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對頭塞來個美臥底 “好的,主人,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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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主人,遵命。”
周予安蹙眉,手指不自覺地敲著桌子。現在市場競爭激烈,搶單這事並不稀奇,但競爭公司居然可以拿到磐世的底層報價,這無異於被人提前掀開了底牌,這個問題就比較嚴重了。
“應該不是段乾,這人來磐世時間不算長,ceo
的位子還冇坐熱,同樣需要業績向董事會證明自己。他再恨自己,也不至於蠢到用這種自毀根基的方式。研發部負責人程力?也不可能,今年他部門的利潤指標也僅僅是勉強踩線過關,這種時候捅婁子對他冇好處。”
周予安煩躁地一口悶了杯子裡的咖啡,“那就隻剩下每次做覈算的小李了。”
小李一畢業就到了磐世,周予安記得很清楚,那時候財務部門兩位總監鬥得火熱,初出茅廬的小李,憑著年輕人的熱忱和對帶他入門的陳總監的信任,懵懵懂懂站了隊。結果半年後,陳總監鬥敗離職,帶走了幾個親信,卻獨獨把小李這個
“炮灰”
留下了。從那之後,小李不僅在部門被孤立、被排擠,還被經常要求留下來加班。也正因此,小李與那時候同樣經常加班的周予安關係熟絡起來。周予安大小李幾歲,看年輕人熬得兩眼通紅,會順手遞杯熱咖啡,拍拍他的肩膀說幾句
“堅持住”“是金子總會發光”
之類的話。小李做事細緻認真,周予安每每中標後,都會在內部通報郵件上特彆感謝小李的支援。周予安單方麵地認為,二人的這種革命友誼,堅不可摧,小李斷不會背叛他,更不會背叛磐世。
因為上午一直在想這個事情,周予安晚上又加班了,秦曜川乖乖地在公司陪他,直到辦公室的燈一盞盞熄滅,隻剩下週予安辦公室的那盞。秦曜川坐在周予安對麵,手肘支在桌麵上,托著下巴,目光專注地落在愛人臉上。此刻的周予安剛好發完最後一封郵件,身體微微後靠進椅背,長長舒了口氣。長時間的螢幕照射讓他臉上泛出油光,頭髮跟早上比也有些淩亂,整個人都散發著疲憊。
“我老婆真好看。”
秦曜川笑眯眯地盯著周予安,伸手拉著他的手說。
周予安轉頭看向他,輕輕捏了捏秦曜川的臉:“嘴巴可真甜。”
就在這時,辦公室的玻璃門外,一個身影僵住了。小李因為落了東西在公司,所以回公司來取,路過周予安的辦公室,不小心透過辦公室的玻璃看到了這一幕,瞬間明白了二人的關係。他怕被髮現,於是蹲下去藏在黑暗裡,看著兩個人親昵互動。正在甜蜜的兩個人渾然不知,膩歪夠了,秦曜川才站起身,動作自然地幫周予安收拾桌子,準備回家。
“啟辰的事情,你彆太擔心。”
秦曜川一邊拉上公文包的拉鍊,一邊低聲安慰,“有可能就是客戶泄的秘。”
“客戶看不到底層報價,不會是客戶。”
周予安揉了揉眉心,有些煩躁地說,“隻有內部幾個環節經手的人才知道具體的成本結構和利潤點。必須把這個人揪出來,不然單子都有可能被撬走。”
“好,我都會幫你。”
秦曜川拉上公文包拉鍊,攬過周予安的腰說,“走吧,我的周總。我點了你愛吃的外賣,這會兒應該送到家了。先回去補充點能量,吃飽了纔有力氣破案。”
周予安點點頭,任由秦曜川攬著,關掉了辦公室的頂燈。瞬間,最後的光源消失,整個辦公區徹底陷入一片黑暗。
小李蜷縮在陰影裡,聽著兩人的腳步聲漸行漸遠,直到電梯門開合的聲音傳來。他依然冇有動。黑暗中,隻有他自己沉重的呼吸聲和擂鼓般的心跳。那最後一點光線熄滅時,彷彿他心裡的什麼東西,也跟著沉了下去。
晚上洗完澡,周予安和秦曜川躺在床上,秦曜川很喜歡周予安身上的氣味,每次睡前都要把口鼻埋在周予安的脖頸處吸很久才肯離開。今天卻聞了兩下,就微微蹙眉,擡起了頭。
“怎麼了?”
周予安有點驚訝地問,平時這小狗不吸夠是不會撒嘴的。
“聞到一股憂心忡忡的氣味。”
秦曜川有些不滿和心疼,半起身看著身下的人,手指拂過周予安的臉頰,“和我仔細說說,我看看要怎麼幫你。”
周予安歎了口氣:“目前能接觸到底層報價的幾個人,你舅舅、程力和小李。你舅舅和程力需要業績,小李更不會出賣我。”
“小李為什麼不會出賣你?或許他拿了啟辰的錢,是商業間諜也說不定。”
“我瞭解小李,他是一個有原則、重情義的人,前幾年我們在公司都不容易,互相幫襯了不少,還是有些情誼在的。”
秦曜川沉默了幾秒,忽然低頭,在周予安的鎖骨上咬了一口。
“嘶
——
你屬狗的啊!”
周予安吃痛地哼了一聲,擡手捶了他一下。
“他對你可未必是普通的‘同事情分’,”
秦曜川的聲音悶悶的,帶著明顯的酸意和警惕,“你這個有家室的人,給我小心點。”
周予安想起上次團建時小李看自己那欲言又止的眼神和異常的舉動,心裡也劃過一絲異樣,但嘴上還是說:“上次團建可能就是個誤會。他又冇親口說過什麼。”
眼看著小狗臉上浮現出委屈的神情,周予安無奈地放軟了語氣,“好好好,我一定把握好跟他的交往尺度,行了吧。”
隨後擡頭親了親秦曜川的嘴角,“明天你幫我側麵探探你舅舅和程力那邊的口風?我再想想辦法,看能不能從其他渠道找到是誰泄露了報價。”
被老婆親到的秦曜川這才滿意地
“嗯”
了一聲,然後緊了緊懷裡的人,得逞地笑道:“好的,主人,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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