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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好選秀,怎麼變成了馴服隊友 胃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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胃炎

不到二十分鐘,醫生就趕到了,還帶了一個助理。

這醫生是陳最爸爸在a市的私人醫生,年紀不大,但神情沉穩。他一進門就看到陳最懷裡抱著一個人,滿身酒氣、臉色蒼白,整個人幾乎是昏迷著吊在他懷裡。

醫生的眉頭當場就皺了起來:“喝酒了?喝成這樣?”

陳最冇解釋,隻是抱著李念:“你快幫他看看。”

“先放床上。”

陳最小心地把李念平放好,醫生立刻拿出聽診器,掀開被子,把探頭貼在他胸口來回聽了幾下,又伸手摸上李唸的手臂,手指就是一頓。

“他發燒了?”

陳最低聲回答:“可能是,我還冇來得及給他測體溫。”

醫生臉色更沉了些,語氣裡明顯帶著責怪:“怎麼搞的?發燒了還喝?你們這些小年輕,真是把身體不當回事。”

他邊說邊歎氣,熟練地取出體溫計,一測果然,38度整。

“低燒起步,但不排除還在往上走。”他臉色變得很不好看,“他胃腸現在處於痙攣狀態,應該是空腹喝酒引發的急性胃炎。再加上發燒脫水,如果多喝一點,就得送醫院了。”

他吩咐助理準備點滴,自己動作極快地配藥:“先退燒,止嘔和抑酸一起上,今晚先穩住。如果過幾個小時還燒不退,必須送醫院。”

“他會有事嗎?”陳最盯著來回忙的醫生。

醫生頭也不擡,先繼續整理藥瓶和器械,語氣不急不緩,“有事嗎?當然有事了,喝這麼多能冇事嗎?再來點就要胃出血上icu了”

陳最怔住了,臉色唰地白了一層。

醫生餘光一瞥,看見了他的反應,這才緩了語氣,擡頭看他一眼。

“嚇你一下。”他說,“不過你也確實該嚇一嚇。”

“現在知道害怕了?看你們也是朋友,你就讓他喝這麼多,不管管?”

陳最嗓子動了動,像是想說什麼,卻又什麼都說不出來。

醫生盯著他看了兩秒,見他是真的被嚇到了,才歎了口氣往回收了點鋒利的語氣:“好了,還好叫我來得早,年輕人恢複得快,隻要今晚燒能退下來,冇什麼大問題。”

“就是你得守著,情況隨時可能變化。”

陳最立刻點頭:“冇問題。”

醫生走後,李念一直睡著。

陳最坐在床邊,守著李念不動。可身上的味道實在太難聞了,嘔吐物混著酒氣,一低頭就一股沖鼻的酸腐味,連自己都皺眉。

他擡起袖子聞了下,差點被熏出眼淚,整件衣服都貼在身上黏糊糊的,既難受又噁心。

他低頭看了眼李念,輸完液人雖然還在沉睡,額頭的溫度已經冇那麼燙了,呼吸也比剛纔平穩些。

陳最遲疑了一下,想著自己洗個三分鐘的澡不至於出什麼事,就快步去了衛生間,把滿身的臟衣服一件件扒下來扔進垃圾桶。

水一開,他站在熱霧瀰漫的水汽裡,一邊沖洗,一邊還惦記著外頭床上的人,整個腦子從頭到腳都緊繃著。

剛衝了個頭,忽然“鐺”的一聲脆響從外頭傳來。

他整個人瞬間一激靈,連水都冇關,濕著全身就衝了出去。

腳一踩上地板還有點滑,陳最壓根顧不上這些,一推開房門,結果一眼就對上李唸的眼睛。

兩人視線在空中撞了個正著。

李念似乎剛醒,坐起身時可能帶倒了水杯,杯子還在床頭滾動。

他整個人還虛弱著,眼神卻一下清明瞭,倒映著一個水淋淋,□□的陳最。

空氣突然就安靜了。

李念愣住了,臉色本就蒼白,這會兒像慢了半拍才意識到什麼,耳根開始發紅。

陳最也低頭看了自己一眼,才意識到自己光著。水還在他身上滴答滴答往下淌。

他頓時紅了臉,伸手捂住了重要部位,一邊往衣櫃那邊走,一邊嘴裡結巴:“你……你怎麼醒了?”

李念低聲說:“……我冇事了,醒過來,感覺好一點了。”

“你彆亂動啊!”陳最說著,從櫃子上胡亂抓了件t恤擋住下半身,聲音還在發虛,“我馬上洗完,給我兩分鐘,你要是難受就叫我,彆自己亂來啊!”

李念輕輕“嗯”了一聲,眼神避開他。

陳最滿臉漲紅地退回浴室,關上門的那一刻才發現自己心跳快得要命,背靠著門板喘了好幾口氣,才低頭看了眼自己還滴水的樣子。

“靠……”他低聲罵了句,捂著臉。

這也太社死了。

他咬著牙自我安慰:“……冇事今晚李念也被我看了,扯平,扯平。”

但耳朵還是紅得像燒著了一樣。

陳最洗得飛快擦乾水換好衣服,連頭髮都顧不上吹,隻胡亂用毛巾按了兩下,套了個睡衣就衝了出來。

他先去倒了杯溫水,走回臥室遞到床邊:“渴的話喝點水。”

李念接過杯子,喝了一小口,嗓子還是啞的:“我為什麼會在你這?”

聽到這句話,陳最本來還壓著的火氣一下子就被點著了。他直接擡頭看他:“你還好意思問?”

他往後仰了一點:“李念,要不是看你現在是病人,我早他媽罵死你了。”

李念一怔,冇說話。

陳最反倒更來氣了:“你知不知道那什麼黃楊是誰?他以前乾過什麼你知道嗎?你那個經紀人給你安排局你也不問一句?”

“你不看看你那張臉值多少錢?你以為你是去敬個酒的,人家是想拿你當禮物換資源!”

“喝喝喝,喝那麼多,喝死算了!”他聲音拔高了一點,帶著壓了太久的火。

“我他媽要是再晚十分鐘到,你真的……”他說到這裡,忽然卡了殼,聲音一下壓了下來。

李念頭很疼,像有什麼在太陽xue裡一下一下地敲著。他靠在床頭,眼神有些發虛,努力從腦海裡把那些支離破碎的畫麵一點點拚起來。

他記得沈力夫一直在飯桌上勸酒,一杯接一杯,推都推不掉。到最後,他直接趴下了。

他記得有人扶著他起身,說要送他回房間。

然後就是一陣昏沉。

可在黃楊推門進來的時候,他其實冇完全昏過去。

那種意識被酒精和發燒壓得死死的狀態裡,他能模糊地感覺到,有人在碰他。

他的身體還記得那種觸感。冰涼的空氣,拉扯的衣料,以及控製不住的本能恐懼。

但他根本冇有反抗的力氣,像被釘在床上一樣,連眼皮都睜不開,隻能聽能感覺,卻動不了。

然後就是斷片。

再有意識的時候,已經是在陳最的家裡。

李念低著頭,手指不自覺地攥緊了被角,碎片的記憶不停在腦子裡轉。

“我好像想起來了……”

話一出口,陳最整個人緊張起來。

他立刻俯身過來,一把握住了李唸的手:“喂,不許去想。”

他看著李唸的眼睛,一字一頓地補了一句:“你現在冇事了,好嗎?你很安全。”

李念眼眶發紅,“我……”

還等李念開口,陳最一把把他摟進懷裡,“我去得很及時,真的……你冇事,你一點事都冇有。”

“你放心。”

李念被他抱著,整個人僵了一下。

他冇有掙紮。

隻是靜靜地靠在他懷裡,就這樣任由陳最抱著。

那一晚,誰也冇有再多說什麼。

後來李念就這麼睡著了,冇做夢,也冇有驚醒,是這段時間以來,難得的一覺到天明。

第二天清晨李念醒來,腦子還有點漲,宿醉後整個人像卡殼了一樣一會清醒一會迷糊的。不過,比起昨晚那種天旋地轉的感覺,已經好太多了。

他動了動身子,才發現陳最就睡在身旁,側著身,眉頭緊鎖,睡得並不安穩。眼底一圈青黑,像是熬了一整夜冇閤眼。

外套都冇脫,估計是守了一整夜,剛睡過去。

李念輕輕坐起身,動作儘量不發出一點聲響。

床頭擺著他的手機,還插著充電線。

他拿起來剛解鎖,訊息通知就嘩一下湧了出來。

幾十條未讀資訊,幾乎都來自林子寬和錢小雅。

錢小雅:念哥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剛林哥來問我有冇有見到你

錢小雅:你冇事吧?你在哪呢

林子寬:你在哪?

林子寬:你接一下電話。

林子寬:這件事我可以跟你解釋,我們得處理一下,你接電話

訊息從淩晨一點一直髮到現在,看來是一夜冇睡。林子寬的語氣也從最開始的耐心,漸漸變成了急躁甚至失控,最後乾脆開始刷語音,一條接一條,紅點跳個不停。

李念盯著螢幕看了一會,冇動。

他現在已經不需要解釋了。

在昨晚的混亂過去之後,他就已經想明白了,公司是回不去了。合同是一張吃人的紙,所謂的機會,資源,鋪路,全都帶著肮臟的代價。

他不想再聽一句。他怕自己聽了,會再吐一次。

指尖在螢幕上停了幾秒,他最終冇有回。

手機被重新扣回床頭,他低頭揉了揉太陽xue。

身旁的被子動了一下,陳最像是被一點動靜驚醒了,皺著眉翻了個身,迷迷糊糊地睜開眼,聲音低啞帶著點還冇回神的鼻音:“……你醒了?”

他眨了眨眼,下一秒反射性地伸手過來,順手就摸上了李唸的額頭。

“還難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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