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好對女O無感,他怎麼咬我腺體 153
眼淚的重量
雨太大了,水滴又急又密,像是從天空落下的小石子,打在身上又冷又硬。
薑檸不過走了這麼幾步路,身上便已經半濕了。
謝妄鴉羽似的頭發都濕透了,身上的風衣不斷往下滴著水,而那雙眼睛,濕漉漉的,像是透著些許暗色的漣漪,帶著易碎的薄冰。
見她不回答,似是愣在了原地,他張了張口,聲音又輕又啞:“檸檸……”
薑檸見不得這樣的謝妄。
就好像……就好像她真的拋棄他了似的,讓他困在原地,不敢向前一步。
她伸出手,拉著他的手腕往車停的方向走:“……我讓你想你就隻會在這裡想?下雨了不知道要回家嗎?!”
剛一觸碰到他的手,便被上麵冰冷刺骨的感覺激得指尖一顫。
她抓緊了,猛地拉了他一把:“愣著乾什麼?你渾身都濕透了!還不上車?”
謝妄有著緩慢的眨了眨眼。
從剛開始到薑檸出現,他恍若身處夢境,直到薑檸抓住了他的手,他這才遲疑的看向了她。
她應該是從被窩裡爬出來衣服都沒有換規整,隻套著一件白色的毛衣外套,裡麵穿著的是一件粉色睡裙。
一頭微卷的長發已經被雨水淋了個半濕。
謝妄的聲音像是從嗓子裡擠出來的,帶著不確信:“檸檸?”
薑檸回頭看向他,一雙眼睛在雨水下顯得透亮又憤怒,像一隻小獸。
“走啊!”薑檸又氣又急,又拉了他一把。
謝妄若是自己不動彈,她是真的很難憑自己的力量拉走他。
“……好。”
謝妄總算跟著她走了,薑檸胸口又悶又氣,還有些心疼,埋著頭走得又快又急,到了車停的地方,一把拉開副駕駛的門,衝著異常乖巧的謝妄揚了揚下巴:“進去坐好。”
“……好。”
謝妄果真上了車,有些安靜的坐在副駕駛。
薑檸“砰”的一聲關上車門,走到另一邊上車關門。
她坐在駕駛位,忍了忍,探手從儲物格裡抽出一條毛巾,扔到了他身上:“擦擦。”
謝妄看了她一眼,沉默的捏著毛巾卻沒有動彈。
薑檸強迫自己忽略掉身邊的人,驅車往她和謝妄單獨居住過的彆墅。
現在這個點兒,謝妄又是如今的狀態,不太適合帶他去薑家,被哥哥知道的話,又要拉著她問個底兒朝天。
她一路都抿著唇,卻能感受到旁邊那炙熱的視線,一直緊緊的停留在她臉上。
她抿著唇,帶著一股火氣,二十分鐘便到了地方。
謝妄坐在副駕駛,看著她開啟車門下車,又繞到了他這邊,再次開啟車門。
“出來,回家。”
他沉默的下了車,手上還捏著那塊毛巾。
薑檸走在前麵,這會兒雨終於小了一些,不至於讓她身上的衣服全都濕透,但身後那人的衣服,現在怕不怕濕已經不重要了,因為反正都已經濕透了。
她走到門前,按了密碼,是謝妄之後自己改的“0630”。
開啟大門,她回頭看了一眼沉默跟過來的謝妄:“進去。”
謝妄一個指令一個動作,順從的走了進去。
薑檸“砰”的一聲關上了房門,她深吸一口氣,看著渾身濕透還一直都用那雙濕漉漉的眼睛盯著她的謝妄,連心中強撐的火氣都快要熄滅。
她閉了閉眼,不去看他那雙莫名讓她想起可憐大狗的眼睛,指了指二樓:“去洗澡,換衣服。”
謝妄捏著毛巾,有些不安:“檸……”
薑檸不看他:“立刻!馬上!”
“……好。”
謝妄沒有再說什麼,他沉默的上了樓,進了浴室。
薑檸有些泄氣的坐在客廳沙發上,仰頭看著二樓的欄杆。
時間不知道過去了多久,薑檸卻一直保持著這個姿勢,似乎在思考著什麼。
直到眼前一黑,一個人影站在了她跟前。
“檸檸,我洗好了。”
謝妄的聲音有些低,垂眸看著她的時候,黑發還往下滴著水,周身都傳來一股沐浴露的清新味道。
他應當是一洗完便走了下來。
這麼一陣兒兵荒馬亂後,薑檸那顆急躁的心也慢慢平複下來。
她坐直了身子,看著他。
謝妄穿著一套黑色的睡衣,大概是怕她生氣,衣服規規矩矩的穿著,還是長袖長褲,胸前的紐扣扣到了最上麵那一顆。
他站在原地,卻像是一個犯了錯的孩子,渾身都緊繃著。
薑檸:“怎麼不把頭發擦乾?”
謝妄:“我不想讓你等太久。”
這會兒說話倒是老實了,但這話卻落在薑檸耳朵裡卻感到無端端難受。
她咬了咬唇,直接從沙發上站起來,抓住他的手便把他往樓上拉。
謝妄順從的跟著她,被她拉到了臥室,她從衛生間拿出一根毛巾,直接蒙在了他的腦袋上。
“坐床上去。”
謝妄聽話的坐下了。
隨後有些粗魯的開始搓頭發。
室內一瞬間便隻剩下了毛巾和頭發的摩擦聲。
五分鐘後,薑檸覺得頭發差不多乾了,便把毛巾隨手一扔。
她意識到了謝妄的沉默,也忘不了雨幕中他說“想不出來”時的無助表情。
她正要張口,卻聽見了謝妄的聲音。
“……檸檸,我是不是……讓你傷心了?”
想了半天就想到了這個嗎?
他抬起頭,頭發半乾未乾的,帶著潮濕的淩亂,那雙眼睛卻專注又自責。
“你怎麼樣,才能不傷心?”
他不喜歡她的眼淚,從她離開的那一刻起,他便這樣覺得。
薑檸咬了咬唇:“你不怪我把你留下來?”
謝妄搖搖頭:“我不聽話,我有時候……也確實很糟糕。”
他這樣說話,薑檸卻一瞬間泄了氣。
她突然意識到,如果她不說理由的話,恐怕謝妄真的猜不出來。
他恐怕隻會覺得自己做錯事,就好比覺得“她不高興了”,他就隻會覺得“讓她高興”就好了,而不會去想“她為什麼不高興”。
他好像天生就缺少一些情感上的敏感神經,除開直來直往的表達和不擇手段的引誘,並不知道怎麼去尋求矛盾的根源。
這對他來說,是一道很難解的題。
他隻是覺得自己做錯了事,那麼隻要改正,隻要不再做錯事了,她就會高興了。
“……謝妄,”薑檸打斷他的話,“淋雨好玩嗎?”
謝妄看著她,意識到她好像又生氣了:“我隻是沒來及的走……”
“你彆氣,我再也不淋雨了好嗎?”謝妄說。
薑檸眨了眨眼,她又覺得眼睛有些燙了。
“彆哭。”
沒料到的是,謝妄似乎比她的反應還要大,在看見她微紅了眼睛後,竟有些著急的抓住了她的手:“彆哭,都是我的錯,你彆哭……”
薑檸垂眸看著他,卻發現他眼睛也紅了起來。
謝妄臉上劃過一絲痛苦的神色,抓著她的手有些緊:“你一哭,我就難受。”
“我不嫉妒了,我也不去想那些奇怪的事,我會克製我自己,不會讓你害怕,也不會做那些讓你討厭的事情。”
“隻要你彆哭。”
他說著,眼睛卻漸漸起了一層水霧。
薑檸伸出手,在他眼角輕輕擦過,指尖瞬間便感到一片濕潤。
意識到了這是謝妄的眼淚,薑檸眼睛一眨,一大顆眼淚便從眼眶掉了下來。
她吸了吸鼻子:“你……彆哭。”
謝妄的眼淚讓她一顆心都揪緊了。
她想,算了,人都哭了,她還讓他想就太欺負人了。
大不了她說就是了。
謝妄的眼淚……太重了。
她伸出手捧著他的臉,大拇指把他眼角的淚水擦了擦,隨後低下頭,在他眼角落下了一個吻:“……笨蛋,你不是很聰明嗎?為什麼這麼簡單的東西都想不出來。”
落在眼角的吻帶著他渴求的暖意。
“你想不明白,那我就告訴你。”
薑檸用額頭輕輕抵住他的,兩人撥出的氣息極近的交融。
她小聲的,帶著一些羞怯和不自在,說:“你每次因為彆人吃醋,我都覺得……你是不是完全意識不到一件事。”
“……什麼事?”
薑檸歎口氣,捧著他臉的手微微收緊,目光落在他的眼睛裡:“我這麼喜歡你,你一吃醋,我就會覺得你是不是在質疑我對你的愛。”
“你為什麼這麼不安?”
“我明明……”
她有些不好意思,臉上已經升起了一片熱烈的粉,謝妄卻看得癡迷。
他伸出手,扣住了她的腰,想要繼續聽下去:“你明明什麼?”
“我明明……這麼喜歡你。”
薑檸不太想看他,側過頭,與他拉開了一點距離:“偶爾吃吃醋,也算、也算是情趣,但你不能次次都吃飛醋,還老是生氣,這樣會讓我覺得你不信任我,在質疑我對你的感情。”
“嗯。”
謝妄深吸一口氣,雙手緊緊的摟住她,他把自己的臉整個兒都埋進了薑檸的腹部,聲音有些悶:“我明白了。”
薑檸伸手摸了摸他的腦袋,他頭發已經乾得差不多了,觸感綿軟又蓬鬆,倒真像隻大狗了。
“還吃醋嗎?”
謝妄頓了頓:“偶爾吃一吃,不天天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