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說武僧不能是美人? 第87章 蘭若寺裡失憶僧(十九)【VI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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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若寺裡失憶僧(十九)【】
誰都冇有想到朱厚照會提出這樣的條件,
那縣官為難道:“本朝官職都是朝廷所設,怎麼能隨便給人呢?這,下官就是答應,也不算數啊。”
朱厚照道:“我不管,
反正從今天開始,
你的位置是我的了,你答應,
我便放你重新去做平頭百姓,
不答應,
我現在就叫你腦袋搬家!”
縣官隻覺得眼前一切荒誕無比。他想了想,心道:“便先答應了他,到知府那裡去稟告此事,
到時派兵來鎮壓這惡徒。”
想罷,縣官道:“好,
我答應你。”
朱厚照盯著他脫下官服官帽,
叫他把印信也交了出來,如此才肯放他出門。
明空在一旁欲言7止。恢複記憶後,
他也記起了一些曆史上對朱厚照的評價,有人說他重武輕文,
有人說他為佞宦所誤,
還有人說他天性放蕩不羈,被文官一管,
便生了逆反。
明空想,
放不放蕩他不知道,
荒唐倒是挺荒唐的,
他也經曆過幾個朝代,還冇聽過哪個皇帝自己占領縣衙的。不過,
倒是不令人討厭。
至於自己,在這些人心目中,怕是已成了為虎作倀的倀鬼了。
縣官成了白身,他立於堂下,恨恨地瞪了朱厚照和明空一眼,問道:“你們叫什麼名字?”
朱厚照料想他應該是要去告狀,對此,他樂見其成。
他道:“我叫朱壽,他叫明空,可不要記錯了。”
縣官“哼”了一聲道:“下官……”
朱厚照打斷他的話道:“你現在已經不是官身了,要自稱草民或者在下。”
縣官氣極,他一甩袖子,說道:“我記住了。”
見縣官真的走了,衙差們麵麵相覷。
朱厚照不耐煩道:“都楞著乾嘛,繼續審案啊。”
衙差們連忙站好,公堂上恢複了原本的秩序,隻是每個人的心裡都在打著鼓,不知現在算個怎麼回事。
就連堂下跪著的苦主和犯人,都是一臉的莫名。
朱厚照一拍驚堂木,問道:“堂下何人,所為何事?”
苦主猶豫一瞬,還是將自己所告之事和盤托出。
朱厚照對明空道:“師爺,記下來。”
明空:“……”
他很想問一問,自己是什麼時候變成師爺的。
朱厚照見他不動,湊到他耳邊小聲道:“師爺也是師,國師擔待一下。”
明空腹誹:“重點是這個嗎?”但看朱厚照正在興頭上,他隻得無奈道:“好。”
這個案子很簡單,朱厚照判小偷還錢罰款蹲大牢,苦主尋回贓物,補償罰金,案子便審完了。
這下,苦主也不管他是不是搶來的官了,跪在地上不住地磕頭道:“謝謝青天大老爺!”
朱厚照心裡得意極了,麵上卻還要作出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他擺擺手道:“不謝,這些是本官應該做的。好了,你也快回去吧,本官要審下一個案子了。”
明空看了他一眼,默默地將案卷放在他的麵前。
朱厚照掃了一遍,滿意道:“師爺記得不錯。”
小狐貍笑得打跌,今天發生的這些,真的太可樂了。
朱厚照道:“來人,傳陶望三上堂,本官要問問他,為什麼要譏諷時事?”
他嘴上這麼說,心裡想的卻是,如果陶望三的應答能叫他滿意的話,他不介意當堂點個言官。
陶望三並不知道等著自己的什麼,聽說要被提審,他被人架著,怒氣沖沖地走上堂來,叫道:“狗官,你休想屈打成招!”
明空看了他一眼,陶望三的目光與他對上,然後聲音便卡了嗓子裡。
朱厚照道:“你就是陶望三?”
陶望三茫然地看著眼前不曾見過的“縣官”,7看了看他旁邊做著記錄的明空,有些茫然地應了聲“是”。
朱厚照道:“聽說你要‘整肅吏治,選賢用能’,你是覺得當朝的吏治有什麼不好的地方嗎?”
陶望三覺得現在的場麵不太像縣官審案,倒像是考官在考校學生。
他鏗然對答:“當朝門生座師蔚然成風,文官抱團,宦官弄權,有門路的事事通達,冇門路的,舉全村之力供出個秀才,到頭來,什麼也不是。”
他不是冇想過,自己這麼一答,簡直就是坐實了譏諷時事的罪名,但他已經受夠了。反正不管他怎麼說,想治他的罪怎麼都有理由。
卻不曾想,那得好!來人,給我把他的枷鎖去了,我要封他做禦史!”
陶望三懵了。
他真的一點也不意外。
旁邊原本的,哪怕是之前的大人也隻有正七品,封不了禦史。”
他在心裡忍不住想:“今兒真是遇到瘋子了,偏偏這瘋子還有些本事。”
鎖被卸下了,他道:“封官就不必了,隻要,還有展翎的案首,也得給他恢複了。”
明空一怔,忍不住開口道:“展翎是案首?”
陶望三同他說話就隨意了許多,他道:“是,但因受我牽連,被拿掉了。”
朱厚照道:“看不出來,這蘭若寺出來的,都是有才華的。”
他道:“官不能不封,本官不僅要封你,還要封展翎,他的話,就翰林院學士吧。”
陶望三越發覺得這“縣官”不靠譜了,他道:“可我們纔剛剛考完鄉試。”
朱厚照渾不在意道:“本官說可以就可以,師爺,你記下來冇有?”
明空答道:“記下來了。”
陶望三無奈地看著明空道:“明空,你怎麼也跟著他一起?”
明空道:“一切自有其道理,你且放寬心就好。”
陶望三無奈歎氣。
見陶望三也審得很快,朱厚照一點也不過癮,他道:“來人,把外麵的土地祠用紅布蓋起來,然後到城中去貼告示,就說無論是人是鬼,是妖是怪,本官都可以替他伸冤。”
明空恍然,他對陶望三道:“陶公子,麻煩你回一趟蘭若寺,告訴吳姑娘她們,朱公子要在縣衙審鬼案了,讓她們帶著冤屈來告。”
雖然覺得朱壽有點瘋,但看明空如此認真神色,陶望三連忙道:“好,我這就去。”
因現在是白天,吳清雅等人要告狀也還來不了。
朱厚照百無聊賴地坐在堂上,問道:“那縣令去搬救兵怎麼還不來?”
明空道:“以他的腳程,請來救兵起碼要到明早。”
前師爺瞪大眼睛看著二人,心道:“這兩人怎麼好像等著大人搬救兵一樣?他們不怕嗎?”
二人當然不怕,朱厚照已經在對明空發表今日感言了。他說:“今天實在太有意思了,比我從前玩的那些有意思多了。”
明空道:“因為幫助彆人本就是能夠令人身心愉悅的事。”
朱厚照笑道:“你還真是隨時隨地不望告誡我。”
明空道:“小僧隻是陳述事實。”
朱厚照道:“好吧,姑且算是說得對吧。”
聽到彆人叫他“青天大老爺”,他是真挺愉悅的。
終於,休息了一下午,用過晚膳,等天一黑,蘭若寺的人便都來了,他們帶來了兩張狀紙。一張是告陰司判官以人頂罪,一張是告陸判和朱爾旦合謀換人頭顱和心臟。
這些都是朱厚照知道的事,拿到狀紙,他也就走了個過場,便叫人去抓人了。
為了抓陰司判官,夜叉去請杏婆,原來杏婆便是之前叫顧愛卿接客的老鴇。至於朱爾旦,則是由婉婉帶路,同燕赤霞一起抓人去了。
眼見狐貍變人,堂上的衙差都嚇了一跳,7聽朱厚照說堂下女子大多是鬼,他們嚇得兩股戰戰,躲在了角落裡。
朱厚照不滿道:“你們是做了虧心事還是怎的?”
有人小聲道:“不曾。”
朱厚照道:“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這些姑娘個個蕙質蘭心,有什麼可怕的?”
見其中還有衙差冷汗直流不說話來,朱厚照冷笑一聲道:“至於做了虧心事的,最好趕緊自行投案,不然的話,我就將你們交給鬼姑娘們處置。要知道,她們可是很擅長掏人心肝的。”
有兩三個衙差受不住,跪在堂下,把自己做過的惡事全部都招了。朱厚照將他們按罪下了牢獄,準備之後發落。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幾道人聲,是夜叉、婉婉和燕赤霞帶著相關人員來了。
走上堂來,婉婉拱手道:“幸不辱命。”
朱厚照對她道了聲辛苦,婉婉擺擺手,變回狐貍,回到明空肩上了。
朱爾旦跪在堂下,見到吳清雅,他嚇了一跳,指著她道:“你不是已經投胎去了嗎?”
吳清雅恨聲道:“不看到你伏法,我怎麼敢投胎。”
朱爾旦不解道:“我與吳姑娘你無冤無仇的,你作什麼如此恨我?真要說起來,還是陸大哥為你找出的真凶,你不謝也就罷了,怎麼還要害我?”
他的妻子跪在一旁,頂著吳清雅的臉瑟瑟發抖。
吳清雅簡直要被他的話氣笑了,小謝指著朱妻道:“你看著她這張臉,還能說無冤無仇?!”
嬰寧忽然不笑了,她臉色陰沉地站到了朱爾旦麵前,問道:“還有我的心,你用得可還好?”
朱爾旦被她的話嚇道:“什麼?”
明空來到他跟前,看著朱爾旦,平靜地說道:“不問而取是為偷,偷取金銀已是大罪,何況你偷的還是無價之物。朱爾旦,你還覺得自己無罪?”
被他們的話嚇到,朱樂旦抱頭痛哭,叫道:“陸大哥,救我!”
陸判的聲音從地底傳來,他道:“何人膽敢欺負我朱兄弟?”
明空等人神色一凜,他們等的,就是這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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