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是文仙 第160章 各奔東西
遊山玩水，懲惡揚善？
眾人想到李講回到人間做的一些事，尤其是讓扶瑤在天人城揚名，自己與自己文鬥，從而釣魚引出敖玦的“豐功偉績”。
眾人心底就忍不住直犯嘀咕：在彆人看來，最需要“懲”的，就是你這大惡，公子陰！
雖然此行下山，最主要的目的，還是前往歸墟，一探這場大夢中的聲音的真相。
至於登門討債，隻是掩人耳目的順道而為。
不過，就算是順道而為，這事也必須得乾得漂亮了。
畢竟真要是能夠將這筆錢拿回來，絕對是一筆巨大的意外之財。
整個紫微書院的師生，都能因此得到補貼，購買所需之物，壯大己身。
離去之前，總要進行一些佈置。
因為李講這場夢來的突然，所以一切都顯得有些倉促。
出發前，李講去到書院的書堂。
沈妍站在講堂上，拿著算籌，為數百名學生授課，“術數，乃是宇宙中的大智慧，萬事萬物都有術數的影子……”
講台上的沈妍沉穩睿智，有一種理性的魅力，“隻要能夠將其研究透徹，便能輕易看穿敵人神通中的薄弱之處……”
她沉浸在自己的教學中，並沒有注意到站在門口的李講。
學生也是，聽得如癡如醉。
直到鐘聲響起，沈妍收拾起課件，走到門口，才發現這裡站著一位少年。
“你一直都站在這裡嗎？”
沈妍大吃一驚，聽說李講站了一個時辰，有些愧疚，“你怎麼不打斷我？”
“你沉浸其中，我又怎麼好打擾？”李講笑道。
“你不是忙著要帶如也下山，去那些道統登門討債？”
沈妍俏臉如玉，微微泛紅，懷揣著書本，低垂眼簾，沒有與李講對視，低聲道，“今日怎麼有空找我？”
“我明天就走了，今天過來，是為了將一物交給你。”
李講取出一張木框的長方形物件，內貫直柱，有十二檔，排列著一串串玉珠。
玉珠與玉珠之間，又有直柱貫穿，分出上下梁，上梁兩珠，下梁五珠，繚繞著莫名的道韻，一看材質就不簡單。
木框用的是“先天建木”，而珠子則是“天衍星玉”。
先天建木自不必多說，而天衍星玉同樣是一種難得的材料，隻產生在那些破滅的星辰內部，產量一次也就拳頭那麼大一團。
毫無疑問，李講拿出來的這件寶貝，絕對位列神兵的層次。
論材料的層次，製作成道兵都可以了，欠缺的隻是一種真正的仙料，化腐朽為神奇罷了。
“這是什麼？”沈妍將這件寶物拿在手心，當即便有種無比親切的感覺。
“此物名為‘算盤’，是我親手打造的。”
李講靠過去，陽光下，書堂前，兩人的腦袋靠得無比的近，李講手把手的教導。
以沈妍的智慧，很快就明白了算盤的用法。
那一刻，她體內的才氣如同雲煙般，不由自主的湧向手中的算盤。
算盤上，每一顆珠子都旋轉起來，發出星辰般浩瀚的微光，籠罩這一地。
仔細觀察，可以看到在這團光芒的深處，一朵晶瑩剔透的道花旁邊，有朦朧的雲氣沉浮，勾勒出一朵道花模糊的雛形。
她頓悟了，眼圈一紅，忍不住潸然淚下，“我的道……成了。”
而等沈妍從那種玄妙的道境中抽離出來，在紫微書院四處尋找李講的下落的時候。
人們卻告訴她，“聖女，您在書堂前頓悟了三月有餘，聖子早就離去了，還未歸來呢。”
“三月？！我竟然在書堂前站了這麼久！”
沈妍大吃一驚，一張臉唰的一下紅了起來，也不多說了，轉身就往自己的住所飛去。
“幸好聖子還未回來，否則三個月沒有沐浴的氣味被他聞到，我就沒法活了……”
————
沈妍陷入了頓悟，李講自然不能再與她道彆了，於是吩咐下去，封鎖了那片區域，轉身離去。
李翀找到李講的住所，身上空無一物，靜靜地看著他。
不過李講卻有所預感，笑道，“大哥這是要離開了？”
“嗯。”
李翀一臉嚴肅，恪守成規的樣子，沉聲道，“昊天之道，在於救世，我不能在紫微書院長居，註定要入世。”
法家聖道，是諸子百家中鼎鼎有名的聖道。
想要在這一條路上精進，一般隻有兩個選擇。
要麼，立法，撰寫出能夠推行，值得推行的法律。
要麼，便是執法，用公正的法律，裁定人間的罪惡。
很顯然，雖然李講與李翀都在法家聖道上有所建樹。
但歸根結底，卻不難看出，兩兄弟走的，是截然不同的道路。
“法不容情，人有情。哥哥若是想要追尋到自己的聖道，還請彆對好人要求太高，對壞人要求太低。”李講道。
李翀聞言，渾身一震，深深地看了李講一眼，轉身離去，“我會對好人更好，對壞人更壞！”
————
“哥，我要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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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恩找到了李講，言簡意賅。
“要去哪？”李講問。
“我想了想……冥界吧！”李恩笑道。
李講一怔，皺眉道，“那個地方可不太平。”
他並不懷疑李恩能夠前往冥界。
因為自從他發現，輪回真血，能夠幫助他煉化冥界神物的時候，就已經猜出。
輪回之體，或許與冥界存在千絲萬縷的關係。
“你帶上這個，如果遇到危險，可以請齊公幫你。”李講將自己的冥哨遞給李恩。
“與其擔心我，哥哥你還是擔心一下自己吧。”
李恩笑道，“此行討債的旗號已經打出去，清罪軍亂成一團，沒有一家道統願意賠償，必定會想方設法的阻撓你，你這趟下山，必定困難重重。”
他聽說了不少的訊息，但卻沒有阻止李講，因為相信李講一定會一如以往，逢凶化吉，化險為夷。
不過李講還是將冥哨塞進了李恩的手裡。
“好吧，拗不過你。”
李恩露出兩顆白亮的虎牙，揮手告彆，“我去到冥界，將揚我李恩之名，不到萬不得已，絕不可能借哥哥你的威風！”
“去吧。”
李講目送他離開。
次日，東邊浮現一片魚肚白，溫暖的日光灑向大地，涼意漸散，冬天不知不覺的過去了。
李講收拾好了行囊，除了帶著林晏與李如也兩個徒弟之外，鯤鵬族提前得知了訊息，也派來了一位教主，守護在身邊。
“師父，你看我們像不像西遊記裡的師徒取經？”李如也不知從哪遷來了一匹白毛驢子，寶貝得不得了。
這隻驢子已經封聖，但在李如也的麵前，四隻蹄子卻抖得不行。
李講看了他一眼，失笑搖頭，抬頭看向前方，道。
“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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