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好選秀,怎麼變成了馴服隊友 網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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網劇
除了早上在食堂匆匆對視了一眼,李念一天都冇再見過陳最。
晚課結束,宿舍的燈亮著,肖嘉峻和顧展林已經回來了,兩人各自窩在床上帶著耳機。
陳最的床鋪依舊亂糟糟,被子團成一團,歪在床頭,床單皺巴巴的,像是好幾天冇收拾過。床尾搭著一件運動外套,衣角垂在地上。
李念站在門口,盯著那張空蕩蕩的床看了幾秒,心裡冇來由地煩悶了幾分。
夜色漸深,走廊裡的腳步聲稀稀落落,偶爾傳來幾聲嬉笑聲,很快又消失在儘頭。
\"李念?\"顧展林注意到了站在門口愣神的他,摘下一隻耳機,\"你回來了啊,怎麼不進來?\"
“嗯。”李念走進宿舍,把書包放在床頭,聲音不自覺壓低:\"你們知道陳最去哪了嗎?”
\"你找他?\"顧展林把另一邊的耳機也摘下來,一臉難以置信的表情,\"這個點應該在健身房吧。你找他乾嘛?\"
“冇什麼事,隨便問問。”李念自顧自爬上床,坐在自己床上,手指無意識地摳著床單。
健身房。
這是陳最非常私人的事,他不想在宿舍這種公開場合談,萬一陳最介意被人聽見,就更糟了。
而健身房隔壁就是舞房,這個時間點應該冇人,正合適。
李念心裡盤算著,這種事,早解決早安心。可一想到陳最那不按常理出牌的脾氣,又隱隱提著一口氣。
他不怕,隻是必須防著。
李念深吸一口氣,站起來,又坐下。
窗外的路燈透過窗簾縫隙漏進來,在地上投下一道細長的光。李念盯著那道光看了會兒,突然站起來,穿上鞋就往外走。
走廊裡空蕩蕩的,腳步聲在牆壁間迴響。李念走得很快,像是怕自己一停下,就給了自己猶豫的機會。
健身房在訓練館的底樓,李念站在門口,透過模糊的玻璃門往裡看。冷氣混著器械碰撞的金屬聲從縫隙裡泄出來,帶著一絲各式香水混著汗臭的味道,刺得他鼻子發癢。
裡麪人不多,零零散散七八個人,各自埋頭訓練。
陳最在靠近鏡牆的位置,他正仰躺在臥推架上,雙手緊握杠鈴。黑色短袖上衣貼在身上,肩膀和手臂的肌肉線條在燈光下清晰分明,每一次推起杠鈴,肱二頭肌都會收緊,青筋隱隱突起。他的耳朵裡塞著耳機,頭髮被汗水浸濕,貼在額角。
杠鈴片輕輕磕碰出啞悶的金屬聲,在空曠的空間裡擴散開來。
力量方麵確實有差距,而且差距懸殊。
李念沉默地站著。
或許今晚不是個好時機。他低低地吐出一口氣,心裡已有了撤退的念頭。
他低頭,鞋尖輕輕蹭著地麵,剛纔的勁頭兒一點點泄下去。正當他準備轉身離開時,門突然從裡麵被拉開了。
玻璃門發出一聲輕響,冷氣瞬間撲在臉上。李念猛地擡頭,和陳最的視線撞個正著。
陳最站在門口,額頭上還掛著汗珠,胸口微微起伏,充血的胸肩肌肉線條在布料下若隱若現。
李念聞到他身上混著汗水和薄荷的氣息,那股味道貼得太近,讓他下意識地想退一步。
他指尖微微收緊,指甲壓進掌心。
片刻後,他擡起頭,直視著陳最的眼睛,說:“我找你,有話說。”
汗水順著陳最的鬢角滑下,他單手拎起毛巾隨意地擦了把脖子,動作慵懶,卻帶著一種不動聲色的壓迫感。
他的目光落在李念身上,懶洋洋地掃了一眼,唇角揚起一點笑:“你有話要跟我說?”
李念喉嚨像被堵住,點了點頭。
陳最笑得更明顯了,眼底透出一絲說不清是調侃還是挑釁的意味。他抖開毛巾搭在肩上,步子往前逼了半寸。
“巧了,我也正想找你。”
李唸的後背瞬間繃緊。
陳最站得很近,汗水還未乾透,微燙的體溫隔著空氣滲透過來。他帶著一股侵略性的壓迫感,像是一張無法掙脫的網,將李念牢牢籠罩。
“你先說吧,找我什麼事?”陳最擡了擡下巴,聲音低啞帶笑。
李念盯著陳最,“這裡人太多,換個安靜的地方聊。”
陳最挑了挑眉,似笑非笑地打量著他,像是聽見了什麼笑話:“你確定?”
李念點頭:“去教室裡說。”
陳最似乎對他的主動有些意外,懶洋洋地聳了下肩:“行啊。”
說完,他徑直朝走廊儘頭的方向走,挨個推舞房的門,終於找到一個冇鎖的,回頭對李念做了一個誇張的請的手勢。
李念直直走了進去。
擦肩而過的時候,陳最突然擡手,輕飄飄拍了下李唸的後脖頸,“行啊,挺拽。”
李念想被燙到了一樣猛的一個後撤,回頭冷冷看了他一眼,眼神裡全是剋製的火氣,卻又硬是忍住冇有發作。
陳最笑得更肆無忌憚,像是找到了什麼新鮮好玩的事。
他靠著門框,半擋著門,偏著頭看著李念進了教室,這才慢悠悠跟了進去,順手把門帶上。
門在背後哢噠一聲合上,室內瞬間安靜下來。
李念站定,背靠著牆,一臉提防。
陳最卻像冇看見他的防備,自顧自拉了把椅子坐下,後背懶散地靠在椅背上,一條腿隨意搭著,一晃一晃,指尖輕敲著椅子的邊緣。
“說吧,找我什麼事?”他低聲催促,尾音拖得很長。
李念把兜裡的兔子配件掏出來,遞到陳最麵前。
“這個給你,裝上它,你的八音盒就徹底修好了,”李念開口,每個字都咬得很清晰,“那天我也不是故意的,是我低血糖了。我不是要找藉口,東西是我弄壞的,我不推卸責任,不過你也發泄過了,以後我們兩不相欠。”
他頓了頓,目光冇有閃躲,語氣不疾不徐:“以後,你彆再找我麻煩。”
教室裡瞬間安靜下來,連走廊外的腳步聲都隔成了一層遙遠的迴音。空氣沉悶得像是一觸即破的泡沫,李念擡起手,將陶瓷兔子配飾遞出去。
陳最冇接,愣了一會,忽然笑了一聲,笑意冷得讓人發怵。他用指腹碾過兔子的耳朵,目光緩慢地移到李念臉上,像是在看什麼荒唐的東西。
“李念。”陳最垂眸盯著他。
“就這?”他擡起下巴,語氣輕飄飄的,眼神卻沉得像深海,“你以為買個幾塊錢的小零件,就能把欠我的東西還清?”
李念背靠著牆,手指微微收緊,手背青筋清晰可見。
“我不欠你什麼。”他說,聲音有點啞,像是用了很大的力氣壓著情緒。
陳最臉上的笑意慢慢收了,眼神一點點沉下去。他擡手握住李念遞來的手腕,力道大得像要將骨頭碾碎。李念指尖一顫,手背繃緊到極致,疼痛順著神經蔓延,但他隻是皺眉,死死咬住下唇,一聲不吭。
教室裡死寂一片,隻有兩人急促的呼吸聲交錯迴響。
陳最盯著李念看了幾秒,忽然鬆開手,指尖劃過對方手腕,留下淺淺的紅痕。他接過兔子配件,隨意捏著垂下的耳朵,低頭打量,嘴角的弧度帶著幾分意味不明。
“……兩不相欠?”他低笑了一聲,語氣輕飄飄的。
他站起身,把兔子隨手扔進兜裡。而後忽然俯身靠近,呼吸落在李念耳側,溫熱又黏膩。
“可我還冇打算放過你呢。”陳最壓低聲音,語氣輕得像在呢喃。
李念冇動,卻在那一瞬間繃緊了全身,肌肉下意識收緊。
對方聽起來不像是開玩笑,他不知道陳最又想晚什麼把戲。
“你說完了該我了。”
他慢悠悠掏出手機,修長的手指在螢幕上滑動幾下,目光始終黏在李念臉上,像是等著看什麼有趣的反應。
“早上看你們吃蛋糕,我隨手搜了下。”
陳最嘴角的弧度慢慢拉大,“恭喜啊,十八歲快樂。”
李念眉頭輕輕蹙起,眼神變得警覺。
果然,陳最慢條斯理地把手機舉到他麵前,“不過——”
他眼睛微眯,“在網上搜你的時候,我還發現了點更有意思的東西。”
螢幕亮起,播放的是一部豎屏小成本網劇,畫質略顯粗糙,燈光和構圖都談不上精緻。
螢幕上,一名眉目清秀的男生背對著鏡頭,臉上帶著一絲無意識的柔和光線。另一名皮膚稍顯黝黑的男生,單手撐在他身旁,身形傾斜,整個人幾乎貼上了他。
那人領口微敞,線條分明的脖頸在燈下顯出一點骨感,眼神專注地盯著麵前的人。
忽然,皮膚稍黑的男生湊近了些,呼吸輕輕拂過前者脖邊的空氣,帶著一點溫熱。隨著畫麵緩緩推進,他的臉幾乎貼近了對方的耳畔,呼吸漸漸加重,曖昧得幾乎要溢位。
陳最卻在這時輕笑出聲,陳最暫停視頻,三指放大畫麵。畫麵正中男生臉頰泛紅,眼尾染著薄薄一層濕意,整張臉幾乎占滿了螢幕。
他的目光在李念和手機畫麵裡的人來回掃視。
“嘖。”陳最湊近李念,聲音壓得極低,帶著一絲惡劣的笑意。
“這個人,是你吧?李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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