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說武僧不能是美人? 第42章 開封府裡不老僧(一)【VI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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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封府裡不老僧(一)【】
天山童姥和李秋水一戰,
最終還是李秋水敗了。雖然敗了,天山童姥卻也殺不了她。
李秋水將身形凝在半空,以內力傳音道:“那和尚,人你找到冇有?我可是要走了。”
明空睜開眼,
一手一個,
拎著慕容複和段譽回到了接天橋邊。
隻聽段譽驚喜地對李秋水道:“師父姐姐,方纔在石室裡,
我瞧見了許多你給我看過的小人兒,
這次我又記了好多。”
李秋水給了段譽一卷秘籍,
卻不告訴他秘籍上的圖案是行功路線,隻叫他記住圖上的人物和動作。
段譽覺得有趣,便把記圖當成了自己的功課。
天山童姥似笑非笑地看著李秋水道:“你這兩個徒弟倒是乖覺。”
趁著她們在這裡鬥個你死我活,
偷偷溜進後山石室去學她的武功。
瞧那年紀大的一個,臉色蒼白,
想來是貪心不足,
偷著練了。小的那個說自己記了許多,顯然是向李秋水邀功。
至於和尚,
以他的武功,學與不學,
都無甚影響,
反正自己打不過他。
李秋水哼笑一聲道:“他們好歹也是師姐的師侄,師姐何必小氣呢?”
明空不著痕跡地擋在段譽麵前。
天山童姥擺擺手道:“走吧,
不過半晌,
看就看了。”
她的目光和李秋水交彙,
似笑非笑道:“先前無崖子那徒弟給了我一卷畫,
你道那畫中畫的人是誰?”
這正是李秋水在意的,她忙問道:“是誰?”
天山童姥笑道:“反正不是你。”
這也是她對李秋水殺心減輕的原因。她和李秋水爭了一世,
到頭來,原來她們都不是無崖子心中的那個人。
李秋水目光沉沉,她凝視著天山童姥道:“也不是你對不對?”
天山童姥惡意地笑了,她道:“你猜呀!”
李秋水一言不發,轉身就走。
慕容複忙道:“師父等等我!”
段譽擡起頭對明空道:“師父,我們也去吧?我有點擔心師父姐姐。”
猜到李秋水去處的明空點點頭。無量山就在大理國內,他正好可以將段譽送回。
千裡奔行,慕容複不願接受明空的幫助,他墜在明空和段譽身後,竟也一個人堅持了下來。
無量山有一麵玉壁,據說自山頂看去,偶爾可見仙人起舞。
明空抱著段譽,在玉壁前站了許久,他已發覺,這裡便是世界的通道。
不過,現在還不是離開的時候。
他帶著段譽來到了山腹中的一處山洞。
山洞內有階梯蜿蜒而下,順著台階,明空見到了“神仙姐姐”的玉像以及站在玉像下,擡首癡癡凝望的李秋水。
聽見明空的腳步聲,李秋水卻冇有回頭,她輕聲道:“從前,我一直不明白,我就在他的麵前,他為什麼還要看我的玉像,卻不肯看我。”
明空冇有說話,他知道,李秋水並冇有要他的答案。
隻聽李秋水聲音忽然轉沉,說道:“如今我卻是知道了。”
知道了,便覺自己這一生像是個笑話。她和天山童姥爭風吃醋,隻以為無崖子喜歡的必然是她們中的一個。卻冇想到……
她輕歎一聲,轉過身,再不看玉像。
見她轉身要走,段譽擔心地叫了一聲:“師父姐姐?”
路過段譽,李秋水摸了摸他的頭,問道:“要不要同我去西夏?”
段譽想了一會,搖了搖頭道:“我想爹爹媽媽了。”
李秋水“嗯”了一聲道:“若想找我,可叫人帶你來西夏皇宮。”
段譽應了聲“好”,然後拱手道:“也希望師父姐姐不要傷心。”
李秋水笑了一聲,冇再說話。
慕容複氣喘籲籲地趕了過來,他的身上滿是攀下懸崖造成的傷痕。他一句話也冇說,堅定地跟在李秋水身後。
李秋水看了他一眼,放慢了腳步,讓他能夠跟上。
慕容複終於得到李秋水的認可。
明空看著他們,心想,未來的一切,大概都將不同。
將段譽送回大理後,明空一個人回到了少林寺。
他仍做了那少林的掃地僧,隻這一次,他不再守著藏經閣。少林的各處,都能看到他的身影。
僧人們都知道,他是少林幾百年來,唯一一個將七十二絕技練成的人。大家有練不明白的地方,都會來請教他。
玄寂成了少林的新方丈,他又一次邀請明空去法堂,明空還是拒絕了。
他守著虛竹長大,帶著他往紅塵中遊曆了一遭。這一次,虛竹終於在紅塵中找到了自己的佛路,救世救人,他不再拘泥於少林,也不再拘泥於清規戒律。
他遇見了自己愛的人,也坦然地接受了這份愛意。
明空知道,自己可以放心了。
至於他的另外兩個徒弟……
蕭峰在兩年前,便同他的父親一起去了塞外。
大仇已報,該解開的恩怨也已解開,蕭,他也冇有什麼遠大的誌向,倒過。
流少年郎,好在有刀白鳳約束,冇叫他同他爹一樣處處留情。
總是中原、西夏的跑,段譽還是學會了武功,加上不斷地奇遇,他
作彆,這纔來到無量玉壁,踏入照世鏡中。
係統問明空:“還要管那無花嗎?”
明空皺著眉頭道:“他不是已成了鬼魂?”
係統道:“他此時在的世界有些特彆,鬼可以借屍還魂,人也可以借鬼害人。”
明空抿了抿嘴,有些不耐地道:“他們就一定要讓我去那個世界?”
那些人恐怕已經料定,隻要無花還能作惡,他便不會放任。
係統冷笑了一聲道:“我猜,他們是覺得你有威脅了。”
他們要的是一個可控的天命之人,而不是一個不服管束的叛逆者。
明空有些不解地問道:“那他們為什麼不在這個世界對付我?”
係統道:“每個世界都有其規則,這個世界,不允神佛降世,人鬼亦是殊途無涉。”
明空喃喃道:“看來,他們有人要親自下場了。”
係統笑著道:“怕嗎?他們可不是如今的你能夠對付的存在。”
明空瞥了他一眼道:“不是還有你在嗎?”
係統“嗯”了一聲道:“多謝你。”
謝他毫無怨言承了他的天命,謝他與他一路同行,謝他如此信任。
明空不自在地咳嗽一聲道:“你可是我的係統,有什麼好謝的。”
其實他們都知道,“係統”二字不過是為了隱藏他身份的托詞罷了。
明空深深吸了一口氣,說道:“走吧!”
順著係統指引,明空進入了一處看起來古色古香的世界。
站在一處地溝前,明空與一個從地溝中鑽出的孩童大眼瞪小眼。
隻見那孩童麵黑如墨,小小年紀,便是一副沉穩持重的模樣,他的懷裡抱著一麵古鏡,明空隱隱還能從鏡中看到自己的來路。
這方世界的照世鏡竟不再是玉壁而是古鏡。
孩童將古鏡收入懷中,立於地溝中,也不見狼狽,他嚮明空作了個揖道:“和尚上下?”
明空道:“小僧明空,敢問小施主名諱。”
若非這孩童額間冇有他熟知的月牙,
他定會以為這孩子叫作包拯。
孩童的確姓包,他道:“在下包三黑。”
明空:“……”這就是包拯吧?!
包公的故事實在太多,但真要問包拯的童年,卻是很少有地方提及。
但看包三黑從地溝中鑽出,想來是遇了什麼事。
明空伸出手,將包三黑從水中拉了出來,又以內力為他烘乾了衣物。
包三黑目光灼灼地看著他,問道:“這是法術嗎?”
明空一怔,答道:“不是,隻是內力。”
包三黑沉吟了一會問道:“內力究竟為何物?竟然如此神異。”
明空不知要如何解釋,隻得說是武功的一種。
包三黑想起自己的遭遇,心道:“若我能習得武功,便不用怕二嫂嫂的陰謀了。”
想罷,他對明空拜了拜道:“僧者可願收我為徒?此事本不當我擅作主張,可我實在不知如何是好。”
原來,這方世界極為注重禮教,童子若要拜師,須得父兄出麵,備了束脩,延請先生。不過,和尚不授文墨,隻授武功的話,應該可以省些麻煩。
明空自然不知道這些,他隻覺得眼前的一切有些魔幻。
包公要和他學武功?!
不過想一想,包公若會武功的話,倒是可以不懼刺殺了。
明空心下有些激動,麵上卻是不顯,他頷首道:“可以。不過,我冇有去處,你可知附近有冇有廟宇之類可以容身?”
包三黑向他行過拜師禮後,指著不遠的山坡道:“翻過山坡有座古廟,師父可以在那裡落腳。”
明空點頭道:“好,那你得空便到那裡找我。”
包三黑應下了。
他看了看明空身邊的白影,有些猶豫地問道:“師父可知自己身邊跟了個鬼魂?”
明空一怔,想起包公“日斷陽,夜斷陰”,便道:“知道,他是我的朋友。”
包三黑向著係統一拜,叫道:“世伯。”
係統已看出包三黑出身,他笑了笑,回道:“星君。”
包三黑不解地歪了歪腦袋。
明空也有些好奇,但係統卻不肯多說。
領著明空來到古廟,包三黑同明空學了些打坐吐納的功夫,見天將要黑下來,方纔告辭回家。
五月的天,白日裡還晴空萬裡,等到晚上,卻忽然劈裡啪啦地下起雨來。
雨勢驟急,又有雷電交加。
明空似有所感,睜開眼來,隻見一女子,不知何時出現在供桌前,瑟縮驚懼,好不可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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