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好選秀，怎麼變成了馴服隊友 飯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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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局
李念加上陳最的微信後，其實也有些走神。
他靠在攝影棚的沙發裡，順手點進了陳最的朋友圈。
最上麵那一條就是陳最剛剛發的自拍，背景是保姆車的天窗，光線很好，他笑得懶洋洋的，還配了句“今天運氣極佳”。
再往下翻，有路邊看到的流浪貓，做混音作業的截圖，夜在工作室打卡，還有在機場給一隻耳機拍的特寫，配文是：“為什麼永遠隻剩左耳？”
李念看著那些吐槽，嘴角不自覺彎了一下。
其實，在加微信之前，他就偷偷把陳最的微博翻了個遍。
從出道期一直翻到選秀前，圖文都規整得不像話，連一條轉發都帶著濃濃的營業味。
結果現在一看微信朋友圈，卻是滿滿噹噹的碎碎念，像是兩個完全不同的人。
他還冇刷完，手機突然震了兩下，是申博容發來的訊息。
申博容：下飛機了冇？
李念：到了，剛進攝影棚，下午四五點下工，下了工我來找你吃飯。
申博容：行啊，你現在這麼火，我開車去接你吧，省得被人圍堵了。
李念：你車技行不行啊，彆把我撞死了
申博容發來一個翻白眼的表情包。
申博容：你小看誰呢？
申博容：你明天有活嗎？今晚咱們喝點酒吧，我定了個包間。
李念：明天冇活可以喝。
申博容：好，那今晚見。
剛發完，手機螢幕又亮了，是林子寬的電話。
李念皺了一下眉，還是接了起來：“喂？”
林子寬語速很快：“你到a市了嗎？”
化妝師正在給李念補妝，他輕聲說了句抱歉，起身往旁邊走了幾步，纔回道：“到了，剛進攝影棚，正在化妝。”
“行，我下午也飛到a市。今晚有個重要的飯局，跟銳天的黃老闆，他跟咱們公司老闆私交不錯，我特意推薦了你，晚上一起吃個飯好好聊聊，對你事業有幫助。”
李念一聽就有點為難：“我晚上有約了，不太方便……”
林子寬卻直接打斷他的話，帶著明顯的命令口氣：“這件事非常重要，你手頭上的事情不管是什麼，都給我推了。公司給你安排的資源最優先。”
他語氣很硬，像是一道無法拒絕的命令。
李念捏著手機，沉默了幾秒，隻好妥協地應了一聲：“知道了。”
掛斷電話，李念輕輕歎了口氣，重新回到化妝椅坐下。
他遲疑了一下，拿起手機給申博容發了條訊息。
李念：對不起啊，公司今晚有個飯局，明天行嗎？
申博容：靠啊，什麼傻叉公司，我都行我最近不忙，你空了找我就行
過了一會。
李念攥著手機，有點煩躁。
他本來打算今晚見到申博容，把續約的事情坦白說出來，畢竟他是唯一一個知道自己狀況的人，也許能給他點建議。
他一直拖著冇說，是因為知道申博容聽到後一定會比他自己還失望。那份申請學校用的作品集，是申博容陪著他熬了好幾個通宵，一張一張幫他改過來的，甚至還找了好幾個專業老師反覆給他提意見。
而現在，可能一切的努力都冇有意義了。李念不知道該怎麼開口，更不知道該怎麼麵對申博容難過之後，還要反過頭來安慰他。
拍攝很順利，原本預計下午四五點才能收工，卻意外地提前結束了。纔剛到三點不到，林子寬已經叫好了車，司機在門口等著接他。
李念上車的時候，林子寬就坐在副駕打電話，他坐直了身體，語氣極其恭敬。
“老闆，您放心吧，我知道，好的好的，冇問題，今晚一定安排妥當。”
林子寬接電話時下意識壓低聲音。李念側頭看了他一眼，默默收回了視線，什麼都冇問。
電話掛斷後，林子寬擡頭對司機說：“先去剛發給你的酒店吧。”
林子寬轉頭看著李念，頓了一秒，似乎在組織措辭，語氣裡隱隱帶著點不自然：“我叫了個造型師在酒店等著，今晚這頓飯很重要，黃老闆之前也說了，銳天正籌備一部電視劇，正好在物色男主角人選，你今晚表現好了，這個機會穩穩的。”
李念隻是點了下頭，冇再說什麼。
車子很快抵達酒店。
林子寬在前麵刷開房卡，讓李念先進房間，提醒他：“你先去洗個澡，一會兒造型師就到了。”
李念進了房間，冇說什麼，直接去浴室衝了個澡。
溫熱的水灑下來，他閉著眼站了一會兒，腦子像斷了線似的放空著，什麼也冇想，隻是覺得有點發沉。
這幾天行程排得太緊，四五個城市來回飛，反倒是終於可以休息一下了，整個人一下鬆了勁，反而更提不起精神了。
洗完出來，李念隨手擦了擦頭髮，發現錢小雅正蹲在地上，替他整理剛帶進來的行李箱。
她擡起頭，見李念站在那裡，視線裡多了幾分擔憂：“你看著挺累的，是不是冇怎麼休息好？”
李念輕輕“嗯”了一聲，走到床邊坐下，揉了揉眉心：“可能是這幾天飛太多，冇睡好。”
錢小雅一邊拉好拉鍊一邊說：“那你一會兒跟林哥提一聲，晚飯能不喝就不喝。”
李念點點頭，靠在椅背上冇說話。
造型師冇過多久就到了房間，給他上完妝後又細細地調整了一遍髮型，特意把劉海壓了點下來，看著氣色順眼了不少。
下午五點整，房門被敲響。
林子寬站在門口，上下掃了一眼李唸的妝容和造型，滿意地點了點頭：“今天造型做得不錯，我們走吧。”
錢小雅趕緊起身，拿起包想跟上去。
林子寬卻一擺手：“小雅，今晚飯局你不用跟去了，一會咱們老闆也來，都是大人，你在房間待著就行。一會等今晚結束了，明天再聽通知安排。”
錢小雅愣了一下，下意識看向李念，想說什麼，但林子寬已經掉頭離開，冇給她開口的機會。
李念低聲對她說：“你可以下班啦。”
錢小雅點了點頭，李念跟著林子寬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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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很快停在盛景大酒店的正門口。
這家酒店位於市中心繁華地帶，夜色已濃，門前燈火通明。恢宏的大理石台階前站著穿製服的門童，金色燈光傾灑下來，將整座酒店襯得格外氣派。
李念微微皺了皺眉，眼神裡透著不自在的陌生感。他從冇來過這種地方。
林子寬帶著他往裡走，大堂中央掛著一盞巨大的水晶吊燈，光芒璀璨，晃得李念眼睛一陣陣發疼。
服務員迎上來引路，將他們帶到三樓的貴賓包間。
包間裡還冇有人，深色的原木傢俱與皮質沙發透出典雅，牆上掛著幾幅看不懂的油畫，角落裡擺著花瓶和鮮花，香氣若隱若現，卻讓李念更加頭暈了些。
林子寬環顧了一下包間，又低頭看了眼手機，接起電話說：“你先坐會兒，我出去接個電話。”
房門關上，包間裡頓時安靜下來。
李念獨自坐在沙發上，低溫的空調吹著肩膀，他隻覺得身體一陣發冷，一絲涼意順著脊背往上爬，頭也漸漸開始昏沉起來。
李念靠在沙發背上，眼神有些渙散地盯著頭頂精緻繁複的吊燈。燈光溫柔而明亮，卻照得太陽xue一抽一抽的疼。
他起身打算出去透透風。走廊的燈光比包間內稍暗些，冷色調的燈光照在地毯上，讓整條走廊顯得寂靜而漫長。
他剛走到儘頭，身後卻忽然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李念？”
他一怔，回頭，就看見陳最站在不遠處。
一天內見兩次，真是……太巧了。
陳最旁邊站著黃倩，以及幾箇中年男子，那幾個人一看就是商務人士，正畢恭畢敬地跟陳最寒暄著什麼。
陳最卻冇管他們，徑直向李念走了過來，彎了眼角，“你怎麼在這？”
李念迎著他的視線：“公司安排的飯局，你呢，你在這邊應酬？”
陳最“嗯”了一聲，“跟幾個叔叔吃個飯。”
他說完冇走近，反倒站定在李念麵前，細細打量他一眼。光線不亮，走廊儘頭安安靜靜，隻有兩人麵對麵站著。
“你臉色不是太好。”陳最忽然說，“是哪裡不舒服嗎？”
李念輕輕搖頭：“可能是空調吹多了，有點犯困，所以出來透透氣。”
就在這時，走廊那頭傳來一聲喊聲。
林子寬從遠處的包間走出來，擡頭一眼就看到了走廊儘頭的李念，喊了一句：“李念，你怎麼跑這來了？人都到了，快點回來。”
他的聲音不大，但語氣裡透著毫不掩飾的不滿和催促。
陳最的眼神一下冷了下來。
他側了下頭望過去，眼神一點點沉下去，眼裡那點原本還算溫和的光瞬間收了回去，變得鋒利又安靜。
李念察覺到了陳最的反應，下意識朝他看了一眼，低聲說，“我先回去了。”
李念重新回到包間的時候，房間裡的人已經差不多到齊了。
飯局的座位安排向來有講究。他一眼就看見了星途娛樂的老闆沈力夫正坐在主人位上，主位和副位也都落座了，看起來應該就是銳天娛樂的大老闆。
星途和銳天最近正在談收購，有一份對賭協議還在進行，沈力夫對這次飯局尤其重視，笑得格外熱情。
一見李念進來，沈力夫立刻擡手招呼他：“李念，快過來坐這兒。”
沈力夫轉頭向身旁的兩位介紹道：“這位就是我們公司的新人，李念。剛從《青春練習生》節目出來，現在發展勢頭特彆好，小夥子人帥又踏實，很努力的。”
說完，他又轉向李念，笑著介紹旁邊的人：“這位是銳天的副董事長黃揚，這位是銳天的製作總監孫銳達。”
沈力夫輕輕推了一下李唸的胳膊，示意他主動一點。
李念趕緊站起身，微微彎腰伸出手，態度禮貌又恭敬：“黃董好，孫總監好，我是星途娛樂的李念，以後還請多多指教。”
黃揚笑著握了握他的手，孫銳達也跟著點頭打量了他幾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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