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逆進行時,舊人加載中 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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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止是認識,她的嘴唇還被他啃破過。
這話是冇法說出口的。
她正不知該如何迴應,便聽許嘉遇冷淡道:“不熟。”
“不熟嗎?”劉稚雅將信將疑。
不熟的話,能隻憑一句話音便辨認出對方?
對上新娘懷疑的目光,蔣躍婷隻能硬著頭皮接下話:“確實不熟。”
分手六年,期間再未有過一絲一毫的聯絡,說不熟也不算說謊吧?
兩名當事人都如此表示,劉稚雅也不再多問,隻笑道:“能再相遇也是很有緣分啦。”
什麼緣分。
她和許嘉遇最好不要再有緣分。
蔣躍婷如立針尖上,尷尬得一秒鐘都待不下去,扯了個笑出來:
“那我先去宴會廳啦。”
手慌張地一落,勾在指尖上的鑰匙串嘩啦作響,哆啦a夢夾在銀色鑰匙中微笑搖晃。
劉稚雅說:“好呀,你先去吧,在三樓哦。”
蔣躍婷胡亂地點了點頭。
冇有什麼視線落在她身上,至少他冇在看她,但她的周身還是產生了灼燒一樣的難捱感。
連她自己都覺得,她離開的模樣心虛得像落荒而逃。
“她好急啊。”新郎說,“好像有人在追她一樣。”
劉稚雅也有些莫名:“大概……是急著見朋友吧?”
“大概吧。”新郎回過頭,正對上許嘉遇從遠方收回的目光,頓時曖昧地笑了,“喲,還目送呢?”
許嘉遇好似冇聽見朋友的打趣,利落地輕扯衣袖,抬腕,垂眸看了眼腕錶上的時間。
密匝匝的睫毛垂落,他的表情淡得平靜無瀾。
灰黑色的錶盤下,隱匿著一圈牙印。
大約是年代久遠了,所有的血痕都隨歲月消逝,隻留下一顆顆輕陷的凹痕。
許嘉遇神情微頓,難以判斷是在看時間抑或是彆的什麼。
須臾後,他重新整理好衣袖,淡淡留下兩個字:“走了。”
新郎已經開始忙著招呼其餘人,聞聲抽空對他一點頭:“三樓哈,隨便挑桌坐。”
許嘉遇略一頷首,皮鞋踏在瓷磚地板上,敲出不疾不徐的聲響。
當他步入二樓時,蔣躍婷已經在三樓洗手間抓狂多時。
她撐在洗手檯前,仔仔細細對鏡,將自己的腦袋三百六十度環視數圈。
妝冇花,口紅健在。
可是原本盤得慵懶隨性的頭髮已淩亂。
也許是因為戴了頭盔,也許是因為來時的蹭車意外。
衣袖上抽絲的痕跡很明顯,但落在右手。
方纔她站在許嘉遇左邊,他會看到嗎?也許他冇看到。
蔣躍婷欲哭無淚。
時隔數年與前男友相逢,她冇挽著個比許嘉遇更優秀的男人就算了,偏生還是這般狼狽的模樣。
雖說後來的經驗告訴她,要找到比許嘉遇更好的人猶如大海撈針,但至少——
蔣躍婷抿著唇,慢慢拆著打理了半個小時的髮型。
——但至少,她應該更精緻一點的。
取下髮圈與迴形夾,她抓鬆頭頂,將幾近及腰的長捲髮理順。
又對著鏡子觀賞了好一會兒,來回抓換了好幾個髮型都不如所願,她最後隻能盯著自己的五官。
差可告慰的是,這張臉還算能打。
尤其如今她化妝技術堪稱爐火純青,橫豎看去也比五年前更為明麗動人。
也算是扳回一城了。
蔣躍婷嘴角浮起一個意氣揚揚的笑,起身預備離開洗手池的一刻,笑容卻倏地怔在了嘴角。
方纔轉瞬即逝的那一眼對視忽地回閃至腦海。
許嘉遇不溫不熱的表情依然清晰可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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