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了多少次不要叫我女神 第516章 禾下乘涼
華銘置業,總裁辦公室。
方欣然接到了高誌輝的電話,他隔一段時間就會跑一趟張家坪那邊監督扶貧工程的施工進度,但是前幾天卻得到了一個噩耗——陳縣長被調離了,新來的縣長剛剛上任就開始對施工款項做手腳,僅僅幾天時間就已經有好幾百萬的資金被用各種藉口給截留了。
聽到這個訊息以後方欣然並沒有勃然大怒,因為這種事實在是太常見了,陳縣長這樣的好官也太少了。
過年前她就已經收到訊息了,當地那群人眼紅施工款很久了,想耍各種花招都被陳縣長頂回去了,很顯然現在他們眼見工程到後期了,再不下手就沒得撈了,於是強行把陳縣長給調走了,換了一條聽話的狗來。
方欣然不是什麼傻白甜,施工隊裡麵是有她的眼線的,官麵上的任何小動作她都會知道,之前陳縣長在的時候基本上沒有多少事情發生,但是他前腳走後腳各種各樣的花招就來了。
早就該料到了不是嗎?
陳縣長就像是一大群渾身散發著腐臭味的爛泥的人裡麵唯一一個衣著乾淨的,成了異類,不僅僅是異類,他還乾掉了不少這樣的人,最後的結果就是他得罪了絕大多數人,成了眾矢之的。
我們都是一樣臟,就你乾淨就你特殊就你了不起?顯擺給誰看呢?既然你不願意同流合汙,那就隻有斬草除根了。
陳縣長被調離其實已經是不錯的了,本來按照那些人的尿性應該是給他潑臟水,安上一大堆的罪名最後雙規的,但是無奈之下他們卻發現陳縣長屁股下麵太乾淨了,乾淨到了潑臟水的人自己都不相信他會乾出那些事情,他的助理全是男的,工作裡麵和所有的女性都保持距離,任何資金方麵的事務都有賬目而且全部公開,除了必須出席的官方層麵的宴席以外不接受任何個人宴請,收禮更是不可能,因為他從上任那天開始,辦公室的門除了外出辦事和下班以外就沒關過,任何人路過都能看見他在乾什麼,上下班也都是自己騎車,除非公事否則汽車從來不坐,家裡的親戚也從來不找他辦事,因為找了也沒用。
請問這樣一個渾身上下找不到一點破綻的人,你怎麼給他潑臟水?
方欣然並沒有把這件事告訴艾茵,這種小事就沒必要麻煩姐姐了,不過乾爹那邊她還是知會了一聲,畢竟有關係不用沒苦硬吃那是女頻文的風格。
嶽國良知道了張家坪那邊的事情以後隻是說了一句交給我了就掛了電話。
媽的,難得遇到一個好官居然就被那些混賬東西想要毀了他,可惜他們算盤打錯了,老子的閨女投的錢你們也敢動?
說完他就開始打電話進行工作部署,貴州那邊的特事局情報人員也都行動了起來,在特事局的情報能力下,隻是幾天的工夫那些人就連底褲都被扒了個清潔溜溜的,昨天的苦茶子穿的是花花綠綠的還是海綿寶寶的都被記錄在案了。
南方局局長親自督辦的案件效率就是快,僅僅五天後,縣委會的一場會議裡麵就發生了這一幕。
縣委會裡麵,一張碩大的會議桌那裡圍著坐了一圈人,其他人都正襟危坐一臉認真甚至是虔誠的表情聽著主席位置上麵的那個人唾沫四濺慷慨激昂催人尿下的喊著口號,而就在此時會議室的門開了,進來了一隊穿著製服佩戴著黨徽的紀委人員,他們隻是簡單的出示了一下證件就走到了這個剛剛把陳縣長擠走,想要大展宏圖為上麵的主子大撈一筆起碼整上他幾個億,自己也能得個千把萬辛苦費,然後再往上挪一挪,換個位置再撈幾百萬就可以移民國外過人上人的生活了,然而眼看著麵色冷峻的紀委人員向著他走了過來,他甚至還保持著振臂高揮的動作,特彆像一個即將要上刑場被槍決之前的地下黨,隻是他麵對的不是反動派的槍口,而是人民的審判。
“霍興強同誌,現在有幾樁重大案件需要你和我們一起去協助調查,走吧。”
說完不等他有任何反應就有兩個人過來一左一右架住了他,直接當場就給拖走了,他從頭到尾這位霍大縣長連個屁都沒有放出來就被拖走了。
而會議室其他人呢?有研究桌子怎麼今天擦得這麼乾淨的,有看手指甲怎麼剪的這麼整齊的,有看著手裡寫的怎麼集思廣益好完善下一步工作專案的檔案指示的,有用顫抖的手拿著水杯喝水的,有不停的眨眼睛頻率達到了一秒六次的,有在自己的公文包裡麵尋找著什麼重要檔案的,活脫脫的一副官場現形記。
霍縣長被拖走以後剛才的喝水哥和眨眼哥也被沉默的帶走了,從頭到尾鴉雀無聲,那感覺就好像是兩隻即將被送去宰殺的沉默的羔羊,而且兩個人的臉色蒼白和羊毛的白那是一樣一樣的。
在這件事裡麵前副總理吳剛也起到了作用,他給自己的門生打了招呼,因為陳縣長被調到了等同於是流放的清水衙門——市老乾部局當二把手,這簡直就是明晃晃的打臉。
結果那位副市長也在同一時間也因為貪汙腐敗賣官鬻爵等罪名被紀委的人給帶走了,所以他下的行政命令也隨之作廢了,因為那就是純屬打擊報複正直、不願意同流合汙的同誌。
而這這件事裡麵陳縣長所提供的大量證據也起到了相當大的作用,他甚至公開說那些人可以殺了自己,但是絕對不會讓自己屈服,隻要他活著一天就要和貪汙腐敗鬥爭到底。
陳縣長最後光速複職,並且他的剛正不阿也進入了高層的視線,省委擴大會議上麵省委書記點名錶揚了他,他在任期間頂住了巨大壓力辦掉了八十幾個貪汙腐敗分子,這份堅韌和不向腐敗分子屈服的意誌甚至連京城那邊都知道了。
這下妥了,他能夠繼續往上是穩的了,等這一屆任期做滿了以後進入市常委班子基本上是板上釘釘的。
官員貪汙腐敗這種現象現在已經非常普遍了,但是高層往往也是有容忍的限度的,那就是你在完成了本職工作的情況下適當的弄一點那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算了,然而現在一個個全都貪婪無度,都完美成了千裡做官隻為財的具象化了,國家賦予他們的權利就成了斂財的工具,撈一筆就走已經成了現在官場上麵的常態了。
正是因為在這種惡劣的官場生態下,陳縣長這樣拒絕貪汙的異類才顯得尤為珍貴,也許高層那些人手腳也不乾淨,但是並不代表他們就希望下麵的人也都是一樣。
人人都稱讚海瑞,但是又都不想成為海瑞,說到底還是為了一個利字,能逃過這個字的人又能有多少呢?
艾茵知道這件事的時候都已經過去幾天了,她還在新聞上麵知道的,不過她也沒有多說什麼,這種小事根本就不需要自己出手。
而此時的她也得到了香港那邊的訊息,劉嘉誠也完蛋了。
他賣國、大量資助暴亂分子、操縱股價、充當間諜等一大串罪名以及最重要的,殺害自己發妻的事情統統被爆出來了,而且他的兒子,也就是和發妻生的那個兒子親口爆料,自己的母親是怎麼被劉嘉誠用一種無色無味,卻能引起心肌梗塞並且很難查出來的藥物給毒死的。
而且他還出示了一段張明月的錄音遺言,裡麵張明月就說了劉嘉誠最近的不對勁,她懷疑自己可能要遭毒手了,所以就讓兒子提前離港避禍,否則就是母子兩人一起去死了,而確實幾天後她就死了。
劉嘉誠並沒有被捕,因為他年紀太大了,但是即便如此他也徹底遺臭萬年了,頭上一下子多了大漢奸、賣國賊、白眼狼、殺妻凶手、百姓財產收割者、惡毒資本家、無良商人等一大串頭銜,公司的股價更是直接崩盤,他獻祭了二百多個學生的生命和自己發妻所得來的一切在短短幾天內全部還了回去。
不用說,肯定是帕罋乾的,這貨雖然在艾茵麵前眼神清澈的很,那也是因為在實力上麵對他是碾壓態勢的,邪神隻是壞不是蠢,知道遇到惹不起的存在就該客客氣氣的,而劉嘉誠一介凡人也敢這樣算計他,這要是還忍氣吞聲也彆當邪神了。
當然黃大仙的離去也是主要原因之一,據傳劉嘉誠隔一段時間就會去港大裡麵的黃大仙的廟上香祭拜,然而當那天廟裡負責打掃的人告知劉嘉誠黃大仙的神像忽然就碎了以後他就應該知道,黃大仙不會再保佑他了,欺騙正神的代價可比忽悠邪神更嚴重。
黃大仙很生氣,後果很嚴重,所以劉嘉誠立馬就去住院了,據知情者爆料,他一下子被檢查出來了一大堆毛病,甚至還有臟病,再加上又是高齡了,想必他以後的日子會過的非常酸爽的,不過這也隻是餐前湯而已,因為對於中式恐怖來說,死亡僅僅纔是真正的開始,等他下去以後,估計十八層地獄套餐不挨個嘗個遍,給他來個全套服務才行呢,幾百條人命,這麼多的罪孽且有得還呢。
這件事艾茵都沒放在心上,因為她知道帕罋和黃大仙會去收拾他的,沒自己什麼事了。
現在的她正帶著幾個小的在袁神農的實驗基地呢,說好了老頭兒的新鹽堿地水稻她要帶著當康來的,結果就是一家子都來了,搞得跟秋遊一樣。
除了三元沒有以外其他幾個都背了個小包,裡麵塞滿了各種零嘴,而種植基地現在已經清場了,除了袁神農和艾茵以及幾個小的以外就沒有其他人了。
艾茵看著那些剛剛在鹽堿地裡麵種下去的稻種,對著當康點了點頭,接著當康就輕輕一躍到了田埂上,在袁神農驚訝的眼神下化為了原形。
此時的當康變成了一隻身披青綠色毛發形似野豬的生物,身上有五彩紋路,額頭還有一道散發著淡淡金色光芒的金色豎紋,萌萌噠的圓眼睛冒著綠色光芒,那是代表著生命和豐收的光芒,而她嘴巴裡麵四顆很袖珍的乳牙看上去也很可愛,一點也沒有野豬給人的那種粗狂和野蠻的感覺,看上去可愛的不要不要的。
而當康身上散發著綠色光芒在田間地頭跳來跳去,還發出了“嚕嚕嚕”的聲音,而那些光芒灑在了田地間落在泥土裡,註定了豐收一定會到來
很快當康的舞蹈就結束了,她又變回了原形,而艾茵則推著袁神農坐著的輪椅來到了田埂那裡。
老頭兒年紀大了,雖然艾茵之前為他調理過身體,但是畢竟這個歲數還是要儘量防止意外發生的,所以在她的堅持下,袁神農還是坐上了輪椅代步。
她把輪椅推到了田埂邊上,然後蹲在袁神農身邊說:“老袁,我記得你唯一的夢想就是禾下乘涼,我來幫助你實現它。”
說完艾茵起身,後退幾步,接著伸出手對準了袁神農,然後從她手上出現了一片翠綠色的光芒,比當康剛才發出來的要更加的純淨和明亮,看的袁神農眼睛都亮了。
而隨著光芒的出現,袁神農身邊的稻種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生長,僅僅不到一分鐘就已經冒芽長高,很快就長到了兩米多高,然後開始抽穗,接著就是成熟低垂,大概兩分鐘左右就完成了半年才能長成的樣子,而此時的袁神農,就坐在被一片低垂的稻穗遮擋住陽光的下麵。
艾茵攤開雙手笑著對袁神農說:“禾下乘涼,老袁,恭喜你,你的夢想完成了。”
袁神農顫抖著用手去夠在自己頭上來回搖擺的稻穗,眼裡滿是淚水,因為他想到了當年自己在1968年5月18日,在安江農業學校試驗田裡麵的700多株雜交水稻苗全都被人連夜毀掉了,而他當時悲憤欲絕差點崩潰,那些人已經喪心病狂了,他們甚至不允許中國老百姓擺脫饑餓的威脅,任何能夠威脅到他們地位的人和事他們都要毀掉,哪怕代價是幾億中國老百姓的肚子也無所謂,因為他們做不到的事情你袁隆平也不允許做到。
你做到了我們做不到的事情,那我們是什麼?小醜嗎?至於老百姓能不能填飽肚子,關我們屁事,我們的地位和利益纔是最重要的,你把事情乾成了我們還怎麼和上麵要經費?我們還怎麼撈錢?你不讓我們好過,我們就毀了你的東西。
他扶著輪椅站了起來,然後伸出手去,在隨風搖擺的稻穗上麵溫柔的摸了又摸,這是他為之奮鬥了一輩子的東西,禾下乘涼也是他這一生最想做到的事情,而現在夢想成真了,自己真的坐在禾下乘涼了。
老頭兒擦掉了眼裡的淚水,輕輕把一簇稻穗放在手裡,如同撫摸什麼珍寶一樣,直到片刻後才鬆開手,深呼吸了一口氣。
“我們回去吧,過一段時間再來觀察種子的生長情況,接下來的就交給我的學生們了。”
艾茵點點頭,推著輪椅就往回走,而隨著艾茵的轉身,那些已經結穗了的稻穀也開始緩緩的縮小,逐漸變回了禾苗,又縮回了地裡變成了種子。
艾茵並不是用幻術欺騙了袁神農,而是真正的讓那些稻穀突破了限製長到了兩米多高,雖然後麵再次長出來的不會還是那個樣子,但是大豐收卻會是穩穩當當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