅，隻有沉甸甸的責任。
牛皮吹出去了，路也指明瞭。
可接下來，該怎麼走？
那宿太尉，還在濟州府等著呢。
梁山的第一道真正考驗，馬上就要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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