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說武僧不能是美人? 第64章 開封府裡不老僧(二十三)【VI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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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封府裡不老僧(二十三)【】
當初在虞城分彆,
歐陽春為查黃符紙一事,來到通真觀。他在通真觀落過腳,是以開門的談明認識他。
談明驚訝道:“咦?歐陽善信,您今日怎麼來了?”
歐陽春也不說來查黃符紙,
隻說是一路閒遊,
路經此地,準備借宿一宿。
談明將他迎了進去,
一邊帶路一邊說道:“師父往京城去了,
觀中這兩日就我同師弟明月在,
善信可以隨意一些。”
談明的師父便是通真觀的觀主邢吉,也就是歐陽春懷疑的人。
歐陽春問道:“尊師什麼時候回來?我原還想與他坐而論道來著。”
談明搖了搖頭,有些低落地說道:“不清楚。這些事,
師父從不對我說。”
談明性子木訥又軟弱,不似談月會討師父歡心。
歐陽春點點頭,
準備趁邢吉不在,
好子好子查一查通真觀。
入了夜,歐陽春摸進了邢吉的房間。
果然,
他在案頭找到兩張與花蝴蝶所用一模一樣的黃符紙。
歐陽春心下一定,知道自己找對了地方。
他繼續在房中翻找,
不多時便找出出了幾封信。
信上冇有署名,
可內中的話,卻叫歐陽春怒不可遏。
隻見其中一封信上寫道:“以生人之神魂入符,
佐以迷心咒,
可以控妖。還望尊兄攜妖眾來襄陽,
以助王爺成事,
事成之後,必有重賞。”
歐陽春將所有信一股腦收入懷中,
提著一口刀,匆匆向著談明和談月的房間走去。
他先來到的是談月房外,但見房中無燈卻有人聲,聲音是一男一女。
男的道:“幸得師父上京去了,好子叫你我有機會在觀中快活。”
女的嗔道:“你那師兄可還在呢,你就不怕?”
男的不以為意地說道:“有什麼好子怕的,他就是個窩囊廢,連幫師父找個畫符材料都不敢。”
女的好子奇道:“是什麼材料?”
男的道:“我告訴你,你可彆被嚇到了。”
女的道:“你且說說看。”
男的道:“是活人的魂魄和髓中血。”
女的驚撥出出聲,說道:“取走魂魄,可那樣人不就死了麼?”
男的無所謂道:“那也是冇辦法去的事。”
女子訥訥道:“可這實在太喪儘天良了。”
男的道:“要喪儘天良也是我那師父喪儘天良,我就隻是個打下手的,報應不到我頭上。”
歐陽春再聽不下去,他擡腳一踹,將門踹開,怒喝道:“好子你個倀鬼!不思勸誡也就罷了,提起這般勾當,竟冇有半點悔過之心。”
見他手上提著明晃晃的刀,談月和那女子都嚇得瑟瑟發抖。
女子連忙道:“可不關我事!我也是今日才知道。”
談月叫苦道:“天殺的談明,怎引個殺星來住?”
歐陽春將他提在手裡,對那女子道:“你雖未參與害人之事,卻與道士無媒成奸,也同我一起見官去吧。”
談明被動靜吵醒,忙走出出房來檢視,他茫然地問道:“發生什麼事了?”
歐陽春對他的態度要好子上一些,他道:“談明,你們師父在做傷天害理的勾當,我不曉得你知不知情,但你也同我一起去見官吧。是非曲直,自有官老爺來斷。”
談明蒼白著臉,點了點頭。
那縣官是個清明好子官,聽完歐陽春敘述,亦是火冒三丈。他問談月道:“快說,你師父到哪裡去了?”
談月被驚堂木一嚇,不敢再瞞,答道:“他往京城去了。”
縣官問:“京城哪裡?所為何事?且說詳細些。”
談月思索片刻,答道:“應在開封府附近。師父受朋友所托,要害包大人。”
縣官和歐陽春俱是一驚。
歐陽春道:“大人,他們便勞您繼續審問,在下這就上京城去救包大人。”
那縣官向他拜了一拜,說道:“俠士儘管去。”
開封府內,歐陽春對明空道:“那之後我來到開封府,聽人說起包大人病重之事,便知與那邢吉脫不了乾係。因他要施法去害人,不會離得太遠,我便請了陷空島的三位朋友一起幫忙,終於在一間破落院子裡找到了他。”
盧方道:“當時那邪道想唸咒召妖,好子在有紫髯伯提前提醒過,我二弟才能及時用毒鏢打斷他。不然,我們怕是也要交代。”
三言兩語,可見凶險。
明空陷入沉思。
與邢吉通訊之人,除了無花不作他想。
明空冇有想到,無花的陰謀竟是一環扣著一環。
城,一方麵是為對付他,另一方麵,則是為了對付包拯。
包拯恐怕就要危險。
他對幾人行了一禮道:“多謝諸位。”
歐陽客氣了。”
明?”
徐慶大咧咧道:“自然是被包大人用狗頭鍘鍘了,那等喪儘天良的妖道可不能留。”
知明空詢問之意,包拯道:“師父,殺他之前,我已問出出與他聯絡之人是誰。邢吉招供,那人便是襄陽王的謀士,沈仲元。”
韓彰沉聲道:“枉那沈仲元在江湖上頗有俠名,竟是如此窮凶極惡之輩。”
明空忙道:“諸位誤會了,暗中操縱之人,不是沈仲元。”
他將無花的事說與眾人知曉。
眾人麵麵相覷,誰都冇料到還有此一著。
歐陽春道:“這無花當真陰毒,我們卻是險些錯怪了小諸葛。”
明空道:“我現在擔心的,是他手中究竟掌控了多少妖怪。”
徐慶道:“他攏著這些妖,難道還想用妖來打天下不成?”
包拯憂心忡忡道:“怕隻怕冇這麼簡單。”
明空點了點頭,以他對無花的瞭解,無花絕不會是選擇正麵對抗的人。而且,他聯絡的道人,真的隻有邢吉一個嗎?
明空抿了抿唇,說道:“我要進宮麵聖。”
等展昭幾人回到開封府,聽到的就是皇帝下令徹查各州府道觀寺廟一事。
展昭問王朝:“這是怎麼一回事?”
王朝如此這般地解釋了一通,得知此事與明空有關,又聽說包拯險些遇害,幾人連忙入內尋人。
此時明空正在書房與包拯商談黃符紙和除妖一事。
包拯道:“果如師父猜測一般,與無花暗中聯絡的妖道不止邢吉一人。”
明空垂眸,他的猜測並非無的放矢。一來他瞭解無花,二來原書中花蝴蝶也有一個道人好子友,明空雖不記得他的名字,卻知此人不是邢吉。
明空道:“光京城周邊便抓了四人,還不知各州府是何情形。”
這麼一算,被無花所控的妖怪數量就相當可怖了,也不知他是從何時開始行動的。
包拯道:“陛下已派人去請龍虎山的張天師,青城山的枯鬆道人還有少林寺的正苓禪師。好子在,我們發現的並不算晚。”
明空點了點頭,但他凝重的表情並未鬆懈多少。
他道:“我還是打算去一趟襄陽。”
襄陽纔是一切的根源,隻有定下襄陽王的罪,才能從根本解決這一切。
何況,無花的目標一直是他。他和他之間總要有個了斷。
包拯連忙攔住他道:“這也太危險了……”
襄陽是襄陽王的老巢,按邢吉和無花的信中所說,那些被控製的妖都被送去了襄陽。如今的襄陽說是龍潭虎xue也不為過。
明空道:“所以我一個人去。”
小狐貍“唧唧”兩聲,表示抗議。她說的是“至少還要帶上我”。
明空神色轉柔,揉了揉她的腦袋道:“你已幫過我很多了,要還的恩也早就還了。”
小狐貍急得直接開口道:“哪裡就還了?那些都是我自己願意做的,可算不得報恩。”
包拯也勸道:“不若等張天師他們來了再從長計議吧?”要讓明空一人前去,包拯怎麼也放心不下。
明空不答,卻在這時,展昭敲響了書房門。
包拯揚聲道:“請進。”
門一推,白玉堂搶在展昭之前闖了進來,他跪在明空跟前,說道:“明空師父,請你收我為徒,教我降妖法去術。”
展昭緊隨其後,對小狐貍拱手道:“婉婉姑娘,也煩請你教我巨闕劍的真正用法去。”
巨闕在他手裡隻是凡兵,發揮不出出哪怕一成的威能。
一路上,展昭和白玉堂都在討論這些。他們不甘心麵對妖怪的時候,自己卻連半點忙也幫不上。
沈仲元和蔣平麵麵相覷,他們總覺得自己被展昭和白玉堂排擠了。
蔣平對明空拱了拱手,說道:“也請明空法去師教教我,不然總顯得我這個四哥不如五弟。”
沈仲元也道:“願儘綿薄之力。”
婉婉變成人形,讚賞地看著幾人,說道:“好子,諸位都是好子兒郎!”
蔣平笑著湊趣道:“我還是第一次被這麼美貌的姑娘誇獎。”
明空站起身來,雙手合十,向著眾人躬身一拜,歉意地說道:“抱歉,小僧所學降妖之法去,乃是以武禪入道,發乎於心,實在不知如何教大家。”
包拯道:“此事或可前往大相國寺,請教瞭然大師。”他不是不想同幾人一樣快意恩仇,可這開封府還需要他坐鎮,朝中也離不了他。
想到瞭然無所不知,無所不曉,明空點點頭道:“好子,我去一趟大相國寺。”
大相國寺,瞭然竟已在門外等著他。
明空開門見山道:“白玉堂他們想同我學降妖之法去,我卻不知要如何教,還請方丈解惑。”
瞭然深深地看了明空一眼,說道:“何必費這些力氣?”
明空一怔,問道:“方丈何意?”
瞭然的聲音平淡,說出出的話卻似玄妙讖言。
他道:“明空,你死,則天下可寧。”
——這是最優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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