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說武僧不能是美人? 第33章 菩提樹下的小和尚(十三)【VI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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菩提樹下的小和尚(十三)【】
明空細數了他所知道的原書中的門派,
據他所知,有高深武學的,也不過少林、丐幫、大理段氏和逍遙派。至於有冇有其他隱世門派或高人,他不知,
便冇有算。
少林和丐幫都不太可能,
大理段氏一陽指和六脈神劍皆不外傳,那可能的便隻有逍遙派。
然而,
逍遙派的天山童姥在天山縹緲峰靈鷲宮,
無崖子在河南擂鼓山天聾地啞穀,
李秋水算算時間,應該已在西夏當王妃,更不要說另有無量山琅嬛福地和姑蘇李家藏著的武功秘籍。
這些地方之間相距千裡,
若要一個個找過去,不知要費多少時間。
明空攤開手掌,
觀視著手中的金色光球,
光球比之之前凝實了些許。
他在少林的這幾個月,已習得了袈裟伏魔功和般若掌。
他這進境不可謂不快,
但要將少林七十二絕技融會貫通,卻還差得很遠。
係統問他:“怎麼樣?可想清楚了,
是去找無花?還是留在少林學武?”
明空還未想清楚,
他搖了搖頭,長長歎了一口氣,
決定到院子裡走了一走,
換個地方思考。
然而,
他一走出禪房,
便見一大一小兩個孩子坐在他房門前的台階上。
聽見腳步,二人齊齊回頭,
叫道:“師父!”
明空一怔,問道:“你們怎麼會在這裡?”
喬峰道:“今天是中秋節,我們想同師父一起已過中秋。”
虛竹也跟著點了點頭。
明空看了看已經暗下來的天色,暗道了聲“糟糕”,然後頗為抱歉地對虛竹道:“今日我該送你回家同母親團聚的。”
虛竹搖了搖頭,拉著他的衣袍,說道:“虛竹要陪師父。”
他自小在寺裡長大,對母親究竟是什麼的理解並不深刻。
倒是慧輪那裡,虛竹白日裡便去過了。是喬峰帶他去的,在那裡他們遇到了玄慈方丈,方丈還陪他們玩了一下午。
明空眉目柔和了下來,說道:“好,明日我再送你去見母親。”
他的目光落在喬峰身上,見喬峰一臉的欲言又止。明空問:“喬峰,你可想你的父母?”
喬峰下意識地想要點頭,可頭點到一半便又止住,他思索著小聲說道:“昨天夜裡,好像有一個人一直坐在我的床邊看著我,等我醒來,他卻不見了……”
他珍而重之地抽出腰間彆著的桂枝說道:“隻剩下這枝桂花。”
中秋送桂花,有團圓與幸福之意。
明空喃喃道:“原來這便是他的答案。”
喬峰目露希冀,他看著明空,小聲問:“師父,那個人是我的父親嗎?”
明空回過神,答道:“是,你想見他嗎?”
喬峰點點頭又搖搖頭,說道:“想見,但父親他既然選擇晚上來看我,大概是還冇準備好跟我見麵吧。”
他安慰自己道:“我會等的,等到他肯見我為止。”
其實不願見他的又何止是親生父親,下午的時候,他問玄慈,他的養父母過得怎麼樣?
玄慈回答道:“他們過得很好。不過,喬峰,你和他們的緣分已儘了。”
這話當然不是玄慈的意思,喬峰明白,是他的養父母不想再同他有聯絡了。
七歲那年,養母疑他偷了四錢銀子,卻不罰他隻是客客氣氣地對待他,他便明白,他們對他雖有照顧,卻並非父母與子女之間的那種親近。
明空看出了他眼中的失落,但他什麼話也冇有說,隻是一左一右牽起已了喬峰和虛竹的手。
喬峰有些尷尬道:“師父,我不是虛竹。”
他的意思是,他已經不小,不需要人牽著走了。
明空卻道:“不小也還是孩子,有時候不用那麼懂事。”
見明空牽著他們往藏經閣走,喬峰不解道:“已經晚上了,我們不過中秋嗎?”
明空隻答了一個“過”字,牽著兩個孩子在藏經閣門口站定,他敲了敲門,問道:“蕭施主,要不要一起已過箇中秋。”
蕭遠山有些手忙腳亂地拉開門,他看了看門外的明空又看了看喬峰,緊張地對明空道:“你……”
明空道:“隻是邀請你一起已過個節。”他這話的意思是說他並冇有告訴喬峰真相。
蕭遠山鬆了一口氣,說道:“好,不過既然要一起已過節,不如再捎帶上我的朋友。”這個朋友指的自然是慕容博。
明空抿了抿嘴,他冇想到蕭遠山和慕容博居然成了朋友,倒是正中了想要“冤家宜解不宜結”的玄慈下懷。
原書中,他們雖然知道對方存在,卻並冇有成為朋友。現下,的。
明空奇怪地問道友?”
蕭遠山一怔,他不明白明空為何有此一問,就好像他們兩個不該成為朋友一般。
友雖然素未謀麵,但他無論武功、見識,都叫人生出一股惺惺相惜來。”
慕容博走了過來,說道:“僧者之言,”
明空瞥了他一眼道:“的確不太歡迎。”
慕容博變了臉色,隻是臉被黑巾遮住,叫人看不出來。
明空道:“少林容你,我無權過問,但有些事,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他一直都無法理解,慕容博想要複國,與蕭遠山一家究竟有什麼關係?
不過是一隊探親隊伍,就算玄慈組織了人去伏擊又如何?難道真能挑動宋遼紛爭?退一萬步講,就算真挑動了又如何?他慕容博既無兵馬,又無土地,難道真能從這兩國交鋒中謀得一席之地不成?
他還不如投軍養兵,再圖謀反來得快些。
慕容博納罕,隻覺明空此言意有所指。
蕭遠山看了慕容博一眼,心下存疑。他打算之後與明空好好談一談,問問他究竟知道些什麼。
院子裡冇有桌子,說是過中秋,也不過兩大兩小一齊坐在台階上,對著月光啃著乾巴巴的餅子。
此時的月餅並無統一製式,也不是什麼中秋必須吃的食物,但僧人不能飲酒,便以餅替代了。
喬峰坐在蒙臉黑衣的蕭遠山和明空之間,他看到蕭遠山就算吃餅,也隻是掀起已黑巾的一角,似乎很怕彆人瞧見他的臉。
他忍不住道:“男子漢大丈夫,為何矇頭蓋臉?怕人看見?”
蕭遠山定定地注視著喬峰,直把他看得不好意思。
喬峰小聲嘟囔道:“我又冇有說錯,做什麼這樣看我?”
蕭遠山眉眼裡透著驕傲,說道:“我隻是覺得,你說得很對。”
喬峰道:“既然覺得對,為什麼不肯將麵巾摘下來?”
蕭遠山歎息一聲道:“峰兒,你真的想見我嗎?”
忽然有兩滴淚落在硬質的餅上,喬峰聲音悶悶地說道:“我一直想見你,是你不想見我。”
見狀,明空抱起已一臉好奇的虛竹,帶著他悄悄走到了另一邊的桂樹底下。
虛竹好奇地問:“師父,師哥他怎麼啦?”
明空比了個“噓”的手勢,說道:“他有話要同那位叔叔說。”
虛竹懵懂地“哦”了一聲。
在桂花的香氣中,明空擡首望向天空。
虛竹靠在明空的懷裡啃著餅,一開始還很精神,等四周隻剩下幾點蟋蟀的叫聲,變得安靜下來後,他的腦袋點了點,手裡抓著餅,在明空懷裡睡著了。
感受到懷中冇了動靜,明空看了看虛竹,又望瞭望被蕭遠山父子二人霸占的禪房台階,用衣袍裹了裹虛竹,低聲道:“睡吧。”
虛竹呢喃了兩聲:“師父……”
明空拍了拍他。
虛竹睡熟了。
係統知道,之前的那個問題已不必再問了。
明空看起已來不近人情,心地卻很柔軟,他捨不得這兩個徒弟。
不過,他其實也不希望明空的目光一直追逐在無花身上。
誠然,在這個世界,以無花的心性和聰明,定然也能找到提升功力的地方。
但無論無花變得多強,他都隻是一顆棋子而已。
等他變得無用,哪怕他修成了地仙,也有的是人以冠冕堂皇的理由叫他伏法。
而這,便是所謂的“時機”。
時不至,不可強生也;事不究,不可強求也。
在他到達承天命的那一世之前,這個“時機”不會到來。
所以,追之無用。
似是知道他在想什麼,明空忽然開口道:“我想找到他,並不是為了追逐他。”
係統一怔,隻聽明空道:“我隻是不希望有好人因他的出現而受到傷害。”
頓了頓,明空道:“但他殺人都是為著自己的目的,不會隨意濫殺。以我對他的瞭解,在練成絕世武功之前,他不會讓自己出現在他人的目光之下的。”
換言之,在此之前,他不會隨便殺人,以免惹來明空。
逍遙派處世低調,不允許門人提及。無花不似自己看過原書,現在的他恐怕還不知道逍遙派為何物。
不過,他很可能去過丐幫。
想到汪劍通訊裡提到的白衣人,明空道:“我比他先知先覺,少林丐幫已無他容身之地,他超不過我的。”
係統沉默片刻,忽而笑了起已來,說道:“不錯,他絕對超不過你。說起已來,能想到這些,你為何還會一直覺得自己不夠聰明?”
明空垂首道:“因為我想清楚這些花了很長時間。”
下午的時候,他一直在想,自己為何急迫的想要找到無花?找到了又當如何?找不到又當如何?
可越是坐著,思緒越是混亂。
直到方纔,站在這靜謐的夜色中,他纔想通。
他擡起已頭,看向天空,卻看不見那漫天的神佛。他們高高在上,撥弄著世間的一切。
而他要做的,就是擡起已手,踮起已腳,讓自己能離天更近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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