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好的做朋友呢？ 第 1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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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班路上，經過便利店的時候，鈺茗進去買了一份簡餐，準備當晚飯應付。
但真丟到微波爐裡加熱的時候又有些後悔。
昨天冇好好吃晚飯，中午也冇好好吃晚飯，腸胃正在發出嚴重抗議，尤其是胃。
鈺茗揉了揉餓得有些痙攣的胃，最紅決定還是煮點軟爛的東西吃。
正要拉開冰箱，門口傳來敲門聲。
同一時間，手機震了震，拿起來一看。
road：【開門。】
鈺茗：？
拉開門，視線往下，看到了路晚風手裡提著的大袋子。
“我家廚房油煙機壞了。”男人如是說。
鈺茗側身讓路，路晚風人進來了，又返身看他：“方便用一下廚房嗎？”
鈺茗：“……不行我讓你進來乾嘛？”
路晚風輕笑了一下，往裡走。
鈺茗斜靠在冰箱上，看路晚風從袋子裡把東西一樣一樣拿出來，有比目魚，有螃蟹，還有幾樣綠葉菜。
“你一個人……吃這麼多？”
路晚風手上動作頓了頓，回頭看他：“不止我一個人。”
鈺茗這才反應過來，路晚風是要給他做晚飯。
他有些受寵若驚，走過來幫忙一起整理，拿走大件之後，他在袋子的最底層，看到了一根潤唇膏。
剛拿起來，男人伸手過來。
鈺茗把潤唇膏放到他手裡，看著他把包裝拆掉，擰開，又遞了過來。
鈺茗：“嗯？”
路晚風的手往前又伸了一些，食指的骨節似要觸碰他的嘴唇。
鈺茗身體本能後仰：“疼！你彆亂碰！”
路晚風眼瞳縮了縮，往前的手繞圈釦住了他的後頸：“那你彆亂動。”
鈺茗：“啊？”
唇膏的質感很潤，塗抹過之後留下的淡淡涼意讓嘴唇很舒服。
——如果不是路晚風在幫他塗唇膏的話。
鈺茗整個人僵在那，雙眼不知道往哪裡看，轉來轉去，最後停留在路晚風的眼睛鼻梁上。
路晚風垂著眼，很認真塗著唇膏。
塗完了一遍，似乎有些不滿意，濃眉擰了一下，又重新開始。
這個角度，他的眼睫看起來分外濃密，垂下的陰影落在高挺的鼻梁上，給人一種很溫柔很乖的感覺。
想讓人伸手去摸一摸，看看是不是也似想象中那般手感好。
等等？
他在想什麼？
還有路晚風在做什麼？塗個唇膏為什麼要這麼久？
路晚風終於塗完，擡眼看他：“抱歉。”
鈺茗回神：“抱什麼歉？”
路晚風還是捱得很近，近得說話的吐息全掃在他的鼻尖臉頰：“讓你疼了。”
那聲音溫柔得差點讓鈺茗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神經病，”他皺了皺鼻子，“我又不疼。”
鈺茗冇忍住去洗手間裡溜了個彎。
看著鏡子裡的閃爍著光澤，又分外顯得柔軟的嘴唇，忍不住抿了抿。
剛纔在便利店買東西的時候，他也看到了潤唇膏。想買的時候又覺得大男人，哪有那麼嬌氣。
事實是，塗完後很舒服，幾乎感覺不到脹痛的不適。
而且被人放在心裡的感覺暖暖的，胃也舒服了不少。
鈺茗買了房子之後，不像路晚風那樣進行大肆改裝，廚房還是原來房主的樣子，也不算大。
兩人並排站在裡麵，竟有些擠。
又一次手臂和手臂撞到一起之後，路晚風把他推趕走了：“你不是下班時候還在說冇弄完不想走麼？你先去做工作，這邊我來就行。”
鈺茗“哦”了一聲，卻冇有走，反倒是斜靠在門框上看男人繼續忙碌。
鈺茗是圍裙是他/媽從家裡帶給他的，是個紅色的，上麵還有個很可愛的貓貓頭。
剛纔鈺茗遞過去的時候，路晚風明顯猶豫了，不過最後他還是接過穿上了。
配合那副不笑的尷尬表情，著實讓鈺茗笑了好一會。
鈺茗一直以為路晚風是那種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大少爺，隨著接觸更多，他發現對方其實和自己想的很不一樣。
起碼路晚風切菜起鍋的姿勢，一點不比他差勁，說不定還要更嫻熟一些。
“不要偷看。”路晚風說。
鈺茗：“我以為你不會做飯的。”
“我在國外都是自己做飯。”
鈺茗驚訝：“不找阿姨嗎？”
路晚風利落切開海蟹：“我不喜歡家裡有人。”
鈺茗“哦”了一聲，心想那你還一直找我過去加班。
似有心電感應般，男人回頭，淡淡看了他一眼：“我冇說你。”
“……哦。”果然加班可以，還是萬惡資本主義！
鈺茗一點一點挪走，決定不打擾路晚風做飯了。
“雨路”已經把最新的譯文版本發送了過來，鈺茗今天一整個白天，都在審稿中。
留給他們團隊的時間不多，鈺茗必須要在這一週裡安排人把所有稿件全部稽覈完畢，交給校對。
總之，分秒不能浪費。
這期間，趙晨亮給他打了兩個電話，鈺茗都冇接。
不光電話，昨天說“算了”之後，趙晨亮一直在不停給他發資訊。除了最初的幾條看過，其他鈺茗都冇有點開。
他大概能猜到對方會說什麼。
前兩天是生氣之下的指責，後麵漸漸冷靜下來，趙晨亮會說軟化求饒。他們以前每次爭執，基本都是這樣過去的。
但那都是以前。
廚房門從裡被推開，路晚風半探身出來：“鈺茗，進來端菜。”
在手機的震動聲裡，鈺茗起身：“來了。”
該說不說，路晚風做的菜還真有點說法，尤其是擺在鈺茗正前方的蒸海蟹，色香味俱全，
縈繞的鈺茗鼻尖，他幾乎能聽到自己的胃咕嚕嚕“叫”的聲音。
味道也冇有辜負香味，尤其是特調的料汁，讓螃蟹的鮮甜更加突出，鈺茗連著啃了兩塊，都覺得不過/癮。
放在一旁的手機又震了起來。
路晚風就坐在他的旁邊，自然看到了來電人的名字。
“不接麼？”男人說著，把剛剛處理好的大鉗放到他前方的蘸料碗裡。
意識到這是給自己的，鈺茗愣了愣，才道：“不想接。”
路晚風薄唇勾起：“怕自己心軟？”
鈺茗眨了眨眼睛。
路晚風卻有些著急，唇角的笑意都淡了，一雙眼緊緊盯視著他，又追問：“你會嗎？”
鈺茗隻是在思考要怎麼回答。
他的視線再次回到麵前的海蟹上，用筷子戳了一下，搖頭：“我討厭吃隔夜的海鮮。”
“已經死去的感情，就像是隔夜海鮮。”
“粉飾過後，看起來還不錯，味道也香。但隻要吃一口，那種怪異綿軟的味道會讓不適從口腔直衝胃袋。”
有些時候，甚至會讓人覺得噁心。
路晚風又夾了一塊蟹肉，放到他麵前：“那以後隻吃新鮮的。”
兩人視線交錯，男人黑眸裡光華湧動。
鈺茗突然有些不敢看他。
吃到一半，不知誰一直在找路晚風，男人好幾次都停下來檢視手機，回覆資訊。
起初的時候還帶著微笑，越到後麵，表情越發凝重。
海鮮鮮美，鈺茗吃得嘴有些乾，唇上的那種腫/脹感又來了。
他起身，去冰箱裡拿了一瓶冰水，擰開喝了一口想起來餐桌上還有一個。
“要水麼？”
路晚風：“不用。”
鈺茗帶著水回到位置上，又喝了一口，冇有擰上蓋子，放在一邊。
路晚風把手機推到他麵前。
鈺茗有些奇怪地看了他一眼，然後低下頭。
趙晨亮打不通他電話，竟然來找路晚風了！
晨裡的月亮：【學長，我看你在校友群裡和人聊天，你是去了壹文？鈺茗也在裡麵，你和他見過嗎？】
【我記得他以前和你關係還不錯，他最近可能心情不大好，如果方便，能不能幫忙去看看他？】
【我這邊工作很快會處理完，最多一週，我就回來了！】
road：【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晨裡的月亮：【鈺茗好像對我有誤會，要和我分開，我之前和你說過的，我回國是為了他，怎麼可能接受這個結果？】
【而且我一直不在他身邊，他可能冇有安全感，你能抽空幫我和他聊聊嗎？】
鈺茗雙唇動了動，有些好笑道：“你幫他聊，要聊什麼？”
路晚風卻顧左右而言他：“都說走出失戀最好的方法是開啟下一段感情，你有想法嗎？”
鈺茗有些摸不準他心裡在想什麼：“不了吧。”
路晚風看著他，良久：“為什麼？”
不知為何，看著路晚風的眼睛，他竟冇有辦法拋出那些冠冕堂皇的理由，最後隻得含糊著說：“談戀愛好麻煩的，先工作吧。”
路晚風卻還是不放過他：“如果不影響工作呢？”
鈺茗握著筷子的手一下子收緊了。
男人的視線太過直接，牢牢盯著鈺茗的臉上，彷彿要透過那一層白色的皮膚，看透他腦子裡到底在想什麼。
鈺茗被他看得有些心慌。
昨天他喝醉之前，縱使慌亂，也想過路晚風是不是也不清白。
他會不會是故意的？
但路晚風這個人給他的固有印象實在太強烈，他很難趨向性地把對方和其他人的行為鏈接在一起。
路晚風總是非常冷靜，任何時候都會做最理智的事情，他絕對可能冒失做一些不合身份和人設的事情。
趁醉親他，就是很不合對方人設的事情。
鈺茗緊抿雙唇，眼神飄忽，還不回答問題。
路晚風雖然一直安靜等著，但鈺茗覺得他的樣子看起來有點生氣了。
幾秒鐘後，這個看起來有點生氣的傢夥拿起他的水瓶，做了一件很冒失的事情。
他拿起水平的瞬間，鈺茗想要提醒他這是自己的水。但路晚風的動作實在太快，鈺茗甚至冇來得及開口，男人的薄唇已經貼上了他剛纔喝水的地方。
鈺茗瞪大眼睛看著路晚風喝了好幾口水，然後扭頭過來：“這是什麼水？”
他淡色的唇/瓣上還是未吞下的水珠，隨著說話起伏，懸而欲落。
路晚風直勾勾看著鈺茗，探出舌尖，捲起那些水珠：“很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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