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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是文仙 第30章 一根獨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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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天晚上,黑風寨真的擺了一場盛大的宴席。

規模之大,讓整個風城都知道了,黑風寨來了一位貴賓。

宴席上,前來敬酒的人們絡繹不絕。

其中,不乏如花似玉,媚眼如絲的姑娘。

一群鶯鶯燕燕搖曳著曼妙的身姿走上來,如同一片美麗的雲彩,一瞬間便將李講淹沒在裡麵,不得呼吸。

這日,他在一群美人的款待下,喝下一杯又一杯陳年老酒。

酒香醇厚,在體內化開,蔓延至四肢百骸,連骨子都酥軟了,腦袋自然昏昏沉沉。

沒過一會,李講便倒在了酒桌上,醉得不省人事。

任憑身邊美女如雲,不斷地推搡他的身體,吐氣若蘭,在耳邊嬌聲呼喚,他都跟一灘爛肉一般,沒有絲毫的反應。

“大當家,他醉了,睡了過去,十天內應該是清醒不過來了。”

遠處,收到訊息的餘石轉頭看向寧濤,沉聲道。

“很好,十天的時間,夠佈置了。”

寧濤點點頭,目光漠然,如同冷血動物的眼睛,透露出森寒的銳利。

“您想怎麼做?”

餘石忍不住道,“他若是見不到呼延家的後人,怕是不會主動將那地圖交出。”

“不然,你以為我為什麼要爭取這十天?”

寧濤冷冷的說道:“他想要見人是吧?那就給他見。”

“您是想……”

餘石明白了寧濤的意思,可轉而就露出難為之色,“這要是暴露了,該如何是好?”

“他若是乖乖交出地圖,那自然是兩全其美,我也不介意給他一點好處。”

寧濤眼中閃過一抹寒光,“可他若是執迷不悟……小小一個斬我境中期的小子,他有什麼資格霸占一條礦脈?”

一想到李講手中掌握的財富,寧濤的眼睛,就止不住的湧現出貪婪之色。

要知道,他卡在目前的境界,已經一百多年了,途中始終不得寸進。

最大的原因就是,他所獲得的所有財富,幾乎都用來花天酒地,以及交給地府。

黑風寨大當家的身份,聽起來光鮮亮麗,但實際上隻有他自己知道,日子過的有多麼緊巴巴。

若是能夠得到這麼一條礦脈,有了充盈可以支配的財富。

寧濤可以肯定,以自己的資質,必然能夠突破到下一個境界。

甚至,將來問鼎大聖都不是不可能!

所以,這條礦脈的存在,寧濤不知道也就罷了,知道了,自然不可能就這樣放他溜走。

“可此人沒有被套上金箍圈,明顯不是被打入地府的礦奴,身份存疑啊……”餘石沉聲道。

他覺得還是有些冒險,萬一李講來曆不凡,這樣的謀算,很可能會引火上身,得不償失。

“你怕他背後有人?”

寧濤冷笑一聲,“彆忘了,在這冥界,沒幾個人能比穀大人的背景更大!”

餘石聞言,心神一震,腦海裡不自覺地就浮現出了一道身影,隨後再也不說話了。

此時,如果有人蹲下身體,從桌子底下抬頭往上看。

定然能夠發現,本應該醉的不省人事的李講,一對眼睛黑白分明,幽邃如淵。

九天的時間,轉瞬即逝。

李講被抬到客房裡睡覺,而等他“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日上三竿。

“呀,羲公子睡醒啦?”

李講才剛剛推開門,外麵一直恭候的侍女便微笑走上前。

“公子,我這就去通報大當家他們一聲。”

“去吧。”李講點點頭,蹙著眉頭,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一副宿醉頭痛的樣子。

沒過多久,侍女便去而複返。

“羲公子,請跟我來,大當家與二當家他們已經到了,呼延家的人也在,您這次能看到他了。”侍女笑道。

“到了?”

李講一副震驚的樣子,“不是說洛城與風城之間,來回要四五日嗎?我睡了多久?”

“您喝太多酒了,不知道那是連聖人都能醉倒的靈釀,一睡就是九天。”侍女道。

“九天?”李講大吃一驚,責問道,“怎麼沒人叫我?”

“公子恕罪,大當家曾特意囑托,不允許任何人打擾您的休息。”侍女誠惶誠恐,當即便下跪磕頭。

“罷了,你先帶我去見他們吧。”

李講一臉的不耐。

侍女大氣也不敢喘,連忙帶著李講走向正堂。

一如她口中所說的那般,大當家,二當家等,黑風寨內凡是能夠說得上話的,此刻都出現了。

正堂內被堵的水泄不通,到處都是人。

放眼望去,幾乎所有人的臉上都透露出隱隱的激動。

他們知道,今日,無比的重要。

隻要能夠順利度過,那黑風寨,將會迎來一段相當光明的日子。

“羲公子晨安。”

“羲公子休息可好?”

“聽說羲公子才剛剛睡醒?要不要先為你準備一些膳食?”

李講剛一進門,眾人便主動起身相迎,非常熱情的關心,噓寒問暖。

“不必了,我為聖人,早已辟穀,還是先談正事吧。”

李講被迎入正堂落座,轉頭就看向一旁的寧濤,道,“我聽說,呼延家這一代的家主已經帶來了?”

“那是自然。”

寧濤轉頭看向下方。

“呼延平亂,拜見恩人!”

隻見一個黑黑瘦瘦的少年站起,二話不說就對著李講跪了下來。

“這是……?”

李講蹙眉,有些不滿的說,“呼延家不知道此事有多大嗎?怎麼會派個孩子過來?”

其實,論樣貌,李講並不比這個少年成熟幾分。

但是,李講早已封聖,而且還從血池礦脈中活著走了出來,前途堪稱無量。

所以,就算年輕,也沒有人敢輕視他,連一些長輩都不敢端著架子。

“羲公子這就有所不知了。”

餘石連忙解釋道,“呼延家自從呼延拓失蹤後,家族勢力便一落千丈,如今就隻剩下這根獨苗了,所以……”

一百年的時間,便足夠更迭四五代人。

一千年過去,滄海桑田,就算曾經再怎麼輝煌,如今也物是人非了。

李講沉默了片刻,隨後開口道,“你上前來,我測驗一下你的血脈。”

聽聞這話,餘石的臉色微有變化,而寧濤則不動聲色。

呼延平亂神情有些侷促與緊張,但還是走到了李講的麵前。

李講抬手,屈指一點,麵前少年的額頭頓時破皮,一滴猩紅的鮮血飄然飛出。

這血脈氣息,雖然與呼延拓相比,有了不小的變化,但總的來說,確實同出一源。

“既然如此,那我便將礦脈圖交予你。”

李講沉聲道,“從今往後,你要嚴以律己,專心修煉,不得敗壞祖宗的名聲,可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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