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好隻生孩子,權臣他偏要強製愛 012
要有家了
這裡之前是賣筆墨的,鋪子乾淨得很。
裡麵已經被清空了,但依稀可以辨認出格局,
一樓是通間鋪麵,她可以在正中擺上長桌,陳列大件繡品,沿牆掛上繡簾和香囊,
樓梯在右手邊,木質的,踏上去咯吱作響,上去就是間陽光充沛的屋子,適合打樣繡樣,招待來定製的貴客。
暢想著今後的日子,傍晚的小風吹進來,把心裡的鬱結之氣給吹散了不少,
一道疤換一間鋪子,想來還是她賺了...
至於昨晚的恐懼,自己消化了就好,若被項起知道,保不齊又要惹麻煩。
她趴在窗邊,望向兩條街開外的賭坊,突然想起了秦越昨晚的舉動,
那人問她想不想要孩子這種沒分寸的問題,還借著酒勁對她動手動腳,後來也許是把她當成了太後,但宴席上她可聽得真切,
他說的是:“阿沐今天很漂亮。”
心裡莫名又煩躁起來,
她摸不準秦越是什麼意思,但秦府真的不能久留了。
她在二樓流連了會兒,
一下樓,見到了眼下最不想見的人,
如果鋪子沒頂她能當場飛出去。
阿沐訕笑:“姐夫,您怎麼來了...”
她想問的是:你是不是跟蹤我。
秦越說:“喜歡這間鋪子?”
阿沐說:“喜歡,讓姐夫破費了...”
秦越問:“為何把其他幾樣退了回去?”
阿沐額上傷疤開始發癢,她諂笑著說:“又不是多嚴重的傷,有鋪子就夠了,等過陣子離開,我想開間繡坊,到時候姐夫多多照顧生意啊...”
她語速飛快,說完便想轉身走人。
男人卻在此時往前一步,幾乎貼近了她。
阿沐心下一緊,倒退一步,
腳下木板發出一聲尖細的“咯吱”。
秦越沉著臉:“秦府不好?這麼急著走。”
阿沐手心出了汗,
她想再退,背後卻已是樓梯邊緣。
“我不知道姐夫這樣說是什麼意思...”
“你看不出?”男人問。
阿沐咬唇:“姐夫自重。”
秦越開口:“留下,你要什麼我都可以給。”
阿沐反手握住樓梯的欄杆,心跳如鼓,
她壯著膽子對視回去:“姐夫,您對得起我阿姐嗎,她儘心儘力打理秦府,任勞任怨...您卻...您卻...”
秦越的手撐在她身側的扶手上,身體微弓,整個將她籠在陰影下,鳳眸半眯起,嗓音透著危險:“我卻如何?”
那晚酒後的暴行再次浮現在眼前,
她後頸出了層薄汗,呼吸變得急促,雙腿很沒出息地開始打軟,
秦越眼中突然閃過笑意,
阿沐一怔,
撐著扶手的大手忽然在她頭頂揉了兩下,秦越直起腰:“不逗你了。”
“回去吧,是你阿姐托我出來找你的。她得了好茶,留著和你一起品。”
說完轉過身,大步向門口停著的馬車走去,
背後不知何時出了層薄汗,直到馬車走了一會兒才緩過神來。
她不想和這人同乘一車,但吃人嘴短,拿人手軟,
鋪子剛到手也不好駁了人家麵子。
車簾捲了起來,秦越垂眸看書,阿沐一路望著窗外擺攤的小商販,
她問:“姐夫,您為什麼會送我鋪子?”
秦越翻過一頁書,像是開玩笑:“繡都繡了,總要個地方展示。”
說完重新將視線落回了書冊上:“昨天宴會,見你一直默背繡樣。不管賺錢與否,當個愛好供著也不錯。”
...
回秦府,她去東園陪阿姐喝了盞茶,表演了一出姐妹情深這纔回屋。
七月的兔子窩蓋好了,還給裝了四個小輪子,晚上可以骨碌碌地推回屋子,
阿沐坐小圓桌邊繡帕子,繡著繡著突然問七月:“你覺得一個男人可以同時喜歡上三個人嗎?”
七月捏著一把苜蓿草,正開心地喂著兔子:“我又不是男的,我怎麼知道。”
她想了想又說:“不過我就算吃飽了,還是有肚子吃零嘴,順便再喝點甜湯的。”
阿沐若有所思,
果然,上嫁吞針,風光都是麵子上的。
...
阿沐頭上的繃帶終於拆了,
秦越讓太醫在府上住下,親自研磨傷藥給她每日更換,
傷好得很快,第五日就癒合成了一道淺粉色的長疤,若不湊近了看,根本瞧不出端倪,
保險起見,見項起前她剪了個齊劉海,
頭發一遮,完美。
項起見了她眼前一亮,誇道:“像蘑菇,好看。”
一旁七月嘁了聲:“燙餃子真會誇人。”
阿沐想不通為何七月對項起意見這麼大,但考慮到七月對所有人意見都大,好像也正常。
三人又在賭坊後麵的小院相聚了,
項起炒了三個菜,都沒肉,看的七月直搖頭:“給兔子擺宴席呢,全素。”
阿沐說著就起身:“我把兔子取來紅燒,算葷。”
七月嚇得瞪大了眼:“主子我錯了。”
項起倒是好脾氣,照例給兩人燙了碗,朝七月道:“我出去給你買點鹵牛肉?”
阿沐聞言從袖子裡掏出粒碎銀:“順便買壇梨花白,找的零留著吧,馬上入夏了,給自己買碗酸梅湯。”
項起走了,七月問阿沐:“他連買鹵牛肉的錢都沒有?”
阿沐說:“掙多少交多少,身上也就留點應急錢。你家老爺做得到嗎?”
七月默了,阿沐有種自家男人把對麵比下去的自豪。
三人都喝了點酒,
阿沐是個半杯倒,飯吃一半就紅著臉靠項起身上了,
七月一臉鄙夷。
她纔不管,
她高興,
終於能嫁給心上人了,還帶著間鋪子當嫁妝,
多風光。
她大著舌頭說:“等鋪子一開,我就似老闆娘了,老闆娘帶你過好日子!”
項起眼裡的溫柔溢了出來:“我給老闆娘煮醒酒湯。”
阿沐抱住他手臂:“不行,不許走!”
項起沒走,七月看不下去,走了。
項起悄悄問:“那小姑娘不喜歡我?”
阿沐雙眼迷.離地看著遠處打養生拳的七月,心裡居然生出些不捨:“這頓算散夥飯,再不喜歡你以後也見不著麵了。”
她準備今晚把查到的證據交給阿姐,然後徹底離開秦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