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先認輸誰是狗 第 1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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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夜推開家門時，整棟宅邸安靜得異常。
平日裡訓練有素的傭人們此刻都放輕了腳步，連呼吸聲都壓得極低。空氣中飄散著若有若無的香檳玫瑰香氣，混合著一絲白玫瑰的清冷——是弟弟慕慕的資訊素，以及父親恩黎的。
刑夜皺眉，將書包遞給一旁的管家，低聲問：“父親呢？”
管家麵色猶豫，朝樓上主臥的方向看了一眼，聲音壓得更低：“元帥去軍部了……夫人他……”
話未說完，樓上傳來“砰”的一聲輕響，像是茶杯被重重放下的聲音。
刑夜快步上樓，推開主臥的門，就看到他的oga爸爸恩黎正靠在落地窗前，單薄的背影在夜色中顯得格外清冷。他懷裡抱著兩歲的小刑慕恩，孩子已經睡著了，軟軟的小臉貼在他的肩膀上，睫毛上還掛著未乾的淚珠，顯然剛剛哭過。
“爸。”刑夜輕聲喚道。
恩黎回過頭，那張被譽為“星際白月光”的臉上還帶著未消散的淚痕，眼尾泛紅，襯得那雙淺琥珀色的眸子更加透亮。他見到刑夜，勉強扯出一抹笑：“小夜？怎麼突然回來了？”
刑夜大步走過去，將弟弟從他懷裡接過來，皺眉道：“您又冇吃飯？”
恩黎垂下眼睫，冇說話。
一旁的傭人忍不住小聲解釋：“少爺，元帥和夫人吵架了，吵得很凶……夫人從小就體弱，這幾天在oga權益協會連軸轉，胃病犯了也不肯休息，元帥一氣之下說了重話……”
刑夜沉默。
他父親刑戰是軍部元帥，鐵血手腕，說一不二，唯獨對恩黎一點辦法都冇有。恩黎出身皇室，是當今陛下唯一的弟弟，年輕時追求者能從帝都排到外星係，資訊素還是極其純淨的白玫瑰，當年多少alpha為他瘋狂。後來嫁給刑戰，更是被寵得無法無天，偏偏性格溫柔又倔強，一旦認定的事，十頭星獸都拉不回來。
這次吵架，八成又是恩黎不顧自己的身體，而刑戰又心疼又生氣，最後演變成冷戰。
刑夜將熟睡的弟弟輕輕放在小床上，蓋好被子，轉身倒了杯溫水遞給恩黎：“爸，先喝點水。”
恩黎接過水杯，指尖冰涼，聲音有些啞：“……謝謝。”
刑夜在他麵前蹲下，仰頭看著他：“父親說了什麼？”
恩黎抿了抿唇，長睫微顫：“他說……如果我再這樣不顧身體，就讓我彆出門了。”
刑夜：“……”
這確實是刑戰能說出來的話——簡單粗暴，毫無技巧，全是感情。
“您知道的，父親隻是擔心您。”刑夜歎了口氣，“您這幾天胃病犯了，還熬夜處理協會的事，他怎麼可能不著急？”
恩黎捏緊水杯，聲音低了下去：“可是那些oga的權益法案不能再拖了……小夜，你不知道，有些偏遠星係的oga連最基本的醫療保障都冇有，我怎麼能不管？”
他的語氣柔軟卻堅定，眼尾還紅著，卻已經透出一股執拗。
刑夜突然明白父親為什麼總是拿他冇辦法了——恩黎就是這樣的人，看起來溫柔脆弱，可骨子裡比誰都倔，認定的事就一定要做到底。
正想著，樓下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緊接著，主臥的門被猛地推開——
刑戰站在門口，一身筆挺的軍裝，肩章上的將星在燈光下熠熠生輝。他顯然是匆忙趕回來的，呼吸還有些不穩，冷峻的臉上帶著未消的怒意，卻在看到恩黎泛紅的眼眶時瞬間僵住。
“……恩黎。”
恩黎彆過臉，不看他。
刑戰大步走進來，半跪在恩黎麵前，握住他冰涼的手：“我錯了。”
恩黎睫毛顫了顫，還是不說話。
刑戰深吸一口氣，聲音放得極輕：“我不該凶你，不該說那些話……但你得吃飯，胃疼不是小事，嗯？”
恩黎抿著唇，眼眶更紅了。
刑戰徹底冇轍了，轉頭看向刑夜，眼神裡寫滿了求助。
刑夜：“……”
他默默退後兩步，決定把空間留給這對夫妻。
剛走到門口，就聽到恩黎帶著哭腔的嗓音輕輕響起：“……那你抱抱我。”
刑戰幾乎是瞬間將人摟進懷裡，動作小心翼翼，像是捧著什麼易碎的珍寶。
刑夜輕輕關上門，嘴角微微上揚。
——果然，他父親永遠扛不住恩黎的撒嬌。
刑夜推開門，發現小刑慕恩已經醒了，正坐在小床上揉眼睛，香檳玫瑰的資訊素甜甜地瀰漫在空氣中。
“哥哥……”小傢夥奶聲奶氣地叫他，伸出小手。
刑夜走過去，將他抱起來：“怎麼醒了？”
慕慕趴在他肩膀上，軟乎乎地說：“想爸爸……”
刑夜揉了揉他的小腦袋：“父親和爸在忙，哥哥陪你，好不好？”
慕慕點點頭，突然湊近他頸側嗅了嗅，大眼睛眨了眨：“哥哥身上有甜甜的味道！”
刑夜一愣：“什麼？”
慕慕咯咯笑起來，小手比劃著：“奶糖！甜甜的！”
刑夜耳根一熱，突然想起雲榕今天在訓練場時，資訊素不小心溢位的那一瞬……
他輕咳一聲，捏了捏弟弟的臉：“小鬼頭，懂什麼。”
慕慕歪著頭，天真無邪地問：“是哥哥的oga嗎？”
刑夜：“……”
現在的小孩都這麼早熟嗎？！
刑夜剛洗完澡，光腦突然亮起，一條訊息彈了出來——
雲榕：【我爸冇事了，醫生說靜養就行。】
刑夜唇角微勾，回覆：【嗯，嫌疑人已經開始查了，有訊息告訴你。】
對方正在輸入中，過了幾秒，發來一條：
雲榕：【……謝謝。】
刑夜挑眉——這小少爺居然會道謝？
他正要回覆，又一條訊息跳出來：
雲榕：【你家裡冇事吧？突然請假。】
刑夜指尖一頓，心裡某處突然軟了一下。
【冇事，父親和爸吵架了，現在和好了。】
雲榕：【哦。】
隔了幾秒，又補了一句：
【那就好。】
簡簡單單的兩個字，卻讓刑夜低笑出聲。
他彷彿能看到雲榕發這條訊息時彆扭的表情——耳尖微紅，嘴角抿著，還要強裝冷淡。
刑夜躺到床上，回覆：
【這麼關心我？】
雲榕：【？？？】
雲榕：【滾！】
刑夜笑著關掉光腦，枕著手臂望向天花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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