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好的高冷執政官,怎麼變寵妻狂魔了? 第72章 第 72 章 “為什麼騙我。”
“為什麼騙我。”
今天是週五,
臨近週末大家心情都顯而易見地好了起來,而林溪坐在辦公室裡,魂不守舍。
魏朝旭一走,
林溪成了實際上的科室負責人,雖然職位還是副科長,
但她已經搬到了魏朝旭從前的辦公室,
和金竹悅等人所在的大辦公室隔了開來。
林溪驟然獨自待在一個辦公空間,
有些不適應,她呆愣許久之後回神,
開啟手機,
看一眼空蕩蕩的訊息列表後又息屏,漆黑的螢幕照出她有些憔悴的麵容。
昨晚她幾乎一夜沒睡,
今早起來頭痛得厲害。
她用了一整個晚上都沒整理好自己的思緒,早上起來看見玄黎緊閉的房門,想要敲門的手擡起又放下,沒想好怎麼開口,隻得先去上班。
早餐的時候食堂沒看見玄黎,
午飯也沒看見,
到現在大半天過去了,
玄黎始終不見人。
林溪開啟手機,指尖在玄黎的聊天框停了幾秒,最後還是選擇給金竹悅發訊息:【讓玄黎來我辦公室。】
金竹悅的回複很快,
文字似乎帶著些許訝異:【玄黎今天請假了啊,她沒跟你說嗎?】
金竹悅:【假條存根都在我這。】
林溪坐不住了,
起身來到隔壁的大辦公室,沉著臉地找到金竹悅:“玄黎請假了?什麼時候?”
“就今天早上啊。”金竹悅被她問得有點無措,連忙拿出請假存根,
“玄黎剛到辦公室就找我拿了假條去溫主任那簽字了,我看她臉蛋紅得不正常,氣色不大好的樣子,像是生病了。”
林溪看著假條存根,眸色微暗,胸口鬱氣凝結。
無論是作為科室負責人還是女朋友,玄黎請假她居然都是最後一個知道的,真是可笑。
金竹悅望著林溪陰鬱的臉色,小心翼翼發問:“林隊,你和玄黎是不是吵架了啊?”
林溪沒回答,默默深吸一口氣,朝她伸手:“給我拿張假條。”
金竹悅:“啊?”
林溪冷著臉:“我也要請假。”
從金竹悅這裡拿到假條,林溪步履如風地去了主任辦公室,找溫元淮簽字。
小情侶一前一後都要請假,溫元淮猜也猜到了一些,沒問什麼,直接批了假條,隻是明裡暗裡勸林溪要讓著些,兩個人剛在一起難免磨合,女朋友哪有不哄的。
林溪勉強笑笑:“放心溫主任,我都懂的。”
請完假,林溪徑直回了宿舍,或許是超自然生物能量波動較大,離宿舍越近,哪怕林溪沒有按按鈕,檢測器的紅光也自動閃爍個不停。
林溪被它閃得晃眼,索性一把丟進抽屜,哢噠一聲鎖上。
她眉頭皺起,煩躁地解開扣得過緊的領口,壓抑著內心的煩悶,再次拿起手機。
林溪:【你請假了?為什麼?怎麼沒告訴我?】
林溪:【生病了?還是不舒服?】
林溪:【你在不在宿舍?】
……
林溪:【玄黎,你是打算躲著我嗎?】
對方始終沒有回複。
林溪深吸一口氣,放棄了發訊息,直接給玄黎打去電話。
“您撥打的使用者已關機,請稍後再撥……”
關機了。
林溪掛掉通話,神色冷得嚇人,在原地木著站了一會兒,起身抄起隔壁備用的陽台鑰匙,從自己宿舍陽台翻過去,開啟了玄黎的房間門。
宿舍裡拉著窗簾,光線昏暗,還若有似無地蔓延著一種粘膩氣息。床上拱起一個包,隻露出了半個後腦勺,玄黎似乎在睡覺,沒聽見她進來的動靜。
林溪放輕腳步,屏息緩緩朝床邊走去,剛走了沒幾步,就聽見被子下傳來玄黎壓抑的喉音和粗重的喘息。
“嗯……溪溪,就是這裡……”
“對……再快一點……”
等聽清玄黎破碎的語調,林溪雙腳定住,熱意從後背爬上來,瞬間烘透了她整張臉。
原來玄黎不是在睡覺,她是在……
林溪尷尬得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正糾結要不要當作什麼都沒看見,然後默默退出去,就聽到沉溺其中的玄黎喊她的名字:“溪溪,溪溪……”
此情此景,明顯不是玄黎發現了林溪從而呼喚她,而是縱情到了一定地步以至於神智迷離,下意識脫口而出心上人的名字。
玄黎正在幻想她。
意識到這一點,林溪心上好似有電流竄過,她擡起麻木的雙腿,鬼使神差走到玄黎床前,輕輕掀起她的被子。
林溪腦子裡轟的一下,心臟驟停。
玄黎似乎察覺到了什麼,眉頭不安地皺了皺,迷迷糊糊朝林溪的位置靠過來,嘴裡喃喃:“溪溪,我好熱……”
林溪聞聲回神,低頭看著她的動作,伸出右手,緩緩摸上玄黎滾燙的臉頰。
林溪的手掌溫潤,帶著一縷剛從外麵回來的涼,玄黎貪戀地在她掌心蹭了蹭,試圖以此降下臉上的熱意。
女孩整張臉泛著不正常的紅,濃密的長睫顫巍巍,比林溪進屋時更加黏膩的氣息從被子裡逸散出來,像是馥鬱的美酒,釀足了玄黎的味道。
林溪聞得有點發暈,目光深了深,拇指撫上玄黎其中一隻毛茸茸的、正在顫動的耳朵尖。
玄黎像是被驚醒,猛地睜開眼睛,看見麵前的林溪,頓時嚇得連色慘白,耳朵也瞬間縮了回去,幾乎說不出話:“溪、溪溪?!你怎麼在……”
林溪手裡驟然空了,眼神一暗,沉聲命令:“耳朵,長出來。”
眼前的林溪表情意味不明,氣勢嚇人得厲害,此刻的玄黎已經驚懼得不能思考,隻得按照她的話,怯生生地重新長出兩隻耳朵。
林溪臉色好看了一點,右手握上去,五指慢慢收攏,又放開,還伸出食指,將她的耳朵尖撥得一顫一顫。
酥麻的癢意從耳朵上傳來,彷彿有許多小蟲子在爬,玄黎控製不住抖了抖耳朵,條件反射又想縮回去。
“不許躲。”林溪的聲音從頭頂傳來,玄黎難耐地咬住下唇,硬生生忍住了。
林溪撫摸著她的貓耳朵,緊繃的雙肩逐漸鬆弛,不知是不是玄黎的錯覺,她眼神竟有些癡迷。
摸了一會兒,林溪目光落到玄黎怯懦的臉上,眼睛微眯:“還有尾巴呢?給我看看。”
玄黎抿唇沒說話,林溪心頭剛升起疑惑,掌心就被什麼撓了撓。
她低頭,一條毛茸茸的貓尾巴從被子裡探出來,試探著碰了下她掌心,見林溪沒有排斥,這才大膽地纏住她手臂,頗有幾分討好意味地在她手背輕蹭。
林溪呼吸一緊,握住這條不安分的尾巴,茶色花紋,毛發比耳朵上的更細密厚實,手感也更好,除了尺寸被等比例放大了,果然和阿貍的尾巴一模一樣。
阿貍,阿貍。
這個名字在林溪心上重重地捶了兩下,捶出一圈又一圈諷刺和自嘲的漣漪。
前後大半年,將她騙得團團轉,可笑她曾經還一度擔心一人一貓吃彼此的醋。
“為什麼騙我。”林溪的聲音很輕,卻透著刺骨的涼。
玄黎起了渾身的雞皮疙瘩,下意識又想往後躲,結果被林溪捉住尾巴扽了回來,扯得她尾巴根生疼,眼淚汪汪的。
玄黎忍著淚,哽咽:“剛開始有規定,她們不讓我說,還嚇唬我要是在你麵前暴露身份,就把我抓回去關起來,一輩子都和你見不了麵,我隻能瞞著你。”
“他們?”
林溪第一反應是異調局的人,默默在心裡給安棲記了一筆。
“那後來呢。”林溪撥出一口鬱氣,聲音微沉,“你應該知道安棲來找我的事吧?你明明清楚瞞不了多久,為什麼不跟我坦白?”
“我害怕……”玄黎淌下兩行眼淚,哭得不能自已,“我怕你厭惡我的身份,怕你不敢靠近我,怕你不要我。”
“所以呢?”
林溪猛然擡起頭,紅著眼:“因為害怕,你就在和我第一次親密過後的清晨,一邊懷裡抱著熟睡的我,一邊和胡頤商量怎麼瞞我是嗎?”
“你跟我撒嬌,口口聲聲說要和我拍合照,實際上是打算學會了自動拍照,好拍下你戴著玉墜的照片,以便在我向胡頤起疑的時候應付我嗎?”
“這就是你的害怕?!”
“我,我……”玄黎惶恐地顫抖起來,一時失去了言語,隻是哭著搖頭。
林溪也開始哽咽,偏頭去拭淚:“玄黎,我是傻,渾渾噩噩被蒙在鼓裡,幾次觸及真相都覺得是自己想多了。”
“但我還沒傻到任你糊弄,你說什麼就信什麼。”
“我給過你很多次機會。”
林溪流著淚歎息:“我甚至用你對我的愛欲來要挾你,我想逼你跟我坦白,但你沒有,一次都沒有。”
“你寧肯和我分開睡,請假躲著我,也不願意和我全盤托出。我在你眼裡,就這麼不值得信任嗎?”
“玄黎,你到底拿我當什麼?”
林溪似是疲累極了,鬆開玄黎的尾巴,仰頭靠在床頭,用手臂蓋住自己的雙眼。
玄黎被她的表情刺痛,巨大的恐慌從心底升騰起來,她著急膝行到林溪跟前,哭著拉起她的手按在自己臉上,聲線抖得不成樣子:“……溪溪,溪……溪,我錯了,我真的錯了,你彆不要我……”
林溪眼睫顫了顫,重新擡眸,望向玄黎:“你既然說你錯了,那你告訴我,你錯在哪裡?”
玄黎哽了哽:“我,我不該騙你……”
“隻是這一項嗎?”林溪忽然打斷她,神色冷清下來,“我來告訴你,你錯在三個地方。”
“第一,你不該騙我,即便你有苦衷,也該在我知曉這個世界真相時第一時間跟我坦白,你錯在對我不坦誠。”
“第二,你不該繼續瞞我,你和胡頤串通,多次設法糊弄我,踩著我遞的台階,卻一次又一次往後縮,你錯在對我不夠信任。”
說到這,林溪頓了頓,看向玄黎的眼神突然變了,眸底好像有什麼深濃得化不開。
她忽地伸手,抓住玄黎腳踝大力一拽,將人牢牢禁錮在自己身下,目光幽深:“你不該在發情期自己躲起來,獨自窩在房間,你錯在沒有選擇最佳的疏解方式。”
玄黎表情呆滯,還沒反應過來,耳朵尖就被含住了,林溪故意貼著她的貓耳吐氣,嗓子喑啞得厲害:“現在你該接受懲罰了,壞小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