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遁後師弟他過分粘人 第153章 月下雲霧海（二十七）夢中夢
月之收回望著天際的目光，他側著身子朝海看去，眼眸中融入了點點星辰。
月之淺笑道：
「海什麼都不用做，就坐在這裡陪我待會兒就好了。」
海見月之不再刻意地疏遠自己，他在心裡想著月之的意思是相信我是真的了嗎，他問道：
「隻需要我坐在這裡就好了嗎？」
月之點頭，他伸手指著群星璀璨的天空，輕聲說著像是在說一句尋常的話一樣。
「嗯，海陪我看星星吧。」
海順著月之視線抬頭仰望著，他不知道眼前尋常可見的星空有什麼值得月之一直沉浸在此。
海見月之一言不發地坐在一旁，緩緩說道：
「月之，我們還是先離開此地吧。」
月之回過了頭，他露出些許無奈的淺笑，搖了搖頭道：
「我已經試過了，不管怎麼樣都無法離開此地，我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
海伸手撫上月之的衣袖，隨後一股暖流烘乾了月之身上還在滴水的衣物，他開口詢問著：
「月之，你內心可是有什麼執念嗎？」
「執念嗎……」月之低頭沉思著。
海道：「我一直都喚不醒你的神識，想來你應是被自己內心的執念禁錮此地了。」
他如今身邊已經有了知心的朋友，在成長的路上也靠著自己的能力走到瞭如今的位置，可他為什麼還是覺得內心有些空虛。
可眼前的一切對他自己來說，已是十分美好。
可月之的內心一直期待著有朝一日，海能看到自己，好像隻有這樣，自己才能真正的如願。
海看出月之在思索間雙手下意識地攥在一起，想來月之心中好像藏著事，海問道：
「月之可是想到了什麼嗎，你的執念是什麼，可以說出來嗎？我們一起解決。」
月之抬起不安的眼眸望著海，問道：
「海，我有個問題想問你。」
「你為什麼可以看見明時，卻看不見其他人。」
海見月之又一次問起了此事，他耐心地回道：
「我可以看見明時的神魂，他在我的眼中一直都是清晰的。」
月之聽著與先前如出一轍的答案，他明明已經知道了，卻還是忍不住地想問。
月之借著夢境問出一個大膽的想法，「海，你說人可以修煉成仙，成神嗎？」
海生來便是神，他不知道該怎麼給月之解釋這件事，海埋頭思考後，認真地說道：
「萬靈都各自有自己供奉的神明，神源於生靈內心的祈願，有生靈在，就會有神，隻要有供奉，野神也是神。」
「若是月之以後能得到雲霧山海眾生靈的愛戴，可以護佑著一方，到那時是人或者是神又有什麼區彆呢。」
月之半知半解地看向海，問道：
「海，我有些沒聽明白？」
海擺弄著魚尾慢慢地挪到月之的身旁。
月之順手扶著海的手臂，直到兩人之間再無法容納一人的位置。
海：「月之覺得神和人有什麼區彆嗎？」
月之懵懂地說出自己的看法，「人隻是血肉之軀，身體總是會有極限，每個人都要經曆不可違抗的生老病死。而神……」
「神……」月之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形容神明，好像自己心中的每句話都不太合適。
海見月之的話忽然停了下來，海鼓勵式的拍了拍月之的手臂，示意他接著說下去。
月之低聲道：
「神是無所不能，就像是那隻能看，不能摘的星星，就像海說的一樣，神若都在天上，那應該也有許多像海一樣的神吧。」
海握著月之手腕，溫柔地開解道：
「隻有生靈存在於世間，神才會存在，所以神源於生靈，生靈又需要神明的庇護，兩者相互依存缺一不可。」
「如今月之還會覺得神是望塵莫及的嗎？隻要月之想，你便可以走入雲霧山眾生靈的心中，成為他們可以依賴的存在。」
「所以隻要是可以護佑一方，神與人有什麼區彆呢……」
月之在聽完海的一番話後，心中隱隱升起了一絲想法，若是我能坐上那位置，便能光明正大地在與海坐在一處。
月之的瞳孔漸漸清明，心底一瞬間得到了前所未有的輕鬆。
月之笑了一聲道：「海，謝謝你。」
海見月之眉宇間的鬱鬱之氣有所消融，想來月之是聽進去了自己方纔那番話。
海見四周還是毫無變化，他埋頭思考著，不應該啊，我不是已經為月之解惑了嗎，為何這夢境還是沒有一點變化……
月之直視著自己的內心，他扶正海的身子，用探尋的目光湊近海的身前，說道：
「海，其實我隻是希望你的眼中能有我的存在，這就夠了。」
月之從海清透的瞳孔中看出了自己完整的身影，他如願以償地扯著嘴角笑著，直到再也按捺不住內心的欣喜將海擁入懷中。
海感受到後背處月之逐漸收緊的擁抱，他竟有些不知所措地愣在了原地。
海：「月之，你能先鬆一下手嗎，我覺得有些悶。」
月之方纔一時激動，竟差點失了分寸，他慌亂地將手鬆開，兩人之間這纔有了些距離。
海深吸了一口氣，就在他還未反應過來時，月之已經站起了身子，將自己從岸邊撈了起來。
隨著魚尾脫離水麵，清透的水滴從海的魚尾上朝水麵上滴落，勾起了點點漣漪。
月之將海還處於人魚淵族的形態緊緊抱在懷中，朝他的房間內走去。
「海，這片夢境快碎了，我帶你先到屋裡躲躲。」
海低頭看到自己還未來得及收回的魚尾形態在水外暴露，他慌忙地變回了人形，一雙潔白修長的雙腿在月白長衫的遮掩下若隱若現。
月之在感受到手心中傳來一陣溫熱的觸感時，他緩緩低下了頭，在看到海露在外麵的小腿時，瞬間愣在了原地。
月之手足無措地抱著海站在原地，他本想向前走，可腳步竟不知為何僵在了原地，月之深吸一口氣後，目視前方。
直到將海平穩地放在床榻上時，月之心亂如麻地側過身去，他扭過了頭朝一旁摸索著，直到用被褥將海的下半身完全蓋好後，這纔回過了頭。
月之看到海一臉茫然的樣子，他心中莫名多想了起來。
「海，你……」他想說些什麼，卻又怕海會怪自己多事。
海見月之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開口問道：
「怎麼了？」
月之小心翼翼地問道：「海，你的腿是怎麼回事，怎麼突然間就變成……這樣了。」
海見他對自己化形的雙腿感興趣，大大方方地將小腿露在外麵說道：
「我如今在你的夢境中，無法施展神力，隻能勉強先化出雙腿了。」
月之不好意思地盯著海的小腿看，他隻能抬起了頭看向海。
方纔月之太過緊張，以至於他將注意力都放在了海的身下，卻全然沒有注意到海此時的麵容。
他見海的耳邊還帶有泛著光澤的碧藍魚鱗，看起來應該是沒有完全化形。
月之小心翼翼地伸出手來，用指腹輕輕觸碰了一下海耳邊的魚鱗，按不住地喜悅道：
「海，你的魚鱗好漂亮啊！」月之見海沒有拒絕自己的觸碰，他單手撐著床邊，愛不釋手地探著身子湊近海的耳旁輕緩地觸控著。
海見月之這般喜歡自己的魚鱗，他笑著說道：
「月之很喜歡我的魚鱗嗎，等下次見麵，我送給月之一片。」
月之沒想到海要送自己這麼珍貴的魚鱗，他怯怯地說道：
「海真的要送我你的魚鱗嗎，這樣會不會有些不太好。」
海不以為然地滿口應道：
「隻要是月之喜歡的，我都可以送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