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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滸,我王倫從獄中崛起! 第16章 自信的欒廷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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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欒廷芳?!」

這三個字如同三根冰冷的鋼針,狠狠紮進王倫的腦海,瞬間勾連起另一個在《水滸》原著中令人心悸的名字——祝家莊那位武藝高強、曾讓宋江麾下諸多好漢吃儘苦頭、甚至生擒霹靂火秦明的鐵棒教師,欒廷玉!

此名與「欒廷玉」僅一字之差!世間豈有如此巧合之事?!

若眼前這朱家莊的總教頭,真是那欒廷玉的同胞兄弟或同門師兄弟…其家傳武學或師承淵源,豈會是易與之輩?!

王倫腦海中飛速閃過原著中關於欒廷玉的彪悍記載——一條鐵棒使得神出鬼沒,曾力戰秦明不分勝負,更設計生擒了秦明和鄧飛,其勇猛與智謀,在祝家莊體係內堪稱頂梁柱般的存在!

若這欒廷芳真與欒廷玉關係密切,甚至得其真傳,或者…青出於藍…那此獠之能,恐怕猶在宋萬、杜遷二人聯手之上!

敵手不僅兵多、牆高、壕深、防禦體係嚴密,更有此等足以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頂尖高手坐鎮!

無論從頂尖戰力的對比,還是兵員數量、防禦工事的完備程度上看,此時的梁山,已被朱家莊徹底壓製!實力懸殊!

強攻?王倫腦海中瞬間模擬出畫麵:宋萬、杜遷憑借一身悍勇,或許能暫時撕裂外圍莊丁孱弱的陣型,但麵對那兩丈高牆、丈寬壕溝和四角望樓上嚴陣以待、隨時可能傾瀉而下的箭雨弩矢…衝鋒的路上,必將鋪滿梁山兒郎的屍體!

即便…即便付出難以想象的慘重代價,僥幸殺入莊內,對上那如同殺神降世般、以逸待勞的欒廷芳…

其結果,幾乎可以預見!這完全是自尋死路,取死之道!

思慮及此,王倫緩緩地閉上眼,胸膛微微起伏,指節因用力而捏得發白,腦海中無數念頭、利弊權衡、風險計算如同疾風暴雨般激烈碰撞。冷汗,悄無聲息地浸濕了他的後背。

為帥者,怒而興師,慍而致戰,乃取敗之道!絕不可因一時之憤,葬送兄弟性命,斷送山寨前程!

「呼…」

經過彷彿漫長實則短暫的沉默,他長長地吐出一口帶著鐵鏽味的濁氣,強行將翻騰的怒火與焦灼壓迴心底最深處。

敵強我弱,形勢比人強。硬撼必敗,徒逞血氣之勇,智者不為。欲救回被俘兄弟,奪回被劫貨資,保全梁山銳氣,唯有……智取!

與此同時,數十裡外的朱家莊內,卻是另一番景象。

朱大榜正眯著一雙被肥肉擠成細縫的綠豆眼,歪在鋪著柔軟錦墊的太師椅上,享受著身後俏丫鬟力度恰到好處的捶腿,嘴裡哼著不成調的下流小曲,手指在扶手上有一搭沒一搭地敲著。

突然,門口懸掛的珠簾「嘩啦」一聲亂響!他那寶貝獨子朱有才卻如同一隻被獵犬追趕的兔子,神色倉惶,連滾帶爬地撞了進來,帶倒了一個花瓶也渾然不覺。

「爹!爹!禍事了!禍事了!抓…抓錯人了!」朱有才聲音尖利,帶著哭腔。

「那些被欒師傅擒下的漢子,不是什麼尋常的販夫走卒…是…是水泊梁山上,新近落草的強寇!聽說已聚了好幾百號殺人不眨眼的亡命徒!凶悍得緊啊!」

「梁…梁山強寇?!」

朱大榜手中那隻把玩著的、價值不菲的青花蓋碗「啪嚓」一聲墜地,摔得粉碎!滾燙的茶水潑了他一身,燙得他「嗷」一嗓子,像被踩了尾巴的肥豬般猛地蹦了起來!

「天爺!捅了馬蜂窩了!這…這可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啊!」他臉上的肥肉因恐懼而劇烈顫抖,剛才的悠閒蕩然無存,隻剩下滿滿的驚慌失措,一雙小眼睛下意識地投向坐在一旁太師椅上,正閉目養神的欒廷芳,充滿了求助的意味。

「可知其頭領名號?」欒廷芳甚至連眼睛都未曾睜開,隻是嘴唇微動,聲音帶著一種金屬摩擦般的冷硬質感,卻自帶一股穩定人心的力量。

「知道,知道!我已拷問清楚了!」朱有才忙不迭地點頭如搗蒜,語速飛快,「他們的大頭領喚作『白衣秀士』王倫!二頭領是那『雲裡金剛』宋萬!還有『摸著天』杜遷、『旱地忽律』朱貴!都是殺官造反、榜上有名的狠角色!」

「哼!我道是何方神聖!」欒廷芳的嘴角撇出一抹濃烈得幾乎化為實質的不屑,終於緩緩睜開雙眼,那目光銳利如電,掃過驚惶失措的朱氏父子。

「原來是這幾條不成氣候的鹽梟,江湖末流,土雞瓦狗爾!」

他環視堂內,語氣帶著一種居高臨下的篤定與傲然,彷彿在陳述一個無可爭議的事實。

「前些時日,滄州、濟州府的海捕文書已發至各州縣。言道一夥窮凶極惡的鹽梟,勾結內應,夜襲清池縣衙,殺官造反,劫掠庫銀!為首者,正是此四人!」

「彼輩不過仗著幾分蠻勇和僥幸,趁官府不備偷襲得手,如今流竄至水泊苟延殘喘罷了!其真實本事?哼,在欒某眼中,不過插標賣首之徒,不堪一擊!」

欒廷芳目光轉向麵如土色、冷汗直流的朱大榜,語氣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蠱惑與極強的自信。

「東家不必憂懼!此非禍事,實乃天賜良機!他們若龜縮水泊,仗著蘆葦迷宮與我等周旋,倒還麻煩幾分。」

「他們若敢為幾個嘍囉出頭,主動送上門來?簡直是自尋死路,將這天大的功勞拱手送上!」

他聲調陡然拔高,帶著一股金鐵交鳴般的殺伐之氣,震得堂內嗡嗡作響。

「欒某在此!管教他們來多少,死多少!我等還可趁機擒了那為首的王倫、宋萬,杜遷等人,解送州府!這反是奇功一件!潑天的富貴!」

「屆時,防禦使大人高興,為東家美言幾句!說不得能為東家在這濟州地界,謀個實實在在的官身前程,光宗耀祖,豈不美哉?!」

朱大榜一聽,臉上的肥肉頓時如同菊花般舒展開來,瞬間堆滿了狂喜與貪婪,剛才的恐懼被對功名利祿的渴望衝得煙消雲散。

「哎呀呀!原來如此!原來如此!虧得有欒教頭在此,見識非凡!俺還怕他個鳥!」

他搓著肥厚的手掌,滿臉諂媚地對著欒廷芳躬身,「一切全仗教頭神威!若能擒殺眾匪頭目,解送官府,俺定然在朱大官人麵前重重保舉教頭!榮華富貴,俺朱家與教頭共享之!」

欒廷芳傲然一笑,彷彿那功名利祿已如探囊取物般唾手可得。他當即沉聲下令,不容置疑:「有才!」

「徒兒在!」朱有才立刻挺直了腰桿,臉上帶上了一絲「建功立業」的亢奮與猙獰。

「你即刻派出所有伶俐家丁,盯死通往臨湖集的所有大路、小道、水路岔口!十二個時辰,不許間斷!」

「莊內所有莊丁,取消輪休,全員戒備!三班輪值,弓弩上弦,刀槍出鞘!枕戈待旦!但有風吹草動,立即點燃狼煙示警,速來報我!」

他頓了頓,語氣中充滿了十足的信心,彷彿一切儘在掌握。

「朱家莊牆高溝深,固若金湯!更有欒某坐鎮中樞!縱有千軍萬馬,亦教他碰得頭破血流,铩羽而歸!」

「那梁山草寇,不過是送上門來的功勞,是東家青雲直上的墊腳石!」

兩日後,晌午剛過,日頭正毒,曬得地麵升起嫋嫋扭曲的熱浪。

一個在外圍瞭望的莊丁,連滾帶爬、火急火燎地衝進莊內大堂,聲音因極度緊張而變調:

「報——!教頭!官人!大事不好!梁山賊寇殺來了!黑壓壓一大片,打著『替天行道』的杏黃大旗!已經過了五裡坡!」

「領頭何人?有多少人馬?」欒廷芳端坐不動,隻是眉毛微挑。

「領頭的是王倫和宋萬!那宋萬如同一尊鐵塔,凶惡得很!他們的人馬…人馬怕不下三百!已到莊外五裡坡了!殺氣騰騰啊!」

「哦?」欒廷芳聞言,不驚反喜,霍然長身而起!

一股淩厲無匹、如同實質般的戰意,如同出鞘的絕世寶刀,瞬間充斥了整個大堂,壓得那報信莊丁幾乎喘不過氣!

「那酸丁王倫竟敢親臨?還隻帶了三百烏合之眾?」

欒廷芳的臉上浮現出如同猛虎見到獵物闖入領地的獰笑,混合著輕蔑與興奮。

「好!好得很!省得某家費心勞神,去那蘆葦蕩裡搜剿他們!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自來投!」

他轉向強作鎮定的朱大榜,抱拳道,聲音鏗鏘:「東家,且放寬心在莊內高坐!溫一壺好酒,靜候佳音!待某家擒了那匪首,再來與東家慶功!」

言罷,他猛地抄起倚在桌旁那根黝黑沉凝、隱隱透著血煞之氣的镔鐵盤龍棍!棍身與地麵摩擦,發出令人牙酸的刮擦聲。

「徒兒!點齊莊中四百健兒,隨為師出莊迎敵!留六十精銳守莊,緊閉莊門,小心戒備便是!」

欒廷芳聲若洪鐘,充滿了必勝的信念,彷彿勝利已是囊中之物。

「今日,便叫這京東河北的綠林道知曉,『小鐵棒』欒廷芳的威名,是用賊寇的鮮血和白骨鑄就的!」

言罷,欒廷芳龍行虎步,當先向外走去,鐵棍拖地,發出有節奏的刺耳刮擦聲,每一步都彷彿重重踏在戰鼓的節點上,殺氣盈野,直衝霄漢。

朱有才亦是熱血上湧,一把抓起腰畔那柄鑲金嵌玉的柳葉刀,滿臉興奮與猙獰地緊隨其後,彷彿已看到自己加官進爵的場景。

「嘎吱——轟隆!」

沉重的朱漆莊門在絞盤刺耳艱澀的轉動聲中,轟然洞開。

四百餘名手持刀槍棍棒、在欒廷芳數月操練下已初具陣型的精壯莊丁,如同開閘的凶猛洪水,在欒廷芳一馬當先的帶領下,帶著一股渾濁而逼人的殺氣,向著五裡坡的方向,浩浩蕩蕩,殺氣騰騰地席捲而去。塵土飛揚,遮蔽了半片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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