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遁後師弟他過分粘人 第37章 共赴黃泉路
李祥瑞一把抹掉眼角因不爭氣流下的眼淚,看著眼前情根深種的兩人。
坦然地說道:「本小姐也不是不講理之人,我們的婚事就到此為止吧……」,
「……我真心地祝願你們。」
李祥瑞說完後背過身去,低下頭揉了揉發酸的眼眶,立即朝著外麵跑去。
玄之喻:「我先出去一下!」
玄之喻見奪門而出之人,連忙追了上去,生怕她會出現什麼意外。
玄之喻緩緩靠近,柔聲安慰道:「你還好嗎?」。
李祥瑞在小路上慢走著,努力平複心情,聽到身後傳來溫柔的聲音,嘴角扯出一絲笑容說道:
「我沒事,現在認清他的本來樣貌,總比成婚後發現好吧。」
隨後她抹掉臉上的淚痕,仰頭看著天空,釋懷道:
「玄之仙師,謝謝你!」。
玄之喻見李祥瑞哭成淚人一樣跑出去,還以為這件事情自己做不對,她會怪自己,直到看到她釋懷的一幕,心中這才鬆了一口氣。
隨後他從自己眉間取出一絲純粹的靈氣,注入李祥瑞腰間的荷包中,一道無形的封印包裹住她全身。
玄之喻喚出自己的佩劍,將其放大了數十倍,用靈力包裹住李祥瑞的身體,將她穩穩當當地放在劍上。
玄之喻溫柔地說道:「相遇即是緣分,李小姐,可要體驗一番禦劍飛行?」。
李祥瑞興奮地看著圍繞在身邊的光點,溫和的氣流包裹住自己的全身,言語中控製不住地激動,瞬間將方纔的傷心事拋之腦後。
「可以嗎?」。
玄之喻一躍而上,看到身後站著穩穩當當之人,特意在劍上施了一個防風的小結界,笑著說道:
「當然了,在下送李小姐回家吧。」
李祥瑞大著膽子看著身下逐漸縮小的房屋,在慢慢放大,露出驚奇的表情。
李祥瑞落地之後,看著飛劍旁那仙風道骨之人,嫣然一笑道:
「玄之仙師,我們以後還能再見麵嗎?」。
「有緣自會相見的。」玄之喻將她送到李府的門口後,便轉身告辭,朝著原來的方向走去。
在他進門的時候,發現場麵十分寂靜,便開口詢問道:
「趙宇,初兒是怎麼死的?」。
趙宇見狀低下頭,緩緩道出事情的真相:
那天,我在路邊閒逛之時,遇見了初兒。
天寒地凍,我觀那女孩身著單薄,就在她買東西付錢之時,我無意間看到了她袖口處隱藏的傷痕。
她很是謹慎,發現我在觀察她之後,特意走進了一處巷中。
在四周沒人的地方,竟朝我直直地跪了下來,原來她與阿晚相熟,也知道我需要一個女子成婚……
她在天寒地凍的雪地中,拉起自己的袖子,你們簡直都想象不到,一個如花似玉的姑娘遭受過多少非人的虐待。
經她介紹過後,我才知道她叫初兒,經常被那裡的管事欺辱,身上更是新傷加舊傷。
初兒主動向我投誠,希望我能帶她離開那個地方。
我與阿晚商議著,單獨給她置辦了府邸,想著儘力給她一些補償,在外界看來,我是一個溫柔體貼的好男人。
本來事情都在我們三人的預想中進行,可誰知卻突然遭遇飛來橫禍。
初兒無意間被房梁上掉落下的刀砍中了脖頸,當場身亡。
等我趕到的時候,人早就沒有呼吸,眼看著就要成婚了,我不想一直期盼的希望白費,便將她頭和脖子用針線封了起來。
本來以為此事萬無一失,隻要等到初兒入府之後,再找個由頭風光厚葬。
可誰知居然在半路上出了差子,我當日太過緊張,沒有處理妥善,以至於頭和脖頸在半路上分離。
趙宇深吐一口氣,看著身前沉思的幾人。
急忙說道:「那天真的隻是一場意外,初兒真的不是我殺的!」。
玄之喻聽到他的一番話,確實也沒撒謊的必要,看來此事是真的結束了。
玄之喻看著他們兩人緊握的雙手,詢問道:「那你們接下來打算怎麼做?」。
趙宇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朝他們感謝道:
「還要多謝各位仙師,讓我看清楚了自己的內心。我想明天婚宴照常進行,可否勞煩各位仙師幫我們做個見證!」。
林霜率先說道:
「在我們那裡,男子之間也可以成婚,結為道侶,你們感情這麼好,不要有什麼負擔,明日我們定會到場的!」。
次日黃昏,他們看著冷清的現場,在他們的祝福下,兩個新人滿含熱淚地拜了堂,夜幕降臨……
……
在他們回到客棧時,玄之喻直接躺倒在床上,熟睡了過去。
蕭絮端著一碗醒酒湯站在門外,叩門問道:「師兄,我熬了一些醒酒湯,你要喝一點嗎?」。
「師兄……」。
「師兄,我進來了?」蕭絮見師兄沒有回應,便推開門走了進去。
玄之喻此時正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蕭絮看到師兄連鞋襪都未曾脫,直接壓在被子上熟睡了起來。
他走過去將床榻之上的人輕輕扶起。
蕭絮將他的肩膀墊在那人的頭下,伸手取了一旁的醒酒湯,放在他的嘴邊,親手餵了下去。
玄之喻在睡夢中感受到嘴中有股酸甜味,嚥下去時,眉頭緊皺。
蕭絮見師兄喝下去以後,便扶著他輕躺在床上,一手解開玄之喻外衫,整齊地放置在床邊。
在他臨走前,深深地望了一眼床上的人。
隨著門口傳來一聲關門聲,床榻上的人瞬間坐直了身子……
玄之喻在嚥下醒酒湯的時候,便已經醒了過來,他感受著身旁人的體溫,便猜到了來人,避免尷尬,隻能裝睡起來。
直到他聽到蕭絮離開以後,纔敢從床上坐了起來。
玄之喻感受著胸口的心跳聲,方纔師弟在解開自己的腰封時,心跳一滯。
在那一瞬間感受到腰間傳來一陣的酥麻……
近日發生了太多事,自己該不會是被影響了思緒,才會胡思亂想。
師弟隻是錯把恩情當做了喜歡……
他自入門以來,便一直想著清修,從未考慮過情愛之事,還是男子……
如今他向死而生,隻想報仇……
「既然此事已告一段落,那我也該離開此處了……」
玄之喻拿起一旁的衣物,朝著門口走去。
「還是趁著四下無人,先偷偷溜走吧!」。
他借著窗外的月光,獨自一人走在街道上,感受著從四周吹過來的冷風。
玄之喻禦劍朝著西邊飛去,他看著下方陰森森的樹林。
林中突然閃過一道紅色的身影。
「這是?」
玄之喻感應到下方傳來的鬼氣,心中百思不得其解。
在他疑惑間,那抹身影朝著他來的方向飛去。
「奇怪,鬼新娘不是被封印了嗎,怎會突然出現在此處?」玄之喻見狀立即跟了上去。
他藏在暗處,借著空中明亮的月光,看到鬼新娘停在了初兒的墳前。
隻見那鬼新娘取下頭頂的紅蓋頭,竟對著她自己的墓碑梳起了頭發。
一梳梳到頭,舉案又齊眉
二梳梳到頭,永結同心鎖
三梳梳到頭,無病又無憂
……
一道清脆悅耳的聲音遊蕩在山間,玄之喻見她恢複了神誌,便收起了心底的異樣,從樹後走了出來。
「初兒?」。
初兒在聽到身後的聲音,緩緩地轉過來身子,隻見她滿臉皆是淚痕,臉上帶著被淚水打濕的妝容,糊了半邊臉。
玄之喻見她滿臉悲憤地看著自己,特意保持了一些距離,心想著:鬼新娘不是被封印了嗎,為何又回到凡間,難道真如林霜所說,鬼域的封印出了問題……
隨後玄之喻用劍指著那人,言語冰冷道:
「你是如何從鬼域逃出來的!」。
初兒不顧身前人的質問,自顧自地低下頭,喃喃自語道:
「來不及了……來不及了……」
「什麼來不及了?」玄之喻見她喪失了理智,瞬間消失在了原地。
他快步走上前,看著地上那擺放整齊的貢品。
「看來有人來過此處了!」。
玄之喻拾起地上那枝新鮮的梅花,一陣不安湧上心頭。
「遭了……該不會是……李小姐!」。
他手心一鬆,手中的梅花枝掉落在地上,玄之喻急忙朝著李府趕了過去。
等他趕到的時候,府內一片寧靜,看著不曾出現鬼氣的府邸,玄之喻這才鬆了一口氣。
「還好,看來是我想多了……」。
李祥瑞突然開啟窗戶,看著對麵屋頂上方的人,喜悅地打招呼道:「玄之仙師!」。
玄之喻見她看到了自己,便從牆上躍下,走到窗邊,「這麼晚,你怎麼還不睡?」。
李祥瑞看著朝自己走來的仙人,笑著說道:
「我今日去看望了一下初兒,想著她也曾與趙宇相熟,便將他與那男子的事情告訴了她,或許是想的太多,倒是睡不著了。」
「玄之仙師,你來此是有什麼事嗎?」。
玄之喻聽到她白日裡去過初兒的墓地,看她膽子還挺大的,彆人對此都是避之不及。
玄之喻道:「沒什麼,你送的那枝梅花很好看。」
李祥瑞疑惑道:「我沒有送梅花啊?」。
墳前的一枝梅花那是誰送的?不是李小姐……那會是誰……
玄之喻在心中想著:初兒真的是想逃離水綰閣才會投奔趙宇的嗎,她已經忍受了這麼多年,為何不想著逃離,而是選擇跳入另一個火坑……
玄之喻的心中產生了一個驚為天人的想法……或許是趙宇撒了謊。
隨後玄之喻的眼神便暗了下來,渾身散發出冰冷的氣息。
李祥瑞見他突然變換了神色,看著有些嚇人,小心翼翼地問道:「玄之仙師,你怎麼了?」。
玄之喻道:「李小姐,一會兒不管聽到什麼聲音,切記都不要出來!」。
「好!」,李祥瑞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她知道玄之仙師說的話定是不會錯的。
說完他將窗戶關上,急忙朝著趙府趕去。
「但願還來得及……」
……
玄之喻看著府門口處掛滿了紅色的綢布,他開啟大門走了進去。
「奇怪,今日趙府怎麼一個侍衛都沒有?」。
玄之喻看著偌大的庭院未曾見到一個下人。
他看著隨處可見的紅燈籠,朝著裡麵走去。
玄之喻看到府內唯一亮燈的房間,輕手輕腳地走到窗邊,從縫隙處往裡麵望去。
……
此時的婚房內:
阿晚與趙宇一同端起紅線相連的瓢,共飲合巹酒,他們眼神交融,**都快要溢位。
阿晚看著兩人一飲而儘的酒,眼角流出一滴滾燙的淚水,
嘴角帶著一絲苦笑,眼中充滿了不捨的淚水。
阿晚依依不捨道:「生死與共……」。
「生死與共,」趙宇滿麵春風道:「阿晚,今夜過後,我們便是一體了,你若不喜歡這裡,我們就去……」。
阿晚滿臉柔情道:「我很喜歡這裡……」。
趙宇見他一顰一笑的樣子,十分歡喜,「阿晚喜歡便好,今後我會一直陪在你的身邊。」。
阿晚滿心歡喜地看著眼前自己喜歡了這麼多年的人,他緩緩伸手撫上那人的臉頰。
一點一點地靠近那人親了上去,他感受到那溫熱柔軟的嘴唇,眼眶內滿是止不住的淚水,終是滴落了下來。
趙宇感受到脖頸處傳來的濕潤,將他扶正了起來。
擔心道:「阿晚,你怎麼了,可是身體不舒服?」。
「咳……!」
趙宇眉頭緊皺,他突然感覺到心口一陣刺痛,忍不住地蜷縮在地上,鮮血直直地從嘴中湧了出來。
阿晚見狀伸手擦了擦眼角的淚珠,他不顧自己嘴角溢位的血,半蹲在地上和趙宇相擁在一起。
「趙宇,初兒到底是怎麼死的……」,阿晚心中早已有了答案,但他還是想親耳聽到。
阿晚感受到懷中的人有一瞬間的愣神,隨後自嘲地笑了笑。
趙宇不解道:「阿晚,你怎麼突然這麼問?」
阿晚渾身無力地趴在他的身上,自嘲地笑了笑道:
「不過,這一切都不重要了,我在酒中下了毒……」。
趙宇聽到後,連忙推開懷中的人,扶著桌子站了起來,他手腳慌亂地看著先前被喝乾淨的酒。
隨後趙宇慌亂無措道:「阿晚,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趴在地上的人猛地咳出一口鮮血,阿晚緩緩閉上了雙眼。
「是我欠初兒一條命,她若不是為了我與你做交易,她也不會因此丟了性命……」。
趙宇急忙跪坐在地上,緊緊地抱著懷中的愛人,
懺悔道:「不,阿晚,都怪我!」。
「是我一時鬼迷心跳,失手誤殺了她!」。
砰的一聲,房門被人給踢開,
一人突然闖了進來。
初兒身著嫁衣,在闖進來後,一眼便看到了倒在地上口吐鮮血的人,隻一瞬,初兒終是恢複了神誌。
「晚哥!」
初兒身影單薄地拖著笨重的嫁衣,立即將趙宇推開,手足無措地看著地上的人。
「鬼……鬼啊!」
趙宇看清來人相貌,瞬間被嚇倒在地,手腳並用地在地上亂爬,拚命地想往外麵逃離。
初兒看到阿晚口中不停地往外溢位鮮血,慌亂地伸手擦拭著,悲痛欲絕道:
「晚哥,你怎會如此……」
阿晚看著早已死去初兒,突然出現在眼前,心中升起一陣驚慌,但很快便壓了下去,眼中充滿了思唸的淚水。
「初兒,你受苦了……」
阿晚看到初兒脖頸處被縫合的暗紅色的印記,滿臉心疼,在他想伸出手觸碰的一瞬間。
初兒扭頭躲過,她害怕自己身上的鬼氣沾染到他的身上,
初兒止不住地顫著身子,「晚哥,我身上臟……」。
阿晚緩緩露出笑顏來:「無事……」
「初兒一直都是最好看的女子……」
阿晚用儘最後一絲力氣,輕輕地抱了一下初兒,臨死前吐出最後一口溫熱的氣息,
「初兒,此生是我害的你……對不……起……」。
「你還願叫我一聲……兄長……」
隨後阿晚的雙手無力地搭在初兒的後背處,漸漸停止了呼吸,死在了她的懷中……。
不……晚哥……不要……!
「兄……兄長!你睜開眼看看初兒好不好……」
初兒感受到懷中人的氣息漸漸散去,她悲痛欲絕地輕晃著他的身軀。
泣不成聲道:「是初兒錯了……是初兒不該……喜歡你,不該私藏你的畫像……」
「一切都是初兒的錯……你醒來好不好……初兒可以不報仇……」
初兒不停地哽咽道:
「隻要你能醒來……初兒可以一直待在鬼界,不再打擾你們的生活……」
初兒感受到懷中人身上的溫熱漸漸散去,將頭埋在阿晚柔軟的脖頸處,她貪戀著那最後一絲氣息。
崩潰的大喊道:
「晚哥……!」。
她顫抖著手指輕輕撫上阿晚的發間,冰冷的氣息直撲阿晚的脖頸,目光逐漸呆滯道:
「我不要你死……兄長再陪初兒說說話好不好……」
「你睜眼看初兒一眼好嗎,就像以前一樣……」
……
庭院中:
玄之喻攔住了意欲逃跑的趙宇,看他臉色發黑,想來毒已經深入骨髓,無救了。
趙宇在逃跑時慌不擇路地摔倒在院中,他低頭看著出現在眼前的腳,急忙抱住了那一身白衣人的小腿。
祈求道:「仙師,仙師,求仙師救我性命啊!」。
玄之喻將腳抽回,冷眼旁觀道:
「毒已經深入骨髓,無藥可救!」。
趙宇感受到胸膛瞬間劇痛無比,在極度恐慌時,神經錯亂地抱著一旁的樹瘋言瘋語著。
玄之喻見他已然魔怔,隻得搖了搖頭,忍不住地歎息道:「真是可惜……」。
說罷,他方纔聽到裡麵傳出的一陣淒厲的喊叫聲,便想進入房間內。
在他剛觸碰到門框的時候,裡麵突然爆發出一陣強勁的鬼氣。
玄之喻見狀連忙向後撤去,在他被強勁的鬼氣衝倒後,背後突然有一手扶著他的腰間,這才沒有倒地。
玄之喻看著眼前實力接近半神的鬼新娘,心中一陣擔憂,
「師兄,你有沒有受傷?」蕭絮看著被鬼氣逼得連連後退的人,滿臉擔心。
「你們怎麼過來了?」玄之喻看著他們三人趕來了此地,
林霜打著哈欠,慢步走了過來,說道:
「大老遠就聽到這邊的喊叫聲了,這周圍的人怕不是都被吵醒了。」
暮成雪躲在林霜身後,小心翼翼朝他們那邊勾頭問道:
「師叔,這裡發生何事了?」。
玄之喻長歎一聲,指著敞開的大門,無奈道:
「鬼新娘突然間就發瘋了,如今已有半神的修為。」
「鬼新娘!」林霜聽到後瞬間便精神了,滿臉驚恐道:
「她不是已經被封印了嗎?」。
玄之喻道:「說來話長……」。
在他們正討論的時候,一隻慘白骨節分明的手猛地抓在一旁的門框上,
吱……吱吱……!
隨著那尖銳的手指劃過門框,一道刺耳的聲音從中傳出,紅色的門框被抓出一道道痕跡。
鬼新娘渾身散發出濃鬱的鬼氣,從屋中走了出來。
他們在看到鬼新娘出來以後,連忙喚出佩劍,紛紛謹慎地盯著前方。
不料,鬼新娘一眼便盯上正抱著樹啃食的瘋魔之人。
隻一瞬,她伸手抓著趙宇的頭,朝樹上撞去,趙宇的額間瞬間鮮血淋漓。
鬼新娘瘋狂大笑著,將他身體一點一點蠶食掉,隨著一聲聲慘叫後,最後隻剩下單薄的衣物掉落在地麵上。
林霜見此情景,緊張地嚥了咽口水,慌亂無措地晃了晃玄之喻的手臂,
「玄之喻,快想想辦法……我還不想死啊。」