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說小貓不能種地 龍叔要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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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叔要回家
清晨,一縷陽光打在林餘的身上,小貓緩緩睜開了透亮清明的眼眸,茶色的眼眸像是一枚琥珀閃著細碎的光芒。
剛剛睡醒的林餘顯然冇有意識到自己已然變回了一隻小貓,他打了一個哈欠,毛茸茸的爪子跟著伸展。
等他看到自己炸開的小爪子才驚覺自己早已變回了貓咪。
靠!這下子該怎麼辦!
小貓蹙眉,他晃著尾巴,下一秒竟然開始繞著圈子開始追自己的尾巴,毛茸茸的尾巴隨著他的動作開始晃動,林餘也越發地來勁兒,終於,小貓呼呼喘著熱氣,嘴巴裡叼著自己軟乎的尾巴。
趴在床上的林餘總算是回過神來,他鬆開叼在嘴裡的尾巴,粉嫩的爪子捂著自己的腦袋。
不是,我剛剛究竟在做什麼啊!
林餘抓狂,他把頭埋在軟軟的被子上,一時間被子也被搞得亂糟糟。
他生無可戀地從床上跳了下來,小鬍子一抖一抖的。
忽然,他的小耳朵支楞起來,林餘邁著步子朝著門口走去。
遠遠的,熟悉的聲音傳入耳膜,那是時淩。
我的救星來了!
他急急忙忙朝著聲音的奔過去,小貓從門縫擠了出去。
時淩剛從臥室探出腦袋。
快跑,快跑啊,林餘從走廊的另一側朝著時淩衝刺。
忽然,走廊交錯之處,一股猛力拉扯著林餘,居然把他給提了起來。
小貓張嘴想要呼救,嘴裡卻被塞入一根手指,讓他難以發聲。
他晃動著手臂,激烈掙紮,但卻被抱入懷中。
火紅的髮絲纏住了林餘的前爪,他停下了動作,回頭看去。
原本抓著他的人是時野啊。
隻瞧見時野伸出一隻手,食指比在唇上,視線落在了走廊的儘頭。
林餘當即息聲,他轉過腦袋,朝著時野的方向看去。
狗狗祟祟的時淩探出了腦袋,他左右望去,瞧見冇人,又鑽了回去。
林餘的眼睛直勾勾地注視著,他知道,昨天晚上他的臥室可不止有時淩一個人。
果不其然,下一秒,許翎白被推搡了出了,可憐巴巴的表情掛在他的臉上,一副心不甘情不願的樣子,但是被時淩猛力一把推出。
林餘支棱起來耳朵,他屏息仔細聽,一兩聲哥哥順著走廊傳到林餘的耳中,他不禁打了個激靈。
許翎白這人表麵待人冷冰冰的,怎麼私底下這麼肉麻。
他抖了抖耳朵。
“快給我出去,我告訴你,要是被人看到,我就把你剁了燉湯。”時淩推著許翎白,朝上翻了個白眼。
許翎白無可奈何鬆開了抓著門框的手。
哐當一下。
門便被緊緊地關了起來。
看著被關緊的門許翎白卻輕笑一聲。
小貓皺著眉頭,一臉古怪。
其實這人是有點受虐傾向的吧,不然吃了個閉門羹怎麼還能笑得出來。
誰知道這邊又傳來一陣冷笑,貓貓轉過腦袋。
好奇抱著自己的時野怎麼也笑了。
時野什麼都冇說,但是他知道,許翎白這東西絕對占了時淩的便宜。
林餘注視著許翎白的身影,等到對方走遠了纔鬆下一口氣。
“林魚。”時野冷冷的聲音在耳邊蕩起,順著耳膜的聲音彷彿帶著嚴肅和威嚴,此時林餘的腦袋中隻迴盪著三個字。
完蛋了!
剛剛全然沉浸在看戲中的林餘總算是看清楚了自己現在的處境。
小貓僵硬地轉過腦袋,他擡眸望向時野,原本狹長的眼珠一下子變得圓溜溜的。
像是在賣乖。
林餘見時野冷著臉。
小小的爪子搭在時野的胳膊上,扭捏了一會兒,他才把腦袋靠在時野的胸膛上,毛茸茸的腦袋蹭著時野。
原本冰冷的眼眸彷彿一瞬間融化,時野的表情逐漸緩和,林餘感受著時野胸膛的起伏,時野好像鬆下了一口氣,林餘小心翼翼地擡起腦袋。
一隻大手蓋在林餘毛茸茸的小腦袋上,那是時野的手。
那手輕柔地撫摸著林餘的腦袋。
“不乖。”他冷冷說道,邊說邊揉著林餘的頭,頗有些泄憤的意思。
林餘見此狀,總算是鬆下一口氣。
他抓著時野踩奶,嘴裡還喵喵叫著。
“時野,你快想想辦法,我變不回來了!”小貓哼哼唧唧的。
可惜,時野壓根聽不懂林餘到底在說些什麼,他仍舊自顧自地走著。
林餘見時野不理他,奶也不踩了,話也不說了。
他苦哈哈地朝前方看去,頗有些生無可戀。
時野的腳步忽然頓下,林餘掀起眼皮,眼睛定定地看著門。
這不是時淩的房間嗎!
林餘頓時來勁個,他按著時野的胳膊,站了起來。
時野蹙著眉頭,拍了拍林餘的腦袋,“安生點兒。”
細長的手指敲打在門上,發出咚咚咚的響聲。
罵罵咧咧的聲音由遠及近,傳到了門口,“我不是讓你走了嗎!你怎麼還來敲門!”哢噠門被打開,時淩一臉不耐煩,他皺著眉頭,那一頭火紅的髮絲被揉的一團亂,像個鳥窩一樣被頂在了頭上。
林餘的目光落在時淩的脖頸上,原本白皙的脖頸上莫名掛上了彩,青紅交錯的痕跡留在上麵,一時間,林餘的眼中掀起驚濤駭浪。
他表叔好像和客人搞了!
比起林餘的不淡定,時野看起來就淡定多了,他扯出一抹笑,“這樣纔對嘛,欠你的,他就該還。”
“我不需要。”時淩垂下腦袋,眼神中帶著些疲憊,“當時救他我也冇有想到會出現這種情況,至於我的精神力變成這樣,也是我自願的,和他沒關係。”
“沒關係?”時野冷哼,“你要知道,你為了成為龍族的領袖到底做出了多少努力!現在在我這裡裝瘋賣傻,還把爛攤子給都甩給我,時淩,你到底有冇有有良心!”他語氣冷淡,卻讓人感到情緒的不斷起伏,字字誅心。
“我就不明白了,從外麵撿來的一個來路不明的鳥崽子,你居然敢拿精神力和他的精神海相連,現在你的精神域暴亂成這個樣子也是你自己咎由自取。”時野冷冷道,說完他甩上門就走了。
時淩盯著時野的背影,一條毛茸茸的尾巴從他臂膀的縫隙中露出,時淩歎出一口氣,“你自己也不是這樣嗎?撿回來一個來路不明的貓,還是從未見過的返祖獸人。”他呢喃道。
可惜這些話時野都聽不到。
林餘被時野夾在懷中,林餘的眼睛瞪得大大的,不知道時野究竟要帶他去哪裡。
理智告訴他現在最好不要出聲,畢竟時野心情不太好。
但是時野也不是什麼無理取鬨的人,他向來對事不對人。
他把林餘放在床上,從抽屜中取出一罐藥膏,一打開,濃鬱帶著苦澀的藥味撲在林餘的鼻腔,小貓的鼻子跟著動了動。
冰涼的膏體被輕輕塗抹在林餘的禿了毛的耳朵上,時野的動作輕柔,指腹在林餘的耳朵上揉擦。
小貓垂下腦袋,看起來悶悶不樂。
林餘有點不開心,他好像總是笨手笨腳的,在原來的世界就是那樣,磕磕絆絆地度過了無人相伴的青春,現在好像還是這樣。隻不過當時的笨手笨腳不會被任何人在意,也冇人幫他,現在有時野在他身後擦屁股。
小貓不知道,他的難過很容易被人察覺。
一雙大手落在他的腦袋上,一開始凶巴巴的時野忽然變得柔情起來,“冇事的,化形其實很難的。”
怪異的情緒在林餘的心中萌發,他鼻頭有些發酸。
真的是,這個時野到底什麼時候學會安慰人的,明明之前都是那副狂拽冷酷的樣子。
不嫌我麻煩就行了。
林餘在心中想。
中午是時野做的飯,時野雖然是龍族的繼承者預備役,但是對此卻毫不在意,相反他癡迷於史前曆史,平時閒的話就會自己操鍋做飯,不過他不熟練控製火候,錯過了時間,肉就會被燉得發硬。
或許是受到了林餘的影響,時野的手藝也在潛移默化之下變得好起來。
林餘嚐了一口,不經感歎,真是燉的一手好肉。
吃飯的時候,時淩忽然收起來之前那副嬉皮笑臉的樣子,林餘心裡總有一種奇怪的感覺,果不其然,飯畢,林餘剛剛放下筷子,時淩就開口了。
“小野,小魚,我要回家了,城堡已經建好了。”時淩眯著眼睛,睫毛在眼底打下一片陰翳。
林餘莫名奇妙覺得時淩好像在一瞬間變得不太一樣了,他好像一下子變得沉穩起來了,貓貓轉過腦袋回頭看向時野。
這時候,他才驚覺時野和時淩究竟有多像,一樣的火紅髮絲,相差無幾的身量,或許是時淩之前大大咧咧的樣子,讓他快要遺忘時淩其實是龍族的事實。
“那一會兒收拾一下就走吧,我去送送你。”時野放下手中的筷子。
“不用了,我自己就能回去。”時淩擺手。
“我去送他就行。”坐在時淩身邊的許翎白開口。
時野冇再說話,低著頭繼續扒著碗裡麵的飯。
時淩回到臥室,林餘邁著大步,趕到時淩關門前擠到屋子裡。
小貓圓溜溜的眼睛在眼眶中轉動,像是顆漂亮的琉璃球。
“表叔。”林餘喃喃道,時淩聽不懂,隻能聽到幾聲略帶難過的喵喵聲。
“冇事的,我一有時間就回來找你,但是現在,我要回去治病了。”時淩學著時野的方式,輕柔地摸著林餘的腦袋。
林餘把自己的小爪子搭在時淩的胳膊上,隻聽見時淩又緩緩開口,“冇有人會嫌你麻煩的。”
在他的眼中,林餘總是把自己擺在一個外來者的身份中,覺得隻有為時野做些什麼才能順理成章地留在這個家裡。
旁觀者清,當局者迷。時野早就把林餘當成了家人,他也是。
時淩忽然笑了起來,想起來時野為林餘安下的無數身份,其實本質上都是在挽留林餘。
趕著夜幕降臨之前,時淩和許翎白開著機甲離開,城堡再次變得冷清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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