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好一心求死,你怎麼飛升了? 第二百一十八章 我們回家了
“你想都彆想。”
鳳逸放下茶盞,聲音溫和卻不容置疑,“現在回去沐浴更衣,然後去靜室打坐。青萍,盯著你師兄。”
風青萍一愣,無奈地拽著不情不願的江以凡退出大殿,風微瀾也被打發去整理這些天的見聞錄。
殿內隻剩下黎南燭和碎碎時,鳳逸突然開口:“南燭,把碎碎抱過來。”
碎碎立刻歡快地蹦到師尊膝上,魂火溫暖明亮。鳳逸指尖凝出一縷金光,輕輕點在碎碎頭骨上:“這小東西的成長倒是挺快的。”
黎南燭懸著的心終於放下,看來之前的擔憂都是多餘的——師尊還是那個師尊,碎碎也沒有任何異常反應。
“去吧。”鳳逸揉了揉碎碎的頭骨,“帶它去靈泉泡泡,一次性吃太多東西,它需要溫養。”
走出大殿時,夕陽已經西沉。
碎碎趴在她肩頭,魂火映照著蜿蜒的山路,在石階上投下一串跳躍的光斑。
黎南燭突然想起剛入宗沒多久時,她隻能一點點爬上宗主峰,天天頂著個雞窩頭,如今她已經成了築基期的修士,可以禦劍飛行,這山……也沒那麼難下了。
遠處傳來風青萍還在拖拽江以凡的聲音,而風微瀾似乎也在旁邊幫忙。
一切都那麼熟悉。
黎南燭輕輕摸了摸碎碎的頭骨:“我們回家了。”
靈泉氤氳的水汽在月光下泛著光,黎南燭將碎碎放在泉邊的青石上,小骷髏立刻歡快地撲進水裡,魂火在水中舒展成蓮花形狀。
“慢點。”她忍不住輕笑,指尖劃過水麵,帶起一串細碎的光點,泉水中的靈氣順著指尖湧入經脈,多日奔波的疲憊頓時消散不少。
碎碎忽然從水裡冒出來,頭骨上頂著一片晶瑩的靈藻,它獻寶似的把靈藻往黎南燭手裡塞,魂火雀躍地跳動著。
“給我的?”她接過那片還在發光的靈藻,突然發現藻葉背麵刻著字——是師尊的字跡:“好好休息”。
黎南燭正要將靈藻收好,身後突然傳來一陣熟悉的腳步聲,她回頭望去,隻見二師兄祝音希正站在靈泉邊的青石上。
“二師兄!”她驚喜地站起身,“你出關了?”
祝音希微微一笑,周身氣息比閉關前更加內斂深沉,仔細打量了一會黎南燭,這才微微點頭,“嗯,沒受傷。”
碎碎從水裡蹦出來,濕漉漉地撲向祝音希,祝音希見狀麵色微微有些變化,但還是接住了碎碎,同時控製靈力將碎碎全身弄乾。
黎南燭見狀微微偷笑,自己這個二師兄潔癖看來還沒好啊,正要再問些什麼卻突然察覺到了什麼睜大眼睛。
“二師兄,你突破到金丹後期了?”
祝音希身上那股若有若無的威壓,分明已經接近金丹大圓滿,距離元嬰隻差臨門一腳。
要知道他閉關前才剛剛踏入金丹中期不久。
“在洞府裡得了不少感悟。”祝音希的心情顯然十分不錯,轉而問道:“聽說你們去了黑水澤?還去了江家?”
黎南燭將事情經過簡要說明,提到黑水澤的母巢時,她將自己的猜測說了出來,畢竟二師兄可是和她一同真真切切接觸了那些藍色菌絲。
“若是這樣,恐怕那些邪修的勢力比我們想的還要大的多。”
看著祝音希陷入沉思的模樣,黎南燭歎了口氣,“現在我們對邪修知之甚少,隻希望其他宗門能儘早處理了。”
“說的也是。”祝音希微微點頭,“總不能指望我們五行道宗這幾個人,若是他們都調查不明白那也太廢物了些。”
“噗嗤。”
黎南燭沒忍住笑出了聲,“說的有道理。”
“至於江家那邊……”祝音希沉吟了一下,“師尊怎麼說?”
“讓我們安心修煉,不要外出。”黎南燭猶豫了一下,“但我總覺得師尊知道些什麼……”
“師尊向來如此。”祝音希站起身,“既然回來了就彆想那麼多了,江家的事……”他頓了頓,“師尊應該另有安排,我們就不要插手了。”
“對了。”祝音希又像是想到了什麼,“出去這麼久,也該突破築基中期了。”
“可是我覺得距離築基中期還有一段距離。”黎南燭有些發愁,按照蒼冬青的修煉速度對方恐怕早就已經突破到築基中期,甚至開始衝擊築基後期,她也不想落下太多。
“二師兄,你當初突破築基中期時……”
“在院子裡坐了三天。”祝音希眼中閃過一絲懷念,“被大雨淋透了才頓悟。”
“啊?”黎南燭瞪大眼睛,“我以為你是……”
“是什麼?一劍劈開雲海?”祝音希難得地開了個玩笑,“修行哪有那麼多瀟灑。倒是你……”他頓了頓,“這次曆練積累已經足夠,差的隻是靜心沉澱。”
碎碎突然撲進黎南燭懷裡,小骷髏的魂火溫暖明亮,帶著安撫的意味。
“我知道。”黎南燭輕撫碎碎的頭骨,“是該好好修煉了。”
她想起連月來的種種經曆——黑水澤的母巢,合歡宗的合作,還有那些說不清道不明的疑團。
每一次險境,都讓她的靈力在生死關頭得到錘煉。
她不比蒼冬青差什麼。
“走吧,”祝音希站起身,“我送你們回小院。”
回程的路上,黎南燭發現二師兄的步法有了微妙的變化。
每一步都彷彿踏在某種韻律上,隱約與天地共鳴,這是即將觸控到天地法則的表現——元嬰期的特征之一。
看來二師兄距離突破元嬰也不遠了,黎南燭微微勾起了唇角,劇情真的在被慢慢改變,原文裡祝音希到死都沒有突破元嬰,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
轉過山道,黎南燭的小院已經近在眼前。
院門前的石桌上,不知何時多了一壺冒著熱氣的靈茶,旁邊還擺著幾碟點心。
“師尊來過了。”江以凡看了眼茶盞上的水痕,“他以前就喜歡這麼給我們送東西。”
碎碎跳到石桌上,骨爪在茶壺上輕輕一碰,立刻縮了回來——茶還是燙的。
黎南燭突然覺得眼眶發熱。
無論外麵有多少風雨,回到宗門永遠有人備好熱茶,這種安寧,是任何洞天福地都給不了的。
遠處,宗主峰大殿的燈火依然明亮,隱約可見寶藍色的身影站在山巔,似乎正望著這個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