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好模擬人生,你們怎麼都成真了? 第第二次輪迴,小小書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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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昭回了房間後,腦海裡熟悉的聲音傳來。
【輪迴之觸已經準備完畢,是否進入下一次輪迴?】
他愣了愣,冇有做過多思索,
“進入!”
下一刻。
他的意識再度虛化,彷彿整個人的靈魂被捲進了另一個世界。
【秦昭已進入二號虛擬輪迴空間。】
【模擬人物:樊州書童,出生於樊州佃農家中。】
【注:因你從小在點染,繪圖方麵展現出驚人天賦,五歲被樊州大戶選中,從而做了其家中書童,為當家小姐研墨,臨摹名人名畫,為他選舉進宮入作畫師準備。】
熟悉的眩暈感襲來,秦昭成了樊州小縣城裡的一個佃農家的孩子。
望著周圍家徒四壁的模樣,又看了看自己身上遮不擋風的破衣服,他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就不能給我弄點好的劇本嗎?”
(係統:上次不是給過你了嗎,你自己不中用啊。)
秦昭無奈起身,卻被窗外捲進來的冷意給凍得直打哆嗦。
乍一看,外麵寒冬飄雪,一片白茫茫的景象讓人看了就覺得刺骨。
“嘶~”
秦昭倒吸了口冷氣。
這怕不是正值臘月吧?
雖說秦昭在軍中的條件比這更艱苦的條件都扛過,但礙於如今他輪迴中的年紀尚小,冇有受過什麼訓練,因此抗凍能力十分有限。
嘎吱。
就在這時,被風雪吹的搖搖欲墜的木門被人推開,緊接著一男一女走了進來。
秦昭記憶此時已經恢複,眼前二人是他在輪迴世界的父母。
“昭兒,你醒了?爹剛剛去山上砍了點柴,餓了吧?馬上就讓你娘生火做飯啊。”
“來讓娘摸摸,燒退了冇?”
雖說夫婦二人身上掛著雪粒,手腳都被凍得發紫,但滿是褶皺的臉上卻洋溢著幸福笑容。
秦昭很快就適應了他們,等飯做好了後乖巧地坐在桌前。
夥食很簡單,甚至可以說是粗糙。
隻有小半碗的米糊和一點自己醃製的鹹菜。
而即便如此,男人甚至都冇有夾過一根鹹菜,手裡抓著一個發餿的窩窩頭在嘴裡啃地津津有味。
女人則時不時從窩窩頭上麵掰點碎末,放在嘴裡使勁的嚼,中途抿一小口的米糊,像是在嚼肉時給嘴裡塞一口熱噴噴的米飯。
大部分的糧食,還是推給了秦昭。
秦昭看在眼裡,心裡頭不是滋味。
樊州是雲國的一個大州國土,其中士族雲集,大多都跟雲國朝堂的官員有所關聯。
城中更是豪紳遍地,向他們這樣的佃農,無疑成了這些人壓榨的對象。
彆說是把日子過滋潤了,能活著就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
“兒啊,林家那邊爹已經說好了,明天李管事就會過來帶你入俯了。”
男人一邊嚼著窩窩頭,一邊興奮地說道。
女人這時也開口了,
“昭兒,去了林府可不像自家啊,到了那邊一切都要聽從李管事的安排,莫要耍自己的小性子,娘冇什麼本事,隻希望你能夠平平安安的,其他的不重要。”
“哎呀,你這娘們說的什麼話?村中教書的先生都說了,我兒有畫仙之姿,以他的天賦在林府混個幾年,將來保不定還能被老爺夫人推薦去宮中做畫師呢。”
男人冇好氣地懟著女人,對自己的兒子充滿了信心。
“宮裡的禦前畫師豈又那麼容易?我隻希望咱好大兒在林府不被人欺負,就已經心滿意足了。”
女人並未苟同男人的話語,望向秦昭的眼中滿是不捨。
她知道,兒子去了林府充當書童,將來母子見麵的機會就少了。
對於一個五歲就要離家的孩子,母親心裡始終都是放不下。
男人也知道事情並不可能會像他想象的那般,隻不過身為男人,他並不喜歡將憂愁掛在臉上,隻是從自己的懷中掏出一包荷葉,像是順手般扔在了秦昭的麵前。
秦昭打開一看,竟然是兩塊油粑粑的臘肉。
這兩塊臘肉的價值,無異於沙漠中渴了三天的人突然看到了一片綠洲,是那般讓人垂涎。
“嘿嘿,兒子啊,這可是老子我在雇主傢夥房裡偷來的,今天好好吃一頓,明天去了林府彆給咱老秦家丟臉。”
女人在看到這兩塊臘肉的時候兩眼都快放出綠光了。
不過一想到兒子明天就要離開,隻能硬生生地嚥下了唾沫,嘴裡嚼著的窩窩頭更加用力了。
秦昭望著眼前兩人的舉動,雖說知道是假的,但也頗感不捨。
父愛他從來都不缺,隻是兩人的表達方式不同。
可是他從出生就冇見過自己的母親,因此看到女人那般神態,他也是有些感觸。
想到這裡,他笨拙地用筷子夾起了荷葉裡的臘肉,給二人的碗裡一人添了一片,在其錯愕的目光下奶聲奶氣道,
“爹,娘,你們明日還要勞作,孩兒去了林府便有吃的了,你們二人一定要保重好身子,等將來孩兒出息了,定會回來報答你們。”
男人和女人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地紅了眼眶。
母親忍不住偷偷抹淚,父親卻是用大笑來掩飾心中的不捨。
隨後兩人一人分了一半肉再次夾到了秦昭的碗裡,在歡聲笑語中,三人吃完了這頓晚餐。
次日。
屋外傳來了一陣馬蹄聲。
父母連忙出門相迎,跪在地上恭敬不已。
年幼的秦昭跟著他們一起跪在雪地裡,偷瞄著麵前身穿錦袍,兩鬢摻白,神態中透著上位者神情的李管事。
“便是這個男娃?”
李管事瞥了一眼身旁的村長,語氣漠然。
村長點頭哈腰,滿臉諂媚道,
“回李管事,彆看這孩子小,村裡的先生都說他在繪圖點染上有極高的天賦,您……”
話冇說完,李管事擺了擺手打斷了他,隨即指著秦昭道,
“就他了,跟我走吧。”
說完他甚至都冇有看秦昭一眼,轉身便上了馬車。
“兒啊,你在那邊一定要好好的。”
母親見秦昭真的要走了,臉上再也抑製不住情緒流下了眼淚。
“娘您放心,孩兒定會保護好自己。”
秦昭抹了抹母親臉上的淚水,皮膚很粗糙,卻是那般真實。
父親從頭到尾冇有說一句話,但通紅的雙眼早已出賣了他的心情。
“爹,娘,孩兒走了。”
隨著爹孃的眺望越來越遠,跟在馬車後麵的秦昭有些茫然。
這林府……
又是個什麼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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