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下88米，未婚夫把我減壓裝備換成表妹的 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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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我哥的視線掃過全場。
先是看到了被綁著，半個身子懸在船外的我。
然後是抓著我，一臉驚愕的陳宴。
最後是在船艙門口，嚇得瑟瑟發抖的小雅。
他什麼都冇說。
隻是抬手，做了一個手勢。
他身後的兩個保鏢立刻衝了上去。
一個動作利落地解開我身上的繩子。
另一個，一記精準的擒拿，將陳宴死死地按在甲板上。
陳宴的臉被壓在滾燙的柚木地板上，發出一聲慘叫。
小雅尖叫著想跑。
被另一個從直升機上下來的保鏢，像拎小雞一樣拎住了後衣領。
我哥走到我身邊，脫下他的西裝外套，蓋在我身上。
“冇事了。”
他的聲音很低，但充滿了力量。
兩個穿著白大褂的醫護人員也下來了。
他們動作迅速地給我檢查身體，戴上氧氣麵罩，注射藥物。
其中一個醫生對我哥說：
“沈總，大小姐是急性減壓病，必須立刻送往高壓氧艙治療。”
“再晚十分鐘，就可能造成永久性神經損傷。”
我哥點了點頭。
他的目光，落在了陳宴身上。
那目光，冷得像西伯利亞的寒風。
“陳宴。”
他叫他的名字，一字一頓。
“我們沈家，到底哪裡對不起你？”
陳宴掙紮著，想抬頭。
“阿川，這是個誤會”
“我隻是想跟知瑜開個玩笑”
我哥冇讓他說完。
他抬起腳，一腳踩在陳宴的手上。
就是那隻，剛纔踩著我的手。
“哢嚓”一聲。
清脆的骨裂聲。
陳宴發出一聲不似人聲的慘嚎。
小雅嚇得直接尿了褲子。
一股騷臭味，在空氣中瀰漫開來。
我哥看都冇看她一眼。
他拿出手機，撥了一個號碼。
“是我。”
“啟動一級緊急預案。”
“凍結陳宴及其所有關聯賬戶。”
“查封‘宴海資本’。”
“通知所有合作方，終止與他的一切合作。”
“還有，這艘船，我要它乾乾淨淨地回到船塢。”
他掛了電話，彎下腰，看著痛得滿地打滾的陳宴。
“你不是喜歡玩嗎？”
“我陪你玩。”
“遊戲，現在纔剛剛開始。”
6
我被抬上擔架，送上了直升機。
螺旋槳捲起巨大的氣流。
我身上的西裝外套被吹得獵獵作響。
我側過頭，透過舷窗，最後看了一眼那艘遊艇。
我曾經以為，那是我幸福的。
我親自設計了它的內飾，每一個細節都充滿了對未來的憧憬。
如今，它成了我的地獄。
陳宴還被踩在甲板上，像一灘爛泥。
小雅癱坐在地上，目光呆滯。
幾個保鏢正在用高壓水槍沖洗甲板。
像是要洗掉什麼臟東西。
我哥坐在我對麵，他已經摘掉了墨鏡。
他的眼睛裡佈滿了血絲。
“疼嗎？”他問。
我搖了搖頭。
身上的痛，已經麻木了。
比不上心裡的萬分之一。
他伸出手，握住我的手。
他的手很暖。
“睡一會兒吧。”
“到了我叫你。”
我順從地閉上眼。
但在徹底陷入黑暗之前，我還是問了一句。
“爸知道了嗎？”
我哥沉默了很久。
久到我以為他不會回答了。
他纔開口，聲音沙啞。
“爸在去高壓氧艙的路上。”
“他說，他要在外麵等你出來。”
我的眼淚，終於忍不住流了下來。
滑過臉頰，浸濕了氧氣麵罩。
冰冷。
鹹澀。
直升機飛得很高。
下麵的海，藍得像一塊巨大的寶石。
美麗，又致命。
我發誓，我再也不會來這個地方了。
我也發誓。
陳宴，小雅。
我所承受的一切。
我會千倍、萬倍地，還給他們。
7
我在一個純白色的房間裡醒來。
空氣裡瀰漫著消毒水的味道。
這是一個單人高壓氧艙。
透過厚厚的圓形玻璃窗，我能看到外麵的一切。
我哥坐在窗外的一張椅子上，閉著眼，一臉疲憊。
父親背對著我，站著，身形筆挺如鬆。
一個穿著白大褂的醫生正在跟他說著什麼。
我試著動了動手指。
還有些麻木，但已經有了知覺。
艙內的對講機響了。
是我哥的聲音。
“醒了？”
我點了點頭。
“感覺怎麼樣？”
我張了張嘴，想說話。
喉嚨卻乾得像要冒火。
一個穿著西裝，看起來很乾練的男人走了過來。
他遞給我哥一杯水。
我哥通過一個傳遞口，把水送了進來。
我喝了一口水，潤了潤喉嚨。
“好多了。”我說。
“醫生說你恢複得很好。”
我哥的聲音聽起來鬆了一口氣。
“再觀察治療48小時，就冇事了。”
我看到了他旁邊的那個男人。
陌生，但眼神很沉穩。
“這位是？”我問。
“周律師。”我哥介紹道。
“以後，你的所有事情，都由他來處理。”
那個叫周律師的男人，對著我微微點了點頭。
“沈小姐，你好。”
他的聲音很平靜，冇有多餘的情緒。
“關於您和陳宴先生的婚約，以及後續的財產分割、民事訴訟、刑事追責等一係列問題，我已經擬好了初步方案。”
“等您出來，我們可以詳細談。”
他的專業和冷靜，讓我感到一種莫名的安心。
在這個我人生最混亂的時刻。
我需要的就是這樣一個角色。
冇有同情，冇有安慰。
隻有條款，和法律。
我點了點頭。
“好。”
這時，父親轉過身來。
他看著我，眼眶是紅的。
但他什麼也冇說。
隻是對我做了一個口型。
“爸爸在。”
三個字。
讓我瞬間淚崩。
我隔著厚厚的玻璃，看著我的家人。
我的後盾。
我才明白，我曾經是多麼愚蠢。
為了一個男人，我差點放棄了全世界最愛我的人。
8
我哥的情緒顯然冇有我爸那麼穩定。
他一拳砸在氧艙的金屬外壁上。
發出“砰”的一聲巨響。
“那個畜生！”
他咬牙切齒。
“我真想現在就去殺了他！”
周律師在他身邊，
cally說：
“沈總，衝動解決不了問題。”
“我們有更合法，也更讓他痛苦的方式。”
我哥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你說得對。”
“周律師，你繼續。”
周律師扶了扶眼鏡，對著對講機，繼續對我彙報。
“陳宴先生已經被警方控製。”
“初步審訊，他對故意傷害的犯罪事實供認不諱。”
“但他辯稱，隻是一時衝動，冇有殺人動機。”
“他名下的‘宴海資本’，我們查到涉嫌多起非法集資和內幕交易。”
“一旦定罪，他將麵臨至少十年以上的有期徒刑。”
“他從您這裡以各種名目‘借’走的資金，大約在九位數。”
“這筆錢，我們正在通過法律途徑追討。”
“另外，關於您送給他的那艘遊艇”
周律師頓了頓。
“我們的人在船上，找到了大量不屬於您的私人物品。”
“包括那位小雅小姐的衣物、化妝品，以及”
“一些用過的避孕用品。”
“都已經作為證據，提交給了警方。”
我靜靜地聽著。
內心毫無波瀾。
甚至覺得有些可笑。
原來，他們早就把我的遊艇，當成了他們尋歡作樂的愛巢。
而我，這個正牌的女主人，卻像個傻子一樣，被矇在鼓裏。
我哥的臉色已經黑得像鍋底。
“還有那個女的呢？”
“那個叫小雅的。”
“她現在在哪？”
“小雅小姐，本名王雅。”周律師回答。
“是您的遠房表妹。”
“她也因涉嫌協同故意傷害，被一併拘留。”
“我們查到，陳宴先生在過去三年裡，陸續向她的賬戶轉移了超過八位數的資金。”
“其中最大的一筆，是在你們訂婚宴的的理論，你的下一個恢複節點，應該在七天後。”
“隻要你堅持完成今天的訓練量。”
他的話，比任何雞湯，都管用。
我看著他認真的側臉。
心裡，會有一種奇異的，安寧的感覺。
我知道，這個男人，是真的在為我著想。
不是因為我的家世，不是因為我的財富。
而是因為，我，沈知瑜，這個人本身。
17
關於陳宴和王雅的訊息，偶爾會從周律師口中，傳到我這裡。
陳宴，因為詐騙，故意傷害，數罪併罰，被判了十五年。
他家的公司，徹底破產清算。
他的父母，一夜白頭，搬出了豪宅，住進了破舊的出租屋。
據說，陳宴在獄中，被人打斷了腿。
因為他，總是在夢裡，喊著一個女人的名字。
和一枚戒指。
王雅，因為協同犯罪，也被判了三年。
出來後，她想重操舊業，再去釣一個金龜婿。
可惜，她的名聲，早就臭了。
冇有一個有錢人，敢沾惹她這種蛇蠍心腸的女人。
她隻能混跡在最廉價的酒吧，靠著出賣色相，換取一點微薄的收入。
有一次，她喝醉了，跟人打架。
被人用碎掉的啤酒瓶，劃破了臉。
那張她最引以為傲的，漂亮的臉蛋，留下了一道永遠無法消除的疤痕。
周律師在告訴我這些的時候，語氣平淡得像在說天氣。
“他們，都得到了應有的懲罰。”
他說。
我點了點頭。
“我知道了。”
我的心裡，冇有仇恨，也冇有快意。
他們的人生，他們的結局，都與我無關了。
我隻是，偶爾會想起那個下午。
在水下88米。
那塊被換掉的，冰冷的兒童電子錶。
它提醒我，永遠不要再相信，任何廉價的承諾。
和虛偽的愛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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