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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滸,我王倫從獄中崛起! 第172章 被逼上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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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哥說得甚是!老虔婆,你這話給老子說清楚!若有半句虛言,老子立刻把你剁碎了喂這水裡的王八!」

魚得源豹眼圓睜,凶光畢露,肩上的豹頭刺青也隨之鼓動,煞是駭人。

王婆聽著喬道清的冷靜審問與魚得源的凶悍咆哮,心中的大石反而落定幾分——她知道,魚兒已上鉤!生死成敗,在此一舉!

她猛地吸了一口氣,那大殿中混合著的鬆脂火把味、潮濕皮革味、男人汗臭味以及若有若無的血腥氣,竟如同最烈的淫羊藿,刺激著她那永不枯竭的投機神經。

「三位大王英雄蓋世,麾下有數千虎賁之士,有數百艨艟戰船列陣在此,必定是誌在天地!老婆子雖老眼昏花,卻也看得明白,三位眼下急缺的,絕非兵士勇力,也非刀槍箭戟,」

說到這裡,她刻意頓了頓,渾濁的老眼飛快掃過三位頭領緊繃的臉龐,看到他們驟然收縮的瞳孔,她知道自己精準地挑起了他們最大的關切。

「而是那養兵蓄銳、支撐千秋大業的根本——糧草!輜重!源源不斷的錢糧!是也不是?!」

「你能助我們搞到錢糧?」

喬道清撚動念珠的手指停住了,身體前傾的幅度更明顯了些,顯示出內心極度的關注。

「老婆子手無縛雞之力,自然搬不動金山銀山,」王婆的聲音陡然拔高,帶著一種孤注一擲的煽動性,「但我知道何處有現成的潑天財富,堆積如山,恰似無主之物,正待三位真命之主前去取用!」

「哦?在何處?快說!休要賣關子!」

魚得源急不可耐地追問,巨大的身軀壓迫感十足。

「水!泊!梁!山!」

王婆猛地抬頭,目光灼灼,一字一頓,如同擲下千斤重錘。

「梁山?」

喬道清、魚得源、倪麟三人聞言,濃眉瞬間絞緊!

廳堂兩側侍立的頭目們也發出一陣壓抑不住的騷動。就在前兩天,他們安插的耳目剛傳回訊息,確知梁山新近攻破祝家莊,繳獲了巨額錢財糧草,正庫滿倉盈。

「正是那梁山!」王婆趁熱打鐵。

「他們如今仗著八百裡水泊天險和那幾樣世間罕有的奇物貨,什麼『仙人醉』、『透骨香』,廣開市集,引得南北東西各路豪商都去與之做生意,每日流動的金銀綢緞、美酒香料、糧草軍資,數不勝數!其新得之庫藏加之日常流水之豐,遠超外人想象!」

喬道清等人頓時眼前大亮,彼此交換著眼神,呼吸都微微急促起來。

王婆所言,與他們探知的訊息相互印證,那巨大的財富前景變得無比真實誘人。

「若能斷其財路,劫其重貨,將這潑天的富貴奪來……試問,天下綠林,誰還敢小覷三位大王?屆時招兵買馬,擴大戰船,甚至裂土封王,雄踞一方,亦非難事!豈不強過在此默默積蓄,苦熬歲月?」

一時間,殿內靜極,隻餘火把燃燒的劈啪聲,以及三位頭領和眾頭目逐漸變得粗重的呼吸聲。

那巨大的財富前景,以及對梁山早已有之的覬覦之心,已被這老虔婆寥寥數語,徹底勾動、點燃起來!

卻說那西門慶癱跪在冰冷地麵上,初始隻覺肝膽俱裂,尿意頻催,腦子裡一片空白。

但聽著王婆一番巧舌如簧,竟將絕境說出生機,更勾勒出潑天富貴的幻景,也瞬間點燃了他骨子裡那點投機之心。

他猛地抬起頭,臉上淚痕鼻涕尚未乾透,眼中卻已迸射出狂熱的光芒,如同溺水之人抓住了最後一根稻草,而這稻草在他看來,瞬間變成了金條。

「三位好漢爺!王乾娘所言句句是實!千真萬確啊!那梁山泊之富庶,遠超外人想象啊!」

西門慶掙紮著跪直身體,唾沫橫飛地搶著說道。

「光是他們自釀的那『仙人醉』美酒,一船運到北京大名府,就價值數萬貫!還有那『透骨香』香料,小小一瓶,價比黃金!這還不算他們日常收取各路商隊的買路錢、抽水錢,日進便有數鬥金!」

西門慶喘著粗氣,手舞足蹈,彷彿那些財寶就在眼前,亟待他去取用。

「他們前幾日剛破了祝家莊,搶到的糧秣堆積如山,少說幾十萬石!金銀珠寶、古玩字畫、鎧甲兵器更是車載鬥量,庫房都要撐破了!」

「如今他們正忙著慶功消化這些橫財,大小頭領日夜飲宴,鬆懈得很!轉運的船隊車隊定然守衛鬆懈!三位好漢爺神威天降,若此時出其不意,攻其無備,劫他幾趟大的,那便是金山銀海唾手可得啊!足以養數萬雄兵,鑄無數堅船利弩!」

「此話當真?!」

魚得源那雙豹眼精光爆射,巨大的手掌因激動而緊緊攥住椅背,青筋暴起。

「比真金還真!若有半句假話,叫我西門慶天打雷劈,不得好死!我願以項上人頭擔保!」

西門慶拍著胸脯,賭咒發誓,那副急於取信、恨不得掏心掏肺的模樣,在極度貪婪的驅使下,倒顯得有幾分癲狂的真實。

一直冷眼旁觀、細細品察二人神色的倪麟,此時卻發出一聲輕微的嗤笑。

他陰鷙的目光在西門慶的臉上轉了兩圈,又掃過向看似恭順的王婆。

「西門慶,你說的比唱的好聽,若真如你所言,梁山富庶且防備鬆懈,那便是天賜良機,合該我黑水寨發財。」

倪麟的聲音不高,卻讓喧囂的大殿安靜下來。

「眼下,老子便給你一個立功的機會。」

他頓了頓,欣賞著西門慶臉上那混合著期待與不安的複雜表情。

「你敢不敢親自帶隊,去替我們兄弟,『取』那梁山的貨來?也讓我等瞧瞧你的『誠意』和『本事』,究竟配不配得上你方纔誇下的海口,嗯?」

西門慶聞言,心頭猛地一沉,如被無形巨手攥緊,從雲端墜入地底冰窖!

他本意是獻計獻策,禍水東引,自己好趁機脫身甚至撈些好處,何曾想過要親自去捋梁山虎須?那王倫詭計多端,王進、武鬆萬夫不當之勇,祝家莊便是前車之鑒!

西門慶有心拒絕,但一抬頭,正對上倪麟那雙狹長眼中毫無溫度的寒光,以及他腰間那對幽光閃爍、形如淬毒獠牙的分水刺,到嘴邊的推脫之詞又硬生生嚥了回去,隻得硬著頭皮,擠出比哭還難看的諂媚笑容。

「蒙……蒙三位大王看重,小人自當效犬馬之勞,萬死不辭!隻是……」

西門慶搜腸刮肚尋找托詞。「隻是小人手無寸鐵,麾下無兵無將,更不習水戰,恐誤了三位大王的大事啊!不如讓小人……」

「這個無需你操心!」

居中而坐的喬道清猛拍虎皮扶手,聲若洪鐘,一錘定音。

「老子拔給你寨中悍卒三百!慣走水路、廝殺經驗豐富的快船二十艘!兵刃弓弩俱全!再派兩個經驗豐熟的老哨探給你做向導!夠不夠你施展?!」

這手筆不可謂不大,顯見喬道清已然動心,且決心不小。

西門慶聽得三百悍卒、二十快船,心頭先是一鬆,旋即又是一緊——黑水寨投入如此之大,若事不成,或者自己當了替死鬼……

不等他細想,倪麟陰惻惻的聲音再度響起:「兵,給你!船,給你!向導也給你!……」

他精瘦的手指帶著一種令人毛骨悚然的緩慢,輕輕撫過那分水刺冰冷的鋒刃,彷彿情人的撫摸,卻帶著致命的威脅。

「但你給老子聽好了。此事關乎我黑水寨生死存亡,興衰榮辱!成了,你便是山寨功勳,第四把交椅虛位以待,富貴榮華,美人醇酒,享之不儘;敗了……」

他手指在刃尖看似隨意地輕輕一按,一滴殷紅的血珠瞬間沁出,在周圍火把幽藍寒光的映襯下,顯得格外刺目驚心。

「或是你敢中途耍滑,畏縮不前,甚至敢走漏半點風聲,讓人知道是我黑水寨的手筆……哼,」

倪麟發出一聲短促而冰冷的嗤笑,甩掉指尖血珠,目光如冰錐般刺向西門慶。

「你項上這顆人頭,連同你清河縣西門家祖宗十八代的墳頭,老子都給你刨個乾乾淨淨,挫骨揚灰,揚了喂這水裡的魚蝦!聽明白了?!」

這血腥殘忍的威脅,如同臘月冰水,劈頭澆下,讓西門慶的僥幸心思徹底熄滅,四肢百骸都僵硬起來。

他毫不懷疑這麵相陰鷙的「水麒麟」真能乾出這等趕儘殺絕、刨墳掘墓的狠毒事來。

「明…明白!小人聽得明白!絕不敢有負三位大王重托!定當全力以赴,竭心儘力,為山寨取回財富!」

西門慶磕頭如搗蒜,聲音抖得不成樣子,後背早已被冷汗浸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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