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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好一心求死,你怎麼飛升了? 第一百二十五章 再等等……再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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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股火焰在她掌心扭曲變形再次灼燒了黎南燭的手,碎碎急得骨爪哢哢作響,拚命拽她的衣角示意休息,卻被她輕輕撥開。

“我說——再來。”

簫硯的扇子啪地合攏,他盯著眼前這個滿手是傷卻腰背筆直的徒弟,突然想起當年在懸崖邊見到的那株青鬆——明明根係都裸露在外,卻硬是迎著狂風長得筆直。

“你的靈力迴圈已經亂了。”

“還能練。”

“你的精神力已經不夠消耗了。”

“死不了。”

簫硯的瞳孔微微收縮,他見過太多天才,但像這樣把命拴在劍刃上修煉的瘋子還是頭一回,他之前怎麼沒發現這個徒弟怎麼這麼倔呢?

終究還是歎了口氣,袖中飛出青玉茶盞,茶水溫熱恰好:“喝。”

黎南燭這才抬頭,眼下掛著濃重的青黑,簫硯這才注意到她的疲憊,這兩天怕不是一直在服用偽裝類的丹藥,如若不然他也不可能如今才發現她這個樣子,明顯熬了不是一天兩天了。

而對方已經接過茶盞一飲而儘,嘴角卻突然溢位一絲血跡。

“胡鬨!”簫硯的扇子啪地掉在地上。

他一把扣住黎南燭手腕,靈力探入的瞬間臉色驟變——經脈裡全是細小的裂痕,像久旱大地上的裂紋。

“師父我沒事。”黎南燭想抽回手,“木靈根的生機之力會幫我自愈……”

話未說完就被簫硯打橫抱起,她驚得火焰都散了:“師父?!”

“閉嘴。”簫硯大步走向後院的靈泉,聲音繃得緊緊的,“再動一下,沒收你的《火性相生論》。”

碎碎抱著藥簍跟在後麵,骨爪翻出各種瓶瓶罐罐,叮叮當當響了一路。

靈泉霧氣氤氳,黎南燭被按進水裡時還在掙紮:“我馬上就能……”

“就能把自己練廢?”簫硯往泉眼扔了把青金色丹藥,泉水瞬間變成翡翠色,見狀他這才飛速轉過身去,“你知道普通修士要練多久才能三焰分控?”

黎南燭搖頭,水珠順著發梢滴落。

“金丹期起步。”簫硯豎起三根手指,雖然他知道背對著黎南燭對方根本看不到,“三十年打底。”聲音又忽地變得嚴肅起來,“而你才煉了三個月!”

碎碎嚇得把藥瓶摔進了泉裡,咕咚冒出一串泡泡。

而此時泉水中的藥力也開始發揮作用,簫硯的衣角在拐角處停留了三息,最終還是沒有回頭。

泉水中的黎南燭隻感到經脈像被千萬隻螞蟻啃噬,指尖微微發顫,但她隻是攥緊拳頭,連哼都沒哼一聲。

這可比不上她當初服用玉髓丹承受痛苦的十分之一。

泉水中的翡翠色漸漸轉深,黎南燭能感覺到每一寸麵板都在吸收藥力,那些細小的經脈裂紋被溫和地修補著,甚至比她體內生機之力修複的速度還要快上幾分。

碎碎蹲在泉邊,骨爪時不時攪動水麵,魂火隨著她的表情忽明忽暗。

“哢哢?”小骷髏用骨爪碰了碰她的手腕,眼眶中的魂火流露出擔憂。

“碎碎彆擔心我,這泉水對我來說沒有壞處。”

見碎碎重新平靜下來,她深吸一口氣,將整個人沉入水底。

藥液刺痛著眼睛,卻讓她更加清醒,體內靈力自發運轉,木靈根在藥力刺激下舒展枝葉,竟隱隱發出嫩芽抽枝的聲響。

一個時辰後,泉水漸漸恢複清澈。

黎南燭睜開眼,發現碎碎正用骨爪托著腮幫子打瞌睡,魂火都暗淡下來。

她輕手輕腳地爬出靈泉,用靈力蒸乾衣衫。

就在此時,一股久違的悸動突然從丹田傳來——練氣大圓滿的瓶頸在此時終於鬆動了!

黎南燭僵在原地,她能清晰地感知到,隻要現在運轉周天,立刻就能衝擊築基。

那股突破的衝動讓黎南燭的心砰砰直跳,她清晰地感知到——隻要她想,隻要重新進入修煉狀態,體內靈力立刻就能完成築基。

好想突破……

這個念頭像野草般瘋長,她的指尖不自覺地掐進掌心。

碎碎突然哢地撞了下她的膝蓋。

黎南燭猛地回神,發現小骷髏不知何時已經醒了,正用骨爪指著她滲血的掌心,魂火劇烈跳動。

“我沒事。”黎南燭揉了揉碎碎的頭骨,“隻是需要再等等。”

她鬆開手掌,靈泉的水麵映出她此刻的模樣——眼中閃爍著嚮往,嘴角卻掛著克製的微笑。

她心裡非常清楚,修行之路最忌冒進,該藏鋒時需藏鋒,該隱忍時要隱忍。

在麵對敵人時,藏拙是必要的,如今並不是築基的最佳時刻。

蒼冬青那雙如毒蛇般陰冷的眼睛彷彿又浮現在眼前,若她現在突破築基,出去後必定會引起對方更深的戒備。

自己比對方還要小上兩歲,這個年紀若是築基恐怕隻會把自己推上風口浪尖,不利於她之後的行動,可……

水麵突然泛起波紋,碎碎把顱骨浸入泉水,又猛地抬起,濺起的水花打斷了她的思緒,小骷髏眼眶中的魂火彎成月牙,分明是在學她平日捉弄人的把戲。

黎南燭失笑:“跟師父學壞了是不是?”話一出口卻怔住——這招數確實像極了簫硯的風格。每當她鑽進牛角尖,師父總會用各種稀奇古怪的方式把她拽出來。

水麵再次恢複平靜,這次她看清了自己眼底的不甘,丹田的灼熱感順著脊梁爬上來,她不得不咬住舌尖才壓下運轉功法的本能。

一時的衝動並不會給她帶來任何好處,她想救人,她想活,就必須讓自己處在暗處。

敵明我暗,這纔是最好的選擇。

她忽然意識到,那些克製與權衡,早就在前世日複一日中刻進了她的本能。

想清楚這一點之後,她的臉上才重新掛上了笑容。

碎碎歪著頭看她表情變化,突然從肋骨裡掏出個小布包,骨爪笨拙地解開繩結,露出幾顆蜜餞——正是她最喜歡的山楂蜜餞。

甜味在舌尖化開的瞬間,心底那殘餘的躁動也被緩緩壓下,她突然意識到,這方秘境給予她的,遠比一個築基期重要得多。

碎碎的骨爪突然指向竹樓二層——那裡有扇半開的窗,青玉簪的反光一閃而逝。

師父明明察覺到了她的異常,卻選擇給她獨自掙紮的空間。

他在等我自己的選擇。

與此同時,竹樓傳來清越的琴音——是《定風波》的調子。

黎南燭突然紅了眼眶,原來有人早在她掙紮時,就備好了安撫的琴與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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