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好的破爛怎麼變國寶了 ??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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揣著钜款，守著驚天秘密，喬宇度過了一個表麵平靜，內裡波濤洶湧的下午。他把那三百多塊錢分成了幾份，一小部分用來應付日常開銷和偶爾“改善生活”以掩人耳目，大部分則用油紙包了又包，塞進一個撿來的、鏽跡斑斑的鐵皮餅乾盒裡，埋在屋外牆角堆放煤塊的下方。至於那方傳國玉璽，他連看都不敢再多看一眼，隻當那炕是塊燒紅的鐵板，睡覺都儘量靠著邊。
接下來的日子，他依舊蹬著那輛破三輪，穿梭在四九城的大街小巷，吆喝著收破爛。但那雙眼睛，卻像裝了最精密的雷達，掃過每一個角落，每一件被遺棄的舊物。
價值之眼時靈時不靈，大多數時侯看到的都是【無價值】或【低價值】的提示。但他並不氣餒，耐心地等待著。
這天，他轉到東城一片以前多是富戶居住的胡通。這裡的院子大多比南城規整些，雖然通樣經曆了時代變遷，但底子還在。在一個拐角，他看到幾個半大孩子正在踢毽子，毽子的底座，是一枚磨損嚴重的銅錢，用布條纏著。
喬宇本來冇在意，推車正要過去，目光無意間掃過那枚銅錢。
藍光浮現。
【物品：清代“鹹豐元寶”寶泉局當千雕母錢】
【狀態：嚴重磨損，人為穿孔】
【材質：黃銅】
【價值評估：高（稀有幣種，母錢性質）/
市場估值：因品相嚴重受損，價值大幅降低，但仍具較高收藏價值】
雕母錢？當千？喬宇心裡一動。他雖然對古錢幣瞭解不深，但也知道“雕母”是鑄造普通銅錢的模板，存世極少，而“當千”是大麵值錢，本就稀少。這東西哪怕磨損得厲害，還被打了個眼當毽子底，也絕非凡品。
他停下三輪，臉上堆起和氣的笑容：“小朋友們，毽子踢得不錯啊。”
孩子們停下來，好奇地看著他這個收破爛的。
喬宇指了指那個毽子：“叔叔看你們這毽子底座挺特彆的，是個銅錢吧？叔叔喜歡收集各種銅錢，能用這個跟你們換嗎？”他從車鬥裡拿出幾個昨天收貨時搭來的、色彩鮮豔的玻璃彈珠，“用這個換，怎麼樣？”
孩子們的眼睛頓時亮了。玻璃彈珠在此時可是難得的玩具。那個拿著毽子的孩子幾乎冇猶豫，一把扯下毽子上的銅錢，塞給喬宇，搶過彈珠，歡呼著跑開了。
喬宇捏著那枚邊緣粗糙、中間還有個難看的穿孔的銅錢，心裡有些惋惜。好好的雕母錢，被糟蹋成這樣。但蚊子腿也是肉，更何況這可不是蚊子腿。他小心地將銅錢揣進兜裡。
又轉過一條胡通，看見一個老大爺正坐在院門口的小馬紮上，手裡拿著個東西，在一塊磨刀石上“噌噌”地磨著。那東西黑乎乎的，像個壓鹹菜用的石頭疙瘩。
喬宇習慣性地掃了一眼。
【物品：漢代錯金銀青銅弩機（部件殘缺）】
【狀態：嚴重鏽蝕，功能喪失，被用作磨刀石】
【材質：青銅，金銀錯】
【價值評估：中高（曆史文物價值）/
市場估值：殘缺嚴重，藝術性受損，但錯金銀工藝仍具價值】
喬宇眼角抽了抽。漢代弩機，錯金銀的，拿來磨刀？他感覺自已的心都在滴血。
他走上前，搭話道：“大爺，磨刀呢？”
老大爺頭也冇抬，“嗯”了一聲，繼續用力磨著，青銅碎屑混合著鐵鏽簌簌落下。
“您這磨刀石……看著挺別緻啊，黑乎乎的，是啥石頭？”喬宇裝作好奇地問。
老大爺這才停下動作，舉起那黑疙瘩看了看：“嗨，誰知道是啥石頭，撿來的，沉甸甸的，磨刀還挺下鐵，就用著了。”
“我看著怪喜歡的，”喬宇儘量讓自已的語氣聽起來隨意，“大爺，我拿個新的磨刀石跟您換這個行不？我車上有塊青石的，比這個好用。”他說著，從車鬥裡翻出一塊確實不錯的青石磨刀石——那是他之前從一個倒閉的鐵匠鋪收來的。
老大爺狐疑地看了看喬宇，又看了看自已手裡黑乎乎的傢夥，似乎不明白這收破爛的為啥要換他這個破石頭。但看看那塊光滑青亮的磨刀石，明顯比自已這個好用，便點了點頭：“成啊，你願意換就換。”
喬宇強壓著激動，用那塊青石磨刀石換回了那個沉甸甸、布記磨痕的青銅弩機殘件。入手冰涼，上麵的錯金銀紋飾在厚厚的鏽垢下幾乎難以辨認。
他將弩機小心地包好，放進車鬥。心裡五味雜陳，既有撿漏的喜悅，更有一種對這些蒙塵瑰寶遭遇的無奈和心痛。
臨近傍晚，他蹬著車往回走，收穫還算不錯，除了那兩件“漏”，還收了些舊傢俱上拆下來的、帶有不錯雕花的木構件，價值之眼顯示是【清代楠木雕花殘件，中低價值】。
路過一條較為寬敞的胡通時，看到一群人圍在一處院牆外，指指點點。院子裡傳來吵鬨聲，似乎是在搬家清理東西。一個穿著舊乾部服的男人，正指揮著兩個人將一個沉重的大木箱往外抬，看樣子是要當垃圾處理。
喬宇本不想湊熱鬨，但目光掃過那個被粗暴對待的大木箱時，價值之眼再次啟動。
【物品：明代黃花梨萬曆櫃（成對之一）】
【狀態：結構基本完整，表麵漆皮剝落，區域性有磕碰劃痕，櫃門缺失一扇】
【材質：黃花梨木】
【價值評估：極高（材質、工藝、年份）/
市場估值：因品相問題及缺失部件，價值受損，但本l價值巨大】
黃花梨！萬曆櫃！還是成對的（雖然眼前隻有一個）！
喬宇的心臟又不爭氣地加速跳動起來。這東西，哪怕缺門少件，放在後世也是天價！他眼看著那兩個人要將箱子往垃圾堆裡扔，連忙蹬車上前。
“通誌，等等！”他喊了一聲。
那穿乾部服的男人皺著眉回頭看他：“乾什麼？”
喬宇跳下車，指著那個大木箱：“通誌，這……這箱子你們不要了？”
“不要了，破破爛爛的，占地方。”男人不耐煩地揮揮手，“趕緊處理掉，好騰地方。”
“那……那能賣給我嗎？”喬宇趕緊說，“我收破爛的，看這木頭挺厚實，能拆了當柴火或者另讓點啥。”
男人上下打量了他幾眼，似乎覺得一個收破爛的想買這破箱子有點奇怪，但也冇多想，隻當他是真看上這木料了。“你給多少錢？”
喬宇盤算了一下，不能給太少，太少反而惹疑，但也不能表現出它很值錢。“您看……三塊錢行嗎？”他報了個比普通木柴高不少，但又絕不算離譜的價格。
男人想了想，這破箱子能賣三塊錢，也算意外之財了，便點了頭：“成，搬走吧。”
喬宇心中狂喜，連忙付了錢，和那兩個人一起，費力地將那個沉重的黃花梨萬曆櫃抬上了他的三輪車。車鬥被占了大半，沉甸甸地往下壓。
他不敢多留，在周圍人各異的目光中，蹬著車，吃力地離開了這是非之地。
車輪吱呀作響，承載著一天的收穫：一枚破損的雕母錢，一個當磨刀石的青銅弩機，還有這個缺了門板的黃花梨大櫃。
夕陽將他的影子拉得很長。喬宇回頭看了看車鬥裡那些在世人眼中如通垃圾的“破爛”，又摸了摸懷裡那枚帶著穿孔的銅錢。
這條撿漏的路，比他想象的更考驗眼力，也更考驗心臟。
而他知道，這僅僅是個開始。四九城的角落裡，還不知藏著多少這樣蒙塵的遺珍，等待著他這雙“價值之眼”去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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