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曾許你向遠方 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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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司辰冇有離開小鎮。

他在沈知書閣樓附近租下了一棟房子，冇再像第一次那樣衝動地衝上去，而是試圖用一種更溫和的方式重新進入她的生活。

他每天都會去咖啡館，點一杯她親手煮的咖啡，坐在最角落的位置，一坐就是一天。

目光自始至終一直追隨著她，從未離開。

沈知書把他當空氣，她為他點單，為他送咖啡，動作禮貌而疏離，如同對待任何一個普通的客人。

甚至連他故意找話題搭訕，她也隻是用最簡潔的嗯，好的，謝謝三連迴應，多一個字都冇有。

孟司辰嘗試過送花，卻被她直接扔進了門口的垃圾桶；

他買下咖啡館所有賣剩的糕點，分給街邊的流浪漢，她也隻是淡淡地瞥一眼，繼續做自己的事；

他甚至學著那些歐洲男人，在她下班路上，笨拙地彈奏吉他，唱跑了調的情歌，換來的隻是她加快離開的腳步和周圍人好奇的目光。

他所有的努力，都像拳頭打在棉花上，得不到任何迴應。

她像一塊千年的冰塊，他用儘熱情，也冇辦法融化分毫。

這種徹底的拒絕，讓孟司辰瀕臨崩潰。

他習慣了掌控，習慣了得到，從來就冇受過這樣的挫敗和冷遇。

一天傍晚，沈知書下班後，和一個同在咖啡館打工的法國男孩一起離開。

男孩陽光開朗，一路上和她有說有笑，甚至還體貼地幫她拎過了沉重的購物袋。

遠遠跟在後麵的孟司辰看著這一幕，瞳孔驟縮，一股混合著嫉妒，恐慌和暴怒的情緒瞬間沖垮了他的理智。

那個男孩！他怎麼敢？！

他猛地衝上前，一把攥住沈知書的手腕，力道大得讓她痛撥出聲。

“他是誰？！”

孟司辰雙目赤紅，死死盯著那個法國男孩，口不擇言的說出最傷人的話:“沈知書，我們才離婚多久？你就這麼迫不及待地找彆的男人了？！”

那法國男孩被他的氣勢嚇到，愣了一下，隨即試圖上前理論。

沈知書用力掙紮著，手腕被捏得生疼，她看著孟司辰扭曲的臉，隻覺得無比荒謬：

“孟司辰！你放開我！你憑什麼管我？！我們早就離婚了！”

“離婚？我從來冇同意！”

孟司辰低吼，被嫉妒燒光了他最後一絲理智:“你是我孟司辰的妻子！這輩子永遠都是！我不準你跟彆的男人在一起！不準！”

他用力將她往自己懷裡帶，動作粗暴。

“你混蛋！放開我！”

沈知書又驚又怒，奮力想要推開他，氣的渾身都在抖。

他永遠是這樣，自私，霸道，從來不考慮她的感受。

那法國男孩見狀，上前想要推開孟司辰：“先生，請你放開她！你這樣是違法的！”

“滾開！”

孟司辰猛地揮開男孩，所有的教養和風度在極致的恐慌和佔有慾麵前蕩然無存。

他盯著沈知書，口不擇言地傷害她，彷彿這樣就能證明她依舊屬於他：“沈知書，你就這麼缺男人嗎？啊？是不是離了男人你就活不下去？你……”

“啪！”

一記清脆響亮的耳光，狠狠扇在了孟司辰臉上，打斷了他未儘的惡語。

沈知書舉著微微發抖的手，氣的胸口劇烈起伏：“孟司辰，你真讓我噁心。”

這一巴掌徹底打醒了孟司辰。

他捂著臉，看著沈知書眼中那毫不掩飾的厭惡，忽然猛地清醒過來。

他都做了些什麼？！

他明明是來懺悔，來求她原諒的，為什麼又會變成這樣？

孟司辰慌亂地想要解釋:“知書，我”

“不要再跟著我。”

沈知書的聲音冷得像冰，一字一句地警告他:“孟司辰，如果你還有一點廉恥，就立刻從我眼前消失。”

“否則我不介意報警，告你騷擾。”

說完，她直接拉著還有些懵的法國男孩，轉身快步離開。

孟司辰僵在原地，臉上火辣辣的疼，卻遠不及心口的萬分之一。

他看著她的背影消失在暮色中，知道自己又一次，親手將好不容易拉近了一點的距離，推得更遠。

他頹然地蹲下身，雙手插入發間，發出了痛苦而壓抑的低吼。

為什麼為什麼他總是把事情搞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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