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說我們不能是攻了? 第9章 第 9 章 望舒被一路抱回車…
望舒被一路抱回車……
望舒被一路抱回車上,到小區樓下又被抱回家。
江曠白家。
其實望舒想阻止的,他伸手在江曠白眼前晃了晃,想讓男人停下來,但是這人裝作沒看懂,直接抱回了自己家。
“你剛剛想說什麼來著?”江曠白把望舒穩穩抱到椅子上放好,蹲下身與他視線平齊。
望舒淺淺一笑,右手做了個打電話的手勢。
江曠白挑眉,走到沙發旁邊,把望舒的手機從沙發縫裡拿出來遞給他,語氣中有一絲難以察覺的小心翼翼:“剛才太著急,怕你跟我犟不去醫院,所以拿了你手機。”
搶都搶過了,而且人家這也是為自己好,望舒沒什麼可生氣的,他晃晃腦袋,【剛纔看病花了多少錢?我轉給你。】
說實話,江曠白並不想收這個錢,他巴不得望舒彆跟他計較這個,親得跟一個人似的纔好。
但想想也知道不可能,要是他不收這個錢,望舒不僅不會同他更親近,甚至會默默遠離。
江曠白如實說了金額,望舒下一秒就把錢轉了過來。
望舒的手很漂亮,手指白皙修長,關節和指甲處是淡淡的粉色,打字的時候速度很快,看著賞心悅目。
要是發網上,說不定會有一大批人喜歡他這雙手。
江曠白也很喜歡,每次望舒打字,他能一直盯著看,不過看著看著他便高興不起來了。
他無法說話的原因究竟是什麼?天生的還是後天造成的?
他打字速度和人說話一樣快,一定用了很長很長時間才做到這樣子的。
“手,疼嗎?”江曠白視線落在望舒手上,輕聲問。
望舒一開始不解,注意到江曠白在看什麼後反應過來了,他心裡一酸抿抿唇,而後笑了出來,眼睛彎成好看的月牙狀,【不疼的。】
隻是偶爾會疼,揉一揉很快就不疼了。
江曠白並不相信,但沒繼續這個話題,給望舒倒了杯水,又去陽台把兩隻狗子放進來。
望舒聽見福滿的叫聲,眼睛一亮,驚喜回頭,果然看到福滿邁著小短腿向他狂奔而來。
福滿被養得很好,吃得圓滾滾一個,跑步的時候屁股總是歪到一邊,小尾巴在身後甩,一翹一翹,好不可愛。
望舒坐在椅子上正要彎腰,一隻大手先一步把福滿抄起來,放在了他懷裡。
“坐好,有事叫我。”江曠白在他額頭處輕輕摁了一把,叮囑道。
望舒此時滿心滿眼都是可愛的福滿小崽,根本沒注意到江曠白說了什麼做了什麼,隻敷衍點點頭,摸了摸被江曠白摁的地方就去逗小狗了。
他其實一進門就想問江曠白福滿去哪裡了,隻是沒問“出口”而已。
江曠白無奈站在望舒身邊看著他和福滿親昵,福滿一會兒在他懷裡撒嬌打滾,一會兒咬咬他漂亮的手,更過分的,這隻狗竟然還不滿足,扒著望舒的衣服想去舔他的臉!
江曠白站在一邊,眉頭越皺越緊,差點想上手去把那隻小狗從望舒懷裡扯出來重新扔到陽台。
好好的他乾嘛要發現陽台的門被風吹關上了呢!就應該讓兩隻狗在陽台待著。
現在好了,望舒注意力全被狗吸引走了!
但是再怎麼嫉妒也沒辦法,誰叫福滿現在是望舒親兒子,而自己充其量隻能算個鄰居呢?
地位不一樣,除了受著還能怎麼辦?
江曠白暼了福滿一眼,趁機問望舒:“今天在我這兒吃吧,你腳疼還是彆亂走動了,好好養養。”
望舒注意力都在福滿身上,聽見這句話腦子裡還沒反應過來,身體已經點了頭,想撤回已經來不及了。
他隻能尷尬笑笑,豎起食指,做了個類似點頭的動作,又比了謝謝的手勢。
“謝什麼。”江曠白說:“我反正也要做飯吃的。”
望舒低頭繼續和福滿玩兒,江曠白在心底長歎一口氣,進廚房看看有什麼食材。
平日裡的江曠白其實不怎麼做飯,有什麼吃什麼,隨便對付幾口就完事兒了。
望舒搬過來後他用廚房的次數直線上升,為了有藉口找望舒,甚至每隔兩天就要煲一次湯給小鄰居送去,這會兒冰箱裡的食材琳琅滿目,要什麼有什麼。
上網搜了一下腳崴了吃什麼比較好,剛點開帖子,就聽到有人敲門。
江曠白連忙放下手裡的食材,小跑出去開門。
以他對望舒的瞭解,若是他出去慢了,這人可能會瘸著腿去開門。
果不其然,他出去時正好看到望舒扶著沙發靠背站起來了,看樣子是想去開門。
江曠白從來不知道自己有這麼好的脾氣,他連忙走到望舒身邊,輕手輕腳扶著他坐好,才說:“剛剛不是告訴你了嘛?有事兒要叫我,你坐這兒不要動。”
望舒感覺到江曠白語氣不太好,抿抿唇低頭不說話了。
按照他這麼多年和爸爸的相處經驗來看,人要發火的時候最好不要說話。
很有可能你說的話不僅不會讓人冷靜下來,反而會成為催化劑,讓火勢愈演愈烈。
此時的望舒頭頂都透露著委屈,偏偏嘴上一句反駁的話都不說,乖乖低下頭,像一顆剛出土的小蘑菇似的等待挨罵。
江曠白所有的話便說不出來了,心裡升騰起細細密密的疼意。
“剛剛站起來的時候腳疼不疼?”江曠白放軟了聲音,在他麵前蹲了下來,仰頭看坐沙發上的望舒,“醫生說需要冰敷,你坐一會兒,我去拿冰給你敷敷。”
望舒揪住江曠白的袖子扯了扯,擡手指指門的位置,提醒他剛剛有人敲門,先去開門。
江曠白歎了口氣,轉身去開門。
不過說實話,不管門外是誰,他此時都嫌煩,要不是望舒就在身後看著他的一舉一動,江曠白簡直想罵人。
一點眼力勁兒沒有,有什麼事不能改天再來麼!非要這麼急做什麼!
門外沒有眼力勁兒的人是他和望舒的房東徐司。
徐司身後還跟了兩個人,滿臉興致勃勃,以江曠白對他們的瞭解,估計又打算著去那兒瀟灑呢。
但是不管他們要去哪裡瀟灑,都跟自己沒關係,此刻江曠白看誰都礙眼,對誰都沒有好臉色。
“做什麼?”江曠白麵無表情,語氣冷得彷彿要結冰,聲音壓得很低:“有事兒說事兒,沒事兒,麻溜的滾。”
徐司“切”了一聲,白眼都快翻天上去了,一點不留情麵,開口就是嘲諷,“乾嘛這麼小聲?你是怕誰聽見了,影響你英明神武的形象?”
跟在徐司身後的人叫黃楊黃錦,平時總跟著徐司一塊兒玩,三人形影不離。
黃楊嗤笑:“他用維持什麼形象?”
黃錦:“怎麼不用維持了?人好歹是個帥哥啊。”
徐司擡起手揮了揮,示意江曠白讓開:“不是來找你的,我找望舒。”
“做什麼?”江曠白懶得理這幾個人,但又不能直接把人罵走,隻得道:“他腳受傷了,剛從醫院回來,有什麼事兒過幾天再說。”
徐司:“我知道他腳受傷了呀,我不看著你抱著他出去的嗎?”
“啊?”黃錦:“江曠白抱著出去的?”
黃楊:“你這麼好心嗎?帶人去看醫生,還抱著去?”
這對話讓江曠白沒忍住笑了,“我一直就挺好心的。”
徐司懶得廢話,直接朝屋裡喊了一聲:“望舒!”
望舒乖乖坐在沙發上,很是聽話的沒站起來,努力擡高手朝門口晃了晃,告訴徐司自己在這兒。
徐司把江曠白扒拉開,走進屋子裡,蹲下看看望舒的傷處,問道:“出去玩兒嗎?今晚河邊走廊可熱鬨了。”
望舒聽到熱鬨就想拒絕,徐司一邊觀察他一邊補充,“可以吃吃燒烤看看錶演什麼的,小風一吹,很有氛圍感!”
“對對對!”黃錦也跟著走進來,“今天情人節,咱們還能見證很多對情侶有情人終成眷屬,吃糖吃到飽!”
江曠白站到望舒身後,沒好氣道:“河邊走廊那麼多人,萬一不小心撞到怎麼辦?”
“撞不著。”黃楊把手臂搭在徐司肩膀上,慢悠悠道:“我們提前去占好地盤了,還紮了帳篷,不會有人撞到他的,放心吧。”
徐司:“問你了嗎?我邀請你了嗎?我不是邀請的望舒嗎?他都沒說話,你說什麼?”
這幾人你來我往懟來懟去,望舒一個小啞巴根本說不上話,隻能看著他們吵吵。
可能沒再這樣的環境中生活過,望舒不僅不反感,反而覺得有趣,含著淺笑看幾人鬥嘴。
最後,眼看著要吵紅臉,望舒輕輕柔柔拉拉江曠白袖子。
望舒力道很輕,若是不仔細可能根本感受不到,可就是這樣似有若無的力道,讓江曠白瞬間閉了嘴安靜下來。
江曠白偃旗息鼓,低頭在望舒眼前蹲下,輕聲問:“你想去嗎?”
溫柔得彷彿能掐出水的語氣,讓剛剛同他爭吵的三人目瞪口呆,懷疑自己的眼睛。
徐司挑挑眉,順手拉了個椅子過來坐下,繼續遊說望舒:“你來這兒也有一段日子了,出去玩兒一下也好啊,天天悶在家裡,都快能種出蘑菇來了。”
望舒想了想,如果不參加他可能會很遺憾,一直念著如果去了就好了。
【我參加!】望舒點點頭,繼續扣字:【不過可能會晚一點到,我腳有傷,走不快。】
“你參加就行,怎麼過去我們來想辦法。”徐司擺擺手,站了起來,“等著玩兒就好了。”
沒等望舒說什麼,徐司三人就離開了,屋子裡隻剩下望舒和江曠白以及一大一小
兩隻狗。
江曠白與望舒視線相對,道:“先給你冰敷一會兒,不然待會兒在河邊走廊敷不了。”
望舒點點頭,拿出手機打完想說的話,沒有語音播放,把手機舉到江曠白眼前:【我回家敷吧,我家裡有冰塊的。】
江曠白拒絕望舒的提議,溫聲道:“就在這兒敷吧,我家裡也有冰塊兒,而且他們應該很快就回來了,你自己回家敷速度可能會比較慢。”
“我幫你,好嗎?”江曠白問。
望舒在心底歎了口氣,看似詢問意見,其實根本沒給人拒絕的餘地,他隻能點頭答應了。
江曠白拿了冰塊用毛巾包好,走到望舒身前,捲起他的褲子,小心翼翼托起腳,把毛巾貼在受傷的位置。
江曠白:“冰嗎?”
望舒搖搖頭,頭發跟著左右搖擺,發絲都透露著可愛。
江曠白很輕地笑了聲,想要擡手幫他理一理頭發,又想起來手剛剛摸他腳了。
雖然是望舒自己的腳,也不知道他介不介意,隻能忍下內心的衝動。
【有點。】望舒打字。
江曠白沉默片刻,輕聲細語哄人:“堅持一下,好嗎?醫生說要敷15分鐘效果纔好,這件事兒我就算想幫你也幫不了,你隻能老老實實敷夠15分鐘了。”
望舒知道。
但是被人哄的感覺還蠻新奇的,他眨眨眼睛,歪頭看著江曠白,幾不可見地皺了眉頭。
江曠白:“…………”
江曠白:“不可以,醫生說敷多久就敷多久,崴腳不是小事,傷筋動骨一百天呢,得好好養養,該忌口的要忌口,知道嗎?”
望舒抱起一旁咬他衣角的福滿,舉到兩人腦袋中間,讓福滿代替他點頭:知道啦!
十五分鐘還不到,徐司三人已經在屋外敲門了,望舒立即表示不用敷了,十二分鐘和十五分鐘也差不了多少,他不願意彆人等他。
江曠白卻很堅持,等十五分鐘到了纔去開門放徐司三人進來。
徐司走在最前方,雙手插兜,非常瀟灑。然後是黃楊黃錦,和剛纔不同的是黃錦手裡推著輪椅。
望舒看看輪椅又看看三人,驚訝住了。輪椅很乾淨,應該是新買的。
望舒半晌後才慢慢拿起手機打字,【太麻煩你們了,我………】
還沒打完,手機就被徐司抽走了。
“虛。”徐司豎起食指放在望舒唇邊,“不許跟我客氣啊,要是感謝我,就多出來玩兒玩兒,或者多幫我宣傳宣傳,梨院的房子很好環境很好,很適合租住,最重要的是,房東人很好哈哈哈哈哈。”
【好。】望舒眼角眉梢多的幾分笑意,比了個好的手語。
徐司好奇:“這是什麼意思?”
望舒打字:【好的意思。】
徐司戲謔:“你比手語真可愛。”
齊肩的劉海短發,這樣的望舒太乖了,一本正經打手語的動作讓他看起來軟綿綿甜乎乎的,可可愛愛。
徐司沒忍住在他臉頰上捏了一把,笑地見牙不見眼:“喲!真軟啊!”
江曠白看不下去了,出聲打斷:“行了,還去不去吃燒烤了?”
說完他想繞到望舒前麵,將他抱到輪椅上,沒想到徐司竟然先他一步動作把望舒抱了起來。
“…………”
江曠白腦子一懵,被眼前這一幕刺激到,沒反應過來,直到徐司擠開他推著望舒出門,他才清醒。
江曠白臉都黑了,張口就想罵人,可看到露出來的輪椅邊緣,生生把臟話嚥了下去。
望舒和徐司絲毫沒察覺有個人快氣炸了。
徐司頭也不回往前走,溫聲問望舒:“燒烤喜歡吃什麼,待會兒我給你烤?”
屬於望舒的機械音傳來:【喜歡烤蓮藕。】
江曠白:“:)艸!”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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