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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對頭今天又在撩我 0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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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癢

曾叔半夜接到電話的時候的確已經躺下了。

黎珩很少這個點聯係他,如果有事,多半也是下班或者收工。

像現在這樣,突然一個電話過來,讓他去住處接的情況,著實有些反常。

心裡有疑問,但黎珩電話掛得很快,曾叔的疑問沒能問出口。

到了之後沒多久,彆墅門口就亮起了燈光。

誰曾想,等了幾分鐘,卻不見任何人影。

無奈之下,曾叔又坐回車裡,靜靜等待。

好在又過了片刻,彆墅門再一次開啟,從裡麵走出一個身影。

那人步履稍快,盯著滿臉躁悶的喪氣,一看就不是黎珩。

原來不是來接黎珩本人啊。

事情立刻合理了許多。

曾叔麻溜地下了車,繞到副駕駛後排,開啟車門回頭,卻看到了個出乎意料的人。

“啊,是陸少爺啊。”

曾叔忽然嗅到了什麼不一般的氣息。

上次從陸遠平家出來時,他還不認識陸銘初,但在後來的一次,他把陸銘初送到了瑞億樓下。

從隻言片語中分析了一下,曾叔才明白過來,這位年輕人就是陸氏集團頂樓辦公室的主人。

陸銘初沒了往常從容不迫的鬆弛感。

他發絲微亂,臉上帶著薄薄的慍怒。

走路的時候步伐微快,姿勢也有些許僵硬。

彷彿身後的彆墅裡有什麼不待見的東西。

……

彆多問,這是作為司機的職業素養。

曾叔默默地想。

陸銘初明顯沒有要交流的意思。

彎腰坐進車裡,然後就躺進了身後的座椅後背,眉間緊蹙地閉上眼睛,全程一聲不吭。

曾叔等了一會,沒等到陸銘初說話,想了想還是開口問道:“陸少爺,我們去哪兒?”

陸銘初眉心還是沒解開。

過了一會,才報了一個市中心高檔住宅區的名字。

“不算遠。”曾叔貼心提醒道說,“您彆睡著了,不然下來吹風會受涼。”

陸銘初:“嗯。”

邁巴赫的空氣懸架物有所值,行駛平穩,全程沒有顛簸。

窗外夜色靜謐,路燈和街景勻速向後退去,過了好一會,陸銘初的後腰還在隱約泛著酸軟。

疼。

肌肉像被人用碾過,牽著整個背部都在發熱。

剛才他正要跨出門,不知黎珩突然抽什麼瘋,一把將他帶了回去。

說這麼簡單的事情,不必醫生代勞。

陸銘初覺得奇怪,但又覺得陰晴不定是黎珩的常規操作,就同意了。

為了方便上藥,陸銘初把自己後背衣服撩起來,趴在沙發上,找了個舒服的姿勢。

結果過了許久,身後的人都遲遲沒有動靜。

直到後腰處傳來一陣涼意。

藥劑噴霧很涼,陸銘初“嘶”了一聲,差點弓著腰坐起來。

“彆動。”

臨陣脫逃太過丟臉,陸銘初咬了咬牙,沒好氣道:“你就不能給點提示。”

“我不知道你怕這個。”

“我這是怕嗎?”陸銘初說,“隻是太涼了好吧。”

“用了藥,很快就會熱。”

黎珩說完這句話,尾音突兀地戛然而止。

這句話怎麼聽都有點怪異,尤其他們還是這種姿勢。

比社交距離更近,比親密距離更遠。

因為趴著,陸銘初的後腰向下凹陷,脊椎兩側的肌肉略微凸起,流暢漂亮,一直蔓延到褲腰裡。

起伏的輪廓清晰可見。

陸銘初不知道他的心理活動,隻知道後背晾著,遲遲沒有感覺到下一步動作。

陸銘初胸口都麻了,開口催促:“那你快點吧。”

黎珩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這才重新睜開眼。

比起白天,後腰上的瘀痕更明顯了一些,毛細血管破裂滲到麵板表層,顏色轉為暗紫色。

近距離的觀察下,看起來還挺唬人。

黎珩的動作不自覺放輕,伸手撫上去,動作不似按揉。

這種感覺,就像是被冰塊輕輕碰了一下。

陸銘初有點癢,不滿道:“你稍微用點力行麼。”

黎珩的聲音很輕,隱約還有些低啞:“會疼。”

下午剛在葉旭手底下吃過苦頭的人,現在毫不示弱。

“我什麼時候怕疼過。你快點吧,司機已經到了。”

黎珩沒作聲,手心稍微用了些力。

“臥槽,好癢……”

他動作小心,還是碰到了陸銘初側腰,引得他受不住癢,小幅度的掙紮了一下。

黎珩沾滿藥的手差點碰到上衣,無奈歎息:“說了彆動。”

陸銘初不服:“要不你自己來試試有多癢,到底行不行啊,不行我還是去找葉旭——”

話音剛落,帶著力道的掌心就按了下來。

陸銘初立刻閉上嘴。

黎珩大概是真的沒經驗,一開始隻是指尖揉捏,後來覺得吃不住力,改用掌根的部分按壓。

他上手很快,不一會就熟練起來。

不知是不是藥劑的作用,剛才冰涼的掌心也開始有了熱度,與後腰接觸的地方溫度漸漸升高,竟逐漸發燙。

陸銘初後腰的肌肉立刻湧上酸脹,隨著按揉疼痛也不斷放大。

忽然用這麼大力氣。

公報私仇啊?

陸銘初心裡暗罵,嘴上卻不願服軟,咬牙硬抗著。

漸漸地,陸銘初疼得額間冒出冷汗,快要控製不住,然後在一次重壓後,齒間溢位一聲悶哼。

“停停停——”陸銘初忍耐不住,痛叫出聲。

黎珩的手立刻停了下來。

怎麼說呢,黎珩幫他按摩當然是好意。

陸銘初沒那麼狼心狗肺。

隻是開始是他嫌黎珩下手太輕,後來又中途叫停打了自己的臉。

臉麵實在掛不住。

所以他現在一臉煩躁,完全是在生自己的悶氣。

曾叔把車開到目的地,剛停穩,陸銘初就邁步下車,頭也不回地走了。

回到家,陸銘初把上衣脫掉,換上睡衣。

換下來的衣服拿在手裡,剛丟進洗衣機,陸銘初又把它撿了回來。

想了想,放在床頭的靠枕邊,直接上床睡了。

第二天清晨,因為下了一夜的雨,氣溫涼爽。

瑞億的員工陸續上班打卡,有人在電梯間碰到陸銘初,聞到了他身上那股類似雲南白藥的味道。

宋琤一身長至膝蓋下的包臀裙,配上紅底高跟鞋,走路時一頭卷發在後背搖曳生姿。

看到陸銘初,宋琤打招呼道:“你昨晚乾嘛去了,怎麼身上一股藥味。”

陸銘初睨了她一眼:“我非得乾嘛去了,身上才能帶藥味嗎?”

“對啊。”宋琤挑眉看他,“難不成你自己在家,穿拖鞋平地摔?”

陸銘初深吸一口氣,按捺住罵人的衝動。

“大早上沒正事做了,跑來找我事是吧。”

“誰說的。”宋琤撩了一下頭發,“就是有個噩耗要告訴你,提前讓你心態放鬆一下。”

陸銘初在辦公椅上坐下,開啟膝上型電腦,進入工作狀態。

“什麼事,你說。”

宋琤:“柯念。”

又是這個名字,陸銘初翻看檔案的手一頓。

宋琤接著道:“昨天製片方給我打電話,說是之前因為換演員的事鬨得不愉快,但事已至此,把柯念換掉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

陸銘初挑眉看她,示意她說下去。

“誰知道昨天,柯念忽然給導演打電話,兩個人居然吵了起來。”

“後來還說他們刻意毀約,要去告人家。”

“導演因此大發雷霆。”

聽到這裡,陸銘初已經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之前的事雖然也鬨得不愉快,但起碼是柯念個人和片方之間的矛盾。

現在柯念不長腦子地去糾纏,還說要把人家告上法庭,那丟的就是背後經紀公司的臉了。

後續換了新演員,即便演員點頭,片方不一定願意再把角色的版權賣給瑞億,後續的商務合作勢必也會受到影響。

陸銘初胸口怒意翻騰,當即叫來了瑞億娛樂現任CEO過來問話。

半小時後,人到了,誠惶誠恐敲開陸銘初的辦公室門。

瑞億娛樂的CEO叫趙瑋,四十多歲的年紀,已經有了中年男人的油膩特征。

平時工作謹小慎微,這半個月卻給瑞億總部爆了兩個雷。

陸銘初冷冷看著他的時候,自然緊張得話都不敢說。

陸銘初要他處理好這件事,限期兩天,否則辭職讓賢。

趙瑋連連說好,再三保證。

走出辦公室的時候,出了一身的汗,連腿都是軟的。

神情恍惚地下了電梯,趙瑋還沒緩過勁來,站在原地擦汗。

一個身影正坐在休息區,愜意地喝著前台泡的咖啡,左顧右盼,看到趙瑋後眼睛亮了亮,跟了上來。

“蔣總。”柯念說,“怎麼去了這麼久?陸總怎什麼意思啊?這件事他想怎麼解決?”

趙瑋心裡本就煩躁。

之前以為柯念好歹是半個陸家人,費心費力捧著,出了事也沒太過苛責。

現在慢慢把他捧得太高,忘了自己幾斤幾兩。

陸銘初剛才的態度,顯然是沒把這便宜弟弟放在眼裡。

趙瑋也一肚子火。

柯念年輕有背景又怎麼樣,他再色膽包天,還不是自己的前途要緊。

“你還知道問。”

趙瑋怒意脫口而出,又礙於還在公司樓下,人來人往看著,隻能壓低音量,再讓到一邊,刻意拉開距離。

柯念眉毛一豎,嗔怒道:“我怎麼了嗎?”

趙瑋見他現在還不知所謂,看蠢貨似的看了看他。

“總之,你以後老老實實的,彆再整出什麼幺蛾子了。”

柯念不以為然地翻了個白眼,這是趙瑋第一次拿這種態度對他,心底不服氣。

雖然是陸家旁係的私生子,連正兒八經的陸家都沒去過,也沒見過陸銘初。

但他總是自視甚高,憑著這點沾親帶故的關係,覺得在這圈子裡什麼都不用怕。

“陸家都快沒人了。”

他放低音量自言自語:“要是他不在了,公司還說不定是誰的。”

-

接下去的幾天,陸銘初都沒有主動聯係黎珩。

脖頸處的倒計時時不時出現,提醒他必須抓緊時間。

但公司每天總有處理不完的事情,家族責任、事業野心,這些東西催促著他不能停下來。

或許是某種默契,黎珩也忙得日不暇給,每天都有處理不完的工作。

這天下午,黎珩正拿著鋼筆處理檔案,一瓣乾枯的花瓣翩然落下,掉在了他的桌麵上。

黎珩寫字的手驀然一頓。

桌子上的花瓶裡養著一大束白玫瑰,是陸銘初那天留下的。

當晚,主人遺棄的玫瑰被他小心打理,放進了花瓶裡好生養護。

第二天一早,黎珩更是在助理驚訝的目光中,將它帶來了公司,後來每天修枝添水,試圖延長花期。

可是花期終究有限。

邊緣的不少花瓣已經枯萎泛黃,到今天已然開始自動脫落。

黎珩拾起那片花瓣,眼底染上溫柔,抬手在那花瓣上寫下一個字。

筆順還沒寫完,一通電話黎珩助理座機上,然後轉接到總裁辦公室。

助理:“黎總,有人找。”

黎珩心念一動,問:“誰?”

助理說:“柯念,前台說他來過好多次了。”

剛剛揚起的好心情不翼而飛,黎珩冷淡道:“不見。”

結束通話電話,黎珩對著玫瑰默然片刻,拿起桌上的手機。

手機簡訊箱裡大多是垃圾資訊,很少有人發資訊。

前兩天倒是有人時不時騷擾他,但最近卻異常安靜,突然轉了性。

如今那人的資訊,早已被一眾垃圾資訊埋在了下麵。

黎珩把手指放在那個備注的“陸”上,猶豫了許久點開,長按複製號碼。

然後用微信搜尋,很快跳出一個賬號來。

深色頭像,微信名是一個簡單的字母L。

看著最下方“新增到通訊錄”的選項,黎珩把手指放上去,良久都沒按下去。

最後向上一挪,點開了上方的一排照片。

陸銘初設定了“陌生人可以檢視最近十條朋友圈動態”,不用加好友就可以點進去。

最新的一條是一組照片,沒有配文字,照片湊了完整的九宮格。

黎珩一張張右滑過去,發現大多是些瑣碎的細節。

有造型彆致的甜品,也有淩晨被雲層遮擋的朦朧月亮。

陸銘初以前的愛好就是攝影,每到空閒的時候,總喜歡抱著拍照。

為此他還買了不少相機和鏡頭,拍攝器材足以塞滿一整個房間。

不過,這組照片應該是用手機拍。

大概是工作太忙,以前喜愛的玩具都被扔在一邊吃灰了。

黎珩心底劃過一抹柔軟。

後麵還有幾張比較意識流。

散落的紙張,會議室裡的燈光,還有陽光下透光的花瓣,應該是那天在樓下等黎珩的時候拍的。

最後一張,黎珩往右一滑,跳出一個花盆。

似乎還有些眼熟。

黎珩仔細看了看,厚實的橢圓形枝乾,綠色表皮,上麵布滿尖刺。

不就是陸銘初辦公室擺的那盆仙人掌麼?

陸銘初那頭遷怒的就是這盆,還揚言要把人家刺全拔了。

莫名感覺到撲麵而來的嘲諷。

黎珩:“……”

原本要按下“新增好友”的手指途中變了軌跡,轉移到左上角的箭頭處,直接退了出去。

作者有話說:

二合一章啦,這周沒有了哦老婆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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