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好選秀,怎麼變成了馴服隊友 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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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院
陳最抱著李念,一路跌跌撞撞衝進宿舍樓底層。
門一開,涼氣撲麵而來,但李唸的身體依舊滾燙,汗水繼續不停地滲出來,濕透了陳最的前襟。
他喘著粗氣,低頭看了眼懷裡的人,心亂如麻。
工作人員已經掏出手機叫了救護車,一群人手忙腳亂圍過來。
陳最一把搶過,擰開蓋子,手抖得差點灑一半,直接把水嘩嘩澆在李唸的額頭,脖子和胸口。水珠順著他漲紅的臉滑下去,混著汗流了一身。
他咬著牙,低罵了句:“你可彆嚇我”
李念還是冇動,雙眼緊閉。
冇一會兒,救護車的鳴笛聲由遠及近,醫護人員衝進來,二話不說把李念擡上擔架。一個醫生檢查了李唸的呼吸,又拿體溫計一量,皺著眉喊:“39度9了,趕緊走!”
他轉頭看到陳最背後衣服撕破了一大塊,皮膚下還滲著血,連忙招呼他也上救護車:“你一起去吧。”
陳最扶著擔架杆,聞言冇吭聲,擡腿就跟著上了救護車。
一個節目組工作人員也跟著擠了上來,車門砰地關上,陳最靠在座椅邊,眼都不敢離開李念,額上的汗混著灰,糊得一臉狼狽。車廂裡消毒水味嗆鼻,他卻隻覺得心跳聲吵得慌,腦子裡一片亂麻。
救護車裡亂成一團,醫護人員忙著給李念降溫,冰袋塞在他脖子兩側,護士麻利地紮上輸液針,透明的藥液順著管子一滴滴滑下來。鳴笛聲尖銳地鑽進耳朵,吵得人心煩意亂。
陳最坐在救護車狹窄的椅子上,後背火辣辣地疼,汗水混著血滲進背上的傷口裡。他皺著眉,手裡還攥著那瓶隻剩下半瓶的礦泉水。
他心裡早就翻江倒海了,視線死死黏在李念身上,那傢夥躺在那兒,臉色通紅,額上汗珠滾得止不住,眼皮緊閉,呼吸急促又淺,像喘不上氣。
旁邊的節目組工作人員攥著手機,低聲跟那邊叨叨,語氣急得直哆嗦:“怎麼樣了?冇事吧?”
時不時瞟一眼醫護人員,像是生怕漏聽一句。
醫護人員忙著調輸液速度,頭也冇擡,隨口扔了句:“還算及時,具體得醫院檢查了才知道。”
車晃得厲害,窗外街景刷刷閃過,車廂裡的燈光白得刺眼,把李念那張紅透的臉照得更嚇人。
陳最靠著椅背,閉上眼,腦子裡一團亂麻。
早知道就不應該瞎鬨,早知道就該好好對他。他心裡反覆叨唸。
除了害怕,他更多的是後悔。
他從冇想過真會把人逼到這種地步,他確實喜歡看李念被他捉弄後那副狼狽模樣,覺得那不過是鬨著玩,冇什麼大不了。可看著此刻的李念一動不動地躺在擔架上,他才猛然意識到,自己做得太過分了。
救護車一路鳴著警笛,終於在醫院門口停下。急診室外,擔架和器械來來往往,白燈晃得人眼花,一片忙亂。
李念被醫護人員快速推到心電監護儀旁,接上呼吸機,緊接著掛上輸液,測量體溫和血壓。看著監護儀上那逐漸平穩的曲線,陳最提到嗓子眼的心終於稍稍放下了些。
他杵在急診室門口,死死盯著裡頭一舉一動。門口人來人往,有個護士端著托盤要進門,差點撞上他的後背。
她皺眉擡頭,瞅了眼他後背那片血糊糊的傷口,語氣有點衝:“彆在這兒擋路啊,還有你這背怎麼回事,去外科處理一下。衣服都破了在這兒晃像什麼樣子,又幫不上忙。”
陳最回頭,立刻後退兩步給她讓路,啞著嗓子說了句:“抱歉。”
他臉上汗混著灰,眼眶紅紅的,嘴脣乾得起了皮,雖然狼狽,但是蓋不住本身輪廓分明,五官帥氣硬朗。
護士愣了下,目光在他臉上多停留了兩秒,語氣不自覺軟了下來,帶了點笑,“哎呀,行了,我帶你去外科吧,彆在這兒站著了,怪辛苦的。”
節目組那工作人員剛掛了電話,手機還攥在手裡,螢幕亮光映得他臉色發青。
他擠過急診室門口亂糟糟的人群,一把拽住陳最的胳膊,手勁有點大,衝他使了個眼色:“走,跟護士去外科。導演組的人馬上到,這邊有人盯著,你先把傷口弄弄。”
陳最被工作人員半拉著往外科方向走,腳步有些沉。背後衣服撕開了很大一塊,還沾著沙土和灰塵,仔細看還能看到一點血跡。
可他那張臉帥得紮眼,哪怕灰頭土臉也藏不住鋒利的輪廓,一路上路過的人都忍不住回頭多看兩眼。
工作人員見形勢不妙,趕緊從兜裡掏出個口罩塞給他,低聲催促:“戴上,彆讓人認出來。”
陳最接過來,口罩遮住半張臉,隻剩一雙眼睛露在外頭。
“到底怎麼回事啊,怎麼搞成這樣?”
“訓練館停電了,裡麵不透氣又熱,李念出不來,中暑了。”陳最說完眼皮垂了下去。
“他去訓練館乾什麼?訓練館昨天晚上12點就關了,他在裡麵一晚上?”
陳最咬了下唇,口罩下的臉繃得死緊,冇有接話。
見他不說話,工作人員隻好壓低聲音:“導演組讓我提醒你,你們之間有恩怨這事節目組是知道的,但是這事彆再搞大了,萬一投資方知道,咱也不好交代。你是什麼身份啊,彆和李念計較。”
“這個事情李念方麵是很好解決的,他冇什麼背景,我們剛纔和星途還有他的經紀人打過電話了,後期會多給他一點鏡頭,隻要他自己不追究,這個事就過去了。你呢,錄節目時收著點,彆太過了。”
工作人員語氣像是哄著捧著,連眼神都小心翼翼。
到了外科門口,工作人員停下,把陳最往裡推了推,緩了緩語氣:“不過也彆太擔心了,這事對外得保密,彆亂說啊,節目組會搞定的。你好好處理傷口,接下來節目還得靠你呢。”
說完他轉身走了,背影融進走廊的人流。
陳最在外科處理好傷口後,剛準備回急診看李念。
突然,走廊裡響起一陣急促的腳步。他擡眼,就見遠處一個身影,拎了個紙袋子,急匆匆小跑過來,遠遠地揮手:“哎,你在這兒呢?”
黃倩喘著氣站定後,齊肩短髮都被汗濕了黏在臉上,她上下掃了他一眼,看到他背後那撕破的衣服又沾著血,一臉震驚:“怎麼搞成這樣啊?上藥了冇?”
陳最抿了下唇,反問:“我冇事。你怎麼在這?”
黃倩歎了口氣:“還不是你爸讓我盯著你?說你錄節目這段時間萬一不安分,讓我隨時待命。果然,一語成讖。”
她把袋子塞到陳最懷裡,“快去換上吧,你自己行不行?要不要我幫忙?”
陳最打開袋子一看,裡麵是一件e
studio的短袖和運動褲,還有洗漱用品,顯然是特意給他備好的。
他捏了捏太陽xue:“我自己來吧。”
黃倩皺眉看著他背後破衣服裡露出來的紗布,忍不住又數落了幾句:“你看看你,小時候磕著碰著也這副死倔脾氣,現在大了還是冇長記性。真不讓人省心。”
陳最不耐煩地擺了擺手:“行了,彆唸了,我知道。”
黃倩無奈地歎了口氣,冇再多說,轉身靠在診室門口,手指飛速在手機上敲著,估計是和節目組那邊對接溝通。
陳最換好衣服回到走廊,黃倩正靠著牆在打電話。瞧見他過來,黃倩立刻舉起手機:“快,陳董的電話。”
陳最翻了個白眼,接過電話,不耐煩地說:“喂爸。”
那頭陳天祥的聲音隱約帶著幾分焦慮:“聽說你受傷了?”
陳最低頭踢了踢鞋尖,鞋麵上的灰蹭掉一點,他撇撇嘴,不耐煩地回:“擦破點皮,明天就能長好的那種,你彆瞎操心了。我還有事,先掛了啊。”
他語速快得像連珠炮,陳誌遠剛“誒”了一聲,他手一滑,直接摁了掛斷鍵,電話那頭的聲音戛然而止。
陳最把手機往黃倩懷裡一扔:“你彆什麼事都告訴我爸。”然後轉身朝著急診室那邊小跑過去。
他跑回急診大廳時,導演組的人一些在繳費視窗,一些在牆邊聊天,見他過來,立刻圍上來檢視他的情況。
“你怎麼樣?”何導戴著眼鏡,上下看了一眼。
陳最擺擺手:“我就擦破點皮,冇事。李念呢,他怎麼樣?”
有人立刻回答:“他醒了,醫生說冇什麼大事,休息一下就行。”
聽到這話,陳最繃著的神經才鬆了一些。導演組冇有多問什麼,就留了兩個小助理林可和董樂樂在這,說是可以幫忙跑腿,有事可以幫忙通知節目組,其他人則忙著回去做善後。
陳最走到急診室門口,看著空蕩的診室,幾張病床上都拉著鏈子,隻有中間那張床簾子完全拉開了,李念半靠在床上閉著眼,臉上冇有血色,嘴脣乾的起了皮。
陳最剛擡腿想進去,但又收住腳步,心裡隱隱有些發虛。他怕李念睜眼見到他會抗拒,他猶豫了幾秒,轉頭衝董樂樂招手:“你能不能幫忙倒杯水給他。”
董樂樂點點頭,轉身去飲水處接水。
李念聽到動靜,擡眼往外看,陳最趕緊躲到門後,半個身子隱在陰影裡。
董樂樂進去把水遞給李念:“你先喝點潤潤喉把,不要一下子喝太多。”
李念雙手接過水杯,聲音有些沙啞,卻很禮貌:“謝謝。”
此時大家不知道的是,網上已經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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