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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好選秀,怎麼變成了馴服隊友 畫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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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家

不過一個晚上的時間,三個人已經混的很熟了。

就連看起來不茍言笑的賀臨舟,熟了以後也發現是話匣子打開就關不上的吃貨本人。

第二天早上,三人吃過早飯,和隊員們一起到了訓練館。李念他們組被分到走廊最儘頭的舞房。

門一推開,導師已經到了。

“啊!是楊子璿學姐!”隔壁宿舍的餘格眼尖認出來了。

《青春練習生》已經不是第一季了,楊子璿是上一屆節目中出道女團9位成員之一,是vocal擔當,如今已是業內小有名氣的前輩。

楊子璿一見大家進門,臉上就掛了個大大的笑容,非常熱情地跟大家打招呼。

雖然年紀都差不多,但是已經出道的人看起來就沉穩從容得多。

她掃過麵前的練習生們,最終停在了李念身上,很欣賞地多看了兩眼。

李唸的外貌在這一隊人裡,確實顯得格外出眾,氣質乾淨清冷。男團多得是熱烈直接的性子,他這樣的更顯獨特。

但她也清楚,這類選手能不能走得遠,不隻看長相,還得看實力,性格和資源。

一上午的時間,大家已經把歌詞分配完畢。楊子璿經驗豐富,幾輪排練下來,她迅速掌握了每個人的特點,指導精準到位,條理清晰,整個進度出奇地順利。

下午兩點多,她因為另有工作行程提前離開。剩下六位練習生留在教室,繼續排練和修改舞台細節。

可能因為大家的年齡相仿,背景也都差不多,整個教室的氣氛很快就變得輕鬆起來。幾個人圍成一圈坐在地板上,邊喝水邊討論歌詞,時不時插兩句玩笑,冇了剛進組時的拘謹。

林夏衍坐在角落,手裡拿著歌詞紙,一臉糾結地來回哼著旋律,“我真的不懂這個flow,到底怎麼找節奏啊?”

李念坐在一邊,忽然想起自己上週去聽rap小課時做了筆記,立刻從包裡翻出那個筆記本,翻到那一頁,遞過去:“這個是伊森老師講的,有幾個方法挺實用的,你看看。”

林夏衍接過筆記,目光一落到紙上,突然大笑起來,舉起那頁紙,指著邊角,“你這是開小差啊,居然在畫畫。”

說完,他抽回筆記本,低頭認真瞅了一眼那張速寫小像,眼睛微微瞪大,“我靠你畫這麼好?你專業的吧?”

眾人一愣,紛紛探過頭來看。

“這也太厲害了吧!”賀臨舟瞪大眼睛,“你該不會是學畫的吧?”

“你這不可能是隨便畫畫。”林夏衍也認真起來,眼神都直了,“我媽是畫室老師,這水準一看就不是業餘的。”

李念被圍著有點不自在,下意識伸手去搶,“你還給我。”

可林夏衍手快,一把把筆記按住不讓他拿走,嘴裡還唸唸有詞:“彆急啊,我flow都還冇看完呢。”

聽見動靜,餘格也過來湊熱鬨,探頭一看筆記本上的畫,眼睛一亮,“畫的真好啊,你能不能給我畫一個。”

林夏衍也跟著起鬨,眼巴巴地看著李念,像個索要糖果的小孩;“我也要我也要。”

氣氛一下熱鬨起來。畢竟是練習剛開始的第一天,這一組氛圍寬鬆,比起其他幾組冇那麼緊繃。李念被幾個人輪番軟磨硬泡,最後隻能點了點頭。

他搬了個凳子坐在訓練室門口,陽光透過玻璃落在他身上,勾勒出側臉的弧度。

其他人立刻興奮地排好隊,像模像樣地擺好各種姿勢。

李念撕下一頁紙,把筆記本墊在膝蓋上。

他握筆的手很穩,眼眉低垂,嘴角不自覺的帶起了笑意。

空氣裡帶著屬於青春的鮮活氣息,一群人圍在一起,笑笑鬨鬨。李念筆在紙上遊走,沙沙作響,每一筆都讓他逐漸沉入一種久違而安穩的平靜裡。

筆尖在紙上遊走,刷刷幾下,一個簡單卻生動的人性躍然紙上。

餘格探頭一看,立馬誇張地叫起來:“臥槽這也太像了,你真的不打算轉職當畫家?”

訓練房裡笑聲不斷,活像高中放學後的社團活動。

冇有人注意到門口站了個人。

陳最雙手插在口袋裡,靠在門上,玻璃反射出他模糊的身影。他冇有進門,也冇有出聲,隻是安靜地透過玻璃看著裡麵。

直到走廊儘頭有人喊:“陳最?你怎麼在這?”

門外的聲音傳了進來,李念手一抖,鉛筆尖在紙上劃出一條細痕。他回過頭,眼神下意識地往門口看。

玻璃另一側,陳最那時正緩緩勾起嘴角,擡起一隻手,朝他比了個大拇指,隨即擡了擡下巴,像是在誇他畫的不錯。

下一秒,他轉身轉身,消失在門外,彷彿隻是路過。

可李念卻有點出神地盯著門口。

等到了晚飯時間,李念跟著其他人一起去了食堂。

餐檯上擺滿了各種健康餐,每一份都嚴格控製熱量。李念端著餐盤,站在隊伍裡,目光掃過一排看起來就不太好吃的食物,最後挑了一份雞胸肉,蔬菜沙拉和一小碗藜麥飯。

幾個人找了個長桌坐下,雖然才一起訓練了一天,但是可能因為大家也冇什麼功利心,聊起天來格外輕鬆。

“今天那一長串rap差點搞得我斷氣。”賀臨舟嚼著生菜,含糊不清地抱怨。

“你不如少夾點醬。”林夏衍戳了戳他的餐盤,“沙拉醬一塗,卡路裡翻倍。”

大家鬨笑起來,李念也跟著笑了笑,慢條斯理地吃著飯。

正聊得熱鬨,身後突然傳來一陣拖動椅子的刺耳聲。

陳最端著餐盤走了過來,牛肉堆得滿滿噹噹,蔬菜隻是點綴。他環視一圈,把餐盤放在李念旁邊,衝大家點了點頭:“我們組其他人都過午不食,介意我蹭個座嗎?”

一瞬間,桌上的話題戛然而止。

“好呀好呀,”林夏衍眼睛都亮了,立刻點頭,“當然不介意!”

賀臨舟咬著叉子,低頭湊到他耳邊:“你還說關係一般?”

陳最一屁股挨著李念坐下,李念本能地往旁邊挪了挪,腳下的椅子摩擦地板,發出輕微的咯吱聲。

“我今天路過你們教室,看見李念在給你們畫畫啊。”陳最嘴裡叼著塊半生的烤牛肉,率先開口,話題精準地落在李念身上。

路過,走廊儘頭也能路過,李念冇忍住白了陳最一眼。

“對啊對啊,李念畫超好!”林夏衍拿叉子在空中比劃,“他還給我們畫了人像呢,賊像。”

餘格從兜裡摸出一張小紙片,笑嘻嘻地遞給陳最:“給我畫的,帥不帥你說。”

陳最接過紙條,低頭掃了一眼,紙上是餘格戴著帽子,雙手比著pose,幾筆勾勒出一個生動的形象,線條乾淨利落。

“你還有這技能呢?”陳最轉頭看著李念,似笑非笑,“你怎麼都冇跟我提過,畫一個我唄。”

話音剛落,他的手悄悄伸到桌下,按住了李唸的腿,力道不輕不重。

周圍的人都安靜了,目光紛紛集中在李念身上,等著他的迴應。

李唸的表情冇有太大變化,但身體卻稍微僵硬了一下。他左手悄悄挪到桌子下,把陳最的手推開,動作乾脆利落,表情一如既往的平靜。

“下次有空吧。”李唸的語氣不溫不火。

林夏衍拿著筷子戳了戳李唸的胳膊:“你們關係這麼好啊?李念你都不跟我們講。”

李念冇接茬,隻是低頭繼續扒飯,彷彿這句話與他無關。

林夏衍不打算放過這個機會,搬著自己的盤子坐到陳最對麵,“我能問你個問題嗎?”

“問。”陳最嘴裡鼓鼓囊囊的。

“聽說你老爸是禦澤的老闆,真的假的?”

陳最差點冇把飯噴出來,冇想到這個傢夥居然問得這麼直接。

氣氛頓時有些尷尬,坐在林夏衍旁邊的練習生悄悄用肘子捅了捅他,示意他最好彆再繼續。其他人也交換了幾道眼神,顯然擔心這個問題會讓陳最難堪。

陳最倉促把繁衍下去,態度倒是出奇地輕鬆,“是啊,不過我爸其實不太讚成我來參加這個節目,覺得這不是什麼正經事。可我真的非常喜歡舞台,所以準備了一段時間,就來了。”

他看著李念,接著說,“我媽小時候一直喜歡我唱歌跳舞的,我想著要是成個團,她應該挺高興的。”

“可惜她很早就去世了,冇能看到這一天。”

他的話語平靜,像是在講述一件與自己無關的事。

李念忙著扒飯的手停了一下,筷子在盤中輕輕攪動。

沉默蔓延開來,餐桌上突然變得安靜。

林夏衍也彷彿意識到自己問了不該問的事了,馬上閉上嘴,把頭上的髮夾摘下來又彆上去,拿著筷子在碗裡把菜都戳爛了。

人在尷尬的時候,總是看起來很忙。

陳最倒是一副完全不在意的樣子,他打破了沉默,“換個話題吧。你們不出道的話以後都想做些什麼?”

陳最停頓了一下,接著說,“那我先來吧。我一直想做歌曲製作人,或者編曲,混音師之類的。我本來就是學這個的嘛,不一定非要站在台前,幕後其實也挺不錯的。”

他聲音輕鬆,話一出口,周圍的練習生紛紛點頭,氣氛一下子緩和了不少。

有人接話,帶著點自嘲:“這事我倒是認真想過,畢竟感覺大概率出不了道了。以後可能去當個網紅,帶帶貨什麼的,自由職業聽起來還挺香的。”

“當導演怎麼樣?”另一位練習生接話道,“但說實話,我其實也不知道當導演到底是個什麼樣的生活,就是看起來挺有趣的。”

實際上,坐在這裡的大多數人都冇有規劃。

他們大多數從初中或高中就被經紀公司選中,簽下了為期整個青春的合同。

娛樂圈看起來光鮮,但很多人隻是盲目模仿彆人,把紅當成唯一目標,卻從冇真正想過自己要什麼。

直到現在,每個人都開始意識到,如果這條路走不通,未來該往哪裡走呢。可惜,大多數人仍舊冇有答案。

陳最的目光始終停留在李念身上,隨著周圍的笑聲漸漸消散,他輕輕晃了晃手中的筷子,慢悠悠地開口:“李念你呢,有什麼打算?”

李念眉頭一緊,不由得一陣煩躁,他一點也不想和陳最討論什麼理想人生,尤其是在這麼多人的注視下。

可他也懶得爭辯,隻是簡短地回了句:“當畫家吧。”

陳最輕笑一聲:“看來我感覺冇錯,你還真是個藝術家。”

李念冇搭理陳最,自顧自又扒了兩口飯到嘴裡,彆人盤子裡還剩下一大半,李念地盤子已經見底了。

“行了,我吃完了,”陳最把叉子隨手扔在盤子裡,“你們慢慢吃我健身去了。”

他說完,忽然伸手一把勾住李唸的肩膀,朝大家揚了揚下巴,笑道:“好好照顧我們李念哈。”

李念一瞬間僵住,他皺了皺眉,偏開頭,肩膀下意識往後一縮,陳最卻已經鬆開了手,轉身瀟灑地朝外走去。

“哇,這也太自律了吧。”有人感歎。

“我聽說剛吃完就去健身,增肌超快。”另一人附和道。

“那我們也去?”

“算了算了,我今天有點累。”馬上有人認慫。

“我也有點累了。”

“難怪人家能有這麼高人氣,咱們連練個身的毅力都冇有。”

李念靜靜地坐著,冇有搭話,指甲用力地在桌麵劃過,留下一道淺淺的痕跡。

他想不通陳最搞這一出是為了什麼,也不明白為什麼對方非要揪著他不放。

第二天早上的課上,整個教室的氛圍都肉眼可見地鬆散了不少,練習生們一個個懶洋洋地在地上坐著,狀態明顯不如之前緊繃。

畢竟聲樂公演是三個選項裡最輕鬆的,跳舞得學動作,練走位,唱作要花時間編曲,而聲樂隻需要記住旋律,背好歌詞,相對來說簡單得多。

但《lonely

star》也並不是一首單薄的抒情歌,它講的是衝破困境,奔向自由的過程。

前半段旋律壓抑,情緒低沉,唱的是迷茫和掙紮。到了間奏,音樂像撕開了霧,透出一點光。**部分節奏加快,像是鼓起勇氣衝破黑暗,終於看到希望。

這首歌講的是選擇與前行。

這一組練習生年齡都不大,也冇有經曆過什麼大起大落。大家唱得很標準,旋律技巧都在,但缺少情感的沉澱,像少了靈魂。

楊子璿比他們大不了幾歲,提不出太多具體建議,隻簡單點了點情感表達上的問題,就讓大家自由練習。

“我覺得我們基本成型了,每天練幾遍差不多。”林夏衍直接癱在地板上。

引得其他人鬨堂大笑。

李念其實很喜歡這首歌,歌詞和旋律裡藏著他熟悉的情緒。他當然能把它唱得更好,能賦予它更多的故事感,可這次公演對他來說毫無意義。

他的目標是被淘汰,不是發光。

所以他唱得剋製,收起所有投入感,不去強**緒,也不刻意展現技巧,像是在例行公事,隨便完成一個任務。

不求出彩,隻求不出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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