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說我們不能是攻了? 第7章 第 7 章 福滿不知道方纔發…
福滿不知道方纔發……
福滿不知道方纔發生了什麼事,眼睛黝黑,憨憨傻傻,吐著舌頭要舔望舒。
望舒把福滿舉起來放在臉旁邊,任由小狗在自己臉上親親舔舔。
狗子小小一隻,雙手就能捧住它,望舒心軟乎乎,拉著福滿的耳朵揪一揪,在心裡教訓它。
怎麼可以亂跑呢!
下次不能跑了知道嗎?
外麵壞人那麼多,萬一被人悄悄抱走,你就再也見不到我了!
望舒越“說”越後怕,眼眶發熱,嘴巴一癟,又想哭。
可這不是自己家,身邊還有其他人在場,再怎麼想哭也要忍住。
雖然江曠白剛剛已經看到他哭了……
但剛剛那樣的情況,就算再來一次他也會哭出來。
看到福滿不見時,說是晴天霹靂也不為過,失而複得,他能忍住沒有嚎啕大哭就已經很厲害了。
江曠白起身拿了幾張紙巾遞給望舒,低聲道:“擦擦吧。”
望舒摸摸臉頰,他又哭了麼?
【對不起。】望舒單手拿手機打字,【我不是故意要哭的,隻是眼淚有點難忍住,我還以為福滿不見了。】
“………”
江曠白看瞭望舒良久,擡手在他背上輕輕拍著,道:“呼嚕呼嚕毛,嚇不著。”
“忍不住就不要忍,哭完就好了。”江曠白說:“哭而已,一沒犯錯二沒妨礙彆人,為什麼要道歉?再說了,你那麼關心福滿,為它哭一哭多正常啊。”
望舒不習慣被人觸碰,下意識想要離後背那隻手遠一些,可不知道為什麼,他坐著沒動。
或許是因為男人安慰他的語
氣太過溫柔,或許這是第一次有人跟他說這些話。
小時候的望舒是個愛哭的孩子,摔倒了哭一哭,作業寫不出來哭一哭,看到爸爸隻抱弟弟不抱他哭一哭。
可他的眼淚不會換來爸爸的心疼,那個男人隻會抱著弟弟板著臉看他,說出來的話沒有一絲溫度:“哭什麼哭?動不動就哭,你有什麼用?你能不能跟你弟弟學一學,少讓我操心!”
望舒曾經以為爸爸是不喜歡愛哭的小孩子,所以不喜歡抱他,後來發現爸爸隻是單純不喜歡他。
他漸漸不哭了,或者說不在爸爸麵前哭了。
在外麵受了委屈他會哭完再回家,如果在家受了委屈就忍到所有人都睡了偷偷躲在被子裡哭,過後裝作什麼都沒發生的樣子出現。
長大後他沒有長成樂觀開朗的性格,不愛出門也不愛交朋友,所以幾乎沒有什麼朋友,當然也就沒人跟他深聊這些瑣事。
望舒止住眼淚,對著江曠白比了個“謝謝”的手語。
江曠白沒看懂,柔聲問:“這是什麼意思?”
他猜測道:“謝謝?”
望舒眼睛一彎,淺笑點頭。
“謝什麼。”江曠白這次並沒有忍,他擡手在望舒腦袋上揉了一把,“我什麼也沒做,可當不起你這一句謝啊。”
望舒眼睛瞪圓了幾分,沒想到江曠白會摸他腦袋,一時愣住沒反應過來。
江曠白看他僵住,迅速收回了手,略微有些尷尬的撓了撓頭,道:“抱歉,我隻是,隻是……”
隻是什麼?
看人家哭有些心疼,情不自禁摸了人家腦袋?
江曠白道:“隻是想安慰安慰你,不是故意冒犯。”
望舒搖搖頭,表示沒關係,隨後把腦袋埋進了福滿的毛毛裡。
福滿現在的體型剛好和望舒的臉差不多大,小小一隻。
它一會兒咬咬望舒的衣服一會兒舔舔人手指脖子和臉頰,玩得不亦樂乎。
江曠白看他不哭了,走到廚房裡從冰箱裡拿出了一塊兒巧克力蛋糕,放到望舒麵前。
“吃點甜食緩緩。”江曠白說。
巧克力蛋糕做得挺精緻,上麵還放了小草莓點綴,顏值非常高。
望舒詫異擡頭,看了江曠白一眼。
男人屬於硬漢型別,臉型棱角分明,不笑的時候看起來挺凶,留著寸頭成天穿著黑色背心。
就這樣一個人,竟然會買如此精緻的小蛋糕吃。
望舒忍不住腹誹:還真是人不可貌相。
但今天在江曠白麵前哭就已經夠丟臉的了,再吃他的小蛋糕,豈不是占人小便宜了?
望舒搖搖頭拒絕了,【謝謝,我剛吃了飯,現在吃不下了,今天太麻煩你了,我現在帶福滿回家,教訓它下次不可以亂跑了。】
江曠白:“這個剛做好,你可以帶回去放一放,肚子餓了在吃,順便幫我嘗嘗味道,很長時間沒做了,可能手藝有點生疏,如果不好吃,不用給我麵子,直接扔掉就好。”
“不過需要你幫我提一點整改意見,下一次做的時候我好改正。”
望舒起身的動作一頓,這回是真的驚訝,連表情都沒控製住,擡眸望向一臉淡然的男人。
望舒指指江曠白,打字:【蛋糕是你親手做的嗎?】
江曠白點頭:“怎麼,我不像是會做小蛋糕的人嗎?”
望舒笑了下,沒說話。
江曠白:“以前在蛋糕店打過工,看的多了,自己也學了一點,這幾天閒來無事兒,就想著做個蛋糕給你嘗嘗。”
說完,江曠白看瞭望舒一眼,補充一句:“先說好啊,可彆有什麼負擔,我……師傅也比較愛吃甜品,隔一段時間我都會做了給他送去,這個是用給我師傅做蛋糕剩下的材料做的,我不愛吃甜品,麻煩你幫我解決了。”
也不知道江曠白那位從不吃甜食的師傅聽完這一段話心裡有什麼感覺,但編瞎話的人說完這句話時,臉不紅心不跳看起來十分平靜,一點兒也不愧疚。
男人都已經這麼說了,望舒再不接也不合適,他起身站直正要接小蛋糕,腳踝傳來一陣鑽心的疼,他沒站住直接摔了下去。
摔下去之前,望舒下意識把福滿往懷裡藏了一下,希望摔下去的時候不要壓到它。
江曠白已經顧不上什麼小蛋糕不小蛋糕的了,不管手裡有什麼直接扔到一邊,迅速把望舒接在了懷裡抱緊。
“怎麼了?”江曠白抱著望舒神色焦急,語速很快,問道:“怎麼了?傷到哪裡了?”
望舒一雙小鹿眼裡盛滿了疼意,水霧彌漫,眉頭緊皺,看起來好不可憐。
懷裡護著的福滿彆說受傷了,連受驚都沒有。
“望舒,你哪裡疼?”江曠白問。
兩人之間的距離太近太近,望舒幾乎是貼在男人的胸口處,他不自在地動了動,不小心牽扯到了腳踝,疼得倒吸一口涼氣。
“彆亂動。”江曠白見此,說話的語氣重了幾分,“傷到哪裡了?”
望舒被凶,抿了抿唇,乖乖指了指腳踝。
剛才著急找福滿,不小心崴了一下,後續一直沒有注意,甚至沒有感覺到疼痛,要不是站起來這一下太疼,望舒甚至忘記了剛才摔過跤。
江曠白皺眉,低頭看了一眼望舒的腳,他今天穿了牛仔長褲,把腳踝的位置遮的嚴嚴實實看不出情況如何。
男人彎腰,直接把望舒打橫抱了起來。
望舒嚇了一跳,下意識摟緊男人的脖頸,瞳孔地震,嘴巴微張,半晌沒回過神來。
從望舒有記憶開始,似乎沒人抱過他。
父母離婚時他還是記不住事的年齡,隻記得兩人都不想要他,媽媽一走了之,爸爸迫於法律不得不撫養他長大。
一個不受歡迎的人,能得到個好臉色已經是很不錯的事情了,最好不要奢求更親近的相處模式,否則失望的一定是自己。
望舒說不出話,他期待親密關係,也曾期待有人抱他,可現在真的有人抱他了,他隻想趕緊下來。
望舒想要掙紮,擔心這樣會給江曠白加重負擔,隻能硬生生忍著,直到男人把他抱到沙發上放下。
沒等望舒想好說點兒什麼,江曠白已經直接在他麵前蹲了下來,小心翼翼擡起他的一隻腳,要替他檢查受傷情況。
望舒猛地向後一縮,伸手在江曠白腦袋上推了一把。
江曠白一時不察,差點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江曠白愣住,望舒也愣住了,慌忙擺擺手:【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隻是不太習慣這樣,我可以自己來的,不需要幫忙。】
江曠白重新蹲好,擡眸直視望舒眼睛,問:“你把不把我當朋友?”
望舒:…………
望舒猶豫著點了點頭,江曠白笑了,“這還需要想嗎?”
望舒沒說話,被江曠白抓住小腿把褲腳挽上去,露出腳踝。
望舒麵板白,也不知道怎麼長的,小腿光滑細膩,看不見體毛。
他太瘦,江曠白一隻手就能完全把小腿握住,若是換個時間看到,江曠白或許會浮想聯翩。
此刻的他完全沒心思想彆的,也不知道怎麼崴到的,右腿腳踝已經紅腫起來,輕微顫抖著。
“怎麼受的傷?”江曠白眼神一暗,動作輕柔在腫起來的位置摸了摸,“疼嗎?”
望舒搖搖腦袋,表示自己不疼,【找福滿不小心崴的,休息幾天就好了,不疼呢。】
江曠白扯扯唇角,怎麼可能不疼。
他低下頭,對著紅腫的位置不斷吹氣,眼神裡的憐惜和心疼都快要溢滿出來。
怕被望舒發現端倪,許久沒有把頭擡起來。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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