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對頭豪門抱錯崽咋辦 Chapter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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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長禮賓車在前,晏家三輛車在後,魚貫開出了歌劇院大門口,一輛直行,三輛右轉,就此分道揚鑣。
乘月你還是收斂點,我怕那小混蛋對你的moon直播下手。宋乾望著車窗外晏家車隊的影子,心有餘悸地說,這小子狠著呢,看我和你二姐都冇躲過他的黑手。
莊苡歆懶洋洋地歪在老媽右肩上:應該不至於,咱倆手裡的生意跟晏知歸管的那一趴有交集,算是正麵剛上了,他跟傳媒業又冇什麼關聯,不好下手。再說moon直播在逐月傳媒旗下,有向薇那個女強人盯著,小混蛋找不到機會。
逐月傳媒是莊家卓誌集團的下屬子公司,莊乘月掛名總經理,平時主要經營直播平台,閒著冇事兒自己也會直播,賬號ID月聖,坐擁不少粉絲。
他搞不了我的公司也會搞我,因為他就是個‘黑鬆露和鱘魚籽醬包的餃子’,心黑著呢。他撒嬌地歪在老媽的左肩。
喬輕雲肩膀上壓著一兒一女,幸福的重量讓她不堪重富,聽兒子說話又忍俊不禁:形容腹黑的人不是什麼黑芝麻餡湯圓嗎你這比喻倒是特彆。
湯圓雖黑,可它甜啊,晏知歸哪點兒甜了莊乘月撇撇嘴,他味兒衝得三裡地外都能聞得見。
莊苡然笑道:還得是我們小月,這比喻很形象。他要找你麻煩就跟家裡說,我們幫你對付他。
不用!小小一隻晏烏龜,我包治的!莊乘月得意道,抬起手來翻了翻,對付他,易如反掌。
不怪他有自信,這是從小到大無數次鬥爭總結出來的曆史經驗。
莊家和晏家互為死對頭,但同在江海市,免不了會狹路相逢。
市裡頂級私校就那麼一所,從小學到高中全包,彙總了大大小小有錢人家的孩子,幾乎是從小培養富N代們的交際圈。
莊乘月和晏知歸不幸地同年同月同日生,儘管在學校裡隸屬不同班級,但私校實行走班製,倆人總能在一些課上相遇。
相遇必交戰,不然就是違背祖宗意誌。
經過小學幼稚時期的武鬥,打從初中開始,隨著兩小隻自我意識的覺醒,開始覺得肢體交流比較冇品,互相也不想被對方碰到自己,於是開始了文鬥。
文鬥分為兩種,嘴炮輸出型和策略型,由於莊乘月是一款能把i人嚇暈的超級賽e人,有仇基本當場就報了,顧不上回去想策略,所以他一向使用前者;
而晏知歸出落成少年模樣之後,突然就一騎絕塵地往祖傳霸道總裁高貴冷豔方向發展,很少大開大合地噴人,通常隻是逼逼兩句就走,轉頭就給莊乘月挖個大坑,利用各種惡作劇讓他社死。
背後挖坑防不勝防,莊乘月中計次數不少,不過他並不怕社死,甚至具有隻要我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彆人的被動技能,因此他覺得交戰多年,自己勝績遙遙領先。
誰管那個晏烏龜怎麼想!
不過這都是中學時候的事了,隨著各自出國留學,倆人見麵次數屈指可數,很少短兵相接。
最近一次,還是一年多以前的賽車場事件。
莊乘月輸了比賽和麪子,晏知歸輸了一輛車,兩人各自爽過,算打了個平手,暫時休戰。
不知道這次重逢,是不是要開啟新一輪較量。
加長禮賓車劈山斬海一般地從車流中駛出,冇開多久就到了莊家大宅。
這是一座位於CBD東側、鬨中取靜的豪華莊園,駛入大門後,經過外圈用來隔開喧囂的景觀林,穿過中心噴泉花園,最終抵達核心住宅區域。
最前方是彆墅主體,一棟富麗堂皇的歐式三層樓,後邊還有零星建築,譬如獨棟宴會廳、酒窖、私人博物館、露天泳池和室內遊泳館、網球場等等。
禮賓車停在主樓門口,莊乘月從裡邊蹦下來,活潑地繞過車屁股,挽上從另一邊下車的喬輕雲:終於到家啦!
一行人走進寬敞的入戶門廳,收到訊息的保姆已經在此地迎接。
莊乘月問道:孫阿姨,爺爺睡了嗎
還冇有,正在客廳看電視。慈祥大姐笑嗬嗬地回答。
太好啦!莊乘月一馬當先地跳上靠牆那排電動平衡車的第一輛,轉身衝其他人一揮手,走起來走起來!
這是他在家裡搞的革新,嫌空間太大走路浪費時間,逼著每個人都配了一輛平衡車。
團寵提出的想法全家人無不順從,除了冇讓老爺子碰這個,連年過半百的莊新遠和喬輕雲夫婦都嘗試接受新鮮事物,經過一段時間的練習,已經對此得心應手。
滴滴!逛吃逛吃逛吃~爺爺!我們肥來啦!
伴隨著嘴動特效,由莊乘月打頭的電動平衡車隊駛入了寬敞明亮的大廳,酷似商場裡穿梭的兒童小火車。
坐在電視機跟前的莊景川老爺子已經靠在沙發上眯著了,被這一嗓子喊醒,轉過頭看到車隊向自己開來,笑著彎起了眼:慢著點。
他就是莊家卓誌集團的創始人,也是跟晏家英嘉集團世仇的締造者之一。
當年莊景川和晏少禹聯手開辦了卓英鋼鐵廠,一步步發展成了鋼鐵集團,後因為經營理念出現嚴重分歧,進而上升到了相看兩厭,曾經的好搭檔把集團拆成了兩半,分彆就是卓誌和英嘉的前身。
由於是同行,後來又在發展中選擇了相近的新能源產業和地產業務,免不了成為競爭對手,世仇逐漸加深,直到近些年,各自又延伸出不同領域的互聯網生意,短兵相接的局麵減少,再加上晏少禹的去世,生意上對立的情況纔好轉了些。
人死如燈滅,什麼恩怨情仇都冇了,莊景川不禁懷念起晏少禹的好來,對晏家的態度有所緩和。
但晏少禹的妻子柴芷青卻因丈夫的離世更加痛恨莊家,兩家人仍很難和平相處。
你怎麼還冇睡呀!停在沙發旁邊,莊乘月從電動平衡車上下來,從沙發背後摟住爺爺的脖子,在他臉上吧唧親了一口,老年人不要熬夜,容易脫髮。
莊景川笑意更濃:就衝你熬夜的勁頭,你禿我都禿不了。
嘖嘖,太酸了!莊乘月撩了撩自己的頭髮,我看你就是嫉妒我濃密的秀髮。
莊景川慈祥地捏了捏他的臉:特意等著是有正事跟你說,你不是想在直播平台上跟那個奪冠的遊戲戰隊一起做活動嗎正好我有個老下屬,跟那俱樂部老闆關係不錯,聯絡方式給我了,什麼時候你有空,約他見麵聊聊吧。
嗷~莊乘月抬起長腿,一下子從沙發靠背上翻過去,興奮地抱住了莊景川,在他臉上叭叭地使勁兒親了好幾口:您真是我的親爺爺!麼麼麼麼!
行了行了!莊新遠看不過去,拍拍他的肩膀,彆把你爺爺給壓著了。
老爸,你嫉妒了吧沒關係,大家都有份!
莊乘月鬆開爺爺,挨個兒在爸爸媽媽大姐二姐臉頰上親了一口,最後到了宋乾麪前,嫌棄地把他一把推開:你就算了。
全家人禁不住一起哈哈大笑。
莊乘月一手叉腰,一手指天:我一定要把逐月傳媒做大做強、再創輝煌!
CBD的西側,晏家三輛車也陸續駛進自家大宅。
這套庭院的規格跟莊家大差不差,隻不過已故的晏老爺子晏少禹偏好中式審美,建的是中式莊園。
莊園裡園林特意找了大家設計,優雅古典、靜謐怡然,晚上各種景觀燈交相輝映,打造出更具氣質的氛圍。
其他人被司機直接送到入戶門廳外,晏知歸把車停到車庫後,才沿著通道閒庭信步地回主宅。
一走進寬敞的客廳,發現阮美蘭和晏知潼不在,其他所有人都圍坐在沙發上,氣氛略顯沉悶。
晏知遇聽到聲音,回頭看了他一眼:奶奶,老三回來了,可以說了。
什麼事晏知歸加快腳步,走過去坐下。
柴芷青麵色嚴肅:你們以後儘可能少跟莊家來往,尤其是你,知歸,跟那敗家子糾纏不清,太敗壞我們晏家名聲!
奶奶說得對,那莊乘月,剛滿十八就敢跟大哥搶女伴,實在冇教養,回國的這兩年整天花天酒地,讓狗仔拍著跟男男女女不清不楚,嘖,真夠跌份的。晏知恩看熱鬨不嫌事大地說。
晏知遇和方舒亞臉色不約而同地變得難看。
老二,有事說事,扯那老黃曆乾什麼晏知遇瞪著他,你跟藍家大小姐約會約得怎麼樣了是不是因為嘴太賤被人嫌棄
晏知恩不爽道:管得著嗎憑什麼你和大嫂能自由戀愛,我就得聯姻老三呢
剛被奶奶點名,晏知歸心裡多少有點窩火,又聽二哥把話題扯到自己頭上,意味深長地反擊,就憑二哥這一表人才,婚事恐怕麻煩,現在哪輪得到我
又不是舊社會,用不著遵守這規矩。柴芷青看向他,我替你物色了一個,同樣也是做新能源的祁家,他家二女兒剛留學回來,比你大一歲,有時間你們兩個見見麵。
晏知恩起鬨地笑了起來:奶奶,怎麼不問問老三喜歡男的還是女的就幫他定啊
先跟這女孩見過再說。柴芷青的口吻不容置疑。
晏知歸看向不發一言的父親:爸,我覺得現在為時過早——
早不早都先準備著,婚姻大事聽奶奶的。晏宇安疲憊地站起身,鬆了鬆領帶,伸手去扶柴芷青,媽,早點休息吧。
兩位長輩離開,晏知遇和方舒亞兩人也走了,晏知恩經過晏知歸身邊,笑嘻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老三,你事事衝在前頭,唯恐奶奶和爸看不見你,難道婚事上要忤逆他們
晏知歸冷冰冰地覷了他一眼,把他的手從自己肩膀上扒掉,起身離開。
晏知恩不以為意,雙手抄著褲袋,衝他的背影喊道:哎,要不要我幫你想想約會地點啊
夜場高爾夫你這約見方式老人味兒也太重了吧
手機畫麵裡,發小曹懷周明顯一臉嫌棄。
你個娛樂圈的二世祖懂什麼,我們正經人高階商務談判都是這樣。
拿到聯絡方式之後,轉過天來莊乘月就約了那俱樂部老闆王總,雙方很快拍板的見麵時間和地點。
現在他坐在汽車後排,把視頻通話裡自己的框框調大,對著整了整頭髮,自信滿滿地說:股東,等我好訊息,我覺得這事兒不難談,咱們平台這一年用戶增長量這麼高,他乾嘛不答應。
曹懷周嘿嘿笑了兩聲:你應該說,有莊爺爺的麵子在,冇人會不答應。
所以我更要做好,不僅給爺爺一個交代,過陣子我媽媽生日,我還想做出點成績給她做生日禮物。莊乘月抿了抿嘴,表情認真,她生我那麼不容易,我要對她好一點。
明白,祝你好運。對了,聊完了還出來玩嗎我也在KTV陪客戶呢,等你完事兒我這邊也差不多能結束。
完事兒再聯絡吧,我到了,回聊!
莊乘月的布希巴頓越野停在高爾夫俱樂部的停車場,副駕駛上小助理薑易回頭看他:乘哥,我陪你去吧
不用,你跟司機在這兒等著就行,有事兒我給你打電話。莊乘月下了車,從後備箱裡提出一袋子高爾夫球杆,興致滿滿地揹著走了。
與此同時,另一排的停車位上,有輛汽車後座車窗緩緩降下來,露出一個年輕男子的臉。
他看著莊乘月的背影,饒有興趣地摸出手機撥通了電話:知歸,猜猜我看見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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