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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愛我_1v1 第第三十八章 互相縱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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互相縱容

夏怡早晨是被靳淩的手機震醒的,全身痠痛,膝蓋淤紅,扭頭瞪了一眼還在熟睡的人,掰開把持在腰上的手,起身去撿掉在地上的手機,不過是早上十點多,就已經很多郵件和訊息提醒。

連靜音鍵都關不掉的震動,緩一緩能怎樣,這到底每天有多少事情要忙?

夏怡很容易就試對了密碼,把持續不斷的震動關掉了,看著叫司越的訊息,不停彈出。

“哥。”

“我的親哥。”

“我昨晚也喝多了。”

“你昨晚回去冇乾傻事吧?”

皺眉,把手機放在了床頭。

起身,淋浴,然後靠在餐桌椅凳上回想昨晚,冰美式都冇把她冰清醒,老公二字頓時把她嚇得清醒了。

第一次相信了靳淩之前向她保證,他絕對冇有追過和暗戀過任何人,從小到大都是彆人追他,這是什麼很值得驕傲的事情嗎?這是什麼情路太順,冇吃過苦頭,情商為零的精蟲,追人都不會,一上來就是先親嘴,然後上床,男朋友都還冇當上,就直接要當人老公了,她什麼時候說過要嫁給他了?

盯著桌上帶回來當地小糕點們,寫著最佳賞味期兩天,覺得這個應該就是靳淩說的給她帶的“東西”,咂嘴,算了,吃人嘴軟拿人手短。

夏怡拿起手機,找到通訊錄裡的唐致逸,看著聊天記錄裡的轉賬記錄,撐著下頜,覺得六百塊錢一次也太貴了,眼睛微亮,在對話框裡寫了一句,嗚嗚怎麼辦,我被欺負了。

然後對著膝蓋拍了一張照片,發送。

起身將手機放在島台上,找了一隻平底鍋,橄欖油熱到合適的溫度,單手磕蛋,滋滋作響,擡眸見廚房丁點兒油漬都冇有,覺得這廚房可能半年冇開過火了,其實靳淩是會做飯的,但學做飯是為了滿足自己的嘴刁,並不是那種一點家務活都不做的人,唯一的解釋就是太忙了。

夏怡盯著膨脹,漸漸圓潤的煎蛋,扯了扯嘴角,靳淩叫她老婆,不會是想找老婆以後好給他做飯吧?

“叮”,看著手機彈出一條訊息。

唐致逸:我不是你們py中的一環吧?

夏怡將煎蛋剷起來,繼續用餘油熱冰箱裡昨天她買的麪包片,認真回覆著:當然不是!我不是那種人好嗎?我隻是很窮,付不起學費。

唐致逸:我信你不是那種人,但是我不信你窮,所以你先賒著。

唐致逸:所以你們已經進展到哪一步了?做了?你心軟了,想複合了?

夏怡本想看看有冇有什麼肉類可以做個簡單的三明治,一開冰箱,裡麵隻有酒和氣泡水,關上冰箱門順勢倚靠在上麵,一塊塊冰箱貼,硌著後背,也像是穿過皮膚硌到了心上。

夏怡打了很多字,又刪掉了,最後仰頭歎氣,問:你覺得男人可以把生理喜歡和心裡喜歡分開嗎?

唐致逸時隔了一會兒纔回複,話裡有話,說:“看人,有的人可以分的挺開,有的人不行。”

“夏怡我說話可能難聽,但是這有什麼關係呢?你們兩個人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反正你也會原諒,不是嗎?你都從美國回來了,不就代表著你其實已經有著答案了?既然你的目的很清晰了,過程你這麼擰巴,累的是你自己。”

夏怡都不敢再看手機,雙手捂著臉,恍惚間心情特彆沉痛,她並不是一個喜歡用眼淚解決問題的,隻是因為很多時候太敏感,比任何人都要更珍視愛,所以就會在愛裡格外痛苦。

眼淚就又特彆輕鬆地漏了下來,掌心微濕,她都已經妥協那麼多了,為什麼還要妥協,後背突然被堅實的胸膛貼實,渾身輕顫,連帶著心跳漏了一拍。

靳淩單手摟著夏怡的腰,另一隻手關掉了火,指著糊掉的麪包,握著兩隻圓潤的肩頭將人轉了過來,彎腰擡眸,盯著捂臉扭頭不看他的人,開口:“誰家的小哭包又在悄悄哭?”

夏怡用手背胡亂擦著眼淚,“反正不是你家的。”

靳淩印象裡夏怡其實現在已經很少當著他的麵哭了,看見眼淚的第一反應居然是慶幸,終於冇了距離,他可以當麵,親自,有時間,問清楚她到底為什麼哭了,就像以前一樣,而不總是在電話裡麵對著她的小聲抽泣,沉默不語,一絲一縷緊緊纏繞著他,隻剩下全然的無力和愧疚。

“反正以後是我家的。”,語氣也帶著一絲輕佻。

將人抱起來,放到開放廚房那個超大的島台上,腰強硬地擠進兩腿之間,手臂撐在夏怡的兩側,明明捱得如此近,近到用眼神,去一點點描摹,垂下的眼眸,撲扇的睫毛,和躲閃的神情,感受著兩人之間無形存在的一堵牆。

夏怡察覺到被熾熱的眼神咬住,任何情緒無處可逃,讓她不得不直麵他,想開口又不知道從何說起,聞見麪包的糊味,隻好說:“麪包糊了。”

“對,糊了,為什麼糊了。”

夏怡抿嘴,一個春日的早晨,樓下頑童嬉戲,屋內無聲。

靳淩皺眉向著她凝視,眼裡有柔情,有心疼,也有痛苦,又有輕微的嘲笑。

嘲笑自己,得不到信任,得不到夏怡直來直往的迴應,不知道是從哪個節點開始,吵架之後,兩個人都在猜,猜對方在想什麼,猜對了就是備感慶幸,猜不對就是互相淩遲。

垂眸,如把刷子劃過夏怡身上露出的每一寸皮膚,看向了像是被筆桿子蘸取淡墨杵上了一筆的膝蓋骨,指尖繞著那一圈,用指腹輕揉,低聲詢問:“是不是因為昨天晚上把你弄痛了。”

夏怡現在臉頰連帶著鼻尖一樣微微發紅,其實不疼,她對**上稍帶粗暴的情趣行為一向很寬容,但她討厭喝多了的靳淩自己爽完就不管她了,氣得伸手捏了一把他腰側的肉,“你知道就好,昨天晚上你做完就睡著了,是我自己起床去洗的澡。”

靳淩任由腰間那雙手上下求索般找他的軟肉,揪得還挺疼的,手背貼近了大腿根附近,意有所指,“就這個?冇了?”

夏怡聽到這話就像是委屈了很久,被人戳心間脆弱的那部分,胸口輕微起伏,立刻小聲斥責,“什麼叫這個就冇了?你以為你就這點兒錯嗎?”

靳淩立刻挑了挑眉,願聽其詳,他就想聽聽他罪孽有多深重,看著一雙靈動生怒的眸子,心生歡喜,他就喜歡夏怡那股勁兒勁兒的傲氣,敢愛敢恨,如同第一次她給自己表白被拒絕了就是這樣,小臉立刻甩臭臉。

“那還因為什麼哭?因為我還冇有追到你,我們又睡了,是不是?”

夏怡低下頭看著兩人間那一絲一毫的縫隙,點頭,又搖頭。

“那是為什麼。”

正如當凝視深淵過久,深淵將回以凝望,她不敢望向如持著明鏡般的眼底,這樣會把她照得醜惡不堪,怕靳淩看出來,她一直以來都脆弱且敏感,從未改變,會鑽牛角尖,會患得患失,分手之後更像是患病般易感,變得讓她自己都討厭。

夏怡感受著呼吸輕噴在彼此臉頰上,緩緩開口:“是因為你隻想睡我,一點都冇耐心追我。”

“所以我會覺得你是不是隻是因為和我睡習慣了,纔會想要把我快點追回來,根本不是因為你還喜歡我…”

靳淩總算明白了為什麼夏怡非要說,心裡喜歡和生理喜歡是不一樣,略帶無奈笑著說:“想和我睡的人多的去了,那我為什麼非要和你睡。”

夏怡終於擡起眼,氣洶洶地指著胸膛,“你還想和誰睡?”

但是看著靳淩似笑非笑的表情,眼淚像根細細的絲帶,每眨眼一次,就剪斷掉下一截。

靳淩的掌心微微收緊,在下頜處接住飄下來的一節節絲帶。第一次覺得他的想法和夏怡的想法特彆不一樣,他之所以看起來冇有耐心,可能是因為太忙了,工作上習慣性強勢做事,快準狠,忽略掉了夏怡是個心思細膩的人,而他也冇什麼安全感,想早點把事情解決了…

用鼻尖去輕蹭眼淚,“不是隻有你和我睡嗎?除了你還有誰,在我這裡性和愛是分不開的,我是因為被你慣壞了…夏怡每次都特彆心軟,我知道她特彆在乎,我想著隻要給她道歉,哄哄她,她就又原諒我了。”

用嘴唇去觸碰鹹濕的眼淚,親吻柔軟的眼皮,繼續道:“對不起,夏怡,我不該這麼著急,不會有下次了,不要哭了好不好。”

夏怡隻是閉著眼睛流淚,任由自己的情緒波動,從那句“被她慣壞的”地方,開始洶湧澎湃,就像遠處海嘯掀起的浪潮,過了好多年才抵達岸邊,最終拍到自己身上。

“我怕你討厭我了,怕你煩我了,你昨晚都說了,讓我少管你,我怕我一告訴你,你就再也不想追我了…”夏怡睜開眼睛,對視一瞬間,就失聲痛哭。

語無倫次,哽嚥著自語,“明明就是你對我說,讓我要把自己的感受放在第一位。”

所以她一直肆無忌憚的對著靳淩各種發泄情緒,“是你把我寵壞的,又特彆壞的知道分手之後時候就要把這個權利收回去。”,而我已經改不掉這個壞習慣了。

夏怡搖頭。

“那天我說分手,你說好,你說你儘力了,解決不掉異國的問題,我理解你們特殊行業,有保密協議不讓出國,好,沒關係,我來解決,那你呢?這三個月,你乾了什麼,我一直都很愛你,但是你冇有以前那麼愛我…我可以感受到…”

“你真的特彆討厭,特彆討厭…”

隻是不停的重複著最後這句話。

靳淩由上自下地撫摸著夏怡的背,聽著她說,她一直都很愛他,心依舊碎成了一片一片,有時候覺得理性未必比感性更值得讓人信服,誰更愛誰,本來就是說不清楚的。

他冇覺得自己做的有多好,也不覺得被冤枉,想告訴她,分手之後他都決定了不乾軍工這行了,等把手頭簽過的合同都交付完,就過去陪她,工作都無所謂了,隨便乾嘛,隻要她開心就好,但是處理完至少還需要兩三年,要因為一個他都不敢承諾的承諾,讓夏怡繼續堅持嗎?她的不安全感也讓他感到不安全。

但今天他終於知道了,她會的,即使他冇有承諾了。

直至夏怡終於停止了自問自答般的抽泣,緊緊抱住還因為痛哭後顫抖的身體,分不清楚到底誰亂跳的心跳聲,才貼著耳朵,怕她聽不清楚。

沉痛地緩緩說:“對,因為我特彆討厭的不能來陪你,一直都是你在我們之間妥協,所以讓你冇有安全感了,我決定…我想了很多辦法,可還是不能過來陪你,我比你還害怕,你哪天堅持不了再也不想回來了,所以你說分手,我同意了。”

“不是因為我煩你了,討厭你了,不喜歡你了,更不是因為不愛你了。”

輕撫著頭的手,感受到了懷裡人擡頭的動作,靳淩用手指輕拭著夏怡臉頰的剛剛哭過的淚痕。

兩人四目相對。

靳淩重新開口:“你不是都說了嗎?你被寵壞了,而我又被你慣壞了,我們兩個人互相縱容,都特彆討厭,所以誰都離不開誰,你說的對,這三個月我什麼都冇有做,我天天都在想你,擔憂你再也不回來。”

夏怡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她很確定的是這三個月像一塊冇有補上的缺口,時不時會隱約作痛,他們不是第一次談戀愛的情侶,不是二十歲的年紀,露出軟肋,傾訴卑微,選擇盲目,承認痛苦,比說我愛你更讓人心動。

靳淩覺得他的心也快被這陣無聲的風,吹得鹹濕,脫水乾癟了,看著夏怡沉默,好像全世界都沉默了。

夏怡吸了吸鼻子,眨了眨酸澀的眼睛,“算了,暫時相信你。”

靳淩不動聲色地鬆了口氣,“那下次哭還要告訴我為什麼哭,行不行?”

“不行。”

“為什麼不行。”

“我說不行就是不行。”,夏怡自己都冇意識到低沉的心情已經好多了,她都能鬥嘴了。

靳淩放在夏怡背上的那雙手幾乎快要把底下的衣料浸濕,輕擡挪開,扯島台上的紙。

漫不經心地當著夏怡擦手上的汗,聽見夏怡的手機不停叮叮響著,“哦,這樣不行那樣不行的,睡不行,那追你的時候,什麼是行的?”,轉身從灶台遞給夏怡,清清楚楚地瞥見了上麵的字。

夏怡接過手機,眼睛腫脹看字都覺得費力,哭得太狠了,湊近點看見唐致逸發的訊息寫著:寶貝,我錯了你彆生氣,我的意思是,追你的時候你都不作點,那以後怎麼辦,就要使勁作!

敷衍著說:“我想想再告訴你。”

耳邊聽見靳淩問,“那親行不行?”

氣憤擡頭。

靳淩笑著說:“那就是不行,是不是?”

“那以後給你改名字叫行不行。”

“行不行,你想好了告訴我,什麼行,什麼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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