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對頭塞來個美臥底 反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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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擊
休息兩天後,周予安重返公司。在秦曜川的事先提醒下,同事們對先前的事都閉口不談,周予安表麵也恢複了往常的狀態。但隻有秦曜川注意到,他的黑眼圈越來越重。
秦曜川多次建議他尋求專業幫助,都被周予安以“我冇事”為由拒絕。無奈之下,秦曜川通過朋友聯絡了一位心理醫生顧盼。
“聽起來像ptsd的症狀。他最近有失眠或做噩夢嗎?”顧醫生問。
“額……”秦曜川語塞,他每次都比周予安先睡著,竟從未察覺。
“你先仔細觀察三天,記錄下具體症狀,我們再來製定方案。當然,最好能讓他本人直接來見我。”
當晚,秦曜川悄悄灌下一大杯咖啡,然後像往常一樣上床抱住周予安。待他呼吸平穩,周予安輕輕挪開他的手臂,下床走進了客廳。
秦曜川等待片刻,悄聲走到門邊。隻見周予安獨自坐在沙發上,電腦螢幕上正顯示著張峰和那間包廂的照片。他戴著耳機,身體微微顫抖。幾分鐘後,他猛地摘下耳機,深吸幾口氣,彷彿需要極大的勇氣才能再次戴上。如此反覆數次,他的呼吸變得越來越急促。
秦曜川的心揪緊了,他衝過去,“啪”地一聲合上電腦,奪過耳機塞進自己耳中——裡麵傳來的,正是那天電話裡他自己驚恐的怒吼和張峰猥瑣的聲音。
秦曜川心疼不已,他緊緊抱住周予安,一句話也說不出,隻是用手一遍遍、極輕地撫過他的背,像安撫一隻應激的小貓。周予安在他熟悉的懷抱裡逐漸平靜,最終,小聲地哭起來。哭了很久,周予安才用手背抹掉眼淚,努力擠出一個笑容:“我好了,我們去睡覺吧。”
“你這樣多久了?”
“兩週吧……彆擔心,我已經比一開始好多了。”
“對不起,是我冇照顧好你……”
“不用道歉,有些坎,終究要我自己熬過去。”周予安整理了一下秦曜川的頭髮,笑容疲憊,“再給我一點時間,很快會好的。”
“我是你丈夫,你可以依靠我,為什麼每次都要推開我?你到底愛不愛我?”秦曜川壓抑不住,聲音提高了八度。
周予安不解地看著他:“我當然愛你。正因為我愛你,我纔不想讓你陪我一起承受這些……”
“可我想陪著你!我想和你一起扛!”
“乖,”周予安歎了口氣,“我真的太累了,先去睡吧。”
這一次,秦曜川冇有乖乖聽話。他開啟了“24小時強製跟隨”模式,無論周予安去哪,他都像塊狗皮膏藥一樣緊緊跟著,甚至連洗澡上廁所都要守在門口。周予安的注意力果然從創傷記憶被迫轉移到瞭如何“擺脫”秦曜川上。
終於,周予安忍無可忍:“秦總,到底要怎樣你纔不跟著我?”
“你跟我去看心理醫生。”
“好”周予安抓起外套,“就現在,我受夠了!”
在心理醫生顧盼的專業介入下,周予安的情況逐漸好轉。張峰等三人也已被檢察院正式提審。
這天,周予安決定去見他們,完成脫敏的最後一步。
他先見了張峰。對於他的到來,張峰很是意外。周予安緊緊盯著他,內心不斷告訴自己:眼前這個傷害他的人已被法律製服,再也無法傷害他。
“把手舉起來。”周予安命令道。
張峰順從地舉起雙手。看到那曾給自己帶來噩夢的指甲,周予安臉上早已癒合的傷口似乎又在隱隱作痛,胃裡一陣翻攪。但他發現,之前的恐懼已經消散,隻剩下純粹的厭惡。他冇再多說一個字,起身離開。
門外,秦曜川和顧醫生緊張地等著他。他笑了笑:“冇事了,我想……我好多了。”
第二天,他約見了段乾。
去之前,他特意換上一件白色連帽衛衣,戴上了一副銀色細邊眼鏡——完全複刻了羅景明年輕時的打扮。
果然,段乾在見到他的瞬間,瞳孔驟縮,震驚得說不出話。
“段乾,”周予安玩味地看著他的反應,語氣輕快,“是不是像得嚇人?我剛打扮完的時候,自己也嚇了一跳。”
“你……”
“哈哈哈哈哈……”周予安笑得幾乎流出眼淚,“我千算萬算,都冇算到你害我,竟是因為這個。看來羅景明真是你的剋星,連一個長得像他的人,都能把你送進監獄!”
“我冇有輸!”段乾激動地低吼,“你以為你贏了?你的結局還未定!你的下場未必比我好!”
“下場?”周予安挑眉,“你以為我會變得和你一樣?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害人,最終自食其果,淪為階下囚?”
“我一開始也不是這種人!但你若被摯愛拋棄、踐踏,也會忘記理智!你的人生會被仇恨吞噬!到時候,由不得你選!”
“我不是你,他也不是羅景明。”
“周予安,冇想到你還這麼天真。”段乾陰冷地笑了,“你猜,秦曜川是會選擇繼續做你的小助理,還是回去做他的秦家大少爺?我雖出不去,但也不會讓你好過。他若不肯做王奎山的女婿,我就讓王家撤資,毀了他父親的公司!換做是你,你怎麼選?”
“段乾,你真可憐。”周予安站起身,“你這輩子,眼裡隻有利益交換和威逼脅迫,從未相信過真心。你冇遇到過,不代表這世上冇有。”
他頓了頓,俯身將那張眼鏡輕輕放在檯麵上,拋出了最後一擊:
“對了,忘了告訴你。秦曜川不止是我的戀人,還是我的合法丈夫。”
“說起來,還得謝謝舅舅您——畢竟,當初是您親手把他塞到我身邊的。”
說完,他不再看段乾煞白的臉色,轉身離去,留下身後一片死寂和徹底潰敗的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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