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拾流星藏深海 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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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著沈萱心情好,薑清晏又帶著沈萱去了好幾個地方遊玩,最後拉著她去了薑家老宅。
莊園裡,得知眼前這位氣質清冷的女子就是救下小薇性命的大恩人,薑家上上下下無不熱情洋溢,噓寒問暖,簡直要把沈萱捧在手心裡。
沈萱被這陣仗弄得害羞不已,不等吃飯連忙就藉口有事離開。
薑家莊園門口,沈萱氣鼓鼓地瞪著薑清晏。
這算什麼見家長嗎
薑清晏笑得眉眼彎彎,湊近她耳邊,帶著點小得意。
嗯,怎麼不算呢能見到我的女神大駕光臨,那可是我家祖墳冒青煙,全家人的榮幸!
又貧嘴!沈萱嗔怪地瞪了他一眼,作勢要走。不理你了!
彆彆彆,我錯了,女神饒命!薑清晏連忙告饒,拉住她的手腕。
這樣,為表歉意,我帶你去我湖邊的度假小屋,親自下廚給你賠罪怎麼樣
做的難吃,照樣不理你!沈萱挑眉。
好嘞!保準讓您吃得心服口服,吃人的嘴軟。薑清晏拍著胸脯保證。
湖邊的小屋寧靜而溫馨。
薑清晏在廚房裡忙碌著,木窗往外飄著裊裊炊煙。
沈萱則坐在窗邊的地毯上,逗
弄著薑清晏養的傻狗哈士奇,難得的放鬆讓她唇角帶著一絲淡淡的笑意。
就在這時,門鈴突兀地響起,打破了這份寧靜。
沈萱起身去開門。
門外站著的人,讓她臉上的笑意瞬間凝固。
是傅霄。
他坐在輪椅上,形容枯槁,眼窩深陷。
唯有那雙眼睛,在看到沈萱的瞬間爆發出病態的執念和瘋狂。
阿萱,我找了你那麼久,找遍了所有地方。
他的聲音沙啞破碎,目光越過沈萱,死死盯著廚房裡那個挺拔的身影,充滿了嫉妒和恨意。
你為什麼......為什麼在他家裡你們,你們......
有事嗎沈萱冰冷地打斷他,甚至有些趕客的意味。
傅霄像是冇聽懂她的冷漠,顫抖著手,從懷裡掏出一個精緻的絲絨盒子。
他艱難地打開,裡麵躺著一條嶄新的,帶著血色的肋骨項鍊。
阿萱,你看。他獻寶似的舉著,眼中是卑微的乞求。我又取了一根肋骨還給你,我知道錯了,真的知道錯了。
求求你原諒我,也求求你治好我,我們還回到從前好不好我什麼都願意做......
他試圖推動輪椅靠近。
沈萱目光玩味地停留在那條項鍊上,隨後伸手拿起來,笑著掛在了哈士奇的脖子上,拍了拍狗頭。
嗯,挺合適,二哈,戴著吧。
哈士奇聞到血腥氣,一口將項鍊咬在嘴中,開始啃咬。
阿萱——傅霄羞辱地望了一眼項鍊,隨後紅著眼問她:你究竟要怎麼樣才肯原諒我
原諒沈萱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她抬起自己那隻微微顫抖的右手。
我的手,是你親手砸廢的,怎麼治得好你呢
她看著傅霄,眸底化不開的濃黑。好啊,想讓我治你先把我的手治好再說。
傅霄眼中閃過一絲希望,隨即又警惕地看向廚房裡那個彷彿置身事外,卻處處散發著無形威脅的男人。
好,我治!傾家蕩產我也給你治好。
不過,在治好你之前,我必須寸步不離地守著你,保護你!
隨你。沈萱丟下兩個字,轉身關上了門。
傅霄說到做到。
他變賣了名下最後一點資產,包括傅氏僅存的邊角料產業,籌集了一筆資金,遍尋世界名醫,不惜一切代價也要治好沈萱的手。
他甚至真的像幽靈一樣,推著輪椅守在薑清晏的湖邊小屋附近。
然而,他看到的,卻全是溫馨到刺眼的景象。
薑清晏在廚房裡為沈萱烹飪美食,兩個人笑語晏晏。
沈萱在露台上看書,薑清晏為她披上外套。
二人牽著狗在湖邊散步,夕陽將他們的影子拉的很長。
而他,隻能像個陰暗的偷窺者,坐在冰冷的輪椅上,咀嚼著無邊無際的絕望。
他終於切身體會到,當初沈萱看著他和沈柔恩愛時,那種心被淩遲的痛苦是何等滋味。
但他也知道,這一切不過是他咎由自取的報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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