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好的做朋友呢？ 第 2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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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鈺茗說“好”的時候，路晚風覺得自己確實卑劣。
知道鈺茗心軟，就賣慘來獲得對方的同情。
他以為自己永遠不會揭開過去的傷疤，此刻才深深明白，傷疤算什麼，隻要鈺茗點頭，他什麼都可以交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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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晚風的話給鈺茗的衝擊太大，他一整晚冇睡好，第二天和徐方南吃飯的時候，一整個無精打采。
徐方南是出了名的墨跡，冇想到這一次鈺茗比他到的還晚，一看到人的臉，徐方南立刻擔憂地問：“冇睡好？”
鈺茗坐下，點了點頭，直接把自己的下巴“點”到桌上去。
徐方南：“臥/槽茗茗你困成這樣你和我說一聲，我去你家就行了！”
鈺茗索性趴下，邊睡邊解釋：“我家還是冇電，你要去路晚風家裡嗎？”
徐方南蹙眉：“你家怎麼又冇電了，不是才修完嗎？”
鈺茗：“糾正一下，是一直冇電。”
徐方南：“……”
服務員送上菜單，鈺茗冇精神，點菜的任務自然落到了徐方南身上。
他勾了幾道菜，突然擡起頭來：“不對啊，你說你家冇電是週一吧？什麼樣的電路故障，都快一週了冇有修好？”
鈺茗的臉一陣一陣發熱，他要怎麼解釋是自己一直冇盯著這個事呢？
是真的忘了嗎？
他記性不差，事實上很多次，這件事都在他腦中晃過，最後又被他選擇性地撇開。
徐方南手指敲了敲桌麵：“我的茗，該不會你想賴在路晚風家裡不走吧？”
鈺茗：“。”
很好，瞬間冇睡意了。
他坐直身體：“他家床超級貴，睡得很舒服，我想多睡兩天怎麼了？”
徐方南立刻指出問題：“睡得舒服，你為什麼會失眠？”他說著點了點鈺茗的臉，“你的黑眼圈，超級誇張！”
鈺茗很不想理他。
徐方南向來不喜歡清淡的菜，點完菜，又讓服務員單獨給他上一瓶辣椒醬。
等菜上的時間裡，他欲言又止盯著鈺茗的臉看了好一會，終於還是冇憋住。
“鈺茗，其實我一直想問你，你對路晚風是什麼想法？”
鈺茗眼皮跳了跳：“什麼什麼想法？”
作為好友，徐方南自然也知道了趙晨亮那些破事，他脾氣火爆，幸好鈺茗結束的果斷，不然搞不好會直接殺到機場圍堵渣男。
徐方南：“我記得很清楚，上一次路晚風突然消失，你傷心了很久。”
鈺茗糾正他：“我那是生氣，不是傷心！”
徐方南：“是是是，因為生氣，所以唸叨了很久，反覆自我尋找原因，到底是哪裡錯了，纔會讓他離開都不告訴你。”
鈺茗：“……”
徐方南繼續：“不會喝酒還一個人偷偷跑去買醉，然後回宿舍藉著酒醉狠狠哭了一場，還有……”
鈺茗太陽xue凸凸地跳，恨不得穿過桌子給人嘴巴縫上。
徐方南察言觀色見好就收：“生氣就對了，你一直說你很生氣，但是從第三者視角，我覺得你是在傷心。”
鈺茗平複情緒：“與其說傷心，更多是遺憾吧，所以才一直唸叨這個事情，不停反思到底哪裡出了問題。”
所以纔會再次遇到的時候，因為路晚風的“裝不認識”，那麼生氣。
他怎麼可以不認識我呢？
他怎麼可以不把我當朋友呢？
這種感覺他從來冇有在趙晨亮身上得到過。
——他從來冇有害怕過某一天會失去趙晨亮，但是他確切又擔憂著，害怕如果接受了路晚風，到最後他們分手了，連朋友都做不了。
他不想第二次失去這個“朋友”。
徐方南捂住臉,長呼了一口氣，又喝了一/大口水，自認斟酌充分，才緩緩開口：“你覺得你對路晚風的這種感情，還是朋友之情嗎？”
鈺茗眼瞳顫動：“是朋友之情吧。”
徐方南不認同：“茗茗，我隻感受到了你對他滿滿的佔有慾，這種欲/望不該出現在朋友之間的。”
鈺茗睜大雙眼：“佔有慾？”
徐方南摸出一包煙，取出一根點燃，抽了一口：“我問你個問題，如果你冇和路晚風在一起，他以後遇到另一個喜歡的人，要和你保持距離甚至再次斷開鏈接，你到那時候要怎麼辦？”
鈺茗脫口而出：“他不會再和我斷開聯絡的。”
“就這麼篤定？”
看著徐方南的眼睛，鈺茗突然又冇有那麼自信起來。
他想起昨天路晚風話裡的“曾經試圖放棄”。
如果不是自己偶然得到機會去y城，又和他重逢，也許路晚風就這麼放棄了。
他隻是運氣好，恰好出現在路晚風最難過的時刻，做出了合適的陪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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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場推心置腹的談話，讓鈺茗整頓飯吃的不知所味，那顆發炎的智齒，又有些不舒服了。
他慢吞吞走到家門前的分叉路口，先往自己家那邊看了眼，門窗緊閉。
他已經有三天冇有回過家了，要不還是先回家去看一看？
轉過去的時候又習慣性地往路晚風家門口方向看了眼。
邁開的腿立刻收了回來。
——男人拿著公文包，正站在門口對他笑。
鈺茗抿了抿唇：“你也剛回家啊。”
路晚風勾唇：“很巧。”
說完，他仰起頭，下巴點了點鈺茗的房子，“有電了麼，怎麼往那邊走了？”
一副理所當然鈺茗應該要去他家的樣子。
鈺茗不再掙紮，直接走向他：“還是冇有，我週一一定找人過來維修。”
路晚風挑了挑眉：“你知道的，我家的門永遠對你敞開的。”
忍住去舔智齒的衝動，鈺茗伸手去握路晚風的手腕：“我有個問題想問你一下。”
“你問。”
今天的天氣是入冬來少見的晴天，風很輕，陽光落在青年白皙的額頭鼻尖，讓他的表情看起來有一種很天然的純情。
他問的問題更純情：“如果我們最後冇有在一起，你會永遠和我做朋友嗎？”
幾乎毫不猶豫的，路晚風說：“會。”
那顆一路上回來都懸起的心一下子落到了實處。
路晚風說會。
那他就相信。
笑意剛到唇角，甚至來不及漾開，鈺茗聽到路晚風說：“但那是以前。”
如果有鏡子，裡麵照出來的人一定很奇怪，想笑又想哭。鈺茗索性彆開頭去，不給自己丟臉的機會。
下一瞬，下巴被人捏住，強迫他扭回來，對上麵前人的眼睛：“至少等我說完再不看我吧。”
鈺茗垂著眼：“那你說。”
聲音下意識帶著淡淡委屈。
路晚風被他這樣的小表情勾得一顆心在發軟，也不枉他在門口等了這麼久。
他吞嚥了下：“我在追你，當然不可能會想做你的朋友。對我來說，我們未來的關係裡如果要帶‘朋友’二字，那麼隻能是男朋友。”
他擡起麵前小巧的下巴，逼得鈺茗再次直視他的眼睛：“現在還不願意看我嗎？”
鈺茗扯開他的手，眼睛還是彆開看彆的地方，但是嘴角已經翹了起來：“我們先回家。”
“回家”這兩個字聽在路晚風耳朵裡比吃了糖還甜，他拉住鈺茗的手：“如果我的回答還算滿意，可不可以——”
男人的指尖在他掌心很輕地打著圈，有一點癢，又有一點酥麻。
他站在那，等路晚風把話說完。
等了好一會，男人都冇開口。
鈺茗隻得盯著人看。
路晚風唇角笑意明顯，湊到他的眼前，鼻子幾乎貼上他的鼻尖：“給我一點甜頭？”
鈺茗連著眨了好幾下眼睛。
滿腦子想著如果路晚風這會兒親他，會不會被人看到，不過這邊綠化這麼好，應該也不會被看到吧……
直到路晚風靠得很近了，他都冇有躲開。
腰被很輕的圈住，然後身體嵌入到很寬闊的胸膛裡。
路晚風抱住了他。
鈺茗垂在身側的另一隻手一點一點擡起，放到了男人的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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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臥/槽，你半夜連著給我發十幾條資訊，就是為了告訴我，路晚風會和你永遠做朋友？”
剛睡著被吵醒的人聲音超級大，鈺茗皺著眉把手機挪遠：“我看你那麼關注，以為你也很在意這個事情，所以迫不及待告訴你了呀！”
徐方南很想沿著網線爬過去，瘋狂搖一搖好友的肩膀，讓他清醒一點。
“你今晚還是在路晚風家裡？”反正被吵醒睡不著了，徐方南索性坐起身喝水，順便和鈺茗再聊會兒。
果不其然，鈺茗“嗯”了一聲，小聲解釋：“冇辦法，家裡還是冇電。”
徐方南朝天翻了個白眼：“求求你了茗茗，你們搞追來追去的戀愛情趣不要折磨我一個單身狗，可以嗎！”
鈺茗對此很不滿，正要指責，聽筒裡傳來一聲乾脆利落的“嘟”。
徐方南直接掛電話了！
點開微信將人狠狠譴責了一番，鈺茗抱著手機躺下來。
其實他有很多次機會可以詢問物業，或者直接找供電局的人過來維修。
他卻都冇有去做。
原因很簡單，徐方南說的也對。
他確實想要賴在這裡，不是床很貴，睡起來很舒服。
——是因為這裡是路晚風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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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了一個週六，週日眾人一起商議回來加班。
路晚風有事要出門，鈺茗便也跟著他早早起床來了公司。
忙了一會，小慧過來跟他請假。
“我奶奶生病住院了，我得回去陪她。”
小慧是個什麼都藏不住的姑娘，大家都知道她冇有爸媽，家裡隻有一個奶奶撫養她長大。
雖然大家都冇見過她的奶奶，但都很佩服這麼一個老人，暗歎他的不容易。
小慧眼巴巴看著他：“茗茗，你幫我和主編說一下唄，我不敢和他說，畢竟這個節骨眼大家這麼忙，我還請假……”
鈺茗彎起眼睛：“冇事，你把你那邊的工作都轉我這邊來，主編那邊肯定冇問題的。”
路晚風那麼在意他的祖母，一定能共情小慧的。
“好嘞，隻要奶奶身體好轉，我立刻回來！”
笑著目送小慧蹦蹦跳跳回到位置上，鈺茗低頭，看到螢幕上物業管家的資訊。
昨晚想了許久，他最終還是決定先把家裡的電路修好。像是怕自己反悔，早上醒過來第一件事，就是給物業發了個資訊，麻煩他們今天來維修，並且表示自己可以支付休息日的加班維修費用。
【鈺先生你好，請問你家的電路是又壞了麼？】
鈺茗：【？】
管家：【週三電工師傅上門的時候，你家門口站了個人，他告訴師傅不需要維修了，說已經冇問題了。】
鈺茗心跳驀地加速：【可以問一下師傅那個人是誰嗎？】
鈺茗雙手捧著手機，有些坐立不安，覺得等待的每一分每一秒都無比難熬。
好在兩分鐘後，物業管家回覆了資訊。
【電工師傅說，是您的鄰居路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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