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好的混子，你開局神裝？ 第33章 噬能體
那股冰冷饑餓的精神波動如同潮水般湧來，與地脈節點的寧靜祥和形成了尖銳的對立。光漪水母們驚恐地蜷縮起來，乳白色的光芒變得急促而黯淡。
鴉瞬間進入戰鬥狀態，複合弩瞄準了幽深洞口，低聲道：“是‘噬能體’……腐沼另一種麻煩東西，專門獵食純淨能量源和能量生物。”
雷蒙站起身，指尖的金色光芒收斂，能量圓盾卻維持在隨時可以激發的狀態。他能感覺到，許可權光球對這股外來波動產生了強烈的排斥感。
“它們被這裡的能量……或者被我吸引過來了。”
話音未落，洞口的陰影開始蠕動。幾條蒼白、半透明的觸須率先探出，它們如同液態的能量構成，卻又帶著實體般的質感。觸須所過之處，周圍水晶叢的光芒都彷彿被吸走了一絲，變得暗淡。
緊接著，主體的輪廓顯現。那是一個沒有固定形態的團塊，核心處是一團不斷旋轉的幽暗，彷彿一個微型的虛空。它的表麵不斷伸出和收回那些蒼白的觸須，散發出吸吮般的精神噪音。
【檢測到高威脅能量掠食者：“虛空噬能體”（未成熟體）。】
【警告：其核心具有能量剝離特性，可對許可權結構造成侵蝕。】
【建議：避免直接接觸，使用高爆發能量或物理衝擊攻擊其核心。】
神族界麵的警告讓雷蒙心中一凜。這東西竟然能威脅到許可權本身？
第一隻噬能體完全爬出洞口，它感知到了最近的一隻光漪水母，一條觸須猛地彈出，如同鞭子般纏了上去！
“嗤——”
光漪水母發出無聲的悲鳴，它體內的乳白色能量肉眼可見地沿著觸須流向噬能體，其本體迅速變得透明、萎縮。不過幾秒鐘，那隻水母就徹底消散，隻留下一點微弱的能量塵埃。
噬能體核心的幽暗似乎滿足地脈動了一下，隨即，更多的蒼白觸須從洞口伸出——第二隻、第三隻……足足五隻未成熟體的虛空噬能體，如同嗅到血腥味的鯊魚，朝著能量最濃鬱的核心區域——也就是雷蒙和鴉所在的位置——包圍過來。
“不能讓它碰到你！”鴉厲聲警告，同時扣動扳機。一支特製的、箭鏃纏繞著不穩定電弧的弩箭離弦而出，射向最近一隻噬能體的核心。
劈啪！
電箭在噬能體表麵炸開，蒼白的能量軀體一陣劇烈扭曲，核心的旋轉也出現了瞬間的停滯。有效！但似乎並未造成致命傷害，隻是激怒了它。
雷蒙心念急轉。高爆發能量？物理衝擊？他的能量塑形還不夠強，長管步槍的能量光束屬於持續傷害，未必能瞬間摧毀核心……
有了！
他回想起之前引爆神族殘片的感覺——那是一種極致的能量過載和釋放！
眼看兩隻噬能體的觸須已經如同蒼白的叢林般刺到麵前，雷蒙沒有選擇防禦，而是將意識沉入許可權光球，同時鎖定前方一片區域的地脈能量。
【引導地脈能量：定向過載！】
他並非直接攻擊噬能體，而是將一股強大的許可權指令，如同投入平靜湖麵的巨石，砸入了腳下溫順的地脈能量網路中！
嗡——！！！
以雷蒙前方數米為，整個水晶叢林猛然爆發出刺目的白光！過於龐大的能量被瞬間引爆，形成了一道純粹由毀滅效能量構成的衝擊波，向前方扇形區域席捲而去！
那幾隻噬能體首當其衝！
它們貪婪吸能的特性此刻成了致命的弱點。過於狂暴、未經“過濾”的地脈能量洪流瞬間衝入了它們半透明的軀體！
“吱——！！！”
一種尖銳到超越聽覺極限的精神尖嘯直接刺入雷蒙和鴉的腦海！噬能體的蒼白軀體在能量洪流中如同投入沸油的冰塊，迅速膨脹、扭曲、然後——
砰！砰！砰！
接連幾聲悶響，五隻噬能體的核心承受不住這狂暴的能量注入，接連爆裂開來！它們的身軀化作漫天蒼白的能量碎屑，隨即被後續的地脈能量流徹底衝散、淨化。
一擊之下，五隻噬能體全滅！
但雷蒙也不好受。強行引導如此大規模的地脈能量過載，對他的精神力是巨大的負擔，許可權光球的光芒都黯淡了幾分，傳來陣陣虛脫感。
更糟糕的是，整個地脈節點因為這次過載而變得極不穩定。水晶叢林的光芒明滅不定，許多細小的水晶出現了裂痕。那些倖存的光漪水母驚恐地四散飄遠，躲進了岩壁的縫隙中。
這片短暫的淨土，因為他的力量而受損。
鴉快步上前扶住有些搖晃的雷蒙，看了一眼狼藉的現場和變得不穩定的地脈節點，語氣凝重：
“能量爆發太顯眼了。我們得立刻離開，除非你想把更深處的東西……或者‘觀測者’引過來。”
雷蒙喘著粗氣，點了點頭。他看了一眼那片被破壞的水晶叢林，心中閃過一絲歉意。力量的代價，遠比他想象的要複雜。
他沒有時間休息，必須在下一波危險降臨前，沿著地脈流動的方向找到下一個遺跡。
地脈節點的寧靜被徹底打破。水晶叢林光芒紊亂，如同垂死者的喘息，先前潺潺的能量溪流也變得湍急而暴躁。空氣中彌漫著能量過載後的焦糊味，以及噬能體被淨化後殘留的、冰冷的虛無氣息。
雷蒙在鴉的攙扶下站穩，強忍著精神力的劇烈消耗和腦海中傳來的陣陣刺痛。許可權光球黯淡地旋轉著，傳遞出疲憊與警告交織的波動。
“能走嗎？”鴉的聲音壓得很低，目光警惕地掃視著洞穴的各個入口，尤其是那個噬能體湧出的幽深洞口。那裡此刻雖然空無一物，但誰也不知道是否還有更多獵食者潛伏在黑暗深處。
雷蒙點了點頭，掙脫鴉的攙扶，深吸了一口依舊蘊含能量、卻不再平和反而帶著刺激性的空氣。“可以。”他必須可以。剛才那強行引爆地脈能量的一擊，威力遠超預期，但也如同在寂靜的深夜裡鳴響了汽笛，他們的位置幾乎完全暴露。
兩人不再耽擱，迅速收拾好所剩無幾的行李。鴉最後看了一眼那片狼藉的水晶叢林和躲藏起來的光漪水母，眼神複雜，隨即率先朝著與噬能體來襲方向相反的一條狹窄裂隙走去。這條裂隙隱沒在發光的岩壁之後，似乎是地脈能量流向更深處的通道。
裂隙內部異常狹窄，僅容一人側身通過。牆壁不再是溫潤的水晶，而是粗糙、帶著細微能量紋路的岩石。地脈的能量在這裡不再平和，而是如同被約束的激流，在岩壁內奔騰，發出低沉的轟鳴，震得人腳底發麻。空氣中彌漫著更濃鬱的臭氧味和一種……古老的塵埃氣息。
“跟緊，彆碰牆壁。”鴉在前方提醒，她的身影在崎嶇的裂隙中靈活地穿梭，“這裡的能量不穩定，物理接觸可能引發亂流。”
雷蒙小心翼翼地跟隨，將剛剛獲得的那點對能量的粗淺控製力全部用在穩定自身和周遭細微的能量場上，避免成為引爆下一個“炸彈”的火星。神族界麵保持著靜默，隻有許可權光球在緩慢而艱難地汲取著周圍狂暴能量中極其稀薄的、可供吸收的部分，試圖恢複一絲力量。
他們在轟鳴的裂隙中艱難前行了不知多久，周圍岩壁的能量紋路逐漸從淡金色向著一種更深邃的、近乎藍紫的色彩過渡。低沉的轟鳴聲裡，開始夾雜進一些彆的聲響——像是無數細碎的耳語，又像是遙遠星空的噪音，直接作用於意識層麵。
【檢測到高濃度資訊殘留……與地脈能量糾纏……正在被動接收……】
神族界麵終於再次給出提示，但內容卻讓人心驚。
雷蒙甩了甩頭，試圖驅散那些無意義的雜音，但一些破碎的、帶著強烈情緒的畫麵卻不受控製地湧入腦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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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望的堅守：身穿殘破神族護甲的戰士，守在類似他們剛剛離開的節點大廳，麵對潮水般湧來的、無法形容的扭曲陰影，淡金色的光芒在陰影的侵蝕下不斷黯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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決絕的封存：巨大的設施被強行關閉，流光溢彩的能量通道被逐一掐斷，帶著一種壯士斷腕般的悲涼。一個模糊的、威嚴的聲音在回蕩：“……等待黎明，或永恒的長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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詭異的低語：並非來自神族，而是一種更加古老、更加冰冷的意識碎片，充滿了對秩序和存在的憎惡，誘惑著傾聽者放棄抵抗，融入永恒的虛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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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碎片化的資訊如同冰水，澆灌著雷蒙的精神。他看到了神族隕落前夜的片段，感受到了那種麵對不可抗拒力量的絕望與最後的堅持，也更清晰地體會到了“虛空低語”那令人靈魂凍結的本質。
“你聽到了嗎？”雷蒙聲音沙啞地問前方的鴉。
鴉的腳步頓了頓，沒有回頭：“地脈記錄著過去。越是能量彙聚、或是發生過重大事件的地方，殘留的資訊就越強烈。遮蔽它，除非你想被萬古前的亡魂逼瘋。”她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緊繃，顯然她也受到了影響，隻是憑借更強的意誌力在抵抗。
就在這時，前方的裂隙到了儘頭，隱約傳來水流聲和更廣闊空間的氣息。
兩人謹慎地探出頭去。
眼前是一個巨大的地下空洞，遠比之前的節點洞穴更加宏偉。一條寬闊的地下河貫穿其中，河水並非清澈見底，而是流淌著如同熔融藍寶石般的耀眼光芒，顯然蘊含著極其恐怖的能量。河岸兩側，不再是零散的水晶叢，而是矗立著無數巨大的、形態規則的神族建築殘骸——斷裂的廊橋、坍塌的塔樓、半埋入地麵的球形設施……它們表麵都覆蓋著厚厚的能量結晶，如同披上了一層藍紫色的冰甲。
整個空間都被這條“能量之河”照亮，藍紫色的光芒搖曳，將廢墟的輪廓投射在高達數百米的穹頂上，光怪陸離，宛如鬼域。
而最引人注目的，是河流對岸，一座相對儲存完好的、金字塔形的神族建築。它巍然聳立，表麵流淌的淡金色能量紋路雖然微弱，卻頑強地抵抗著周圍藍紫色能量的侵蝕，在其頂端，似乎有一個巨大的、如同眼睛般的晶體結構，正對著河流的方向。
“那是……什麼？”雷蒙被眼前的景象震撼。
鴉眯起眼睛，打量著那座金字塔建築和奔騰的能量之河，語氣前所未有的凝重：
“我們可能……走到了一個不該來的地方。這條河，不是普通的地脈支流，它很可能是某個主要能量管道的泄漏點，或者……是某個更大係統的‘排汙口’。而對岸那個，像是某種‘淨化塔’或者‘監視尖塔’。”
她指向河岸邊的淤泥地帶，那裡散落著一些蒼白、半透明的殘骸，與之前遇到的噬能體極其相似，但體型更大，殘骸也更加……陳舊。
“這裡有更多噬能體的屍體，看來它們也無法承受這裡能量的長期侵蝕，或者……是被對岸那個東西乾掉的。”
雷蒙順著她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不少噬能體的殘骸半埋在發光的淤泥裡。同時，他也注意到，在那些神族建築殘骸的陰影中，似乎有一些更加詭異的、蠕動的黑影，它們吸收著藍紫色的光芒，散發出不祥的氣息。
新的危機感取代了地脈低語帶來的精神壓迫。
能量之河無法輕易渡過，對岸的尖塔目的不明，周圍的廢墟陰影中潛伏著未知的危險。他們似乎闖入了一個古老的戰場，或者一個神族設定的……處理危險能量的禁區。
“我們被困在這裡了？”雷蒙握緊了手中的步槍。
鴉沒有立刻回答，她的目光銳利地掃視著整個空洞，最終停留在能量之河上遊的方向。
“不一定。看那裡，河水流來的方向，有一個巨大的破裂口，能量是從那裡湧出的。或許……那裡有路，或者有控製這能量的方法。”
她的語氣帶著不確定，但在這絕境中，任何可能性都值得嘗試。
就在這時，對岸那座金字塔尖塔頂端的“眼睛”晶體，微不可察地轉動了一下，一道極其細微的淡金色掃描波束，無聲無息地掃過整個空洞，也掠過了藏身於裂隙出口的兩人。
雷蒙意識深處的許可權光球，猛地一顫！
【檢測到高階彆神族協議訊號：“淨化序列-澤塔7”……訊號微弱……狀態：休眠（？）……警告：未經授權接近核心設施將觸發防禦機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