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好的高冷執政官,怎麼變寵妻狂魔了? 第105章 第 105 章 “溪溪她……出事了。…
“溪溪她……出事了。……
林溪深呼吸,
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一邊對抗頭腦的眩暈感,一邊假裝懊惱:“夏處長,
我好像把重要的陣法材料忘在車上了,我現在回去拿。”
她剛要轉身,
夏策就掉頭快步追上來:“我這有備用的,
林小姐不用麻煩,
先將就著用吧。”
林溪麵不改色:“但玄黎剛剛給我發訊息,說她已經起身來黑山坳了,
我得回去接她。”
夏策一愣,
臉上忌憚之色一閃而過,見林溪已經在悄悄往後退,
頓時反應過來,哈哈大笑:“原來我已經露餡了,你倒是比我預想的察覺得更快。”
林溪臉色徹底沉下來:“你不是夏策,你到底是誰?”
“好師侄,這就認不出我了?”
“夏策”猙獰大笑,
偽裝的麵具垮塌下來,
露出一張瘦削蒼白的臉,
貪婪陰鷙地盯著林溪:“我可是唸了你三百多年呢。”
“……牧雙淩?!”
林溪轟然一下,臉龐血色儘褪,不可置通道:“……不,
不可能,怎麼會是你?三百多年了,
你應該早就已經死了,你不可能是牧雙淩!”
牧雙淩麵容扭曲,猖狂笑道:“天下之大,
沒有什麼是不可能的。三百多年又如何?延年益壽、借屍還魂、奪舍重生,想要活得久,辦法多的是。”
“倒是你,我實在沒想到,你居然轉世重生了,又記起了前世的記憶。”
牧雙淩怪笑著,眼神像陰濕的蛇信子一樣舔著林溪的臉,意味深長:“該說不說,你還是個癡情種,轉世重生以後與那隻貓妖再續前緣,這一回你們倒是有情人終成眷屬。”
“三百年前竟讓她從煉妖陣裡活了下來,實在是我的失誤。”
劇烈的頭痛突然襲來,像是有什麼東西在死命地鑽著林溪的頭,她瞬間承受不住地半跪下來,疼得冷汗淋漓:“……煉妖陣?前世……是我害了……玄黎?”
林溪一直被玄黎刻意引導不去想煉妖陣相關的事情,一度令她記起的記憶都是美好的,然而該麵對的總是要麵對,壓抑太久,一朝得知真相竟是反噬得更加厲害。
“雲墨!你居然騙我!本座絕不會放過你!”
前世玄黎恨意滔天的猩紅雙眸彷彿還在眼前,一想到是自己害得玄黎陷入沉睡,林溪控製不住地劇烈顫抖起來,嘴唇都咬得出了血:“是我……是我害了她……”
牧雙淩見狀奇怪道:“咦?你記起的隻是部分記憶?”
“不過這樣倒是正好為我所用,我看你現在修為也一般,要真是雲墨那等實力,我反而麻煩。”
說著她蹲到林溪麵前,白得不正常的臉上寫滿了妄念,眼神直勾勾道:“好師侄,我與你商量件事如何?”
“我知道你精於陣法一道,隻要你幫我利用護國大陣的靈氣和龍脈為能源,將上古傳說中的噬魂陣複現,到時候你要什麼我都可以滿足,怎麼樣?”
“我要……”
林溪嘴唇翕動,牧雙淩聽不太清,於是湊近了過去,聽見她說:“……我要你死。”
下一秒,一道銳利的劍氣打來。
牧雙淩迅速騰身而起,被劍氣貼著衣角擦身而過,見衣服被燎掉了半邊,她怒極反笑:“好好好……敬酒不吃吃罰酒。”
“你願意也好,不願意也好,如今都由不得你。”
頭暈得不正常,林溪咬破舌尖,強迫自己保持清醒:“……你對我做了什麼?夏策呢,她去哪了?”
牧雙淩譏笑:“我該說你是傻嗎?都這會兒了,還是多關心關心你自己吧。”
“你精修於陣法,難道沒發現我在這裡佈置了一個攝魂陣?你再多待一會兒,說不定就要變成精神失常的傻子了。”
難怪……
林溪從一接近黑山坳就開始覺得不舒服,這其中不隻有記憶混雜的原因,更是由於她中了牧雙淩的計。
然而現在已經晚了。
林溪糟糕地發現,她正此刻處於口袋地勢的“袋”中,陣法已成,她插翅難飛。
她此刻忍受著巨大的痛苦,既要抵抗攝魂陣的影響,又要從紛亂的兩世記憶裡分清自己是誰,大腦一波又一波地受到衝擊,牙關打顫,連完整的話都難以說出來。
牧雙淩見狀目露得意,誘惑道:“好師侄,你是知道的,無論是從前還是現在,論陣法研究當世無人出你之右。我的噬日陣隻差最後一步,隻可惜我道行不到家,被困擾了多年,眼看就要大功告成。”
“多年以來,為此犧牲的半妖人獸何止上萬。好師侄,我知道你一直悲天憫人,生性善良,哪怕為了他們,為了避免更多傷亡,你也幫幫我好不好?”
林溪不可置信,擡起發紅的眼睛看她:“……是你?你是幕後主使?”
“什麼叫幕後主使,說得怪難聽的。”
牧雙淩嘖了一聲,神色急速變換,眼神瞬間癲狂起來:“本座是上天派來的神使,是他們的淩霄尊者!”
“本座給了他們超越自然的力量,讓他們得以脫離凡人範疇,啟開靈智,從而為噬日陣的建造做出貢獻,這是本座給他們、也是給爾等的恩賜。”
牧雙淩張開雙臂,眼底瘋狂之色湧動:“等有朝一日舊秩序被推翻,殘日墜落,本座就會成為新的太陽!”
血腥味在唇齒間蔓延,林溪咬牙堅持,聲音顫抖:“你……到底想做什麼?”
“你說我想做什麼?”
牧雙淩臉色寫滿狂妄和貪婪:“所謂破壞護國大陣,實現靈氣複蘇,那隻是你們以為的而已。本座的理想,可遠不止如此淺薄。”
“就算真的沒了護國大陣,靈氣複蘇了又如何?還不是要從頭修煉起,苦苦地熬上許多年,也不見得能活到百歲。但噬日陣不同,它擁有顛覆整個世界秩序的力量。”
說著她慢慢蹲下身子,將臉貼上地麵,癡迷地撫摸地上的泥土:“感受到了嗎?它們在叫囂,在不甘。”
“護國大陣把它們壓抑得太久了,明明是如此寶貴的資源,你們卻用陣法把它們鎮壓起來,令其在日久天長中一點點削弱,真是暴殄天物。”
牧雙淩喃喃道:“好在上天給我了莫大的機遇,讓我在機緣巧合下得到了噬日陣殘圖,這是一個偉大的陣法,一旦成功,就能讓布陣者成為真正的世間主宰,隨意操控驅使其他的一切,與天地同壽。”
她擡頭看向林溪,狹長陰翳的眼眸眯起:“之前在藏區高原你還有印象吧?那是我做的一個小小的實驗,雖然還存在許多瑕疵,但從實驗的角度來看,結果無疑是非常成功的。”
“隻需要采用更強大的能源,以護國大陣為基礎,利用煉化這被鎮壓在地底的萬千邪魔,就能讓真正的噬日陣重現人間,而我也將成為萬物生靈的主宰!”
以邪魔為能量來源,這噬日陣會陰邪到什麼程度?
屆時怕是會比護國大陣損壞,邪魔重現、生靈塗炭的結果更糟糕。
一陣刺骨的寒意爬上林溪的後背,她死死盯著牧雙淩,咬牙吐出幾個字:“……你瘋了。”
牧雙淩狂妄到了極點,聞言不怒反笑:“螻蟻當然不會理解鴻鵠的誌向。”
“實話告訴你,你願意幫我也好,不願意幫我也罷,等攝魂陣徹底生了效,你都得乖乖聽我的,到時候我讓你做什麼你隻會照做。”
見林溪已經疼得渾身顫抖,冷汗淋漓,牧雙淩悠悠然挑起她的下巴:“隻不過念在你我師門一場,你要是願意配合我,我自然能讓你舒服點,等本座大業一成,賞你個護法當當。”
林溪深呼吸,努力使自己保持鎮定,反問:“你就不怕玄黎?我要是出了事,你猜她會不會將你抽筋扒皮?”
牧雙淩不屑嗤笑:“本座好歹也是出身道門,論輩分你還得叫我一聲師叔,一隻貓妖而已,有何所懼?”(注)
林溪忽然看向牧雙淩身後,臉上浮現驚喜:“阿黎?你怎麼過來了?”
牧雙淩慌裡慌張地轉身,然而背後哪裡有什麼玄黎的影子,當即明白過來林溪在使詐,頓時勃然大怒,一腳踹在林溪的肩膀上:“你敢耍我!”
林溪被踹得重重摔在地上,偏頭吐出一口血,諷刺道:“不是說不怕嗎?我隻是提了下她的名字,就把你嚇成這樣?”
在藏區簡單交過手,牧雙淩自然清楚玄黎的實力,事實上除非萬不得已,她並不想和玄黎對上。
“有你在手,到時候我就算是要她的妖丹,她也得乖乖聽話。”
林溪臉色頓變:“你敢。”
“敢不敢的不是你說了算。”牧雙淩將她丟在地上,拍了拍手上的灰,“最多再過一刻鐘,攝魂陣就會讓你失去意識,你的心上人,哦不,心上貓,就算是長了翅膀,也不可能馬上飛過來。”
林溪麵色慘白,果然正如她所說,腦眩暈感加重,眼前模模糊糊,她已經快要堅持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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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鄰省異調局駐紮地。
正在和安棲等人交談的玄黎忽然心口刺痛,悶哼一聲,承受不住地半跪了下來。
安棲見狀立刻焦急上前:“怎麼了殿下?”
“溪溪……”
玄黎瞬間麵色慘如白紙,顫抖地看著自己手心若隱若現的光亮:“我給她留下的連心印出現了異常。”
“溪溪她……出事了。”
作者有話說:注:關於本文牧雙淩身為女性稱“師叔”,寫之前我在網上看了很多相關的爭論,有說“叔”來自伯仲叔季,沒有性彆之分,也有說伯仲叔季本就是封建男權語境下的詞,用在女人身上不適宜。
也有建議稱“師姑”,但我查了師姑是指尼姑,同樣不太恰當。
所以為了貼合大眾傳統閱讀習慣,再加之牧雙淩在本文算是反麵角色,所以暫且仍舊使用“師叔”稱謂,希望大家不用對此過分糾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