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家輔助天天吐血搞戰損?瘋了吧 第392章 總指揮是否可以換人?
石萬拿起另一份違反校規的名單,從上而下的掃視了一番,目光落在了其中一個人名上——簡飛白。
吆,該說不說,還真不愧是沈詔小隊的。
沈詔的隊友名單,他老早就拿到手了。
作為沈詔賀九生,這兩個軍方重點培養物件的隊友,該有的背調那可是一點都落不下的。
畢竟,以後的訓練總歸是要在一起的。
簡飛白的資訊,早在暑假禮堂事件過後,就被擺到了他的桌麵上。
可以說,石萬甚至比沈詔還要瞭解簡飛白的背景。
石萬也並未打算插手沈詔組隊的事情,有些事情還是需要自己進行選擇的,他隻需要保證沈詔身邊的人,足夠安全就好。
隨後石萬又仔細看了一圈,發現沒有找到子桑聽的名字時,他竟有些不適應。
難得出了個乖乖女,真希望那兩個問題生好好跟人學學!
石萬將名單隨意扔在桌麵上,就清了清嗓子開口:“瀘州學府這一屆的新生共974位,其中戰鬥學院就占有741位,去除自動放棄此次軍訓的382人,剩餘的592人裡,違反校規的共有23人。”
為這次軍訓,他們最多隻備下了夠五百人十日左右的補給。
至於最少……
不足一日的補給。
端看後麵該怎麼抉擇了。
原本以為這般嚴苛的條件下,放棄人數應當會過半,可誰知,竟還有592人,真的比預想中的還要多。
石萬看著還不明白這次軍訓意味著什麼的瀘州學子,眼底難得透出了絲欣慰,但那絲欣慰裡還摻雜了些許的無奈。
被那些政方高層視為累贅的萬千普通人,卻是軍方數百年流傳下來的執念。
為了這數百年的執念堅守,為了延續這千瘡百孔的華夏存活時間,軍方隻能不斷地割讓自己的利益,隻為換取這一次的大張旗鼓。
自推出沈詔這一標杆,試圖喚醒那些沉寂已久的腐朽靈魂起,軍方就在不斷地自救。
軍方亦在賭,賭軍方誓死相護的人,那心裡還存有些許血性。
賭那被這時光所磨滅的棱角與死戰不退的戰意,會在這鮮血的澆灌下,肆意瘋長。
這些瀘州學子,在軍訓當中隻要提交出一份完美的答卷,且自身願意的情況下,可直接跳過所謂的考察期,成為凱旋軍預備役,而京州學府亦是被凱旋軍爭搶到手,至於不曾搶過凱旋軍的虎賁軍,選擇了其他州府的學子。
若這其中有人覺醒了空間異能,會直接被白袍軍吸納,成為白袍軍的預備役。
至於更危險的陷陣軍與那一支死傷最多的守夜軍……
瀘州學府校長其實說得很對,他們都還是個孩子。
還是再等等吧。
總歸是後繼有人的。
石萬散了散眼底的思緒,他挨個將這23人的名字當眾點了一遍,隨後話語一頓,才說道:“其他人你們擁有三個小時進行訓前準備,三個小時後,全體於瀘州學府校門口集結,會有人送你們前往此次軍訓的目的地,而這23人沒有訓前準備時間,會有教官帶領你們徒步前往軍訓目的地,正式攻城時間於明日開始。”
當然,不止徒步,也不止負重,但石萬並未明說。
想要磨平刺頭的心性,讓其快速融入集體,成為一個合格的……兵,單靠徒步,那哪夠?
“除了你們身上的軍訓服外,其他的一切東西都不允許佩戴,”石萬掃視眾人,再次加重語氣強調:“一切。”
聽著底下的議論聲,石萬眼看著這些人還不抓緊時間去進行訓前準備,隻能開口說道:“現在,若是沒有問題,便就地解散,違反校規的二十三人留下。”
話音落下後,不等石萬將話筒交還給主持人,就聽到底下有一人大喊:“報告!我有疑問!”
石萬手上的動作一頓,尋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也隻是看到來自a區方向中,高高舉起的一隻手,根本看不清麵容。
石萬鬆開手裡的話筒,在話筒朝著地麵墜下之際,一道藤蔓憑空出現捲住了即將掉落在地的話筒,就一路朝著a區區域疾駛而去。
少年看著藤蔓舉著話筒,不過一眨眼的功夫就出現在了自己的眼前,還有些發愣,在他伸手握住話筒時,還能感受到話筒上傳來的餘溫。
看著藤蔓沒有了話筒,還依舊停留在自己的眼前,少年還有些摸不著頭腦,但很明顯,並沒有會給自己進行解答,他隻能壓下心底的疑問,舉著話筒開口:“石總教官,我想問的是,既然所有人都會被送到一座城池裡,而守城將士也隻會在城破之際出手,那我們又該以什麼樣的方式進行守城?”
許是覺得自己問的不夠明確,他遲疑了一下,還是補充道:“我是說,我們依舊需要組隊各自為戰嗎?還是說我們需要一個總指揮進行統籌?又或者會有教官負責排程?”
話音落下後,就引起了周圍人的竊竊私語聲。
是啊,這守城也得有個章程吧?
總不能真就頭腦一熱,毫無章法的就衝上去送人頭吧?
漫漫長夜,誰能確定異獸隻會在確切的時間進行攻城呢?總是要有人守夜警戒的。
還有那作戰當中,總歸是要有所分配的吧?
在少年話語落下後,主席台那邊遲遲沒有傳來動靜,就在沉寂的第六秒時,那浮在少年眼前的藤蔓,就朝著少年靠近了半寸,在少年的注視下,自上而下的捲住了少年手裡的話筒尾部,隻輕輕一帶,就將少年手裡的話筒帶離了原地,朝著主席台而去,獨留少年愣在那兒看著藤蔓的殘影。
我滴個乖乖。
木係這麼好用嗎?
石萬從藤蔓上接過話筒,一點兒也不意外會有人提出這個問題。
他隻挑眉,意味深長的將目光落在沈詔的身上,開口說道:“忘了跟你們講,此次守城戰役全權由你們自己負責,你們此次的指揮是沈詔。”
被冷不丁點名的沈詔感受著周圍投來的目光,甚至已經覺得習慣了,隻心裡默默吐槽:既然忘了就不要特意提起啊?!
且不管底下的人作何感想,石萬隻再次詢問:“還有誰有疑問?”
至於統籌這五百多號人,沈詔過程中是否會遇到難題,這並不在石萬的考慮範圍內。
饒雪該教的都教了,現下就是對他這一整個假期的檢測。
倘若連這些個刺頭都壓不住,那可真該問問饒雪,當初他是怎麼教的她了,怎麼連個沈詔都帶不出來?
至於這場守城是否會以失敗而告終?
自這場決策被提出時,便不止一人詢問過。
萬一,這些孩子真的守不住呢?
石萬並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操場上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沒有人再發出疑問,似是承認了沈詔的總指揮地位,就連輔助學院班的其餘三人,也沒人提出異議。
席超甚至還小聲對著沈詔說:“酷啊,能號令五百多號人。”
聽了這話的沈詔,隻是扯了扯嘴角,沒有答話。
酷?
若輸了戰役,你且看看這些心思各異的學子,有誰不會提出異議?
輸,便是指揮背鍋。
若因為他的指令,導致有人死亡,你且再看看他的指令是否還會暢通無阻的傳達下去?
人都是自私的,不是生死之交,誰又真的會把自己的命交到彆人手中,由彆人主宰?
便是生死之交,又有幾人真的能做到,比信任自己還要去信任指揮?
倘若指揮判斷錯誤,丟的就是自己的命。
誰敢去賭?
戰場上,便是猶豫一秒,都會錯過最佳進攻機會,一旦延誤,是否又需要人命去填出新的機會?
誰又肯真正的將生死置之度外,隻為給身邊的人爭取活下來的機會?
不是所有人都是令行禁止的軍人。
更不是所有人都是賀九生他們。
沈詔心裡歎了口氣,隻覺得壓力倍增。
人心難測啊。
這場戰役,難。
這場指揮,更難。
就在石萬想要開口就地解散時,又是一道聲音自底下傳來。
石萬抬眼看去,發現出聲的是來自b區域,石萬耐著性子,讓藤蔓再次送去了話筒。
“石總教官,我是想問一下,總指揮這個位置,有沒有可能換個人坐?”
此話一出,那小聲的議論聲是徹底壓不住了,徹底爆發在人群中。
說什麼的都有。
不過最大的聲音還是說這哥們真牛。
能把部分人想問卻不敢問的話給問出來了。
並不是所有人都心甘情願的被指揮的,有的是人擁有野心。
可偏偏沈詔是石萬指定的總指揮,偏偏沈詔覺醒的是大範圍治療異能。
僅憑這個為戰役而生的異能,就已經打消了一部分人的不服。
誰也不敢保證,網上瞭解到的就是沈詔真正的為人,萬一自己貿然開口,在沈詔那留下了不好的印象,在戰場中,隻要那治療晚到一秒,都會命喪於此。
誰敢賭沈詔表裡如一?他們跟沈詔又不熟,知道的瞭解的,不過是隻字片語裡提煉出來的罷了。
不過現下既然有人肯冒頭將矛頭指向沈詔,那眾人可就都豎起耳朵,準備看看石萬怎麼應對。
先問話的人在聽到耳邊愈發大的議論聲時,他麵色都不曾改變一下,隻頓了頓話語就從善如流的補充道:“當然,我並沒有質疑沈詔的治療,更沒有質疑沈詔是否配得上這總指揮的位置,我隻是想問,如若有人覺得自己更適合總指揮的位置,又該怎麼樣?”
他遲疑了一下,抿了抿唇,纔再次開口:“比起治療,也不是沒有其他位置不能契合總指揮的位置,畢竟總指揮看重的是統籌、是大局觀、是會審時度勢,以及能否讓這五百多號人,心甘情願的聽從自己的指令。”
便是他今日不站出來,也難保不會有人陽奉陰違延誤戰機,倒不如將此事挑開了說,讓能者居之,總好過日後暴雷。
壓製不住底下人,那就是總指揮無能。
石萬聽著此人算不得質問的疑問,連話筒都不曾收回,隻站在高台上,居高臨下的掃視著底下心思各異的人,慢條斯理的開口:“那個位置,當然可以換人坐,隻要……”石萬話語一頓,目光瞟到了沈詔所處的位置上,嗤笑一聲,“你們能讓沈詔心甘情願的將位置讓出來。”
石萬並未用話筒,且聲音也很輕,可偏偏,就是這般輕聲的話語,帶著些許戲謔的語調,就這麼響在眾人的耳側,清晰無比。
沈詔抬眼:?
啊?
那我是讓還是不讓?
我就一輔助,又沒有傷害,你想讓我怎麼服眾啊?我打得過嗎我?
沈詔撇嘴。
其實我也沒有很想當這個總指揮。
感受著周圍傳來的躍躍欲試的目光,沈詔是真的頭疼的。
得到了石萬肯定的回答,那人拿著話筒,思索了一秒,便直接遙遙的看向c區域,他開口:“那沈……”詔你怎麼看?
在此人話音才起了個頭之際。
“轟隆隆——”
雷鳴聲響徹雲霄。
本該被陽光籠罩的操場,竟在刹那間被一片沉鬱的陰影,徹底覆蓋。
眾人下意識抬頭,入目的,就是操場上空籠罩著烏壓壓的一大片雷雲。
雲層翻滾,無數的紫色雷霆在翻湧中發出雷鳴,一股心悸感陡然升起。
就在雷雲翻滾之際,漫天雪花開始飄落,似是憑空出現,又似是自那雷雲中飄落。
眾人打了個寒顫,空氣中冷到骨髓的冰寒,肆虐在操場的每一寸,不管是假草坪亦或是跑道,都隱隱的在結成一層冰霜。
冰涼的雪花內部也似蘊含著暴虐的能量,像是下一秒,就會暴雪肆虐,冰封整個操場,將眾人拉入極寒領域。
雪花在起初還是慢悠悠的飄蕩著,可不過兩三秒的時間,風驟然起,捲起地上的塵土與碎草片,與那漫天雪花肆意飛舞,吹得學子們的軍訓服獵獵作響。
不過是一瞬間的事,在那人開口之際,整片操場就被三種異能籠罩,陷入一片壓抑的氛圍。
風鼓雷鳴,極寒肆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