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對頭今天又在撩我 061
壓迫性的吻落了下來
房間裡靜謐無聲,像沉入了一個真空的世界。
床頭一盞暖黃的燈亮著,黎珩側身坐在床邊,整個人一動不動。
他眉宇隱匿在光影裡,看不清神情,隻是隱約能感覺到眼底微微泛紅,像是壓抑著情緒。
就這麼過了許久,久到陸銘初懷疑黎珩是不是變成了一座雕像,然而耳邊還能聽到對方的呼吸,越來越清晰。
陸銘初耐心告罄。
他撐坐起來,正想說一句“不說話就當你預設了”,一股力道重新把他按回了床頭。
陸銘初還沒來得及反應,後背就完全陷進了靠墊裡。
黎珩壓著他的力氣很重,手指用力壓著脖頸和鎖骨連線的位置,湊近的鼻息掃在了他的嘴唇上,帶著灼熱的呼吸。
“再說一遍。”黎珩啞著嗓子,語速很慢。
陸銘初的呼吸也開始不穩,黎珩的語調和眼神都很溫柔,可是動作太有侵略性。
他不習慣這種被壓製的感覺,沒忍住小幅度掙紮了一下。
但黎珩沒給他任何動彈的餘地。
“再說一遍。”黎珩再次重複。
陸銘初喉結滾了滾,“我說,我們彆再糾纏不清了。”
黎珩死死盯著他的嘴唇,眉心輕輕皺了一下,似乎對他的反應不大滿意。
他繼續輕聲誘哄,甚至用鼻尖輕輕蹭了蹭陸銘初的臉頰。
“還有呢?下一句。”
陸銘初本就吃軟不吃硬。
這種輕聲誘哄讓陸銘初丟盔卸甲,完全忘了脖子上禁錮的那隻手,毫無招架之力。
他像被灌了**湯,迷迷糊糊地啟唇,在黎珩淡色瞳孔的注視下慢慢開口。
“我們試……唔……”
這一次黎珩沒讓他把話說完,壓迫性的吻直接落了下來。
黎珩封住了他的嘴唇,柔軟的唇舌帶著熟悉的氣息長驅直入,瞬間填滿陸銘初的所有感官。
酥麻感太過強烈,陸銘初從沒經曆過,不由得輕哼了一聲,眼角沁出濕潤。
也不知是不是他的反應刺激到了黎珩,換來更凶狠地入侵。
嘴唇、牙齒、口腔,所有柔軟和堅硬的部位都被一一照顧。
直到剛才被燙傷唇舌一陣發麻,破皮的嘴角被狠狠碾過,一陣陣缺氧從脊背爬上後腦。
陸銘初經受不住了,下意識掙紮,後腰從靠墊上挺起來,試圖脫離掌控。
然而摁在他脖子上的那隻手再次用力,把他嚴絲合縫地固定住。
他隻能任憑自己渾身發軟。
再一次陷進柔軟裡,陷進黎珩帶給他的窒息裡。
……
不知過了多久,陸銘初開始意識不清,黎珩總算大發善心退開了一點。
陸銘初見縫插針地呼吸空氣,胸口劇烈起伏。
黎珩改用輕輕吮吸的方式照顧著他的下唇,剛才的吻留下了一片紅腫濡濕,被他輕輕舔吻。
“繼續,還沒說完。”黎珩語調更加纏綿,每一個尾音都像能沁出薄荷糖的甜味。
陸銘初眼睫泛著水光,急促喘息,心想是不是沒完沒了了。
但陸銘初的字典裡沒有示弱兩個字,他甚至挑起嘴角,用言語挑釁。
“我說試試,你就這點能耐?”
話語裡帶著咬牙切齒的意味,比順從示弱更令人淪陷。
黎珩的呼吸又開始變重。
他的手指慢吞吞移到陸銘初的後腦,指尖深入發絲,一點點摩挲頭皮。
陸銘初輕輕閉上眼,準備迎接再一次的吻,但想象中的深吻沒再出現,這一次黎珩的動作變得輕柔許多。
他輕輕貼在陸銘初唇邊,輾轉在唇縫和唇珠上。
用舌尖和嘴唇輕掃破損的嘴角,不斷舔吻舐咬,像是安撫。
真是磨人又難纏,陸銘初失神地想。
看起來這麼斯文矜持,沒想到真逼急了,失控起來居然是這幅樣子。
不知過了多久,陸銘初呼吸平穩下來,可明明黎珩已經不再強勢,他卻莫名感到大腦一空,像醉酒的人失去重心般頭重腳輕。
伴隨而來的,還有頸邊那個計時器正發出灼熱的燙,和尖銳的耳鳴刺入大腦。
整個世界彷彿進入陷入了黑暗,所有聲音離他遠去。
陸銘初渾身失去力氣,手腳都軟了下去,看到黎珩的身影在麵前虛虛一晃,接著肩膀被一雙修長有力的手托住。
前後不過幾十秒,不適感如潮水般退去,各種聲音有序地傳入大腦,世界又重新運轉起來。
這時,他才聽到黎珩在叫他。
黎珩此刻坐到了他身邊,床墊塌陷下去,他發紅的眼底露出慌張的神色:“你怎麼了?”
陸銘初張了張口,想說點什麼,但就像被卡住了咽喉,嗓子沒能發出聲音。
頸邊烙印著計時器的位置燒了起來,存在感明顯。
他一下子反應過來這是怎麼回事,肯定與係統有關。
因為每當他想解釋,無形中就會有種力量阻止他發聲,玩禁言很有一套。
陸銘初眼神略微失焦,望著虛空中的某一點,連黎珩在他麵前都出現了重影。
黎珩剛才那種旖旎的神色完全沒了,聲音不穩地問他:“說話,陸銘初。”
“沒事,就是有點缺氧。”陸銘初定了定神,扯起嘴角,“誰叫你這麼不矜持。”
這句玩笑沒能讓黎珩的神情放鬆下來,陸銘初這時才能看清他的眼睛,琥珀色的瞳孔外有明顯的血絲。
他把陸銘初放回枕頭上,用手摸了摸他的額頭,想看看他是否發燒。
反複試了幾遍,才確認沒有熱度。
試完體溫後,他又伸手拿出手機,像是要打給誰。
陸銘初看到他的螢幕,上麵的備注大概是某位家庭醫生。
陸銘初立刻按住他的手:“不至於,隻是有點低血壓而已,可能是最近太累了吧。”
他很清楚自己狀況,係統的問題暫時無解,沒必要讓人家深夜白跑一趟。
何況接吻到窒息這種理由,說出去實在丟人。
“真的沒問題?”黎珩仍舊不大放心。
“百分之一萬真的。”陸銘初語氣堅定地說。
黎珩在猶豫過後放下了手機。
他的呼吸不似往常般波瀾不驚,手心發涼,還微微濕潤。
陸銘初笑了笑,握住他的手捏了捏:“你是不是緊張了?手心都是汗。”
黎珩抿唇:“這是你出的冷汗。”
“我不信。”陸銘初目光玩味,“除非讓我聽聽你的心跳慌不慌。”
黎珩沒動。
陸銘初催促:“快點。”
黎珩看了他幾秒,像是在最後確認他是否真的沒有大礙,最後閉上眼長長鬆了口氣,彷彿心有餘悸。
然後才握起陸銘初的手,貼到自己胸口,語氣無奈:“不鬨了,老實點。”
行吧,這樣也算是“聽”,陸銘初心想。
房間裡再次安靜下來。
兩人的手指交纏在一起,掌心裹著手背,不是特彆親密的姿勢,距離卻好像比接吻拉得更近。
陸銘初閉上嘴,靜下來細細感受,幾乎屏住呼吸。
很快,鎖骨下方靠近傳來心跳,在他手心裡清晰而劇烈。
一下一下,似乎要透過肋骨,告訴他剛才的真相。
那是心臟主人因他失態和焦急的全部佐證。
那是黎珩的真心。
陸銘初無端鼻酸,眼睛好像起了霧。
這種直白又晦澀的表白,也隻有黎珩做得出來。
他還要奢求什麼。
“夠了嗎?”黎珩問。
黎珩聲音低低沉沉,說話時的震動,也從胸口傳遞到陸銘初的手心。
“雖然這樣也不錯,但你如果親口說,我會更加期待。”
陸銘初說完吸了吸鼻子,手指在掌心下的柔軟處稍稍收緊,又放開。
“還有,胸肌練得很不錯。”
“……”
黎珩沒有選擇留宿。
走之前,他從旁邊扯過被子,替陸銘初蓋上,還語氣不容置喙地讓他乖乖睡覺。
陸銘初還想纏著他不讓走,抓住他的衣角。
黎珩隻是失笑,然後斂起笑容,整理了一下帶了褶皺的襯衣,又恢複了平時那副冷冰冰的模樣。
他整理著袖口,站在床邊說:“再鬨下去,你明天就彆想起來了。”
陸銘初的手僵硬在空中,被這句話打懵了。
然後才後知後覺明白過來,黎珩這是開了句黃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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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這句話的福,黎珩走後過了很久,陸銘初還是沒能睡著。
在被子裡翻了幾個身,身上還是覺得發燙,緩了好一會才把躁動的身體反應消化掉。
沒想到黎珩失控起來,竟然比他玩得還瘋。
以前絞儘腦汁套他話的時候屢屢碰壁,現在想起來還有種不真實感。
對了——
陸銘初差點把係統的事忘了,他薅了一把額前的碎發,趕緊耷拉著拖鞋下床,去了一趟洗手間。
剛才的突發狀況令他不解。
最近的一段時間,他漸漸摸透了係統規則,差不多已經可以與係統和平共處,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不良反應”。
難道說係統又有什麼變數?
陸銘初在鏡子前站定,鏡前的燈光把眼前的景象照得清清楚楚。
脖子上有幾處隱約的紅痕,是黎珩剛才手指按壓後留下的,頸後的發絲因為冷汗而打濕,濕漉漉地貼在麵板上。
陸銘初暗罵了一句,扯開衣領,露出頸部側邊的位置,靠近鏡子看了看。
沒過多久,鏡子裡的麵板上似有感應,亮起一圈淺色的光,計時器即刻出現。
就跟上次一樣,幾個閃爍之後,上麵的數字再次重新整理。
也不知是不是係統太吝嗇,時間隻增加了一個月。
不過這不是最重要的,陸銘初等了一會,眼前隻有不斷跳動減少的秒鐘。
除此以外,沒有發現其他異樣。
陸銘初若有所思地走回房間,關上臥室燈,看了一眼手機。
螢幕上的時鐘已過淩晨三點,秒針跳動的頻率與剛纔看到的計時器一模一樣,看久了愈發令人焦慮不安。
他腦子有點亂,切換到微信,找到黎珩的對話方塊。
這個點黎珩應該早就睡了吧?
假如有一天,黎珩知道了他“時日無多”,會有什麼反應?
會哭嗎?
還是把過去緘口不言的事情全盤托出?
不管怎麼樣那場麵應該挺有趣。
陸銘初沒打算收到回複,隨手敲了個“1”過去,就把手機扔到一邊。
大約過了半分鐘,枕邊的手機居然一震。
陸銘初再次摸到手機,將解鎖螢幕。
黎珩:還不睡?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陸銘初彷彿能想象他皺眉說出這句話的語氣。
但卻像有溫水漫過胸口,焦躁不安的心忽然平靜下來。
陸銘初勾起嘴角,打字過去:測試一下新男朋友
點選傳送後,螢幕上安靜了足足兩分鐘。
隨即才收到回複。
黎珩:11
黎珩:快點睡覺。
雙倍回應,還算上道。
陸銘初笑了笑,翻身找了個舒服的姿勢,沉沉墜入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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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說:
本章重修,最好清下快取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