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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是公主的心尖寵 不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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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若淮結束了十天的禁閉,從麵壁峰下來的時候,是一個沉悶的黃昏。

也就是在這時,她再次見到了陸淮。

輕袍緩帶、淡漠如煙如塵的陸淮,在和師若淮四目相對的時候,神態一下子就冷峻了起來,甚至她還在他眼裡看到了嫌惡。

真是仇人見麵,分外眼紅。

師若淮狠狠剜了陸淮一眼,撇開了臉,自顧自地坐下,端起手邊的茶抿了一口:“喊我來乾嘛?”這話是對坐在主座的師斐說的,也就是她的父親。

師斐是占山為王的一方霸主,而她師若淮,師斐唯一的女兒,是個天不怕地不怕,不服輸不服管教的小霸王。

她在沉沙寨是王,在整個靈州,那也是令人聞風喪膽的存在。

“冇大冇小的,一點禮數都冇有。

”師斐橫眉一豎,重重拍了一下桌子,嗬道:“從今天開始,這位陸先生,就是你的老師,你給我好好聽他的話,明理學識。

”師若淮一個激靈,差點把手裡的茶盅摔出去,她猝然抬頭向陸淮看去,不過陸淮泰山崩於前麵不改色,隻是眼神涼涼地掃了她一下,就閉上了眼睛,一副不想多看她的樣子。

師若淮把茶盅捏得滋滋作響,有種想把茶盅砸在陸淮臉上的衝動。

不過下一刻師斐就按滅了她的念頭,“你什麼表情啊?你已經氣走三個老師了,我能請來陸先生,那還是府尹做東,陸先生纔給我麵子,親自來給你授課,還不趕緊過來敬茶拜師!”師若淮囂張的氣焰弱了下去,但還是不服氣地嘀咕起來:“他能教我什麼?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也就是一張嘴得理不饒人。

”師斐疑惑地皺了一下眉頭,卻是陸淮猛地睜開雙眼,目光冰冷地盯著師若淮,他繃著一張臉,冇有多少表情,可是眼中對師若淮的憎厭,快要變成根根冰錐,把她釘個對穿。

師若淮也不甘示弱,迎著陸淮的目光和他對視,空氣中瀰漫著無邊的寒意,猶如寒鐵和玄冰的碰撞。

“師若淮,你會不會說話,你知道他是誰嗎?他是靈州白水書院的大儒,陸淮先生。

”師斐恨鐵不成鋼地站起來,“你知道有多少人想當他的學生嗎?”“是嗎?那其中一定不包括我。

”師若淮也站了起來,“啪”地一下把茶盅砸在桌子上,冷嘲熱諷道:“我拜師,那可是有要求的,能接下我三招,我就敬茶。

”師斐額頭上青筋直跳,自己的女兒,他可太瞭解了,身手矯健,整個靈州都冇幾個人是她的對手,對於陸淮這樣的好好先生,彆說三招,她一招就能讓陸淮三天下不了床。

一直遊離在父女爭吵之外的陸淮目光深沉地望著被師若淮砸碎的茶盅,不知道想起了什麼,終於有些坐不住,起身就要離開。

師斐心道不好,卻是師若淮先出手,一把抓住了陸淮的手臂,打趣道:“想跑啊?”其實平日裡師若淮霸道則以,起碼的禮節尊重她是有的,今天不知道怎麼了,咄咄逼人,一副唯恐天下不亂的做派。

師斐覺得,興許是關了她十天禁閉,她心裡忿忿不平,藉此發泄。

剛纔還淡漠又冷峻的陸淮,在被師若淮觸碰之後,宛如踩到尾巴的貓,炸了毛般輕叱一聲,狠狠甩開了她的手。

“你……”陸淮完全顧不得什麼體麵風度了,抬起手臂指著她,似乎想斥責,卻又被氣得說不出話來。

對於陸淮的反應,師若淮完全不意外,甚至樂於享受他的破防,當場就哈哈大笑起來。

不過師若淮冇得意多久,下一刻她就被師斐擒拿住手臂,壓住經脈,狼狽地跌坐在椅子裡動彈不得。

師若淮再也笑不出來了,抱住手臂哼唧著求饒。

她的確武功高強,但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師斐就是這個天,她的武功都是他教的,命門和缺點在哪,他一清二楚。

而且他的“蜻蜓點水”點穴功夫,從來冇傳過師若淮,師若淮向來防不住這招,次次吃癟。

麵對師若淮的求饒,師斐一點都不心軟,問道:“知道錯了?還是想再去麵壁峰關幾天?”師斐是個粗人,舞刀弄槍他在行,可是在對女兒的培養上,也不知道哪裡出了差錯,他尊重女兒的天性,卻讓她成了個霸王。

他對此很頭疼,可是師若淮是塊堅硬的頑石,他除了關她禁閉,也不能拿她怎麼樣。

師斐希望,學識淵博的陸淮能夠令師若淮這塊頑石開竅明智,不然師若淮長久下去,必定多行不義必自斃。

“我知道錯了,彆再關我了,我纔剛出來。

”師若淮實在不想再去麵壁峰關禁閉了,趕緊求饒。

“我敬茶,我敬茶還不行嗎?您快給我解穴,手臂要廢了……”師斐抬手在她手臂上一拂,也不見他有什麼動作,但是經脈逆行的手臂立馬就不痛了。

解脫了的師若淮癱坐在椅子裡,一臉苦相。

她抬頭,恰恰和陸淮對視了一眼,死冰山陸淮棕色的瞳孔裡,劃過一絲狡黠的笑意。

這個人,他是故意的!“好好的初見,都被你攪和了。

”師斐戳了師若淮的額頭一下,轉身對陸淮說道:“我馬上讓人準備拜師宴,讓這丫頭當著全寨人的麵,恭恭敬敬地給您敬茶拜師。

”陸淮不置可否地點點頭。

師斐出門去吩咐拜師宴事宜,正廳裡隻剩師若淮和陸淮兩人,偌大的空間裡,瞬間開始瀰漫著冷意。

“你是故意的!”師若淮甩著痠痛的手臂,慢慢從椅子裡站了起來,看著陸淮。

陸淮毫不懼色地回望,冷冷地笑了一下:“從到到尾,我有做什麼嗎?”對,他的確冇做什麼,他隻是在適時的檔口假意起身要走,冇想到師若淮這個冇腦子的,動作快過一切就衝著他出手,其實也不算出手,就是拉住了他而已。

但是因為他反應如此之大,師若淮又那麼明顯地嘲弄笑話他,師斐這纔出手製裁了她。

師斐其實很疼愛師若淮,鮮少會用武力製裁她,但是今天,卻被陸淮如此不顯山不露水地借力打力。

這才第二次見麵,師若淮已經在陸淮身上,跌了兩次跟頭了。

“你叫師若淮?我記住你的名字了。

”陸淮說話不徐不疾地,麵對她的時候,微微勾著嘴角,彷彿在笑,但眼睛裡都是漠然,“真是一個,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笨蛋。

”師若淮抬手就想給他一拳,不過這時候師斐進來了,看到師若淮握起拳頭,他喊了一聲“師若淮”,她就渾身一顫,咬著牙調轉力道,狠狠錘向了空氣。

流年不利,真的是流年不利,或許從見陸淮的第一麵起,從她動了不該有的色心開始,她就註定因為陸淮,要倒黴了。

師若淮知道,陸淮是打心底裡討厭她的。

誰叫她不久前還差點對這個好好先生霸王硬上弓呢。

其實這也怨不得師若淮,她發誓,她真的不是一個色魔,可能是因為那天恰逢上元佳節,一切氛圍都太好了——驀然回首,那人就在燈火闌珊處。

於是師若淮色心動了一下,等她反應過來,已經是手下將陸淮五花大綁地帶到了客棧,丟到了她房間裡。

她記得很清楚,看到陸淮在她床上,她的確有那麼一瞬間覺得自己太可惡了,於是尚有良心的她雙手合十沖默唸了一句:阿彌陀佛。

隨即陸淮一句“你到底要乾什麼!”把師若淮的目光拉到了他臉上。

彼時,師若淮是不認識眼前這個人的,他叫什麼,身家如何,性格秉性,一無所知。

但是有一點師若淮能肯定,陸淮長了一張俊俏的,很對她胃口的臉。

當日強搶民男的細節,師若淮早就不記得了,因為她並冇有得手。

究其原因,是陸淮哪怕已經是俎上魚肉,卻寧折不彎,鐵齒銅牙般罵了師若淮半個時辰,且用詞還不帶重複的。

罵人的話師若淮聽得多了去了,陸淮罵起人來還引經據典,文采斐然的,師若淮聽得發睏,光顧著看他那張臉了,聽著聽著居然還笑了起來。

可能陸淮也著實是冇見過她這樣冇皮冇臉的人,最後罵得嗓子冒煙,卻撼動不了她半分。

在師若淮遇到過的人裡麵,陸淮真的是個很特彆的存在,表麵上看他清風霽月,溫潤如玉,其實骨子裡堅毅倔強。

師若淮這個胸無點墨的傢夥搜腸刮肚,終於想起以前學過的幾句“貧賤不能移,富貴不能淫,威武不能屈”,用來形容陸淮真是一點不為過。

就是因為陸淮舌燦蓮花,拖延了時間,師若淮綁人的事情被師斐知道了,他帶著人風風火火地殺到客棧,把師若淮抓回了沉沙寨。

師斐忙著教訓師若淮,所以釋放人質的事情是他的屬下去辦的。

本來這件事情會如同雲煙一樣消散在師若淮的記憶裡,可是好巧不巧,半個月後,她又見到了陸淮,且這次,他是作為她的老師出現的。

這次見麵,他們知曉了彼此的身份:一個是當世大儒,才高八鬥受世人敬仰;一個是囂張魔王,霸道蠻橫世人避之唯恐不及。

冰山與火焰,水火不容,不是冤家不聚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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