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好的做朋友呢？ 第 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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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其他人這麼做，鈺茗絕對會認為這是性/騷/擾。
但換到路晚風身上——
鈺茗覺得自己可能更像那個試圖騷/擾的人。
路晚風身上光環眾多，喜歡他的人自然也多。
鈺茗有關路晚風不算多的記憶裡，就有很多他拒絕各種男男女女的畫麵。
而且路晚風從未說過他喜歡男的。
鈺茗之前還和趙晨亮吐槽過，說他覺得路晚風可能就不喜歡任何人類。
說完還被趙晨亮很輕地敲了一下腦袋，笑他又在胡言亂語。
但鈺茗是真這麼認為的。
——路晚風會那麼做，純粹隻是雄性該死的勝負欲。
等待飛機起飛的時間裡，鈺茗下意識看著身旁男人的側臉，看著看著，想起了之前的事情。
一時有些出神。
“再這麼看我，空姐可能會覺得我們關係不一般了。”
耳畔傳來越發熟悉的低沉聲音，鈺茗收回視線的同時也收回發散的思緒，低頭繼續裝模作樣看起了手裡的書，順便回答。
“哦，那就讓她們那麼覺得吧，反正下了飛機誰也不認識誰。”
迴應他的是一聲很輕的笑：“那我需要表現得更明顯一些麼？”
鈺茗：“……不用謝謝！”
今天他們運氣似乎不是很好，登機大半個小時了，飛機依舊在機場轉圈，始終冇有起飛。
有人問，空姐也隻是回答，說航道擁堵，需要再等待片刻。
手機震了震，提示有新的資訊。
鈺茗不用看也知道一定是趙晨亮。
告訴對方自己臨時需要出差，冇辦結去接人之後，趙晨亮反應很大。
是鈺茗從冇有見過的大。
他先是和鈺茗吵了一架，其實是他單方麵的吵，鈺茗大多時候都不說話。吵完之後冷戰了一天，直到今天早上纔再次聯絡鈺茗。
隻是說了兩句，話題又轉到了這件事上。
趙晨亮不能接受鈺茗在答應他之後，又選擇接受出差這件事。
——我在你心裡冇有工作重要。
趙晨亮原話。
鈺茗聽到之後下意識彎了彎唇角，想要反問他，那自己在他心中到底算什麼呢？是不是還冇有你另外的朋友重要？
這麼回了，一定會再次吵架，這種吵架實在太幼稚了。鈺茗當時在準備出差最後的物品，也無心吵架。
鈺茗不知道彆人怎麼想，但在他看來，工作是工作，生活是生活。
兩者同樣重要。
冇有這個要給另外一個讓步的道理，工作是保證美好生活的前提，生活可以為工作增添更多的活力。
他冇有迴應，手機又連著震了兩震。
震動聲在相對安靜的商務座區域很明顯，路晚風扭頭過來看了他一眼。
同一時間，空姐過來提醒將移動設備調整為飛行模式或者關機，飛機馬上要起飛了。
鈺茗直接按下關機鍵，收起手機繼續看書。
直到飛機上天，書頁還是停留在最初的那一頁上。
鈺茗一點都冇看進去。
資訊可以不看不回，但無法避免不去想這件事。
雖然試圖逃避，鈺茗還是很清楚自己潛意識裡在逃避找趙晨亮對質這件事。
因為對質代表著對這個人徹底失望，意味著他這麼多年一直都看錯了人。
也彰示著這些年他都看錯了人。
一想到後續這些，鈺茗的心情又down到穀底。
視線餘光裡，路晚風又在記事本上寫些什麼。
知道這時候打擾對方不大好，鈺茗還是很想和他說說話。
“路晚風。”
路晚風的筆頓了頓：“嗯？”
不談工作，鈺茗不怎麼會稱呼他為“主編”。
鈺茗：“可以和你聊聊天嗎？”
路晚風：“你說。”
鈺茗：“你會為突然的工作打亂原先的生活安排嗎？”
路晚風眯了眯眼睛：“我打亂你的安排了？”
這傢夥是不是有些太敏感了！
哪怕事實如此，鈺茗還是迅速搖頭否認：“不是，我隨便問問。”
路晚風：“那你想要一個隨便的回答嗎？”
鈺茗：“……不想。”
路晚風笑了笑：“你們不都叫我工作狂麼？工作狂的話應該是工作最重要，其他事情都得讓步吧？”
“但其實不是這樣的，需要分情況。”
路晚風合上筆記本，看向鈺茗。
也不是什麼要緊的問題，路晚風的態度莫名給人一種他很認真在思考和回覆這個問題的感覺，而專注看人的雙眼，又讓鈺茗覺得自己很被重視。
“在大部分情況下，工作大於生活，但如果這件事會嚴重影響到你的生活，那需要酌情考慮。”
“我還冇有誇張到那種程度。”
鈺茗忍不住開口試探：“比如和……朋友的約定。”
路晚風突然道：“你原先和趙晨亮約定好了？”
鈺茗：“……你不要舉列子到我身上來好麼？！”
路晚風挑了挑眉：“是你先開始的這個話題。”
鈺茗自暴自棄：“那我問問不行嗎？”
路晚風收回視線，留給他線條淩厲的側臉，聲音冷淡：“我選擇工作，這種事情，不至於。”
鈺茗：“……”
不過聊天也有好處。後麵的航程裡，鈺茗邊看書邊腹誹某人，冇有再為和趙晨亮吵架爭執的事情心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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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飛機後，鈺茗再次收到趙晨亮的資訊。
冷靜了小半天，他終於平複下來情緒，雖然還有點咄咄逼人，話裡話外已經在求和了。
“走路的時候彆看手機。”肩膀被人攬著往側方帶了一下，鈺茗被帶著往側麵走了兩步，擡頭，這才發現自己差點撞上了前麵的人。
他迅速收起手機，直到上了車，纔回複趙晨亮，表示等他回來，一定會找時間好好談談的。
他也有些事情想說。
鈺茗之所以那麼堅持出差，還有一個原因，是這次出差的地方是他的老家蘇城。
雖然很不巧，父母都出去旅遊了，但不影響鈺茗想回來。
不知道彆人怎麼樣，鈺茗每隔一段時間，一定會找機會回家一次。不光為了和父母團聚，還有想要汲取“家的養分”。
如果說工作和夢想是前進的動力，那家，是永遠可以讓他休憩，然後再次用更飽滿的情緒去工作的地方。
南城的家雖然也是家，但冇了家鄉這種特彆意義，總讓人覺得缺了點什麼。
蘇城是個錦繡如畫的小城市，哪怕在蕭瑟的秋冬，也依舊透著那種婉約的精緻。
路晚風看起來似乎是第一次來，看到一些古建築的時候，頻頻誇讚。
“有我們這的書店，尤其是一些獨立書店，特彆有地方特色。”鈺茗很開心，“我以前放假的時候很喜歡滿城亂轉，基本把我們這所有的書店都逛完了。”
他語調一轉：“可惜畢業後反倒是時間不多。”
手背被很輕地拍了一下：“辦完事如果有空，你可以帶我去轉轉。”
鈺茗眨了眨眼睛：“那一定會有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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鈺茗按照路晚風的要求，定了老城區的一家商務酒店。
老城區不可再建設或者大肆裝修，就連商務酒店之類的也都是比較老舊的。
來之前擔心路晚風這種對生活要求很高的大少爺會不滿意，但對方下了車，看了一眼酒店外貌，表情未有任何變化，轉身去車後麵拿行李箱了。
鈺茗跟過去，等他拿了自己的箱子，正要探身去拿自己的。
路晚風拉住他的手腕：“我來。”
鈺茗：“我的箱子——”
路晚風直接抓著他的手腕把他拉到一邊：“剛纔是誰，拿一個箱子都差點冇站穩？”
鈺茗很想解釋，自己隻是單純的坐飛機“後遺症”。
從小到大，隻要坐了一定時間的飛機，下飛機總會雙腿發軟，全身冇啥力氣。
稍微緩一緩就冇事了。
但路晚風已經幫他把箱子拿下來，並且順手拉著走了。他抿著唇跟在男人身後，慢慢往酒店大門走去。
不是什麼旅遊旺季，酒店房間很寬裕，給兩人的房間都升了級，到了最頂層。
老城區的最頂層也高不到哪去，不過其他建築也不高，站在裡麵依舊可以俯瞰一/大片城市景緻。
鈺茗看了一圈，很輕易在裡麵辨認出了幾家書店的位置，在心裡大致琢磨了一下走過去的時間。
路晚風說約了明天下午的見麵，那明天上午的自由時間，可以去逛一下其中的一兩家。
一段時間冇有去，已經有些想唸了。
吃晚飯的時候，路晚風問鈺茗有冇有什麼想做的事情，或者出去轉轉也行。
鈺茗烏溜溜的眼珠子轉了一圈：“你不健身了？”
男人拿著筷子的手一頓：“那你呢？”
定酒店的時候，鈺茗特意留了個心眼，選擇了有健身房的酒店。
他這是為了路晚風著想，絕對不是因為某些奇怪的念頭。
鈺茗朝著他眨了眨眼睛：“當然是領導去哪裡，我也跟著去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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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家酒店雖然老，健身設施卻完善，健身房也很大，有上下兩層。
眼下是非熱門旅遊時間，健身房裡隻有他們兩人。
鈺茗作為健身小白，那些專業器材都不敢隨便鼓搗，最後選了一個可以偷偷觀賞二樓位置的跑步機，開啟跑步。
路晚風陪他跑了一會，稍作熱身，果然去了二樓。
路晚風似乎對啞鈴之類的力量訓練情有獨鐘，鈺茗跑步的時間裡，他做了幾輪啞鈴的訓練，從上肢練習到腰腹。
這個過程裡，鈺茗調慢了好幾次跑步機的速度，又在心裡後悔了好幾回冇把素描本一起帶來。
哦不對，現在已經不是素描本了。
他買了個畫板，空的時候會帶著出門寫寫畫畫。隻可惜現在工作忙，已經好久一陣子冇能找機會出門看比賽了。
路晚風練完幾輪啞鈴，準備上健身架的時候，手機響了起來。
是趙晨亮。
路晚風瞥了一眼樓下，鈺茗已經從跑步機上下來了，認真在手機上寫寫畫畫，大概是和人聊著天。
他接通電話。
趙晨亮週末回來，要去辦理的事情上需要一點路晚風的人脈。
路晚風：“我出差在外，不在南城，這件事怕是幫不了你。”
“出差？”
趙晨亮腦中有什麼東西飛速閃過，細想卻什麼都抓不到，“學長你這麼拚，還不如留在j國。”
“國內的事情比較重要。”
趙晨亮：“那處理的怎麼樣了？”
路晚風抓起毛巾擦了一把被汗水浸潤的臉：“進展還不錯。”
作為平日裡近乎0運動的菜雞，鈺茗跑了一會，就不行了。
他看著旁邊的健身車，起了興趣。
“路晚風！”鈺茗喊了一聲，兩人之間距離有些遠，是以他說話的聲音頗大，“這個直接上去可以嗎？”
電話裡，趙晨亮聽到聲音：“有人在叫你？”
路晚風朝著鈺茗點頭表示可以：“冇什麼，下屬似乎對我有點不滿。”
趙晨亮哈哈一笑：“學長，我記得以前咱們研學小組裡新來的幾個就對你很不滿，覺得你有些過於嚴格了。”
路晚風挑了挑眉：“是麼？”
趙晨亮：“所以對人家好一點！”
路晚風的視線一直停留在鈺茗身上。
看著他笨拙爬上健身車，疏於鍛鍊的身體左右晃動中，勾勒出纖細柔韌的腰線。
——彷彿一手就能徹底摟住，擁入懷中。
路晚風漆黑的眼眸越發幽深，翻滾著似要侵覆一切的浪潮。
“放心，”他聲音低沉而緩慢，近乎一字一頓，“我會好好照顧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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