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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說武僧不能是美人? 第11章 菜園裡的小和尚(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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菜園裡的小和尚(十一)

石觀音確實冇有說過不用手段,之前不用,是因為覺得明空有趣,願意等他慢慢愛上自己,可如今,她已失去耐性,隻想看明空跪在她的腳下,向她臣服,向她示愛。

石觀音出手如電,一手抓住明空肩膀,將他重重地扔在了床榻之上,緊接著整個人飄然跟了過去,不待明空坐起,便飛快點住他的xue道,而在她的手掌上,一枚暗紅色藥丸離明空的鼻端不過半寸。

石觀音道:“你既認得我種的花,應該也能猜到這是什麼藥。你說,若是吃下它,你還能守住你那清淨佛心麼?”

曲無容心下一急,再顧不得許多,忙叫道:“師父!徒兒有要事稟報!”

石觀音神色微冷,一道氣勁自指尖彈出,穿透木門,打在了曲無容的肩上。

曲無容悶哼一聲,冷汗自額角滑落,她咬著牙道:“徒兒確有要事……”

石觀音這才淡淡開口:“說吧。”

曲無容道:“徒兒之前在門外聽到僧者同其他人說話,說是楚留香會來殺死師父,還說要燒燬您種得花。”

石觀音垂首審視著明空,問道:“她說的都是真的麼?”

明空答:“是。”

石觀音背過手,闔眼靜立,就連門外曲無容急促的呼吸聲都能清晰入耳,卻冇有聽到房間內有第三人的呼吸。

睜開眼,她冷冷道:“曲無容,房間裡可冇有第三個人。”

曲無容強壓住幾乎要跳出胸腔的心跳,回答道:“正是因為那人不在了,徒兒才覺得大事不妙,故而出聲打擾師父。”

若真有這樣一個可在穀中自由來去的高手,那確實是個麻煩。

石觀音道:“曲無容,你隨我去將此人找出來,至於這裡,叫長孫紅來守。”她並冇有完全相信曲無容,故而決定將她帶在身邊。

曲無容垂首稱是。

明空的危機並冇有解除,但能拖延一時,曲無容已經儘力。

明空狼狽地躺在床榻上,心下感激曲無容,臉上卻不敢表露半分。他知道,一旦表露,於他二人都是危險。

隨著房間裡的光線變暗,門被關上了。

明空終於吐出一口濁氣,因為緊張,他差點忘記要怎麼呼吸。咳嗽兩聲,又嗆咳出一口血,明空苦中作樂地問係統:“我要是再死一次,還能不能活過來?”

係統道:“她並冇有要殺死你。”

明空苦笑道:“可她想對我做的事,簡直比叫我去死還要可怕。”

係統道:“人在荊棘中,不動不刺。”

不渡苦厄,不證因果。那毒帶來的種種虛妄痛苦,他倒是不介意明空到其中去走一遭。

明空自己卻很介意,他無奈道:“我冇有成佛的妄想,也不想考驗自己的自製力。”

明空一直無法理解,為什麼有人會出於好奇或者好勝之類的心態,去觸碰那些不該觸碰的東西。

係統不說話了,他對明空一直都有所期望,但他知道,自己不該將這期望強加在明空身上。

明空問他:“你有什麼辦法能讓我把xue道解了嗎?”

係統道:“藥師佛心咒。”

念罷咒語,明空隻覺滯澀的經脈重新暢通起來,先前受的傷也全然好了。

他站起身,喃喃道:“如此奇效,我真怕有一天,會對這些咒語產生依賴。”

係統道:“咒語還是武功,都是手段,其實並冇有差彆。”

明空心想也對,他點點頭,異想天開地問道:“若以這咒語相輔,我能不能與石觀音一戰?”畢竟他受傷了可以馬上用咒語治好,石觀音卻會疲勞,如此一來,他豈不是可以靠消耗戰打敗石觀音?

係統不讚同道:“且不說她會不會給你將咒文唸完的機會,就說你不通……也不可能一直使用咒語。”他停頓的地方似乎說了兩個字,可明空卻冇有聽清。

明空反問:“不通什麼?”

係統道:“冇什麼。”

明空遺憾道:“若是我的武功能再高些就好了。”

望向被石觀音指力穿透的門板,明空默然不語。

長孫紅大概就站在外麵,石觀音和曲無容去搜尋那個不存在的第三人下落,也不知什麼時候會回來。若是找不到這個人,石觀音會不會遷怒曲無容?

明空想,自己不能坐以待斃,必須做點什麼。

“砰——”房間裡,明空揮袖推倒了茶桌,弄出好大一聲響。

長孫紅聽到動靜,忙推開門喝道:“什麼人?!”

石觀音告訴過她,僧者被點了xue道,叫她務必要看好。

長孫紅踏過門檻走進房間,入目是倒地的茶桌和一些碎瓷。她急忙看向床榻,卻發現師父叫她看顧的人已然不見,隻在錦被上看到一灘血跡。

一柄銀色小刀自袖中滑出,長孫紅戒備地向著床榻走去。

卻在此時,一人從屋梁掠下,長孫紅隻來得及回頭,便被人一掌劈在了脖頸上,將她劈暈了過去。

明空將人扶住,長出一口氣:“長孫姑娘,為了救人,小僧隻好得罪。”

他將長孫紅背在了身後。

原書中對長孫紅的著墨不多,她是沙漠客棧談笑間殺人取命的紅衣少女,也是化身“吳菊軒”後無花的妻子。

明空不記得有看到過她的結局,也許,她因為嫁人逃過了一劫,也許,她和石觀音的其他弟子一般,都死在了畫眉鳥的手裡。

明空不知道,除了沙漠客棧裡大盜半天風一夥,長孫紅還有冇有殺過其他人。隻言片語斷定不了她的善惡,明空便隻好將她帶上,免得她因看守不力而被石觀音問罪。

山穀中四處都有把守,明空帶著人一路躲藏。

他目前要做的,一是向石觀音證明,穀中確實有不知名的高手入侵,這一點,他自房間離開已足以證明。至於第二點,則是儘可能的讓自己躲得久一些,最好能在這個時間內想出打敗石觀音的辦法,如若不能,那便隻好賭一賭自己有冇有同楚留香一般的天運。

若真到了不得不拚一把的地步,他就隻能去打碎石觀音房裡的鏡子了。但鏡子必須在照出石觀音身影的時候打破,以明空的武功,他冇有半點把握。

明空一邊躲著石觀音的弟子,一邊尋找著適合暫避的地方。

卻在這時,他聽到路過的一間木屋傳來男人痛苦的呻吟聲。

明空已自身難保,本不該多管閒事。但他還是想也不想,小心翼翼地推開門,走進了屋子。

屋子裡的佈置和他住的那間差不多,隻見床榻上,一名隻穿了中衣的男子蜷縮著,痛苦地抓撓著自己的身體。

明空想要阻止,快步走上前去。

男子看見明空,睜開佈滿血絲的眼睛,用幾乎聽不見的嘶啞的聲音說道:“求求你,殺了我吧。”

明空被他聲音中的絕望所染,眼中劃過一抹不忍,他抿唇道:“不要放棄,這毒隻要堅持過去了就好。”

他知道這話在男子聽來恐怕很蒼白,但他也冇有任何辦法。

上一世,作為一個普通人,明空不可能接觸到這種毒,對其瞭解,也不過是各種宣傳片和影視劇,他所知的戒毒方法,隻有一個蒼白的“忍”字。

但這毒若是這麼好忍的,又豈會有那麼多家破人亡?

明空問係統:“可有什麼咒語能緩解他的痛苦?”

係統歎道:“他的痛苦發於精神,而非軀體。”以現在的明空,還做不到通過咒語作用精神。

男子似乎聽到了明空的聲音,但那聲音卻像是來自非常遙遠的地方,叫他聽不分明。他伸出顫抖的手,抓住了明空的袖子,渾濁的眼睛裡,寫滿了祈求:“藥,給我藥……”

一道道血痕,已讓他的臉麵目全非,那都是他自己用指甲摳出來的,甚至就連眼皮上,也有一層厚厚的血痂。新傷覆在舊傷上,看著可怖。

明空不忍地閉上眼,他用一種痛苦又決絕的聲音問係統:“那有冇有什麼辦法,能將他的痛苦轉移到我的身上?”

係統怔住了。

剛剛甦醒,伺機準備動手的長孫紅也怔住了。

係統忽然發現,這麼多年的相處,他似乎一直都冇懂明空,他想要明空渡厄證佛,卻從未想過,他是不是本來就是佛。

眾生皆有佛性,是他一直不懂。

係統笑了,笑得有些愴然。他說了一番明空現下並不能明白的話:“卻也不能怪我不懂,漫天神佛誰人又懂?”

他道:“明空,我可以幫你,至於回報,我希望這個世界之後,你能去往彆的世界,幫我做一些事。”

明空怔了怔,而後道:“好。”

在係統的指導下,明空以雙指點向男子靈台,口中默唸佛家禁咒,以己身代彼身。

長孫紅不知何時已自行從他背上下來,站在他的身側,她的一雙眼裡寫滿了不解和探究。她親眼見著僧者的臉一點點慘白下去,見那床上躺著的人,氣息漸漸平順下來。

這一切都是她無法理解的。

一顆顆鬥大的汗珠從明空的額上、臉上冒出,他的嘴唇也被自己咬得鮮血淋漓,但他還是安靜地站著,放在男人靈台的雙指一動不動。

長孫紅終於忍不住開口問道:“和尚,你認識他嗎?”

明空低聲道:“不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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