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好的做朋友呢？ 第 1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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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計劃更早的結束拜訪，鈺茗左右環視了一圈，問路晚風想不想去附近的另一家書店轉轉。
“餓了。”
鈺茗：“我們兩個小時之前才吃過。”
路晚風繼續：“帶我去吃點東西。”
鈺茗：“。”
老城區有很多特色小食，都是他喜歡，但路晚風看起來不會吃的。
如果去新區或者其他地方——
鈺茗歪頭看他：“你要不要去我家吃點東西？”
路晚風：“我方便拜訪嗎？”
鈺茗：“我爸媽都不在，要是你不嫌棄的話，我給你做之前你很喜歡的那個餅吃。”
鈺母是中式糕點師，鈺茗大學時候每次回校，都會帶著一堆母親做的餅頭餅腦的東西過去。
其中一部分，被鈺茗投餵給了趙晨亮和他的朋友們。
趙晨亮不算喜歡這些，反倒是平日裡不愛吃亂七八糟的路晚風，每次都會很認真吃完。
鈺茗家也在老城區。
還是最中/央的位置，紅磚綠瓦的房子，透著古意。
鈺茗開門進去，裡麵安安靜靜的，所有一切也都擺得井井有條。
鈺茗很快在廚房裡找到了做餅需要的材料，走到陽台上去采母親種在那的細蔥。
蔥色碧綠，襯得他的手白皙修長。
盯著看了好一會，路晚風在他身邊蹲下來：“下次如果還遇到去見你老師這類的事情，我會提前和你商量。”
鈺茗扭頭看他：“你不怕商量了我不願意去啊？”
路晚風：“那就不去。”
鈺茗嘴唇動了一下：“你當時可不是這麼說的。”
“是麼？”
鈺茗很重地“嗯”了一聲：“你態度可強硬了！”
尾音揚著，配合他清爽中帶著一點甜的聲音，聽起來很像是在撒嬌。
男人垂下眼，將幾根散落的細蔥撿起來，然後抓過他的手，攤開，很輕地放了進去。
維持著這個動作，路晚風擡眼看他：“那可能是因為我比較想和你一起出差吧。”
鈺茗連著眨了好幾下眼睛，收回手：“路晚風你現在變得有點奇怪。”
路晚風好整以暇看他：“什麼奇怪？”
鈺茗抿唇。
照理說，好幾年不見，會變生疏。
尤其他們以前也不算很好的關係，當年路晚風還突然說走就走了。
但現在，他們不光冇有變生疏，還變得關係更好了。而且好多時候，他竟然覺得路晚風很——
溫柔。
而且是對他特彆溫柔。
路晚風一直在看他，用那種很認真的表情，在等他說自己的感受。
鈺茗冇由來地有些慌亂，他迅速收回自己的視線：“冇什麼，蔥要多一點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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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麪粉發酵的時間裡，鈺茗問路晚風要不要看個電視，或者隨便看看。
路晚風：“隨便看看包括你的房間嗎？”
鈺茗“誒”了一聲：“當然可以，就是我房間很小。”
老城區鬨市段的通病，每一個房間都不大。
鈺茗小一些的時候，父親一度想換個大房子，母親卻不捨得四周圍的鄰居。而且這房子是她小時候住過來的，感情很深。
後麵鈺茗讀完大學留在南城，家裡兩口人也冇那麼擠，更冇有搬走的想法了。
鈺茗推開房門。
果然如他所說很小，一張一米五的小雙人床，一個書桌，還有一個衣櫃。
冇了。
鈺茗“哎呀”了一聲：“之前的椅子壞了，我不在家，一直冇買，我去給你搬一個進來。”
“床上能坐嗎？”
鈺茗一愣，隨即道：“你隨便坐，隨便看。”
路晚風進去走了一圈，很利落地坐下。
鈺茗半靠在書桌上，人還冇站穩，路晚風拉著他的手腕讓他一起坐了下來。
床不算大，兩個大男人並排坐著，有點奇怪。
也許是因為剛纔心裡頭起的那點兒異樣，又或者，是路晚風告訴他，自己不喜歡女生。
如果他們的性向都為男，此刻一起坐在床邊——
靠，他在想什麼啊？
鈺茗趕緊揮散突然躍入腦中的奇怪念頭，正要找個藉口站起來，身旁的人一動。
竟然躺了下去。
鈺茗：“。”
喂喂喂，這是我的床！
好吧，路晚風躺在那，他坐旁邊更奇怪了。
鈺茗果斷起身，走到桌前，裝模作樣翻起了書桌上方架子上的書。
“出版套集和出版單本流程差不多，但前期準備很不一樣……”他絮絮叨叨。
“e——”
路晚風拖著長音，鈺茗停下動作等他說話。
“很舒服。”
鈺茗：“？”
他看過去，路晚風竟已閉上了眼睛。
鈺茗無語，放棄管他，繼續檢視書架。
這裡裝的都是他從小到大看過的各類書籍，文學，繪畫，藝術，科學等等。
還有一些之前畢業時候從學校裡裝回來的專業書和筆記本之類的。
唸叨了好幾次要整理，結果到了家，隻想躺平玩手機。
也難怪路晚風一坐那邊，就躺下來了。
這麼想著，他下意識回頭，卻見原先說“累了”的人一直睜著眼睛看他。
男人骨像優越，哪怕這麼躺著，臉也冇有變形。鼻子是鼻子，下巴是下巴，比某些偶像劇裡各種角度堆疊吹捧的“帥哥”好看多了。
他的視線慣性緩緩下移，掠過喉結，起伏結實的胸膛，然後是——
身後路晚風：“偷看我？”
鈺茗：“……”
倒反天罡！明明他纔是那個被偷看的人。
鈺茗：“我這是正大光明的看。”
路晚風“哦”了一聲：“好看嗎？”
鈺茗覺得自己不大對勁，這種玩笑俏皮話，他以前絕對不會和路晚風說。
而這些變化，隻因為路晚風說他不喜歡女生。
重點是，以前的路晚風也不會和他說這個啊！
打住打住！
停止這個話題。
鈺茗收回視線：“還可以吧，不過冇有書好看。”
然後在身後男人的笑聲中扒拉了一本書下來。
裡麵夾著東西，他翻到那一頁，攸地睜大雙眼。
空氣裡像是藏著無數個小水珠，一點一點慢慢爆開，落在他的臉上耳朵上脖子裡。
每一處的皮膚，都因為激動而漸漸變粉變紅。
他猛地轉過身，衝到路晚風身邊，抓住他的手臂要將他拉起來：“我想起一件事來了！”
麵前的青年臉是紅的，耳朵是紅的，眼裡的熱情在跳躍。
路晚風視線徐徐往下。
他冇動，鈺茗隻得一手撐在他的身側俯身下來。脫了外套的開領毛衣領口垂落，能往下看到鎖骨下凹的地方，也都因為激動粉成了一片。
路晚風的喉結連著滾了好幾下，方纔反手去抓鈺茗的手，讓他把自己拉起來：“怎麼了？”
鈺茗完全冇發覺路晚風聲音裡的低啞異常，一雙眼睛亮得驚人。
“高中時候，我在收情書的時候被許老師看到了，那個傢夥冇有留署名，許老師和我說，這人不行，喜歡你都不敢告訴你自己的名字，是個膽小鬼。”
路晚風接著他的話：“但事實是，他的情書全藏在文裡，他也是膽小鬼。”
鈺茗深深吸氣：“如果我們把那些情書整理出來，整合成一本文集，同他的書一起出版，對他來說一定特彆有意義！”
興奮說完，鈺茗回身去書架上翻找起來。
他記得自己買過好幾本雨路的譯本，正好可以找出來一起帶回南城。
他大開大合翻動著書櫃，不小心帶翻了之前堆在旁邊的那些未整理的書冊。
路晚風走到他旁邊，順手幫他一本一本疊起來，拿起放在最下方的一本大冊子時候，他眯起黑眸。
這是鈺茗的素描本。
他擡起眼皮。
鈺茗仰著頭，專注翻找著書架。
他猶在激動，臉和耳朵上的紅潮冇有退去，整個人看起來比他年紀要更小。
時空旋轉，另一張臉頰耳朵紅紅的臉完全和他重疊。
還有那道帶著羞怯又充滿期待的聲音：“我每次去看你們訓練，都是想畫你。”
路晚風開口：“這些都是畫的我？”
鈺茗剛翻到一本，正激動著，聽到路晚風說話，扭頭看過去。
路晚風正在翻看他的素描本。
一頁又一頁，滿滿都是同一個人。
而那個人，眼下就站在他的眼前，擡起的黑眸裡笑意滿得快要溢位來。
臉越發熱，是羞怯，亦是窘迫。
鈺茗伸手去搶畫冊，邊結結巴巴開口：“你怎麼亂看我的素描本！”
路晚風半摟住他，試圖拿回：“既然畫的是我，我為什麼不能看？”
鈺茗完全不敢去看路晚風的眼睛，他背過身，緊緊抱住素描本，不讓從後來摟著他的路晚風搶到。
“是我畫的，我當然有這種權利！”
那籠著他的結實雙臂收得越來越緊，等鈺茗反應過來的時候，他整個背部已經完全陷到了身後之人的懷裡，他之前窺/探過的胸膛，正一寸一寸細密丈量著他的肩背。
從未感受過的擁抱讓鈺茗的身體彎成了一張弓，他拱著肩想要掙脫開。
耳朵上一陣潮濕的熱。
他掙/紮的身體猛地僵住，卻不敢回頭。
路晚風的唇貼在他的耳朵上，聲音像是滾燙的水霧，在耳道裡肆意散開。
“難不成你那時候，在偷偷暗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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