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好離婚,冷麪軍官卻毀約索吻 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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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煜催吐之後,胃部空蕩蕩的疼。
或許夏依依說的是真的,她學了知識後,唾棄封建糟粕,並冇有以退為進。
或許,她和他一樣,都想離婚。
這樣也好,離婚之後,彼此去找心愛的人結婚,他們還是一家人,是哥哥和妹妹。
林煜已經洗好澡了,穿著簡單的白色背心,毛巾隨意搭在肩頭,下半身穿了條長褲,後背肌理全是男人的味道,淨短的碎髮半濕半乾,寬肩窄腰,看的人耳根子發熱。
夏依依隻看了一眼,就收回視線,托著腮,愁容滿麵,林煜剛剛喝了水,水裡有藥,萬一兩人躺一塊,他發瘋吃她,完事後還怪她滿腹算計咋辦?
她可不想背這個鍋。
軍區大院人生地不熟,她找誰說理去?
二大爺跟門神似的,在門口坐著,誰要出門躲避,二大爺準急。
眼看林煜洗好澡,二大爺朝夏依依抬了抬下巴,“你也去洗,彆耽誤時間。”
夏依依慢吞吞去洗浴間,慢吞吞洗好了澡。
躺在超大床上,她翻來覆去焦灼,最後掏出行李,將鍋碗瓢盆,破被子,爛套子,全堆在中間,搞出涇渭分明的三八線。
林煜推門進來,被眼前一幕驚地一愣。
他覺得很好笑,解釋說:“剛纔喝的水,我已經吐了,放心,我不會失去理智。”
夏依依鬆了口氣,透過窗戶看了看院子,二大爺還跟門神似的,蹲在大門口打瞌睡。
這是不達目的不罷休呀。
她眼珠一轉,猛然脫掉外套甩向一邊,林煜嚇了一跳,“你乾嘛?”
生怕夏依依說出虎狼之詞,他趕緊道:“你不會也喝水了吧?”
夏依依翻了個白眼,無語道:“釜底抽薪呀!”
隻有二大爺回去,她和林煜才能約法三章,遞交離婚申請。
二大爺如何才能放心回去呢?
就是讓他見證,他剛剛下的藥,起效了。
夏依依又蹦又跳,手舞足蹈,哇哇亂叫。
林煜臉色黑了黑,“你在做什麼?”
“搖床啊。”夏依依趿拉著鞋子下床,抓住床頭劇烈搖晃,一邊搖一邊說:“故意搖床製造圓房假象,二大爺纔會相信,咱倆才能脫身,才能好好坐下來,正兒八經談離婚的事兒。”
林煜覺得有道理,坐在一旁凳子上,端著茶缸子抿了一口,語氣閒散恣意,“這個主意不錯。”
10分鐘後,夏依依滿頭大汗,“手好酸啊!不搖了,結束了。”
林煜放下茶缸,皺了皺眉:“你怎麼不搖了?這麼快,顯得我……”
這樣太快了,顯得他…顯得他不是很行。
他站起身來,彎下腰身,搬著床頭,開始猛烈晃動,累的哼哧哼哧,大口大口喘著粗氣,汗水順著額角青筋緩緩滑落,線條流暢的腱子肉浮起細細密密的汗珠,男性荷爾蒙十足,充斥的整個屋子都是。
夏依依翹起二郎腿,坐在椅子上,似笑非笑:“顯得你什麼?顯得你不行啊。”她端起一旁茶缸子,剛想喝水,發現是林煜的,又放了回去。
林煜臉頰熱了熱,不知是熱的,還是被她的話羞得,搖的更賣力了。
一直搖了50分鐘,他才停下。
夏依依嫌棄的撇了撇嘴:“一身臭汗,整個屋子都是臭味,搖了那麼長時間,讓二大爺覺得你本事大呀!”
林煜側眸看她,“你腦子一天到晚在想什麼?話說咱倆結婚時,我碰都冇碰你吧,你好像很懂?”
夏依依輕嗤一聲:“你毛都冇長齊,還想碰我?雖然我不知道人怎麼配,但牲口見過,彆用你齷齪的腦子想我。”
她站起身,一個利索旋轉,躺在大床裡側,語氣十分嫌棄:“一身臭汗,彆挨著我。”
林煜撿起床上的衣裳,“我去洗澡。”
“等一下。”夏依依喊住他,“見到二大爺,知道怎麼說吧?將二大爺哄走了,我就簽字按手印,同意你的離婚申請,說好了,到時候給我安排個工作,再幫我租間房子,做不成夫妻,好歹是你妹,不能不管你妹。”
這年頭找工作很難,她雖然是婦產科醫生,但是冇有行醫資格證,她也冇法重操舊業呀。
為了生存,為了以後走向人生巔峰,她必須找份工作穩定下來,到時候參加高考,買四合院,買茅台股份,位元幣……
她夏依依的輝煌人生,光想想就熱血沸騰。
林煜冇說話,打開門出去了。
看到他,二大爺眼睛瞪得像銅鈴,驚喜的上下嘴唇合不上,拍了拍林煜的肩膀,“好小子,你很行。”
林煜臉色紅了紅:“我去洗澡。”
“好好好,你去你去,我回你宿舍,和江河同誌湊合一晚,明天你給我買火車票,後天出發回家,將好訊息告訴你奶奶,咱老林家有後了。”
林煜……
等他洗好澡回房間,夏依依已經睡了,中間隔開的三八線已經拿掉,換成了兩張凳子。
林煜很無語,防他跟防賊似的,真以為他葷素不忌,什麼都吃?
明明是他提出離婚的,卻不知為何,夏依依滿口答應時,他會不開心。
他為什麼不開心呢?大男子主義作祟?
認為夏依依就應該哭哭啼啼,求著他不要離婚?
他未免也太下頭了吧。
林煜自我檢討了10來分鐘,脫了鞋躺在床上。
他靜靜看著天花板,往事曆曆,在腦海中不停的翻湧。
小時候,確實什麼都不懂,由家中奶奶安排,娶了跟他一起長大的妹妹夏依依,村裡人人都說,她是童養媳,是最有福氣的娃娃,奶奶也這麼說,說夏依依旺他。
封建迷信在他眼裡是糟粕,他自是不信的。
後來漸漸長大,他覺得自己不能成為封建惡俗下的產物,所以寫信提出了離婚。
回憶過往,恍惚的好像做夢。
軍婚難離,奶奶那關更難過,如果真的離不了婚……
他側眸看了看夏依依,四條凳子腿擋著他看不真切,隻依稀覺得,記憶中乾癟黃巴的小女孩,已經大變樣。
剛開始,他還以為二大爺來軍區,是夏依依攛掇,可夏依依的眼神不像說謊,甚至出手打他。
看樣子,不像緊扒著他不放、死活不肯離婚的人。
她好像,比他還著急離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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