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滸,我王倫從獄中崛起! 第203章 水虱之死
西門慶緊盯著水虱臉上每一絲細微的變化,眼底那絲陰冷的、計劃得逞的得意再也難以完全掩藏,麵上卻依舊布滿焦急的關切,假意問道。
「兄弟臉色怎地突然如此難看?可是酒力太猛,上頭了?」
「不!不知道,我的頭好重!」水虱迷迷糊糊的說道。
「信呢?快給我看看!」西門慶話鋒猛地一轉,語氣變得嚴肅而急切。
「梁山的戰書上到底寫了些什麼狂悖之言,竟敢如此小覷我黑水寨!我倒要看看,那王倫有何能耐,敢下戰書!」
水虱此時已覺腦袋如同灌了鉛般陣陣發沉,視線開始模糊重影,渾身力氣正被快速抽離。
聽得西門慶急索戰書,他意識昏沉,幾乎是本能地、顫巍巍地從貼身衣物裡,取出那封被汗水、湖水浸得有些潮軟、卻依舊沉甸甸的信函,遞了過去。
西門慶一把接過信,指尖觸碰到那粗糙的紙張,眼中閃過一抹毫不掩飾的厭惡與譏誚。
他看也不看信的內容,嘴角勾起一抹冰冷徹骨的弧度,隨手就將其輕蔑地丟進了旁邊燃燒正旺的炭火盆中!
「呼——!」
橘紅色的火苗彷彿被注入了活力,猛地竄起,如同貪婪而興奮的舌頭,瞬間便熱情地舔舐上那代表著梁山意誌的紙張。
戰書在火焰中痛苦地捲曲、焦黑,上麵的字跡迅速化為不可辨認的扭曲黑影,最終化作一小撮隨風欲散的灰燼。
「西門哥哥!您……您這是做什麼?!」
水虱大驚失色,渾濁的腦子被這突如其來的舉動驚得清醒了一瞬。
他猛地想要站起質問,卻隻覺得一陣天旋地轉,渾身筋骨如同被徹底抽去了一般,酸軟無力到了極點,噗通一聲,身子不受控製地重重跌坐回去,後背狠狠撞在堅硬的船艙壁板上,發出一聲沉悶的響聲。
「水虱兄弟,你這是怎麼了?可是酒力太猛,上頭了?」
西門慶故作驚訝地俯身靠近,臉上那層偽裝的關切如同陽光下的冰雪,迅速消融殆儘,被一種貓兒玩弄爪下將死老鼠般的殘忍獰笑所取代。
「是不是覺得渾身無力,頭暈目眩,天地都在旋轉,連抬根手指頭都難如登天?」
「酒……酒裡有……毒?!」水虱瞳孔驟然收縮成針尖大小,此刻他終於徹底明白過來,眼中充滿了驚恐和難以置信。
他想要掙紮,想要撲上去撕咬這個偽善的惡徒,卻連轉動一下脖頸都變得異常困難,喉嚨裡隻能發出嗬嗬的、如同破舊風箱般的艱難喘息。
「不是毒,隻是一點讓你能『安安穩穩、長睡不醒』的寶貝。」
西門慶的聲音冰冷得沒有一絲溫度。
「水虱啊水虱,我的好兄弟,你可知道,你現在就是個行走的災星!」
「皮貨店暴露,李嬌兒那個賤人恐怕也已遭不測,你帶著一身梁山碰過的晦氣回來也就罷了,竟還敢帶著梁山的戰書?你可知,喬大寨主若看到這信,再聽聽魚得源那莽夫在一旁挑唆,豈還有我西門慶的活路?」
他湊近水虱耳邊,用隻有兩人能聽到的陰毒聲音低語,「所以,你不能活著見到寨主,這封信,也必須從未在這世上出現過。要怪,就怪你知道得太多,也怪你……回來的不是時候。」
「你好狠毒!我為你……」
水虱目眥欲裂,心中悔恨交加,如同毒火焚心。
他想要用儘最後力氣大聲呼喊,揭露這卑鄙無恥的陰謀,讓整個水寨都聽見,可喉嚨裡彷彿被什麼東西死死堵住,隻能發出更加微弱、更加絕望的嗬嗬聲,鮮血開始從他嘴角不受控製地溢位。
「安心去吧,你的『意外』,便是對山寨,對我西門慶,最好的儘忠了。」
西門慶直起身,冷漠地整理了一下自己那毫無褶皺的錦衣袖口,彷彿剛才隻是拂去了一點灰塵。
他對著艙外,用一種平靜得令人毛骨悚然的語調沉聲吩咐道。
「來人!水虱兄弟勞累過度,不慎失足落水了!還不快下水『救人』!」
艙簾掀動,西門慶那兩名一直如同石雕般守在艙外、眼神麻木空洞的心腹應聲而入。
他們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動作機械而高效,一左一右,粗暴地架起已經如同爛泥般徹底軟倒、僅存一絲微弱意識的水虱。
「西……門……饒……」水虱用儘最後殘存的生命力,從牙縫中擠出幾個微不可聞、混雜著血沫的音節,眼中最後的光彩是徹底的絕望與詛咒。
西門慶背過身去,負手望著艙壁上跳動的陰影,隨意地揮了揮手,如同驅趕一隻蒼蠅。
兩名心腹會意,麵無表情地將軟綿綿的水虱拖出狹窄的船艙,來到船舷邊。
此時迷霧正濃,四下靜謐無聲,唯有水波輕輕拍打船體的微響。
他們對視一眼,眼中沒有任何波瀾,然後默契地同時發力,將水虱那已然失去所有生機的軀體,如同丟棄一袋垃圾般,狠狠拋入了冰冷刺骨、深不見底的湖水之中。
「噗通」一聲並不響亮的落水聲響起,黑色的水花短暫地濺起,隨即很快便被湧動的湖水和濃霧吞噬,湖麵重新恢複了死寂般的平靜,連一個像樣的漣漪都未曾多留。
水虱甚至連一絲象征性的掙紮都沒有,便帶著對西門慶徹骨的恨意、對自身輕信的無窮悔恨,以及對這個世界最後的恐懼,迅速沉入了漆黑、寒冷的湖底深處,再無痕跡。
西門慶緩緩走到船頭,望著那圈已然徹底平複、彷彿什麼都未曾發生過的水麵,嘴角難以自抑地勾起一抹冷酷而滿意的笑意。濃霧籠罩著他俊朗的側臉,顯得格外陰森。
他喃喃自語,聲音低得隻有自己能聽見。
「王倫啊王倫,你想玩先禮後兵,占據道義高地?我偏不給你這個機會!王婆說的對,隻有結下死仇,讓梁山雙手沾滿我寨兄弟的鮮血,才能逼得大哥沒有退路,隻能與梁山死戰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